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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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朝規定男子十六及冠,女子十五及笄,在男子方麵比古時的男子二十及冠早了四年,主要是為了解決當朝嚴重的人口問題,才行此國策。如此之外為增加人口還有生育三個孩子每月可到官府領多少米這樣,還有其他一些都為人皇在世時推行的政策,一直在沿用,此處就暫不列舉了。
    而此時的楊永旭在今日也成年了,為此他父親給他特意擺了三桌,特意叫上了縣裏富貴樓裏主廚王富貴來親自燒這三桌菜,不過這可不是他父親南山先生的名頭,因為他父親深居淺出,過於低調,知道大名鼎鼎的南山先生隱居在此的是極少數的,而他們縣的縣令確實其中一個,這個王富貴同樣是他們縣令幫忙張羅來的,不過王富貴此人也是個精明人,一聽縣令說了南山先生的學問,趕忙準備齊了最好的食材,飯店也專門關了一天,帶上了最好的幾個夥計都來了。
    不過呢此時的他沒有在廚房裏掌勺,而是帶著一個白白胖胖,身高僅一米六五的小胖子在那彎著腰的對楊永旭的父親說些什麽。
    楊永旭的父親見到楊永旭走來,看了下楊永旭,淡淡的說道“你孩子今年已經十九了,幼時已經在多個老先生手下學習過了,如今要在我門下再學,人就會變得腐朽變得遲鈍,剛好我兒過來,他早幾年便通達九經,近幾年又博覽群書,又有授人經驗,你孩子今後可跟他一起進學”。說完便向楊永旭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楊永旭看見父親招呼,就走了過來。
    待得楊永旭走近後,王富貴看著此子雖然麵容俊秀,身材魁梧,但是聽說今天也才及冠,比自己小孩還小三歲,雖說他是南山先生的兒子,可這也太那啥了。想完便麵色難堪的看著楊山南,欲言又止。
    楊山南似乎一眼便知道王富貴心中所想,開口道“可讓貴子隨意提問永旭”。
    聽此王富貴知道也隻能如此了,便看向他兒子說道“你把你平時讀書中碰到的問題隨意提問這位小先生,讓小先生替你解答,不可太難太生僻”。
    王富貴的本意是有些看不起楊永旭,又對自己的兒子有些小驕傲才這麽說的。
    可他兒子聽到這話,心裏卻泛起難色,自己肚子裏有多少墨自己還不清楚嘛,平時就死記硬背了幾句糊弄糊弄他這個文盲老爹,在這個南山先生麵前,尤其他兒子還一股秀才氣,這不是讓自己難堪嘛。
    不過此時這狀況,自己硬著頭皮也得上了,於是上前開口道“小先生,在下學《尚書》的時候有一句《秦誓》裏的責人斯無難/惟受責俾如流/是惟艱哉,在下覺得非常有道理,但你也知本朝科舉講究的就是一個實際,在考試中不但要會默寫,還要解釋,加上自己的認知理解,而在下雖有一番自己的理解,但還是希望得到小先生的指點”。說完還向楊永旭做了個揖。
    楊永旭一聽,心中一笑,這不正是前段時間向葳蕤講過的嗎,而且看著家夥的表情,估計肚子裏沒多少墨水,也就隻知道這句的是什麽意思,其他的都沒有了。不過楊永旭還是正色的回答道“此句為秦穆公一次兵敗而留下的言論,意思為指責別人很容易,但是接受別人的意見就很難了,而我們的生活中也確實如此,如春秋戰國時有名的文種是促成弱越滅強吳的兩大功臣之一,另一個功臣範蠡看出勾踐為人,勸文種與自己一起離去,可文種不聽還反勸範蠡留下來一起同享勝利成果,最後無論範蠡如何勸都不離去還指責範蠡,最後文種被勾踐殺掉。而同時期的孔師就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並且在其一生中都是以身作則。雖然此處拿孔師比較不一定為好,但從這裏可以看出,連先賢能接受他人意見的都不多,唯有孔師這樣為數不多的正麵先例,可見接受別人的意見是很困難的”。
    王富貴聽楊永旭說了這麽多雖然一句聽不懂,不過一聽就是個大學問,看他那兒子神色也應該是了。
    當即上前對自己之前的言語表示歉意,又恭敬的對楊山南說道“那就有勞貴公子以後教導我兒了”。
    其實有一點他是想錯了,他兒子隻是打算好了,要是楊永旭有猶豫就稍微搭幾句,要是很快說道那便露出吃驚的表情,並不是什麽吃驚學問的表情。
    楊山南拱手笑笑。看向楊永旭,心裏想到這孩子確實長大了,同享富貴中的富貴二字也知道避下現在這個王掌櫃的名諱了,雖說不用如此不過還是長大了,這樣自己也好放心去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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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好此事,楊山南便帶著楊永旭到門口迎客了。
    迎賓時楊山南一改往日的平淡隨性,親自在門口迎客,楊永旭緊隨身後,一口一個叔叔伯伯的叫著。
    而在楊永旭身後還有一個人,就是被王富貴硬塞來的王有財,在這一小會與楊永旭的交談,王有財就被楊永旭的王八之氣給折服了,現在也在賣力的吆喝著。
    當看到一個轎子放下,走出一個穿著素服幹淨利落的老人,王有財趕緊上前喊道“縣老爺駕臨,來親民賀喜咯”。
    聲音一落楊永旭並瞪了他一眼。嚇得王有財一哆嗦,這馬屁拍到馬眼上了。
    而這老人下轎後沒有理會王有財,徑直走向楊山南深深的拱手道“南山先生許久不見啊,氣色還是這麽硬朗,不像我這個半隻腳要踏進棺材的人”。
    “嗬嗬縣令說笑了,你這少說還能再活個二三十年的”楊山南回道
    “老了老了,這就是貴公子吧,當真是一表人材呀,這些許薄禮萬望笑納,剛好做貴公子的將來科舉考試路上的盤纏,可不能推辭啊”。縣令說完就把禮單遞給了楊山南,沒讓他的管家帶遞。
    “那就多謝了,縣令裏麵請”楊山南沒有拒絕,也沒矯做的推辭幾回,直接帶著縣令進去了。
    縣令剛一進去,又來了一個老人帶著一個臉色蒼白有些三角眼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過來。走到近前,那個老人拍了拍楊永旭的肩膀,對楊永旭說道“永旭啊,成年了啊,一轉眼就十六年過去了,那時你父親帶著你到咱們村的時候你才一歲多,走路都走不好,林伯伯我當時還經常抱你呢,你這小子當初還尿了我一身”。說道這這老人還哈哈大笑起來。
    楊永旭看身邊剛收的小弟還在,看林伯伯還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欲望趕緊就帶著林伯進去了。
    隨後又在院內跟林伯伯跟他旁邊的男子交談了幾句,就出去了。
    在剛出來時,楊永旭就看到他父親跟一個執弟子之禮年齡卻和他父親差不多大的男子交談,正奇怪的想著父親什麽時候收了這樣一個弟子,王有財便走過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說道“你父親可真厲害,來的可是咱們府的知府,府尊大人啊,據說他是從劍南道來的今年才三十歲,出生世家有大大的升職空間啊,而且你知道嗎,他對你爹那叫一個崇拜的啊,一直以弟子相稱,可你爹一臉淡然,快說說你爹以前幹了什麽大事”。
    楊永旭一臉不知情的聳聳肩攤攤手,心中暗道”我怎麽知道,我自己還想著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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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的一些時間裏,呂方勇他父親跟他、陸葳蕤她奶奶跟她還有一些鄰裏也都陸陸續續的來了,期間的插曲當然免不了跟呂方勇的互相埋汰,跟陸葳蕤的親密。還有些與他父親熟識但離的遠的送來書信和禮單。
    接待完這些,楊永旭在門口又呆了好一會看沒人再來,打算進去時,有一個騎馬而來的大漢看見他將要進去關門了時,趕忙下馬喊道“小兄弟且慢,敢問這是楊永旭家嗎”。
    楊永旭看看眼前大漢,不記得什麽時候認識這個人,自己也沒有什麽仇家呀,於是不動聲色的說道“你是何人,有何事?”。
    大漢是個有眼色勁的人,一聽這話這語氣大概可以確定這就是楊永旭家了。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說道“這是李管家給你的信,還有這把承淵劍是李管家專門請京中鑄鐵坊的大家給永旭小哥的及冠禮,李管家還說永旭小哥一聽這兩字就都知道,還有就是此劍為百煉鋼所著,加入了天外損鐵,劍就重三十斤,削鐵如泥,尋常兵器難擋其鋒,當時我還說如此太重了,練家子都少有能使此劍的,可李管家說楊永旭此人天生神力,可使得,對了小兄弟可否帶我去見見楊永旭”。
    聽著這個大漢的話,楊永旭出神了,陡然想到了六歲的時候。
    “小乞丐你跟我回家吧我家有飯吃,小乞丐我教你讀書吧,小乞丐我給你重新取個名字吧,你那個鄭狗蛋太土了,以後就叫承淵吧,鄭承淵”。
    等到那個大漢再問道時,楊永旭才反應過來,回答道“我就是楊永旭,能問下好漢李總管現在在哪,過的怎麽樣嗎?”。
    “原來你就是永旭小哥,失敬失敬”大漢說著便拱拱手。
    繼續道“李總管在我來之前就對我說過會有此一問,他讓我對你說“其他多的你也不用問了,我現在在信王府當個小管家,帶著已經繼承信王位置的新信王,在府裏過的很好,認了伴了三代信王的老管家為幹爹,現在幹爹年事已大府中的大小事物都是我在管著””。
    楊永旭又失神了會對大漢說“好的我知道了,麻煩好漢稍微等下,我去寫封回信請你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