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黑白貓,吐槽一下,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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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姚江勇被一個惡劣的玩笑吵醒!
不知道是誰,讓一隻老貓跳在了他臉上,姚江勇隻能看到一片毛。
“拿開!快拿開!”人還處於昏沉沉陰暗的睡夢中,一醒來就是
“不意思好...不對,不好意思!”
蘇鈺紅著臉把黑白抱了起來。
這隻由湯佳懿帶上前進號的特殊乘客比其他人還要懶,也還要隨意。在不找食兒的時候會一直趴在經常他投食的人身邊睡覺,而偏偏大家經常給它投食,熟了以後這隻貓便到處睡覺。就連湯佳懿也管不了他。
“喵嗚”
“嘿咻,下次不能趴在阿勇的臉上了喔,聽到沒有,黑白?”
“來~給阿勇道歉。”蘇鈺抬起一隻貓爪晃了兩下。
因為手臂傷上有點癢,昨晚沒怎麽睡好。可看著這隻任人擺布的呆貓和昨天給他包紮的女孩,他的火氣就迅速消散了。
“額...沒什麽。我肚子餓了,您可以給點吃的嗎?”看房間裏的時鍾和窗戶邊的大太陽,現在是早上9點到10點之間,他已經快20個小時沒進食了。胃裏隻有胃酸。
臨時食堂內。
負責做早餐的人已經走了,但是這分量比較少的肉幹卷一看就是林黎欣同學做的,說不定一份不夠他吃呢。還是多拿點好了。
“玉兒,都這麽晚了,給誰帶飯呀?”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橙子你嚇我一跳!”
程晨挪動了一下凳子,坐了上去:“em——huh,你在幹嘛?”
“給我的傷員準備早餐啊。”她一停下,程晨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直直地看著她端盤子的手,上麵有一道不那麽顯眼的傷口。
“你又傷到了,我看看。”
“可能是拿他的刀的時候傷到了吧。”她下意識摸了摸口子,感覺到一絲刺痛。為什麽這些男生都喜歡帶著刀子睡覺?不會割到自己嗎?
一看蘇鈺的表情,就知道刀應該是姚江勇的:“也是你那位傷員的?”
“嗯。”
“那我先給他送過去,回見。”
...
當蘇鈺回到房間,她發現姚江勇久久地凝視著窗外的一位女誌願者。那位女生注意到了視線,並衝他笑了笑,於是阿勇像個傻子一樣笨拙地回以傻笑。
呃...
“哈嘍,早餐到了喔。”蘇鈺衝他露出笑容,也許她永遠都不會注意到自己總是非常冒失地出現在不適宜的時候。
不想表現的太慌張,阿勇把臉別到一邊。
“謝謝。”
“對了,你們在城市的生活如何?”姚江勇想借此談談城市裏年輕女孩是怎麽過日子的。
以他初中時略微的與女孩子相處的經驗,他十分清楚年輕女孩不是菲菲小姐那樣的貪財又勢利眼的人(荒野獵人公會的前台接待員,也是某些特別任務的發布者,比如上次的納米醫療針懸賞)
“咦?”
蘇鈺很意外,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她給別人做女仆這種事情實在不想讓別人知道,太羞恥了。
“那個...那個...有的時候會出來逛街,逛街!對!逛街!現在衣服不夠,所以衣服要買新的了。”
上街買菜這種事情也叫逛街的吧,最起碼一半不是假的。
“想在夏天到來之前換上清涼又舒適的漂亮衣服!對!就是這樣!”這倒不假,四月魔都的氣溫十分溫暖,那些愛美的初中女學生已經穿上裙子,程晨:真羨慕。
“漂亮的新衣服,”姚江勇重複著說了一遍,“這個不難,還有呢?喜歡蛋糕嗎?”
他15歲從孤兒院跑出來後就再沒有跟女孩子聊過天,也許是老天爺的捉弄,當災變後他抱著報恩的想法回孤兒院看望,結果發現一位少女在為大家撫慰痛苦。他悄悄地離開了,害怕控製不住自己那種無人管教過的野性會嚇著她。
這個傻子問這個幹嘛?難道他喜歡......
瞬間蘇鈺臉漲紅了起來。
“喜歡...”少女聲如細紋。
“小玉~你在這裏幹嘛呢?喔,原來如此,認真完成龍叔交給你的任務,值得表揚。”
“不過,最好不要跟一匹來曆不明的野狼靠太近。不然呢,什麽時候被咬了都不知道。”
陳龍把一包辣條投給了小玉,接著將那雙細小邪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姚江勇。
“你的!”他遞來一把武器。
陳龍過來是為了交還姚江勇的手槍,一支明顯出自荒野槍匠(有不少荒野流浪者喜歡用這種近距離威力巨大的非法手槍)大約15mm口徑的粗獷無比的“單打一”。
難怪上次遇到他時沒掏這玩意出來,雖然民間禁止令已經取消,但私藏槍支可是要槍斃的!相比之下,就打傷那個胖子一事都是小事一樁了。
“你。。這家夥,關你屁事!...”姚江勇毫不客氣地回懟了一句,然後補充一下:“謝謝。”
從這來看,很難說他們之間相處的是不是“不好”,隻不過陳龍不太喜歡一頭偏向光明的野狼,他喜歡黑暗係的地獄犬。而阿勇同學也覺得這個陳老板有古怪,不似一個正常人。
“咋了?想把我盯懷孕啊?!話先說到前頭,你可還欠我一個人情呢!請放尊重一點,ok?”他又推了推沒有任何作用的眼鏡。
蘇鈺識趣地給了一個表情:你們兩個聊,我走了|w`)但在門被她帶上的時候,陳龍卻突然伸手阻止了她。
“照顧好他,我先走了。”
撂下這句話,人就離開了,留下蘇鈺跟姚江勇兩人大眼瞪小眼。尷尬的沉默隨著某人離去漸漸籠罩兩人,一時間他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直到少女試探著開口道:“嗯...那個,你還疼嗎?”
“呃...還好。”
“其實老板這人不壞,就是愛整人,這點讓人受不了,不對,是超級受不了!”
也許是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吐槽一下自己的老板,蘇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
“還有還有,別看他不直接誇耀自己,但是真的是個很自戀的人,有次我聽到他在房間裏拿槍對著鏡子說...我...就是deathgun...”
“你認識他很久了?是吧。”
“唔,快兩年了吧,我們是高二分班的時候分到一個班。不過現在想來,當時我不分到一個班就好了。”
“那他一開始也是一個高中學生嘍。”姚江勇有點玩味的笑了笑,這家夥年齡並不比他大多少嘛。嘁,裝什麽大人!
“是啊。”
“他從哪裏學會用槍的?”
“好像是...是...”
現在有前進號這麽一個安身之處可以安慰自己,至少當下如此。她腦中會下意識回避,那些不太想回憶起的,屬於和黑暗作伴的流浪日子。不過,誰叫他是需要有人陪著照顧的傷員呢。
“......”
“一開始都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晚上睡不著,冷的發抖,心裏其實有點後悔。。。”
“總之,雖然是同班同學,但他這人變化無常,昨天還凶巴巴的要吃人一樣,今天就笑嘻嘻的。。”
“......”
“後來,習慣了每次火車停下就總有人離開,有的人還沒記得相貌和名字。。”
“......”
再怎麽呆萌呆萌的,也不代表走不見陽光的夜路沒有感到恐懼,孤獨。這時候,姚江勇已經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她關於前進號的故事又講到了哪裏,他隻能邊聽邊默默地吃著味道還過得去的肉幹卷。
“其實回想起來,我應該在那天死去的...”
從死亡宣告極光出現那夜起,那些在她眼前逝去的,在她眼前變成怪物的,無論是聲音還是相貌,蘇鈺都記得很清楚。
每當入夢,獨自一人死在無人問津的路邊的恐懼感就化作噩夢向她襲來。
姚江勇看著麵前少女破碎的心,不由得心裏歎口氣,從孤兒院離開後,他也曾經有希望——如果有人向他伸出手帶他脫離流浪街頭的風餐露宿,但是吃了太多苦頭後,逐漸地,他知道了這個世界對普通人的冷漠無情。
生來沒有正常家庭的姚江勇本就是社會中的邊緣不能再邊緣的邊緣人,要強又有股子愣勁,他在孤兒院這個大家庭也沒有交到什麽朋友,他人即地獄,這是第二條他親身體會出來的道理。
但總有那麽一天,當遇上那個人以後,你的生命發生了一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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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蘇鈺停下了講述。但姚江勇隻是看著窗外思考著,他該怎麽跟她說呢?
“喂!喂!”
“喂!”
“喂,小子!要不要來我們公司啊?我看好你的發展哦,年輕人。”
一個非常不禮貌的聲音強行打斷了他。
“可拉**倒吧你,你這個恨不得把我的利用價值榨幹的家夥。”姚江勇拍開了陳龍的手,狠狠地比了個中指。
“話說這裏有女生哎,而且用人情讓你換一個安全又報酬不菲的工作,這怎麽看都是你賺大發了吧。”陳龍使了一個眼色讓蘇鈺離開,後者如釋重負般溜走了。
很遺憾,如他所說,上次納米治療針的確是欠了他一個人情,不然姚江勇才不會搭理這個穿製服的人。
‘不要跟穿製服的人打交道’這是荒野上討生活的獵人們經常說的一句話。至於原因...荒野獵人是什麽人?一大把的不交稅,不服從工作安排或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甚至犯了點法...的人組成。
這就像是老西部時代的賞金獵人姚江勇他們也隻是一群隻認錢的家夥罷了。
隻不過——似乎因為火羽的存在,這支隊伍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