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緩緩道“一早張大夫來看過了，說是急火攻心，倒是沒什麽大礙，已經開了藥了。你們今日都少惹侯爺生氣，否則會加重病情。”
    眾人聞言紛紛應道“是，母親祖母。”
    林清怡忍不住嘲諷道“三叔，祖父這樣還不都是被三姐姐氣的。你還是少在祖父麵前說話了，不然祖父會更生氣。”
    雖然林清怡的語氣是不太和善，但林燕明知道她說的並沒有錯，此時他還是少說話的好，便沒有再開口。
    一旁的方月茹卻是不愛聽了，“長輩們說話呢，哪有你一個小丫頭插嘴的份。再說你三叔是你的長輩，你怎麽能這樣跟他說話？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方月茹倒不是為了林燕明，林清怡明顯在諷刺她的柔兒，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方月茹一直看不慣林清怡這個丫頭，整日目無尊長，正好趁此機會教育她一下。
    方月茹無非就是用長輩的身份來壓她，林清怡才不會怕呢。
    林清怡陰陽怪氣道“是啊，我是沒有規矩，不像三嬸教出了三姐姐這麽個好女兒。三姐姐多有能耐啊，憑一己之力便讓整個忠勇侯府蒙羞，真是厲害得很呢。”
    聽了林清怡的話，坐在她身旁的林清瑤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清瑤偷偷向林清怡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在陰陽怪氣這件事上，還真沒人能超越得了林清怡。
    林清怡收到了林清瑤的讚賞，得意地對她挑了挑眉。
    林清怡這番話令方月茹無言以對，胸口積著一團火，卻無法反駁。
    半晌也隻擠出了一個字來“你”
    “好了，都少說兩句。”
    見祖母發話了，林清怡便沒有再繼續她的嘲諷。
    方月茹還老大不樂意，“母親，您看怡兒這丫頭，跟長輩說話沒大沒小的，還在這詆毀柔兒。都是被大嫂給慣壞了，您也不管管。”
    方月茹這一句話還把嚴氏給得罪了，嚴氏不悅道“三弟妹，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麽叫被我慣壞了？怡兒有哪句話說錯了嗎？還詆毀？你女兒昨日做了什麽齷齪事，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可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你也真好意思，睜著眼說瞎話。”
    方月茹反駁道“大嫂，話可不能亂說，柔兒昨日明明就是被陷害的，再明顯不過了。”
    老夫人原本就因為林清柔給侯府抹了黑十分氣憤，方才又見方月茹仍是一副絲毫不知悔改的趾高氣昂模樣，心中的怒火更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清怡這一番嘲諷倒是讓她覺得有些解氣，她自然是要站在林清怡這邊的。
    “老三媳婦，你一個長輩跟小輩計較什麽，也不嫌丟人。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事了，咱們就來說說吧，昨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昨日我和侯爺已經聽老大和老大媳婦說了前因後果，但也不能隻聽一家之言，還得聽聽看當事人怎麽說。柔兒現在也下不了床，那就你這個母親替她說，你女兒的事你應當最為了解。”
    雖然老夫人很清楚，老大和老大媳婦不可能用這種事來詆毀柔兒，但有些形式還是要走的。
    為了彰顯公平，總得給當事人一個辯駁的機會。
    尤其是像方月茹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若是單憑其他人的話就給她定罪，她絕不會輕易服軟的。
    昨日的事鬧得這樣大，方月茹是如何也抵賴不掉的。
    反正不會影響最終的結果，那就給她機會，讓她表演吧。
    方月茹此刻仍沒有死心，還指望著能在老夫人這解釋一下，裝裝可憐，躲過這一劫呢。
    見機會來了，方月茹一改方才的趾高氣昂，開始扮可憐起來。
    “母親，您可不能聽他們亂說，柔兒昨日真的是被陷害的啊。您就說柔兒那麽溫順乖巧的一個孩子，怎麽會做出那般不知廉恥的事呢，還是在皇後娘娘的生辰宴上，這不明擺著會被大家恥笑嗎？就算柔兒真的很喜歡康王殿下，也沒必要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招數啊。母親明鑒，柔兒沒有做有辱門楣的事，她是無辜的啊。”
    老夫人最是了解方月茹，她慣會用這種伎倆，她方才說的話老夫人是一個字都不信。
    “陷害？誰會無緣無故在這種場合陷害她？我可是聽說柔兒昨日不僅不知悔改，還試圖往瑤兒身上潑髒水。她自己名聲毀了也就罷了，還想拉瑤兒下水，是想讓整個忠勇侯府都被人笑話嗎？這就是你說的無辜？”
    方月茹聞言瞪了嚴氏一眼，定是嚴氏昨日在老太太麵前添油加醋，說柔兒把責任都推到林清瑤身上，所以老太太才這麽生氣，不肯信她說的話。
    嚴氏感受到方月茹不善的目光，也惡狠狠地瞪回去，絲毫不示弱。
    嚴氏心中鄙夷，嗬，還敢瞪我，你女兒做了什麽事你不知道嗎？還怕別人說。
    你女兒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瑤兒，當然得向老太太告狀了，不然豈不是便宜你們了。
    方月茹，不用你瞪我，一會有你受罰的時候，我就等著看你們今日是個什麽下場。
    方月茹爭辯道“母親，昨日的事就是瑤兒這丫頭設計陷害的柔兒，柔兒沒有往她身上潑髒水。您不能隻聽大嫂一個人的話，就認定是柔兒的錯啊。”
    這帽子都扣到林清瑤頭上來了，林清瑤也不能再不吭聲了。
    “祖母明鑒，孫女沒有做這樣的事情，昨日在皇後娘娘麵前所有事情都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孫女所言也皆已得到證實。此事就是三妹妹貪心不足，鋌而走險，一手設計這麽一出大戲，隻為能夠嫁入康王府。孫女所說的這些在座的諸位皆為見證，絕無半句虛言。”
    嚴氏幫腔道“是啊母親，兒媳昨日同您說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大家夥昨日可都看見了。三弟妹，你就別往瑤兒身上潑髒水了，你這樣隻會讓大家更看不起你們。”
    老夫人聞言點頭，對方月茹的辯解愈發的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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