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節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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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廠、西廠、錦衣衛不是吃醋的,京城裏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稟報給朱由檢。鄧雲戲耍張縉彥每一個細節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成語接龍就是那小子給張縉彥下的套,中了招的張縉彥有苦難言,被稱作草包的他想要重新樹立形象的曆程將非常艱難。在張縉彥臉上畫王八,看似遊戲之作,其實是給了張縉彥一記重重的悶棍,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徹底遭到破環,想要恢複以前的聲譽絕無可能。
    鄧雲與張縉彥素不相識,為何出手如此狠辣,把張縉彥往死裏整呢?有機會要找那小子問清楚,無緣無故的為何要對朕身邊的人下手。
    能不按常規模式經營穿雲吧、穿雲商行,且生意紅紅火火,這足以證明鄧雲的智慧。但那小子又經常不著調,經常幹些無厘頭的事情,說他紈絝、矯情、輕薄等都不足以形容。與自己完全是兩個世間的人,為何自己把他引為知己呢?迄今為此,自己還找不出合情合理的解釋。
    自己生長在皇家,從小就錦衣玉食。別人為了能有一口飯吃,所以才不得不幹活,而自己純粹是為了吃飯而吃飯,不知道饑腸轆轆的滋味。在別人眼中自己是幸福之人,可自己總覺得自己是身陷金絲鳥籠的鳥,反而覺得羨慕自己幸福的人比自己更快樂,望塵莫及。
    弄不明白皇家為什麽有那麽多規矩,一言一行都必須按規矩行事,就連一日三餐都有規定的時間和規矩,儼然成了一種儀式,長幼有序,大家依序坐在桌子上吃飯,都板著臉不聲不響的嚼著飯粒,那情景讓自己不寒而栗,以致自己對人類有種莫名其妙的排斥和恐懼。即使長大以後,依然能帶給自己不安,不善於與別人交談,能不出王府就盡量不出王府。
    造化弄人,自己想躲在王府盡量減少與外界的接觸,老天卻偏要把自己推到天下人麵前,盡管自己還沒做好準備,盡管自己對政治一無所知,卻不得不麵對天下人,不得不揮斥方遒,那怕自己並不熟練,也要努力奮鬥,不屈不饒,最終的下場就是自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和發是內心深處的無力感,渴望理解,渴望幫助,這也許是鄧雲能成為自己唯一的朋友原因吧?
    周皇後絕對稱得上賢妻良母,默默地陪在朱由檢身邊,親自為朱由檢剝著剛剛從嶺南送過來的龍眼。
    接過周皇後遞過來剝好皮的龍眼,朱由檢滿臉感歎的對周皇後說:“皇後,張縉彥的文采如何,朕是知道的,可如今被鄧雲那小子弄得聲名掃地,迫不得已才跟朕請假,整日呆在家中不敢出門。朕今天讓平時跟張縉彥走得很近的臣子去他家探望,你猜怎麽著,竟然有人說不認識他。”
    “皇上,大臣們個個自宇不凡,誰願意與草包沾上邊,與張縉彥劃清界線也是人之常情。”
    朱由檢把龍眼放入口中,直到晶瑩剔透的果肉被吃吮得幹幹淨淨才吐出果核,苦笑著說道:“張縉彥畢竟是朕的近臣,朕總不能因偏袒鄧雲那小子而坐視不理吧!”
    “皇上,你不是不知道,那小子就是一顆炒不熟、錘不扁,砸不爛的銅豌豆,嗬斥他幾句,對他而言如春風拂麵;可要罰他,他又沒有違法犯罪,這就是那小子的狡猾之處。”
    “皇後說的極是,這也是朕頭疼之處,那小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耍弄朝臣於股掌之中,聰明之極,朕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皇上不必擔憂,那小子雖異於常人,對皇上你卻是忠心耿耿,否則就不會把全部家產都捐給皇上,就不會自告奮勇的去地方為皇上暗中培養一批新的勢力,也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皇上,你派給他的人全部帶去南方。依臣妾看來,那小子能耐越大對皇上越有好處,去了地方才有能力製服地方上的豪強,才能很好地為皇上推行新政。”
    周皇後不愧是曆史上的名人,分析的細致入微,隻是朱家祖製後宮不得幹政,否則在大明帝國山窮水盡之前,周皇後就不僅僅是暗示朱由檢遷都,而是光明正大的勸說,甚至能發動忠臣死覲,曆史會不會因此出現新的拐點很難說。但在煤山吊死的朱由檢去地下見朱元璋時,朱元璋肯定會為自己定下的規矩腸子都悔青了。
    “皇上,鄧雲那小子不僅僅玩弄朝中大臣,竟然還算計臣妾,臣妾隻是在《封神演義》一書上寫下天下奇書四個字,那小子就大做文章,讓《封神演義》一書大賣特賣。臣妾知道那小子還準備了第二本書,也準備讓臣妾題詞,不知道那小子這回又會玩什麽花樣。”
    “皇後,朕已經讓人打聽了,那小子準備的第二本書剛剛問世不久,市麵上就根本沒有幾本,就算那小子賣出天價來,也湊不足十萬兩之數,而那小子又沒準備自己印刷,這讓朕好奇。”
    “那小子有許多奇思妙想,不過這次臣妾不會讓那小子輕易得逞,準備把他第二本書評判的一無是處。”
    對於朱由檢來說,修繕乾清宮還不如打鄧雲屁股那麽有趣,想著脫下鄧雲的褲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打板子,朱由檢就忍俊不禁,非常期待。
    “皇後,朕今天正好有空,不如現在就把那小子召進宮,朕很想親眼看著打那小子的屁股。”
    關於張縉彥的謠言滿天飛,鄧雲沒有興趣,雖說自己是始作俑者,卻還沒有那麽八卦,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鄧雲剛剛洗漱完正準備吃早餐,卓勝來了,滿臉興奮的說:“少爺,笑死我了,昨天屬下跟了張縉彥一天,那個草包竟然一整天都未發現自己臉上畫了個大王八,不僅僅在衙署裏丟人現眼,下值以後還在大街上轉了一圈,直到他夫人提醒以後才惱羞成怒,說要找少爺你拚命,這讓屬下興奮了好一陳子,一直呆在那個草包門前等著,可惜的是那個草包就是個孬種,被他夫人三言兩語勸說就龜縮在王八洞裏不敢露麵,讓屬下好生失望。”
    卓勝喋喋不休,鄧雲直接拿了個大包子塞住他的嘴巴:“本公子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在這裏八卦。”
    把卓勝那小子打發走後,鄧雲讓穿越給自己泡一杯熱茶,拿一些點心和水果去後花園的涼亭,
    坐在搖椅上,吃著精美的點心,再喝一口冒著騰騰熱氣的熱茶,鄧雲感到通身舒坦,這段時間被俗事纏身,好久沒有如此休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