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節忽悠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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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師能把一個呆子教育成一個正常人,這已經是一個奇跡,我已經知足了。我現在隻想你痛痛快快的給句話。”
    “說明白可以,萬言書一旦進入內閣,進入朝野,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朕要你做的就是把他們的質疑全部辯駁回去,且要批判的一無是處。”
    “朝堂上的那些臣子個個都才華橫溢,就小子半桶水的水平能是他們的對手。”
    “學問,你小子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耍賴,胡攪蠻纏,他們卻不是你的對手,朕相信你,你一定能舌戰群雄,取得最後的勝利。隻不過天下紛亂,朕擔心沒有機會實施咱們的新政了。”
    如果一個人十幾年如一日,竭盡所能要去完成自己的目標,目標反而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無論是誰都覺得憋屈。而朱由檢又不是一個胸襟寬闊的人,一旦受到巨大的打擊就很容易走向極端,所以才有煤山上吊的那一幕。
    “朱兄,你告訴我,你的皇權以什麽為基礎。”
    “自然來自於天下萬民、萬裏江山。若是朕真成了孤家寡人,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稱王稱帝,那隻是個笑話。”別看皇帝們成天說自己是上天之子,其實他們都明白自己的皇權建立在天下萬民的頭頂上,離開天下萬民,他們什麽都不是。
    “說的極好,隻要萬裏江山還在,無論境況糟糕到何種地步,你都還有翻盤的機會。王莽之流隻能得逞一時,卻不能得逞一世。”為了預防在大明出現最糟糕的那一幕,鄧雲煞費苦心,他不想看到朱由檢的屍體,而是活生生的人。
    “小子,你說朕能守住祖宗留下來的萬裏江山嗎?”朱由檢流露出一種無助、彷徨,沒有對流寇、韃子必勝的自信。
    這裏視野寬闊,不用擔心隔牆有耳,朱由檢完全放下了皇帝的架子,以朋友的身份與鄧雲聊家常,很自然,鄧雲也覺得很暖心。
    “朱兄,你看過西遊記嗎?”
    “這是哪跟哪呀!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朕在跟你說正事,扯那麽遠幹嘛!”
    “唐僧取經,一路上降妖除魔,曆盡九九八十一難。如今的大明到處都是妖魔鬼怪,你也要做好唐僧取經的準備。”鄧雲不打算再呆下去了,今天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若是不小心把大明最後的結局說漏了嘴,肯定沒有好下場,就算關係再鐵,不弄死自己也沒有自由了。
    “小子,別急著走,你跟朕說說大明有哪些妖魔鬼怪。”
    “你心裏跟明鏡似的還用得著問我嘛!我都好幾天沒休息好,剛剛又喝了酒,這會兒困得要命。”鄧雲說完便走,就連朱由檢在他屁股上踹了兩腳也強忍著,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一瘸一拐的繼續前行。
    幾天沒見宛紫涵了,鄧雲決定去一趟宛府。把從軍器局挑來的兩把短銃揣進懷裏,就直奔宛府。“
    老丈人宛樹文這次很熱情,把鄧雲迎進客廳就笑咪咪的告訴鄧雲,說自己最近琢磨出一種好東西,賺了不少錢。
    宛樹文隻顧著跟鄧雲談生意上事,竟然忘記了讓人沏茶,好在他已經吩咐人去拿最近研究出來的好東西讓鄧雲嚐嚐。
    很快下人就拿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用白紙包著,拿在手裏冰涼冰涼的,竟然是冰棍。對於吃慣了冰淇淋的鄧雲來說,已經很少吃冰棍了,不過在這個時代能吃到冰棍,感覺還真不錯。
    “賢婿,你別輕瞧了這小小的冰棍,這段時間可為老夫賺了不少錢。”說到冰棍,宛樹文胖胖的臉上就顯得格外喜慶。
    古代很少有人把錢掛在嘴邊,即使內心有想把每一錠銀子都親吻一下的衝動,表麵上也要裝作視之如糞土。像自己老丈人張口閉口都離不開錢,鄧雲很佩服。
    “嶽父大人經營有方,冰棍不僅爽口,且吃了之後透心涼,消暑的最佳之物,熱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的老丈人就是經營無方也要跨讚,何況他能讓冰棍提前幾百年問世呢!
    鄧雲的一頓奉承話使宛樹文樂哈哈的,不小心咬下一大塊冰棍含在嘴裏,盡管冷的臉都抽搐了也舍不得吐。
    “冰棍確實是好東西,隻是天涼了就沒人吃了,賢婿,你能教老夫製冰,能發明肥皂,還有沒有其它稀奇的東西。”
    得隴望蜀說的就宛樹文這種人,不過他是自己的老丈人,討好老丈人對夫妻感情有益無害。鄧雲伸手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遞了過去:“嶽父大人,你看看這麵鏡子如何。”
    宛樹文接過鏡子一看,臉色微變:“賢婿,這是你買來的啊!”
    “不,這是我自己造出來的。”
    宛樹文絕對是識貨的行家裏手,何況自己的女兒和丫鬟巧兒每人各有一麵呢,她們寶貝得不得了,就連自己也隻能看一眼。
    女兒和巧兒的鏡子是鄧雲送的,這個自己早已知道。鄧雲說是自己造出來的就肯定是他造出來的。
    “這麽貴重的東西老夫不能要,更不想知道它的配方。”
    “這可是稀罕物,天下獨此一家,隻要你饑餓銷售,絕對能賣出天價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掙再多的錢也要有命去花呀。老夫的冰棍就已經引起無數人的窺視,決定到天涼之後,誰的價格高就把配方賣給誰。”
    能明白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是一回事,舍得把到手的利益放棄則需要氣度和智慧,看來自己的老丈人能有萬貫家財絕不是偶然的。在沒有絕對實力保證的前提下,有些東西還是退避三舍好,這世上不缺貪得無厭的龐然大物,他們隻要嗅到一點腥味就會仗著自己的龐大碾壓過來,運氣好的還能撿條小命,運氣不好的將人財兩空。
    鄧雲決定幫幫自己的老丈人,若是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就愧對京城人給自己起的外號小霸王。即使自己去了南方,而老丈人沒去,自己也要朱由檢幫忙,若是朱由檢連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自己就立即跟他絕交,這個地球離開誰都會轉。
    鄧雲相信朱由檢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丈人被別人欺侮,這不僅僅是為了友情,在某種特殊情況來說,老丈人也算是人質。
    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得到肯定答案後,鄧雲自信滿滿的道:“嶽父,冰棍的配方就不要賣了,咱們不去賺大錢,賺這點小錢小婿能保你平安無事,若是你看不上小錢,想賺大錢,就和我一起去南方,我把鏡子的配方告訴你,一、二年後,無論你銷往國內還是海外,若是有人敢打你的主意,小婿保證讓他死得很難看。”
    鄧雲很想把自己的老丈人忽悠去南方,若是宛紫涵與老丈人相隔千裏,因思念親人而鬱鬱寡歡,自己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不會去南方,宛家的列祖列宗都在北方,清明節不能沒人掃墓。”
    看得出來,宛樹文情緒有些低落,眼睛噙著淚花望著鄧雲嘴唇哆嗦半天想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有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