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的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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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爾·蘭德喜歡都靈,不是因為都靈的汽車,不是因為都靈的巧克力,更不是因為都靈的經濟或者政治地位。丹尼爾·蘭德喜歡都靈僅僅是因為他喜歡產自這裏葡萄酒。蘭德先生經常說,“都靈的葡萄酒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卻是我最喜歡的。對於我而言,我喜歡的才是最好的!不僅僅葡萄酒是這樣!”不僅僅葡萄酒是這樣,還有什麽也是這樣呢?當時在場的人都認為蘭德先生說的是女人,因為所有知道蘭德先生的人,都知道同一件事情,蘭德先生似乎一生都是單身!
    雖然丹尼爾·蘭德喜歡都靈的原因,與都靈的政治經濟地位沒有任何關係,不可否認的是,都靈的的確確是意大利最大的大都市之一!這裏的足球,汽車,巧克力,都是世界知名!
    都靈始建於羅馬帝國時代,大發展卻是在二戰之後。都靈的發展最早始於工業,緊隨其後在建築業、旅遊業和服務業也有了極大的發展,這裏不僅有菲亞特、依維柯,還有空中客車和斯塔克軍工。這裏是世界四大汽車之都,在二戰時代就已經是德、意的軍工重鎮。二戰之後一度被廢棄,但是自80年代後又得到了飛速發展。
    對於普通人而言隻是震驚於都靈的發展速度,或是為都靈的飛速發展而高興,卻並不清楚都靈飛速發展的背後還隱藏著丹尼爾·蘭德的影子。
    無論是二戰之後都靈的短暫衰落,還是之後的大發展,無論是空中客車的引擎製造還是斯塔克軍工的研究所,無論是意甲的豪門,還是近幾年發展迅速的旅遊、服務業,這背後都有一隻手在推動著,而這隻手的主人正是丹尼爾·蘭德!
    所有知道丹尼爾·蘭德的人都知道,蘭德先生隱居在阿爾卑斯山的某處,蘭德先生喜歡都靈的葡萄酒。蘭德先生不希望被人打擾,所以沒人敢打擾蘭德先生;蘭德先生不希望被人找到,所以沒人能找到蘭德先生;因為蘭德先生希望自己偶爾外出喝酒的地方變的更加舒適與美麗,所以都靈迎來了大發展;因為蘭德先生喜歡在都靈會見客人,所以無論是空客還是斯塔克軍工都在這裏設立了分部以便可以隨時得到蘭德先生的消息。
    然而世人不知道的是,蘭德先生一直都生活在都靈。他是都靈理工學院的一位普通教授。在皮埃蒙特南部沿海的海濱,蘭德先生有著自己的城堡,巴洛克風格的古堡,那裏曾經是黑暗議會一個吸血鬼家族的財產。
    在蘭德先生打擊黑暗議會的時候,蘭德先生順手把這座古堡收繳成為了自己的戰利品。蘭德先生不是一個死板的人,教廷的裁決司引起了他的不滿,蘭德先生單槍匹馬殺進裁決司,雖然沒有大肆殺戮,卻把裁決司的種種典籍搜刮一空,直接導致了教廷武力的沒落。蘭德先生在打擊黑暗議會的時候同樣沒有大肆殺戮,除了把一些死硬派殺死之後,其他成員基本都是趕走了事,但是對於順手牽羊可以拿到的財產比如皮埃蒙特這裏的這座古堡,也同樣沒有客氣。而這直接導致了黑暗議會在歐洲世界的根基動搖,不得不化整為零潛入美洲尋求新的發展。
    當x教授連同斯科特、方圓三人出現在蘭德先生麵前的時候,蘭德先生正在波河岸邊的一家中餐館悠閑地品嚐著自己喜歡的葡萄酒。意大利的中餐館為了生存的需要大多已經改變了自己的風格,變的更加迎合意大利人的口味,不再是純正的中餐。但是這一家是個例外,純正的粵菜風味,最近正在從國內引進魯菜係列,借著世界開始流行孔子的影響,餐館老板想著趁機推廣孔子故鄉,來自山東齊魯大地的魯菜係列,寄期為自己的飯館打開新的局麵。
    蘭德先生點了一盤八仙過海鬧羅漢,據說是孔府喜壽宴第一道菜,選用魚翅、海參、鮑魚、魚骨、魚肚、蝦、蘆筍、火腿為“八仙”,這魚翅、海參、鮑魚、青蝦都還好說,意大利近海,這些個海鮮材料並不稀罕,隻是這魚骨選的卻是白魚魚骨,這種魚隻在中國四川等地少量出產,餐館這邊也時有時無。蘭德先生今天來也是湊巧兒,這白魚就剩最後一尾,就讓蘭德先生給點了,下一位再想點那也是沒有了。既然是八仙過海鬧羅漢,有了八仙自然就要有羅漢,這羅漢卻是將雞脯肉剁成泥,在碗底做成羅漢錢狀。待製成之後需放在圓瓷罐裏,擺成八方,中間放羅漢雞,撒上火腿片、薑片及汆好的青菜葉,再將燒開的雞湯澆上才算完成。在舊時這菜上席是要開鑼唱戲的,在品嚐美味的同時聽戲,熱鬧非凡,也奢侈至極。
    現在不是古代,意大利也不是中國,蘭德先生沒有那麽多的講究,蘭德先生也不在乎。蘭德先生在中國多年,對中國的修煉界沒有什麽好印象,因為有幾次差點兒就被煉化成灰,對中國的美食界卻是很有感情,沒錯,某種程度上來說,蘭德先生的確是個吃貨。
    除了這盤八仙過海鬧羅漢,蘭德先生還點了德州扒雞,卻不是那種真空包裝的,是餐館大廚嚴格按照祖傳手藝做的,還有一份糖醋鯉魚,隻是這鯉魚卻不是黃河鯉魚,黃河的鯉魚越來越少,想吃到真的可是不容易,餐館裏用的這鯉魚是美國產的,在美國鯉魚成災,開著摩托艇在有鯉魚的小河裏溜一圈鯉魚自己就會跳到船上來,卻是比中國的鯉魚便宜多了。紅燒肉當然也得點一份,這肉可不是當下中國流行的烏克蘭大白豬,而是真正的中國土產黑豬。非常令人難以置信,在中國本土幾乎絕跡的中國土產黑豬,卻能在歐洲買到純種的,中國黑豬生長周期遠較烏克蘭大白豬為長,肉質卻更見香嫩。
    “哦,查理,你終於來了。來,先品嚐一下東方美食。與東方美食相比,我們歐洲的廚藝落後了可不止一個世紀,也就法蘭西的廚藝可以提一下,但也僅僅是提一下而已。”蘭德先生看到x教授一行三人進來非常熱情的招呼著他們與自己共餐。
    x教授無奈的看看斯科特,又向方圓示意了一下,“蘭德先生,謝謝您的招待。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當先拿起了筷子。在斯科特和方圓驚訝的目光中熟練的使用著。
    方圓拿起久違了的筷子,誰能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使用筷子竟然是在遠離天朝上國的意大利!看著飯桌上那誘人的帶皮五花紅燒肉,有多久沒遲到這麽好的紅燒肉了?即便是在上一世,也不是經常能夠吃到這種美食的啊!夾起一塊金黃香嫩,猶在滴著汁水的紅燒肉填到嘴裏。嗯,香!別說今生今世,便是兩世相加,也不曾吃過這麽美味的紅燒肉啊!
    斯科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兩位,他們什麽時候學會用筷子的?斯科特鬱悶的嘀咕,早知道要享用中國美食,怎麽說自己也應該提前學習一下。斯科特拿起兩根小竹棒,試著去夾取一塊雞肉,卻發現無論自己怎樣努力也夾不起來,最後卻是用竹筷紮了一塊肉遞進嘴裏。而後,認命的向餐館的服務員提出拿一副叉子的請求。
    蘭德先生看到方圓熟練的使用筷子非常高興的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無論這孩子什麽時候學會又是在什麽地方學會的使用筷子,都說明這個孩子對東方有著一定的了解。在蘭德先生看來,一個西方人對東方了解的夠不夠深刻,隻需要看他使用筷子的熟練程度就可以了。一個可以熟練使用筷子的西方人,必定對東方有著極為深刻的認識。因為在東方,一切重大的事情都是在宴席上決定的。讓東方人像西方人一樣在一起開會討論問題是愚蠢的,因為效率太過低下,隻有在飯桌上辦事的效率才能提高。
    x教授也有些驚訝,按說小火人可是沒有什麽機會接觸筷子啊,怎麽用的這麽熟練?比起自己也是毫不遜色啊!或許是因為年齡還小,還沒有養成定式吧。小孩子接受新鮮事物總是要快很多的,像斯科特,平常也不笨,就是拿這兩根小竹棍沒轍。
    方圓邊吃邊打量著這位被教授稱為最接近神的人,看起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有在老人打量他的時候,方圓才會有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奇怪,方圓甚至覺得蘭德先生看穿的不僅僅是他的身體,還有靈魂,把他從裏到外真真正正的徹底看穿,那是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遁無可遁,逃無可逃的感覺。
    事實上,方圓的感覺並沒有錯。蘭德先生集佛、道、光明教廷之大成,隻差一步變可脫離塵世束縛,在收徒的時候自然要慎重再慎重。蘭德先生在觀察方圓的時候用的是佛家的神通,天眼通,蘭德先生不僅能夠看透方圓的資質,更是能夠看透方圓的靈魂本質。隻不過身為穿越者的方圓,畢竟不是凡夫俗子,即便是蘭德先生,也無法對方圓的靈魂完全看的通透!那是完全超越了這個世界的未知所操縱的,並不是現如今的蘭德先生可以接觸的法則力量!
    蘭德先生對方圓有了一個透徹的認識。這是一個資質不錯的孩子,當然也僅僅是資質不錯,此外,這也是一個心性不錯的孩子,相當不錯。這樣的一個孩子從各方麵來說隻能稱的上是中上,算不得傑出。但是蘭德先生原本也沒有打算收一個多麽天資橫溢的徒兒。因為沒有必要,因為蘭德先生相信,在修煉的道路上天資從來不是決定能走多遠的關鍵因素。決定在修煉之路能走到哪裏的主要因素是運氣,運氣之外是心性,之後是財,隻要資源豐富,一頭豬也能成仙的,天資?天資隻影響著修煉的速度,修煉速度快的未必就走的遠!
    蘭德先生100多年的生涯中親手扼殺的天才不知凡幾,這些個天才仗著自己天賦異稟狂妄自大,也許給他們足夠的條件、時間,他們的成就未必就不會超過蘭德先生,隻是,他們運氣不夠好,在自己尚未足夠強大的時候就過早的得罪了蘭德先生,而得罪蘭德先生的下場從來隻有一個。所以在蘭德先生看來,無論做什麽,運氣都是首位的,按照東方那個神秘國度的說法叫做命。先天有那個命,後天再加上刻苦的努力,終究會成功。沒有那個命,爭來爭去一場空。
    “約翰,你的這兩個火球給我看看。”天眼之下,方圓的火球自然無法隱藏,況且,方圓也沒打算瞞著蘭德先生。隻是因為當著太多普通人的麵,不便顯露人前而已。
    方圓把自己的兩個火球懸停在蘭德先生麵前,伸手可及的地方。
    蘭德先生似乎想都沒有多想,便要伸手去拿那兩個火球。因為那兩個火球看起來就想兩個固體的紅色珠子,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熱力!
    在很久之後方圓回憶起這次見麵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發笑。因為當時蘭德先生拿起兩個火球的反應實在太搞笑了。很難相信一個被稱為最接近神的人,年齡也許在150歲開外的人,一個已經成為傳說的人,會被突然嚇的從椅子上跳起來。
    “太陽真火!”蘭德先生的手還沒有碰到火球,方圓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阻止,蘭德先生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同時大吼!蘭德先生喊的是漢語,x教授和斯科特都是一臉茫然。
    那是方圓第一次嚇到蘭德先生,也是唯一一次嚇到蘭德先生。為此,方圓暗暗高興了好一陣子,卻不知道蘭德先生為此,加大了對方圓的訓練強度,使得方圓至少多吃了1年的苦頭!得罪蘭德先生的下場從來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一定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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