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北磐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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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營帳之內,一群忠心耿耿的部將的目光猶如星辰匯聚於他們的主心骨赫連鐵雄身上,他們焦慮的情緒彌漫,紛紛問道“大帥,我們應當如何應對這場變故?”他們的小王子不幸被興國當作棋子扣押,迫使赫連鐵雄痛苦地做出撤軍的決定。在這場向南挺進的大業中,他一度壯誌淩雲,卻未曾預見到會在興城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
    赫連鐵雄以深沉而有力的聲音詢問“堅守興城的敵將身份是否已經查明?”
    一名探馬聞聲即答“稟報大帥,已查明該將領名為王堅,與之並肩守城的是楊再興,兩人皆為大秦派遣前來支援興國的援軍。”
    “大秦……朱平安……”赫連鐵雄提及這個名字時,眉宇間不由得緊鎖,心中泛起無盡苦澀。若非朱平安從中攪局,他的精銳部隊也不會損失慘重。原本以為繞過大秦就能一路暢通,如今看來,世事如棋,變化莫測。
    “傳我令,派人給國主傳信,把眼下的局勢告訴國主。”畢竟是國主的兒子,這事情也隻能國主自己解決,說完這些,赫連鐵雄屏退眾人。
    在城牆之上,李靜龍緩步向王堅靠攏,言道“王將軍,您此番多次擊退敵軍,日後必能位列侯爵,拜相封疆。”
    “曹國公過譽了,若非您智謀超群,以敵軍王子為人質逼退敵軍,興城恐怕已陷入敵手。”王堅謙遜回應,言語間充滿敬意。
    “失言了,在下想問的是,秦王殿下……哎呀,恕我冒昧,應當是大秦陛下近日可好?”李靜龍機敏地轉換話題,將注意力引向朱平安。
    “曹國公,我家陛下身體康健,不過他臨行前特地囑咐末將,若是見到曹國公李靜龍,要勸他少飲些酒,多研讀兵法。”王堅如實轉述。
    聞此言,李靜龍微微一愣,旋即親切提議“既然王將軍與我投緣,我曾耳聞蒼梧關那一役,大秦麵對北磐大軍毫無懼色,能否請您詳細講述一下?”
    “曹國公有興趣聽聞,末將自當悉數分享。”王堅欣然應允,兩人並肩漫步,王堅開始娓娓道來那場蒼梧關之戰的詳情。
    曹國公聽得如癡如醉,周圍的士卒也被這生動的故事吸引,紛紛聚攏過來。連日來,興國飽受北磐圍困,士兵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明日是否還能看見朝陽。當聽到王堅敘述李存孝力斬北磐敵將的英勇事跡時,人群中有人情不自禁地喝彩,這一聲讚歎令李靜龍和王堅都是一驚。不知不覺間,周圍已是人頭攢動,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合城,北磐國主如今的棲身之所,他目光如炬地注視著眼前的信使,澹台宗政正凝視著眼前的信使,他的聲音中蘊含深思“你的意思是,我的兒子目前被興國抓住當做人質,而赫連鐵雄卻因畏懼而不敢對合城發起進攻?”
    “國主,屬下所述字字屬實。”信使回應,語氣堅定。
    他轉過身去,背影顯得那麽孤高而又堅定,他的聲音平靜得近乎冷酷“你回去告訴赫連鐵雄,我北磐國那些為國捐軀的勇士們,無一不是視死如歸的鐵血男兒,他們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也從未懼怕過死亡的威脅。”
    接著,他的話語陡然變得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噴湧而出的岩漿,充滿了熾烈的恨意和堅決的決心“告訴他,我隻有四個字——雞犬不留!”這句話宛如一道鐵令,瞬間刺破了室內的靜寂,震顫在每個在場人的心頭。
    這幾日,興國城內一片繁忙,趁北方強敵北磐暫無動靜,舉國上下不分晝夜地緊急修築防禦工事,石塊飛濺、木樁入土的聲音此起彼伏,盡顯備戰之決心。而相比之下,北磐營地卻顯得異常平靜,仿佛暗潮湧動的湖麵,表麵波瀾不驚,實則內部醞釀著未知的變數。
    正當這緊張時刻,一名信使疾馳而來,將國主密令遞至赫連鐵雄手中。赫連鐵雄目光炯炯,掃視著麾下眾將士,朗聲宣布“眾位勇士聽令,即時集結兵馬,即刻準備攻城!”言罷,一股衝天戰意激蕩在營帳之內,眾人熱血沸騰,皆已做好破釜沉舟之戰的決心。
    然而,就在大帥下令攻城的瞬間,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人未經通傳便闖入帳中,打破了原有的緊張氣氛。“大帥,不好了!”這一嗓子猶如晴天霹靂,讓剛剛還沉浸在戰前動員中的眾將士心頭一緊。
    未等赫連鐵雄發話,帳內就有性急的將領怒喝道“混賬東西,竟敢擅闖大帳,還不知所謂胡言亂語,真真是咒我大帥安危!”眾人心頭疑竇叢生,紛紛對這名膽大妄為者投去責難的目光。
    來人非是旁人,正是北磐軍中經驗豐富的軍醫,他見狀趕緊解釋“諸位將軍息怒,大帥,軍營裏出現了一種突發病情,大量士卒病倒,狀況危急!”此言一出,眾將士臉色陡變,難以置信在這決定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竟會突生意外。
    赫連鐵雄聞訊,眉峰緊鎖,威嚴的臉龐上掠過一絲憂慮“你確定他們所得何病?詳細說來。”軍醫不敢有絲毫遲疑,急忙回應“回大帥,這種病症傳播迅速,初步觀察症狀,有點類似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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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軍醫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如同一顆巨石投入靜謐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帳內眾人聽到此言,麵色瞬間蒼白如紙。天花,在這個年代,無疑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不治之症,一旦肆虐,後果不堪設想。
    赫連鐵雄臉色劇變,震驚之餘,聲音堅定且嚴肅地追問“你說天花?可有確鑿證據?此事關乎全軍生死,不得有任何差池!”
    此刻得病北磐士卒已經被隔離開來,軍醫帶著赫連鐵雄遠遠查看,赫連鐵雄臉色巨變看向身旁的軍醫“有沒有辦法?”
    軍醫也隻能搖搖頭表示如果確實是天花的話無能為力。
    興國皇城之內,一聲急報破空而至“陛下,北磐之敵已撤退!”朱振業聞訊,身形一震,疾步跨至近侍身旁。
    “確認一下,是北磐軍隊真的退卻了?”他急切追問,眼中閃爍著緊張與期待。
    得到肯定答複後,朱振業毫不猶豫地策馬疾馳,直奔城牆而去。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席卷整個興城。
    甫一抵達城牆之下,文武百官便接踵而至,他們看到原本熙攘的北磐營帳已然人去樓空,僅剩一些牢籠中還有人。
    朱振業未敢掉以輕心,派人深入北磐營地詳查之後,確認了敵軍確已全麵撤退的事實。於是,他站在城牆上,滿懷激動地高呼“蒼天佑我興國!”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為之動容,他們相視無言,熱淚盈眶,彼此緊緊擁抱,共同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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