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聲音雖然平淡，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語氣仿佛是一座靜謐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
    “嗚……嗚！”杜才奎的聲音從鼻腔中溢出，身體因緊張和恐懼而輕微搖晃。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哀求，仿佛正在經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丁修抬頭看向李普治，語氣中帶著不滿和焦急，“你說話啊！到底怎麽回事？”
    門口的阿大終於忍不住插話進來，“他嘴堵著，沒法說話。”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委屈。
    聽到阿大的解釋，丁修的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你們這些人，什麽事都指望不上！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就站那當門神呢？連這麽點小事都處理不了？”他憤怒地罵道。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站在旁邊的阿三迅速上前，一言不發地將塞在杜才奎口中的布團掏出來。他動作敏捷而果斷，顯然訓練有素。接著，他雙手握住杜才奎的下巴，用力一頂。
    “哢吧”一聲，脫臼的下巴被複位了。杜才奎的嘴巴得以張開，可以說話。此刻的李儒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轉向杜才奎，用充滿嘲諷的語氣說道“現在你可以說話了。我知道你是怕死的人。如果你不是，事敗的那一刻，你有一萬種辦法可以自殺，而不是想著逃跑。”
    杜才奎沙啞的聲音帶著哀求和不確定，“你能讓我活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和對死亡恐懼的妥協。他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深知自己的處境和如何選擇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他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希望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現在可謂是一敗塗地，生命之燈搖曳不定，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然而，他的內心卻異常堅定，此刻他最強烈的願望就是活下去。哪怕活得如同一隻卑微的狗，也要掙紮求生。對於他們這種曾經有著勃勃野心的小人物而言，生存是共同的信條，隻有活下來，才有其他可能。
    “你能活得更久一些。”李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還沒到你的死期，你還有很多價值可以挖掘。隻要你誠心誠意地合作，我保證你會活得十分愜意。”
    杜才奎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謹慎地開口“你想知道什麽？”
    李儒眼神銳利，語氣嚴肅地警告道“我要你明白，別想著和我耍心眼。我問什麽，你就說什麽，我沒時間和你繞圈子磨嘴皮子。更容不得你模棱兩可的回答來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說著，他拉過一張凳子，湊近了杜才奎。
    生存是每個人的本能，杜才奎也不例外。他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能多活一刻是一刻，能拖延一時便拖延一時。此刻聽到李儒的話，他深吸一口氣，神色誠懇地說“其實我對朝廷還有價值。白蓮教不僅在炎慶府有勢力，在其他地方也有。我腦子裏有一份很長的名單，知道很多秘密。我可以幫你把這些人都抓起來。”
    “大人，讓我活著幫你，你就能建立不世之功。這不僅是一個讓我戴罪立功的機會，也是您走向榮華富貴的機會。”杜才奎的話語中充滿了懇切與期待。
    然而，李儒卻不為所動，他迅速而果斷地扇了杜才奎一個嘴巴子，力度適中。就在杜才奎目光有些錯愕之際，毛驤也反手抽了他一記耳光。
    這兩記耳光瞬間打破了沉默，也令杜才奎清醒過來。這兩下的抽打不僅打在臉上，更像是打在他的心上，讓他明白眼前的形勢嚴峻至極，然而此刻的他已經沒有退路。
    “言語要得體，不要妄動肝火。”李儒笑著提醒道，“不要讓我覺得我與你談話是對牛彈琴。”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不滿自己的幹淨手指碰觸到了杜才奎那略顯老態的臉龐，隨即又在衣袍上細致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甲。
    “杜才奎，你要知道，你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他的語氣雖然溫和，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杜才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他的臉上浮現出憤恨之色，就像橘子皮在火焰中燃燒，聲音中帶著狠辣與決絕“如果你決定如此，我就要知道你的底線。不合作的話，你會怎樣對付我？”
    “我厭惡血腥與暴力。”李儒微微向後倚靠，語氣輕柔而優雅，“因此，我不會選擇殘酷的刑罰。”
    “相反，”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會以更為巧妙和文明的方式來處理。你知道嗎，世上有很多人對於太監這一神秘職業抱有極大興趣，他們想知道割去某物後究竟是怎樣的景象。”
    “因此，我會安排你——杜才奎教主，到各地的鬧市進行展覽。從鄉村的大集早市到城市的繁華鬧市，你將赤身露體地被綁在竹竿上，讓人們一覽你的獨特之處。你的身份和名字將被公之於眾，讓百姓的好奇心得到滿足。”
    說到此處，李儒的話語變得更為淩厲，仿佛要將杜才奎的每一寸肌膚都刻上這種絕望與羞辱。杜才奎的眼神瞬間變得狂怒而驚恐，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卻隻能無力地站在那裏，任由命運擺布。
    “阿大，你覺得這件事如何？”李儒轉身看向身後的阿大，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或者，你是否現在就想要看看他下麵與我們有什麽不同？”
    阿大聞言哈哈大笑，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這一幕“大人，我早已好奇他的與眾不同之處。如果能將他那神秘的領域展示給大家看，必定會滿足眾人的好奇心。”他的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增添了幾分陰森與恐怖的氛圍。
    阿大向李儒提出了一個頗具誘惑的建議“大人，您可以考慮從展覽中收取一些費用。想象一下，當他的展覽吸引眾多觀眾前來參觀時，觀賞並不需要支付任何費用。但是，對於那些想要近距離接觸、親身體驗的人來說，每次摸觸可以收取兩文錢。假設有幾十萬人前來參觀，每人願意為此付出兩文錢，那麽收益將無比可觀。”
    阿三聽到這個設想後立刻反駁道“你是不是傻！誰會傻到花錢去摸他的東西？那簡直晦氣！”
    阿大不屑地瞥了阿三一眼，反駁道“你才是真正的傻瓜！你聽說過‘獵奇’這個詞嗎？有些東西，越是獨特、稀有，越是有人願意為之付出。錯過了這一次，可能永遠都無法再見到。你怎麽知道不會有人為了一睹其真容，而願意破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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