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烏雲籠罩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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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明珠的夜景總是那麽迷人,可惜,他好像不怎麽歡迎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陌生人。”
    ——愛吃湯圓的貪玩熊貓
    軍艦鷗帶著鳴音海鷗乘著天邊最後一縷陽光低旋在漆黑的雲層下,感受不到陽光溫暖的小湯圓慵懶的挪向另一方吧唧著嘴,成了那黑色頭像下最顯眼的照片。
    文字跟照片是個好搭檔,能現配的那就更了不得,至少楊曳是這麽認為的,為此某少爺沒少打趣他,說他雖然學習算不上優秀但這配詞倒頗有一種近代文青的範兒,以後就算找不到工作憑他這三分爛筆頭也能在報社混到一口飯吃。
    熟練的劃開手機屏幕,看著久久沒有回複的黑色頭像,楊曳也隻能無奈的輕笑一聲,散亂的發線跟不修邊幅的胡茬倒映在半明半暗的窗麵襯的這笑容有種咖啡的味道——苦。
    仔細想想,也是了,有人喜歡把這個叫做成熟,還有人習慣喊它叫滄桑,隻是這樣的感覺不應該在一個年輕人的臉上出現啊,沒有朝氣的年輕人就像窗外那黑黝黝的天際,看著壓抑,還讓人看不清盡頭,這樣不好!
    從金城土生土長的楊曳顯的有些與眾不同,不過想來一個在四歲就敢在佛殿說出“不燒諂媚香,不拜斂財佛,不敬無明神,不懼陰間鬼”的孩子總是會與常人有所不同,嗯,長大後就是與世上大多數人有所不同。
    或許有性格的孩子總是會更能吸引長輩注意,又或者真的有所謂神靈眷顧,金城僅有的一個魔都魔法大學的名額居然落到這個校園內最普通的學生身上,這讓金城老師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倒是那個頭頂禿禿的老校長聽到這消息時卻一點不意外的笑的跟個彌勒佛似的:“特別的孩子,特別的命運,極好,極好!”
    “呼兒!”
    魔能飛行技術雖然日益成熟但輕微的失重感還是稍有存在,能在水上魔能飛行巴士這種高級交通工具上睡的這麽香也是少見,至少對楊曳這種有些輕微恐高的人來說的確如此。
    人對天空這片陌生的領域總是充滿向往與恐懼,絕對的安全領域對於骨子裏就有冒險基因的人類來說或許過於奢侈了些。
    黑色天空不是個好兆頭,盡管楊曳不怎麽信神,但當海洋盡頭和天空盡頭匯成無際的黑線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現楊曳心頭,仿佛有種聲音在冥冥中呼喚著他,說來也怪,自從來了魔都境內,就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他靜靜的看著外麵積壓的烏雲,這是來自自然的提醒嗎?還真是貼心啊!
    楊曳身側的大哥看著年紀倒不是太大,但“氣質”很吸引人,嗯,不同凡響的吸引,黃色且雜亂的發型,黑色的龍頭紋身,禿嚕到肚皮上的大金鏈子,說實話這個年代還能看到這身裝扮同樣不容易,楊曳還記得上一次看見這個打扮是在二流跟風電視劇《暴發戶傳奇》中主角“大金鏈子”的打扮,沒想到今天在現實裏見到真人了。
    “各位乘客請注意,前方即將到達魔都大橋,在魔都大橋下車的朋友請先準備好您的行李,有需要方便的旅客請盡快解決,前門上車,後門下車,請注意安全,謝謝您的配合。”
    “ladies?and?gentlemen,?please?note?that?you??bridge……”
    寂靜空間在話音重複第二遍之前就瞬間熱鬧起來,拿包,拿水,站起,彎腰,就連楊曳都慢慢活動著僵硬的身軀伸了個懶腰,水上飛行巴士這種長途旅行看著新鮮,習慣了這其中過程可能比想象中還要無聊,不過魔都外海的夜景還是很值得細品。
    車廂內唯一機械係魔寵機器小安穿著略微破舊的員工服很負責的在車內維持起秩序,做為少數可以與人溝通的魔寵,他們可以盡職的完成在車廂內的工作並即時提醒在座乘客到站下車的能力,唔!這也算是魔寵文化在魔都的一大特色吧!
    機器小安
    係別:機器人型魔寵
    魔碼:01522
    屬性:機械係,
    隱藏屬性:無
    出處:華爾盛要塞秘境
    性格:熱心
    被動特性:電轉械能
    喜好:各種口味的機械油,樂於助人
    擁有者:水上巴士總部等
    攜帶魔具:魔法齒輪
    魔寵百科:機械係魔寵的絕對排麵,華爾盛要塞的建造者與忠實的守護者,他們是肩負要塞守衛之責的士兵,他們是背叛率為零的機械精英,每一個機器小安都是人工智能生命最不可思議的體現。
    看著手機上熟悉的熊貓頭像的軟件,楊曳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魔寵百科,這也算是魔都大學給每位學子準備的一份禮物,通過手機掃描魔寵就能直接調取天眼大數據庫裏的魔寵信息,當然,上邊更高級別的資料還要看學生以後能走到哪一步才有權限查看,基本信息是絕對不差。
    “哢!”
    車身兩側的機翼配合羽係魔法陣緩緩降落在空降台的指定地點,一個簡單的升降卻體現了魔法與機械文明高度融合的結晶,魔都的魔法水平顯然超越金城不是一點半點,至少讓機械魔寵當售票員的手筆金城是怎麽也學不來的。
    “啊兒~!搞什麽,飛了這麽長時間才到魔都大橋,真是,航車表的行程就沒準過幾次。”
    或許是停車時的失重感喚醒了這位沉睡的殺馬特大哥,這位眯著眼打著哈欠的新新人類顯然心情不怎麽好,而且當他站起來活動筋骨時車廂再一次恢複詭異的平靜,楊曳第一次發現原來有時一個霸氣的紋身可以省下不少事。
    至少現在車廂內安靜了不少。
    “小子,讓一下。”
    魔都有一句老話或許很適合現在:平靜的局麵就是用來打破的。
    這個穿著棕色外套急著向裏趕的老大爺顯然明白的踐行了這一點,他看起來很急,而且還很有脾氣,這是在擠公交?話說這麽一看魔都的水上飛行巴士跟金城公共汽車頓時有了可比較性,都可以中途打卡上車嗎?
    黃發小哥像是沒睡夠似的眯著眼睛然後又慢慢睜開,楊曳這才注意到這“黃毛”的眼神很有特點嗎,居然意外的有神,當然這也掩飾不了他眼小的事實,盯著看老頭幾秒後,微微側身,嘴角居然莫名其妙的向上彎了起來
    “可以,後麵有空位,慢走。”
    他的話很簡短,但聽起來脾氣不錯,這似乎給了一些人所謂的信心,車廂裏氣氛頓時又慢慢沸騰起來。
    目光一直注視窗外的楊曳卻微微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一眼,似乎不怎麽想言語,卻收獲黃發小哥微笑一枚。
    “尊敬的各位乘客,水上飛行巴士即將起飛,請車內各位乘客注意安全,係好安全帶,下一站是魔都汜水汀。”
    “dear?passengers,?the?water?flying?bus?is?about?to?take?off.?please?pay?……”
    “起飛了!”
    醒來後的黃毛小哥似乎很興奮,努力的將自己小眼瞪大一些,手裏拋玩著一個不知從哪摸出來的花字硬幣,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絲毫不在意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可以看出從剛才開始他就很開心,像找到遊戲一樣的開心。
    他上車時似乎跟楊曳一樣,人們幾乎都用嫌棄的目光看向他的發色,金鏈,儀表,行為……或許是孤獨者的共鳴,當時的他環顧一周後徑直做在楊曳旁邊,人們會排斥一切你與他們心中完美普通人形象不同的地方,這是楊曳早就明白的道理,看來這個黃發小哥也很懂。
    看著窗麵反射中那靈巧飛舞的硬幣與窗外烏雲下由於遠距離而顯的很小密密麻麻的建築群慢慢重合,楊曳居然有種城市在噴錢的感覺,他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很早以前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過的一句話
    “那是一座被烏雲籠罩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