第四十四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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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就坐不住的鄧雲今天在窗前坐了很久,一彎明月將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倍顯孤獨。
    穿越前曾與宛紫涵同樣聰明伶俐、熱情似火的姑娘相愛過。鄧雲可以清晰記得她美麗的容顏,記得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甚至她最狼狽、最不堪的模樣在鄧雲看來都是那麽完美。
    他們一起從大學畢業,一起去求職,卻又處處碰壁的倒黴日子,哪怕口袋裏的錢不夠住賓館,住在廢失的荒屋裏也彼此深愛對方,甘美如春。
    社會的殘酷沒有拆散他們,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們陰陽相隔,多少次午夜夢回,多少次淚流滿麵,鄧雲記不清楚。如果可以重來,他可以放棄一切臉麵,哪怕去工地搬磚,哪怕每天累得像狗一樣,隻要能養活她,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飴。
    一切都不可能重來,這是何等的絕望啊!
    在與宛紫涵相處的時候,即使她絕世容顏也沒引起鄧雲多少欲望,隻是她的一言一行,和對愛情執著的性格與心中的她慢慢重合時,他激動了,想大叫、想大哭、想把她擁入懷中,向她傾訴自己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非彼鄧雲,這種感情就是對她的褻瀆,所以鄧雲壓抑住自己的激動,提醒自己,宛紫涵是驕傲的,對愛情忠貞不渝的,自己的愛隻能向對方慢慢綻放。
    長夜漫漫,鄧雲等不及了,心中惦記著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的麵孔,更夫才敲完四更梆子就起身走出房間,扭頭看了看隔壁穿越那丫頭住的房間靜悄悄,就知道她還在夢鄉。
    穿越正是貪睡的年齡,鄧雲沒叫醒她,自己打來一盆冷水,把臉紮進冰冷刺骨的冷水中,毛孔驟然收縮,身子一哆嗦,比睡了一宿的頭腦還清晰。
    抹黑來到鄧旺的住處,也不管正打著呼嚕的鄧旺,把門敲得咚咚咚響:“鄧旺!鄧旺!起來了!”
    鄧旺嚎叫一聲,才四更天啊!雞都還剛剛打鳴就吵醒自己,如果對方不是自己的少爺,想掐死對方的心思都有。
    自從白天與巧兒零距離接觸後,鄧旺就一直處在興奮當中,為了保持巧兒留下來特有的處女談談香味,睡覺前連手腳都沒洗。臭著手腳傳來的香味,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直到三更才進入夢鄉。
    才睡著又被鄧雲吵醒,鄧旺強忍著自己的衝動,沒有掐鄧雲的脖子,卻也沒有好臉色:“少爺,你是否思念紫涵姑娘,所以睡不著,要跟我交流一下追女人的心得......”
    鄧旺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兩下,後腦勺一下,屁股一下。
    “我要是說紫涵姑娘是上天注定嫁給我的,你信否!”
    “我信,莫說紫涵姑娘與你情投意合,就是天下任何姑娘,隻要少爺你出手,她一定逃不過少爺你的手掌心。”
    “少說奉承話,本少爺沒心情跟你在這裏瞎扯蛋,你研究的玻璃不是有眉目了,有成品沒有,若是沒有,有半成品也行。”
    “少爺,你不是說玻璃暫時不賣,要等待時機嘛!這才幾天時間就要玻璃了,莫非你說的時機到了,要出售玻璃了,可現在的玻璃勉強算得上半成品。”
    “誰說現在要賣玻璃,走!帶我去看看半成品。”鄧雲斷然否定出售玻璃,拉著鄧旺就走。
    “少爺,難道你想把玻璃當成禮品送給紫涵姑娘,可剛出爐的那快玻璃大部分地方綠兒吧唧的,透明度不夠,莫說是紫涵姑娘,就是我都覺得難看,若是你想送禮物給紫涵姑娘,我明天去集市看看,以我的眼光定能挑出讓紫涵姑娘滿意地禮物。”
    “大言不慚,你與巧兒好了這麽久也沒見你送一件像樣的禮物。”
    天黑漆漆的,鄧雲不在乎,這條路每天都要走幾回的鄧旺更加不在乎,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到了地頭,鄧旺搬來一塊大平板玻璃,在牛油巨燭的照耀下,鄧雲可以看得很清晰,確實如鄧旺所說,眼前這塊玻璃還夾雜著青色、紫色、綠色,表麵上還有很多氣泡。
    找了半天,終於在那塊大玻璃上找到一塊巴掌大小,純度比較好的地方,用割刀小心翼翼地把它割下來,擔心弄破玻璃,本想要快圓形玻璃的鄧雲隻好割成四方形。
    製造玻璃,鄧雲曾特意在網上查找過最原始的鏡子製作方法,先是將亮閃閃的錫箔貼在玻璃上麵,然後倒上水銀。液態的水銀能溶解錫,變成銀白色粘稠液體緊緊的貼在玻璃上,一麵光彩照人的鏡子就大功告成。
    用鏡子照了照自己,雖沒有後世的鏡子那麽清晰,比銅鏡卻強了少,看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的鄧旺,鄧雲就佩服自己的睿智,有遠見。
    送給自己心愛的人的禮物,鄧雲不想假手他人,找來磨刀石把鏡子四周毛刺打磨幹淨,然後裝上鏡框、飾品,用紅綢布包上,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準備用過早餐後就親自去宛府。
    鄧雲舉手投足之間製作出稀世珍寶,鄧旺已經習以為常。鏡子能為鄧家帶來無盡的財富,鄧旺也沒有多少驚訝,對於自己少爺來說,賺錢就不叫賺錢,簡直就是撿錢,甚至比撿錢的速度還要快。
    見自己少爺要送一麵鏡子給未來的少夫人,鄧旺也想送一麵鏡子給自己心上人,雖說鏡子造價不高,畢竟是稀罕物,價值連城,特別是愛美的女人,鏡子絕對是寶貝中的寶貝。
    自己要送一麵鏡子給巧兒,鄧旺就沒想過要先征得鄧雲同意,知道自己若是去請示少爺,除了挨頓罵外,結果還是一樣。
    純淨度最大的那塊玻璃被鄧雲割下來製成鏡子了,鄧旺隻能退而求其次,在那塊大的平板玻璃上找了半天,隻找到一塊比巴掌還小,勉強能用的玻璃。
    製作鏡子的程序並不難,隻是鄧旺做的鏡子,除了比鄧雲那麵鏡子稍微小了一點外,其它的簡直一模一樣,就連鏡框上的花紋也是仿照鄧雲那麵鏡子上的花紋一刀一刀雕刻而成。結果還沒等鄧旺拿出來顯擺屁股上就挨了兩腳:“你這個死腦筋,做兩麵一模一樣的鏡子,這不是故意為難紫涵和巧兒嘛,要弄清楚那麵鏡子是自己的都要仔細端詳半天。”
    挨這兩腳鄧旺沒流出半點不滿,甚至連疼痛的屁股都顧不上揉就開始忙活,等鄧旺重新做好鏡框已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想著巧兒看見鏡子的高興模樣,從半夜起來就滴水未沾的鄧旺也沒覺得餓,說自己馬上出發,把兩麵鏡子送到紫涵和巧兒手中。
    “你傻啊!鏡子對咱們來說就是貴一點的白菜而已,可對於常人來說,兩麵鏡子就是兩座金山銀山。若是你不信就一個人拿著鏡子去街上走走,看看能否全須全尾的回來。”
    “我信,我這就去叫紀戌、卓勝他們,咱們吃過午飯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