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以死明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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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君突兀地發問,話語中帶著責難與疑惑:“為何無人願意出手相救?”
朱平安麵色沉靜如深潭,低語道:“侯虎臣,其名實不負‘平安君’之稱,遺憾的是……”
朱承仁感到不解,他望向朱平安,盡管身處百米之外的戰圈之外,無法捕捉到侯虎臣剛才的言語,但朱平安卻憑借超凡耳力聽得分明。
“永曾!”
“殿下!”
朱平安目光冷冽,殺機畢現,“待會兒務必找機會留下拓跋安邦。”
“遵命!”冉閔回應得堅決果斷。
朱平安暗自思忖,沒想到侯虎臣竟能在生死關頭展現出如此決絕,之前顯然是低估了他。然而此役,侯虎臣十有八九隕落,未能共飲暢談,實為憾事一件。
不出所料,僅過了十多招,侯虎臣便顯露出疲態,速度明顯下滑。而拓跋安邦眼中閃爍著冷笑,揮錘直擊而去。侯虎臣竭力抵抗,終究不敵,被重擊摔落在地,口中噴濺出鮮血。
都竟聲麵容劇變,瞬息之間便疾步上前試圖將他扶住。
“退下!”侯虎臣盡管頭發散亂、形容狼狽,但其威勢卻絲毫未減半分。
“今日,本君再次以身立誓,中原之內,強於我者繁多如星,視死如歸之士更是不勝枚舉。爾等草原蠻夷,竟敢覬覦我中原膏腴之地,試問,蒼天可容否?”
“哈!哈哈!”侯虎臣狂放大笑,刀柄緊握,憑借堅韌毅力,從地上緩緩站起,雙目炯炯有神,直盯拓跋安邦:“戰!”
一字出口,聲竭力嘶,氣衝霄漢,引得風雲變色,天地悲鳴!
“殺!”他輕喝一聲,持刀向前,雖步伐蹣跚,每一步都顯艱難,但刀鋒寒光閃爍,銳氣逼人。
即便是拓跋安邦亦被其氣勢所動,沉默片刻後,他沉穩地舉起大錘,猛然砸下。
“將軍大人!”
“君上!”
“將軍!”眾人驚呼。
“諸位,銘記於心,相較於國家大義,個體的榮辱生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侯虎臣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發出震撼人心的咆哮,鐵錘重重地砸落身前,他再次被擊飛出去,此刻他的視線正逐漸模糊,卻依稀瞥見城樓上的那道身影。
他竭力試圖雙手合十,向虞帝致以最後的敬禮,然而,身體已無法再聽從意誌的召喚。
“砰!”一聲沉悶撞擊地麵的聲音響起,侯虎臣就此靜止,生命氣息悄然消散。
城樓之上,一排排挺拔的身影皆麵色劇變,眼底滿是驚駭之色,平安君竟然在此刻殉國!無論是堅守城池的士兵們一個個愣住,還是虞帝等高層人物,都一時之間無法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秦帝的目光中透出愕然與困惑,“為何會變成這樣?”他內心自問,難以置信侯虎臣竟戰死關外。他從未設想會有這樣的結局,而麵對這一切,都竟聲卻隻是默默旁觀,無動於衷?
“為何?這究竟是為何?”他再度質問,心中的疑雲愈發濃重。
白錦遠輕輕一歎,聲音中滿載感慨:“唉!平安君真可謂舉世無雙!”
薛仁貴若有所思地朝下方掃了一眼,繼而將目光轉向白錦遠,探尋道:“白帥,你可曾留意到平安君臨終前的話語嗎?”
白錦遠的眼眸中閃爍著崇高的敬意,他深沉回應:“雖然我內心懼怕死亡,但並非不能為了信念英勇捐軀。身為將領,我們或許會遭遇羞辱、傷痛,甚至在危急關頭受命獨擋一麵,然而一旦涉及到國家社稷,天下大義,無論如何都不能退縮半步。”
“對死亡的恐懼是人之本能,然而生有何歡,死又何懼?”這番話語猶如驚雷炸響,在城牆上空回蕩,頓時令整個城頭陷入了莊重的靜默之中。乾皇、女帝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麵色黯淡下來,對於這位早早隕落的英雄人物,他們心中充滿了悲痛與惋惜。
“平安君,他無疑是我中原聯軍中的一位英雄!”
“冉閔,典韋,出擊!”一聲令下,二人應聲而動。
“遵命!”這一回應如雷鳴般在其餘將領尚未回神之際炸響。刹那間,兩道身影疾如閃電,破風而出。其中一位騎乘著烈馬,左持雙刃長矛,右握鉤戟,直麵敵軍的鐵血洪流,毫無懼色地衝入陣中;另一位則緊隨其後,雙手各執一戟,以雷霆之勢奔襲而去。
眾人瞠目結舌,無法置信在這生死關頭竟有人悍然出戰,究竟是無畏生死的英勇表現,還是盲目赴死的魯莽之舉?然而,在內心深處,他們明白自己並無膽量仿效,於是,那嘲諷之意便化為了對這兩位勇士由衷的欽佩。
“真是勇猛非凡!”乾皇凝望著那兩道毅然決絕的身影,向身邊的眾臣詢問,“他們是哪國的將領?”
賈詡微微一笑,從容答道:“那位是興國秦王殿下的乞活軍統帥,冉閔。另一位則是殿下的貼身護衛,典韋。”
“護衛?”乾皇聞此言,麵容瞬間顯現出一抹愕然之色,盡管嘲諷之意毫不掩飾地浮現在臉上,但他卻笑語盈盈地道:“看來興國確實人才濟濟,竟連一名護衛都具備了上陣迎敵的膽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哈哈!”
對此評價,薛仁貴並未做出回應,而李儒卻悠然一笑,附和道:“乾皇所言極是,典韋的確非凡,有我朝陛下親自領軍,自是將強兵勇。”
嶽飛聽罷,心中暗自驚異於李儒的厚臉皮。
虞帝則冷哼一聲,顯然對此頗為不滿:“這種小將就敢上陣,一旦戰敗,豈不是要挫傷我盟軍士氣,實乃愚行也!”
“那麽,如果他能取勝呢?”李儒依舊保持著那淡然的微笑,反問道。
周圍的眾人聞此皆發出嗤笑之聲,白錦遠亦緊鎖眉頭,對此表示疑慮。
當拓跋安邦注意到又有兩道身影猛衝而來時,他嘴角揚起那獨特的笑意,轉向身後的紇骨季說:“你選一個對手吧,另一個交給我對付!”
紇骨季聽聞後不禁朗笑一聲:“還需要挑選嗎?”
“那自然是讓你對付下麵那個!”言罷,他徑直揮舞著手中的長棍朝冉閔疾衝過去。
冉閔的視線迅速鎖定在紇骨季身上,臉上浮現出一抹嚴肅之色,平靜地問道:“閣下是何人?”
紇骨季冷峻地回應了三個字:“紇骨季!”隨後,他手持沉重鐵棍,勢如破竹般向冉閔攻去。
“果真是豪傑本色,剛烈無比啊!”遠處的朱平安忍不住發出讚歎,“在這北磐之地,竟也湧現出了如此眾多的英雄人物!”
朱承仁微微一笑,看向洛塵,詢問道:“這一戰,我們有多少勝算?”
朱平安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大約六七成左右吧。不過,典韋想要取得勝利,恐怕並不會太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