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熱心腸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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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
    依然是黑暗之中。
    “嗚嗚”的尖銳嘯鳴聲驟然響起。
    這聲音僅僅持續了短短數息,便戛然而止。
    緊接著。
    有什麽東西悄無聲息地落下來。
    ——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盒子剛一出現,立刻融入大地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到幾個怪物匆匆趕來,仔細探查之後,一無所獲,又悻悻然離去之後——
    足足過了兩個小時。
    那個長方形盒子才再次從地下冒出來。
    它緩緩變形,化作一個斯文的人類男性模樣,穿著一件白襯衣,黑色長褲,戴著一副眼鏡。
    “我已抵達蒼白世界。把目標的真名發過來。”
    斯文男子說道。
    他從虛空中一抓,頓時抓出一副尖利的長爪,嫻熟套在雙手上,隨意活動了幾下。
    等了數息。
    虛空中響起毀滅主神艾德裏安的聲音:
    “破滅古神的摧毀者、陰影世界之王、幹枯扼殺者,難道真的是你接取了懸賞?”
    “是我。”斯文男子道。
    艾德裏安沉默了數息,這才開口道:
    “像你這樣久負盛名的存在,應該已經開始朝聖人境突破了,居然會接這個懸賞?”
    “我欠老約翰一個人情。”斯文男子淡淡地說。
    艾德裏安的聲音持續傳來:
    “原來如此,那個毀滅原始之靈的真名叫做‘巴克斯特’。”
    “——殺了他。”
    “帶著他的頭來見我,你將獲得夢境世界與毀滅陣營的聯合獎勵。”
    斯文男子道:“確定是這個名字?”
    “是的。”艾德裏安說。
    “好,隻要他真的在這個世界,我保證他一定會死在這裏。”
    “情報沒有問題,老約翰動用了極強大的占卜法則。”艾德裏安說。
    “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通話結束。
    斯文男子取出一塊石板,用利爪在上麵刻印出一行真名:
    “巴克斯特。”
    真名鐫刻完畢。
    石板亮了亮,忽然發出低沉的聲音:
    “已確定目標。”
    “條件一:真名無誤;”
    “條件二:對方處於當前世界;”
    “條件三:對方開始戰鬥。”
    “滿足以上三個條件,你將直接傳送至目標背後。”
    行了!
    斯文男子張開雙臂,抱住石板,緩緩沉入地下。
    黑暗無聲。
    這裏仿佛從來沒有人來過,也從來沒有任何存在降臨。
    ——這位鼎鼎大名的刺客進入了靜默狀態。
    當目標開始戰鬥的那一刻——
    他將立即完成刺殺!
    ……
    另一邊。
    噩夢世界。
    那具遺骸被放置在永夜城皇宮的大殿之中。
    冥主米克特提卡希瓦仔細查看一番,這才開口說道:
    “你的想法是正確的。”
    沈夜頓時鬆了口氣。
    “是嗎?我生怕做錯了什麽,導致這骸骨徹底損毀——畢竟過去了太多的歲月,說不定一陣風都能讓它化成渣。”
    他說道。
    冥主米克特提卡希瓦肅然道:
    “不能用任何‘從屬性’的複活術,也不能用複活術以外的術法複活它。”
    “因為它是卡牌。”
    “你必須以最正統的複活術來救它才行。”
    “——毀滅側的複活術,在這方麵是最專業的。”
    沈夜微微點頭。
    這個就叫做專業嘛。
    亡靈一族對於生死的奧秘,掌握的總是比其他種族更強!
    “那我開始了。”
    沈夜道。
    “開始吧。”夏特萊道。
    沈夜深吸一口去,雙手捏成術印。
    大段大段晦澀的咒語被他念頌出來。
    直到咒語與術印完美地契合,引動精神力,釋放出那一道傳說中的術法——
    災變複活術!
    “起來!”
    沈夜喝了一聲。
    那具骸骨猛地站起來,渾身長出血肉毛發五官,穿戴上嶄亮的鎧甲,手持長矛,慌張地左顧右盼。
    “是戰友?”
    他的聲音如悶雷般炸響。
    無窮的永恒之力從他身上浮現,瞬間化作狂風,幾乎將沈夜和冥主吹飛。
    好強!
    沈夜心頭一陣訝異。
    這家夥身上的力量波動,比自己還強!
    ——不論別的,單論基礎屬性,這家夥一定遠超自己!
    一行微光小字浮現虛空:
    “永恒信使(複活中)。”
    “由使命而誕生的戰士之靈,不受詛咒、元素、物理攻擊,唯有法則可對其造成傷害。”
    ……這麽變態。
    然而這樣的存在,也還是死了。
    沈夜定了定神,收回思緒,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眼下還不能算是已經把他複活了!
    要替他擋住奪命之災!
    沈夜高舉那柄蒼白火焰,開口道:
    “我們長話短說——”
    “你已經死了,我正在複活你。”
    “請不要亂動,配合一下。”
    那永恒信使看了一眼蒼白火焰,渾身殺氣緩了緩,感慨道:
    “原來是自己人。”
    他仿佛極有見識,立刻收了長矛,站在一邊,不再做出任何動作。
    大殿內恢複了靜謐。
    沈夜默默等待著災禍的降臨。
    當年殺死這位信使的,究竟是什麽?
    “你是怎麽死的?”
    沈夜問道。
    “怪物太多,我又沒有增援,被覆蓋式的術法連續命中,最終抵擋不住。”永恒信使道。
    話音未落。
    沈夜忽然發現虛空中傳來一陣刺耳的呼嘯聲。
    是術法!
    如此磅礴而凶厲的力量波動,隻需略一感應,便知道是大範圍的攻擊性術法!
    “我跟你一起出手。”冥主米克特提卡希瓦道。
    “絕對不行!”
    永恒信使立刻插話道:
    “隻有施展複活術的人可以出手,其他人一旦摻雜進來,立刻就會被投入曆史之中,不斷麵對各種必死局麵,直到徹底死亡為止。”
    “這是曆史封印的反噬!”
    它這話一說,冥主米克特提卡希瓦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巴克斯特,我的宮殿——”
    米克特提卡希瓦道。
    如果是別的術法,沈夜興許還要猶豫一二。
    但這種情形——
    “門。”
    他低喝一聲,召喚出通靈之門,將其舉起來。
    門頓時打開。
    趁著這時——
    沈夜高高躍起!
    轟——
    恢弘而龐大的術法從永夜皇宮上空掠過,將沈夜四周的虛空碾成無數黑暗裂縫。
    沈夜卻安然無恙。
    ——通靈之門形成了一個“空間類”的盾牌,令術法穿透了門,打在蒼白世界之中。
    沈夜則不受攻擊,活了下來。
    他收了門,從半空落下,歉意地朝冥主道:
    “不好意思,差點毀掉一切。”
    “幸好你最後跳了起來,否則那個術打在大地上,恐怕整個永夜城都會被抹去。”冥主道。
    沈夜正要接話,卻見虛空中浮現出一行行微光小字:
    “你已替對方抵擋奪命之災。”
    “災變複活術釋放成功。”
    “永恒信使複活了。”
    沈夜立刻轉頭望向那位信使。
    隻見信使露出幾分笑意,開口道:
    “永恒使命乃是人族至高無上的命運之路,隻會出現一次。”
    “原本我已經死了。”
    “人族的使命也隨之結束。”
    “但你救了我——”
    “現在能重開一場了?”沈夜問道。
    “不行,”永恒信使搖頭道,“我雖然被你複活,但隻能出現在我所在的那個曆史之中。”
    “那——如果你要繼續完成人族使命,能不能帶我過去?”沈夜又問。
    畢竟在當前這個時代,整個蒼白世界都被“暗界沉冥封世之術”所籠罩。
    怪物們的實力已經強盛到了頂點。
    還不如回到過去!
    “你無法回到我的曆史之中,因為蒼白世界的水很深,它的曆史絕不會讓一個未來的人抵達過去。”永恒信使道。
    “那怎麽辦?”沈夜問。
    “我將在那個戰死的地方複活,然後繼續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永恒信使道。
    “可是在你的時代,永恒使命失敗了。”沈夜道。
    “沒錯,”永恒信使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我們不能改變曆史,但我們可以把希望留給未來。”
    沈夜怔住。
    永恒信使伸出手,在他的火把上握了一下,然後走入一片虛無之中。
    “我回到曆史之中去了。”
    “按照曆史中的一切,我終將死亡,但我會留下希望。”
    話音落下。
    他不見了。
    沈夜手中的火把上,卻出現了一個閃爍的符文。
    “被祝福的天命之璽。”
    “信使烙印之物。”
    “描述:你將與永恒信使產生感應,就算他戰敗身死,你也可以感應到他的屍骸所在之地,甚至知曉他身上發生的一切。”
    所有微光小字一閃而沒。
    緊接著。
    微光小字重新刷新出來:
    “恭喜。”
    “你已複活了一張‘使命’卡牌,它回到了曆史之中,去重新麵對曾經發生的一切。”
    “人類的使命再次喚醒成功。”
    “當前你繼承了‘永恒之詩’的意誌,在未來的這一刻回望曆史,企圖將其完成。”
    “當前請等待。”
    ……等待。
    我要等待什麽?
    沈夜有些沒反應過來。
    仔細回想永恒信使的一言一行,足足好一會兒,他才摸著了一點頭緒。
    “該不會……”
    沈夜臉上漸漸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伸手打開一扇門,跨過去,回到了蒼白世界之中。
    這裏依然是廢墟。
    沒有怪物。
    ——大骷髏已經把怪物都引走了。
    沈夜握緊火把,仔細感應起來。
    有了。
    在那個方向!
    沈夜再次開了一扇通靈之門,一步跨越重重障礙,抵達了火把所感應的位置。
    ——這裏是一處地堡。
    它修建在地下,一看就是某種用來躲避災難的建築。
    但各處的牆體破裂,屍骸滿地。
    顯然這地堡並未逃脫毀滅的命運。
    沒有任何活物。
    沈夜憑著感應,走到一堵牆壁前,用手輕輕一按。
    嘩啦啦——
    牆體裂開。
    一具封在牆體裏的屍骸摔落地上,激起陣陣灰塵。
    沈夜凝神一看。
    正是永恒信使的屍骸!
    ……它怎麽會死在牆壁裏?
    這也太隱蔽了。
    沈夜心中的念頭越來越清晰。
    見鬼了還!
    你們竟然玩這一套!
    他將屍骸一收,打開通靈之門,再次回到噩夢世界。
    但這一次,就沒有去永夜城。
    ——剛毀掉人家的皇宮,結果現在很可能又要再來一次。有點不好意思。
    沈夜帶著屍骸來到了偏僻的沙漠之中。
    “那麽……”
    “再複活一次吧。”
    他雙手結印,口念咒語,再次施展出災變複活之術。
    下一瞬。
    “啊!”
    屍骸猛然跳起來,渾身長出血肉毛發五官,重新活了過來。
    “不必緊張,這一次,所有的使命套牌都知道希望其實在未來,所以它們把我封印在了牆壁裏。”
    複活的永恒信使道。
    “所以我其實也不必麵對什麽殺人的災禍?”沈夜問。
    “對,你隻需要——”
    話音未落,沈夜身上忽然出現了一塊塊刻印著隱匿符文的石磚。
    這是要封死自己啊!
    永恒信使就是這樣死的!
    沈夜隨便用手一拍,便把那些石磚全部拍掉了。
    微光小字立刻浮現在他眼前:
    “你已替對方抵擋奪命之災。”
    “災變複活術釋放成功。”
    “永恒信使複活了。”
    ……又複活了。
    “純正的毀滅之力!誰能想到,毀滅側的術法中,竟然也包含了複活的奧秘!”
    信使感歎道。
    “為什麽大家要把你封在牆壁裏?”沈夜問。
    “因為曆史證明,在我們的時代,一切都失敗了——所以最好的應對方式,是把希望帶給未來的你。”
    永恒信使說著,從懷裏取出了一物。
    ——是一塊鱗片。
    至少它看上去,像是某種東西的鱗片。
    “這是什麽東西?”
    沈夜好奇地問。
    “這是我們使命套牌在蒼白世界找到的曆史證物。”信使道。
    “證物?”
    “對,看看這個——”
    信使將鱗片拋起來,用長矛輕輕一戳。
    叮。
    清脆的金屬交擊聲。
    隻見那鱗片後方的虛空坍塌下去,顯露出混亂的空間裂縫。
    但下一瞬。
    所有異象消失。
    鱗片重新落下來,回到信使手中。
    “盾牌?或者說,它上麵有一種防禦性的法則?”
    沈夜問。
    “‘均衡’法則——它讓虛空平均承受傷害,以避免自己受傷;也可以讓自然與文明保持均衡發展。”
    “早在無數年前,這個法則就泯滅在萬界的曆史之中了。”
    “但我們在蒼白世界找到了它的遺蛻——”
    “就是這個鱗片。”
    信使道。
    “這玩意兒有什麽用?”沈夜問。
    “不能說,一說你就死了——但它是完成人類使命的重要之物,你先收著它。”信使意味深長地說。
    鱗片到了沈夜手中。
    “好了,我們將繼續在蒼白世界之中尋找線索,你記得在未來複活我。”信使道。
    說完。
    他再次步入虛空,準備回歸曆史。
    “等一下。”
    沈夜道。
    “還有什麽事?”信使問。
    “過去曆史中的戰鬥,一定極其慘烈,你們一定是曆經千辛萬苦,才奪得了這個鱗片。”沈夜說。
    “是的。”
    “讓我稍稍盡一份心。”
    沈夜伸出手,對著信使輕輕一點。
    霎時間。
    微光小字不斷浮現在虛空中:
    “你釋放了詞條‘幕後人’。”
    “你為對方選擇了添加最合適的前綴。”
    “當前使命卡牌:永恒信使,獲得了你給予的前綴,變成:”
    “‘最不引人注意的’信使。”
    信使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的那行小字。
    “也罷……”他開口道,“詞條本來就是少見的力量,也許能幫上我的忙。”
    信使走入虛空,回歸曆史,消失不見。
    隻剩沈夜一個人站在原地。
    沈夜低頭看著手中的鱗片,有些發呆。
    均衡。
    這樣的法則,最終泯滅在曆史長河之中,隻留下了一塊鱗片。
    如果蒼白世界最終毀滅——
    蒼白法則會不會也是同樣的下場?
    沈夜舉著火把,再次開門,回到了蒼白世界。
    憑借感應的力量。
    他再次找到了信使的遺骸。
    但這一次,與之前兩次有些不同。
    在一個深坑裏。
    信使的遺骸四周坐滿了大大小小的人形遺骸。
    ——不知是敵是友。
    沈夜略一遲疑,索性直接喊道:
    “喂,你身邊這些是什麽人?”
    信使遺骸開口道:“都是自己人,你一起複活吧。”
    “怎麽你們死的如此集中?”沈夜問。
    “因為我們想要獲得第二塊法則遺蛻之物,但失敗了——敵人實在太強。”信使歎了口氣。
    “所以你們決定一起死?”沈夜追問。
    “敵人的偷襲讓人猝不及防,戰鬥也過於激烈——我們連製定戰術的功夫都沒有——”
    “還不如當場死掉,到未來製定好戰術,再回去打一場。”信使正色道。
    “竟然很有道理。”沈夜表示同意。
    “那個怪物也確實強,我估計跟聖人差不多。”信使道。
    那就太強了。
    沈夜心念一動,忽然開口道:
    “是什麽怪物,也許我能搞到它的情報。”
    信使一怔,旋即大喜過望,高聲道:“也對,時間過去了這麽久,萬界之中,興許有那個家夥的情報!”
    “——它叫做脊骨收藏家,是一個利用‘剝離’法則戰鬥的多足蜘蛛類存在。”
    熵之聖界。
    好鴨鴨迅速開始查詢資料。
    有那個怪物的情報!
    ——熵點了,情報自然來!
    沈夜頓時獲得了“脊骨收藏家”的情報。
    他朝四周望去。
    ——四周靜謐無聲。
    這裏是一處極其偏僻的所在。
    如果在這裏施展複活術——
    也不是不行。
    但為了安全起見,沈夜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殘骸都帶回噩夢世界。
    “等一下,別帶我們去其他世界。”
    信使道。
    “為什麽?”沈夜奇道。
    “從其他世界回歸曆史,就隨機傳送在某個位置了,我們這麽多人,最好還是在蒼白世界,這樣就會出現在曆史中的原地。”
    信使解釋道。
    ——也不是不行。
    沈夜活動了下手腳,按住長刀,開口道:
    “我不一定擋得住‘脊骨收藏家’的術,此外還要注意動靜,所以可能要多點功夫。”
    “放心。”信使道。
    “我放什麽心?”沈夜奇道。
    “我們決定死的時候,專門找了術法最薄弱的地方,不抵擋的死在原地。”
    信使解釋道。
    ——很懂得為人考慮!
    沈夜放鬆下來,開始施展大型的災變複活術。
    須臾。
    十幾張使命卡牌全部複活!
    它們的氣勢強盛到了極點,每一個都比信使強。
    “啊……這就是未來的那個人。”
    一名穿著粉紅色戰甲的絡腮胡子大騎士開口道。
    使命卡牌紛紛打量著沈夜。
    “您好,我是巴克斯特,不知如何稱呼您?”
    沈夜問。
    他也在打量對方。
    ——這粉紅家夥有點像撲克牌裏的紅桃k。
    “我是使命套牌的騎士長薩曼,你可以叫我多情劍客。”紅桃k說。
    “敢問閣下手中的是無情劍嗎?”沈夜問。
    “那不是,這乃是神聖使命之光,我的多情是留給姑娘們的。”紅桃k說。
    “停!你們能不能聊點正經的?”一名女法師抗議道。
    ——她的氣息比紅桃k更強!
    “小家夥,我是聖法師賽琳,我聽信使說,你能搞到‘脊骨收藏家’的情報?”
    沈夜毫不猶豫地把情報說了。
    眾卡牌默默地記憶著怪物的情報,並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一個小時左右。
    大家製定了戰鬥策略,摩拳擦掌,準備返回曆史之中。
    沈夜在一旁默不作聲,卻給每一位使命卡牌添加了前綴“勇猛無匹的”。
    此前綴增加15%的全屬性。
    ——算是戰前的祝福了。
    眾卡牌雖然麵上不說,但都不禁在心頭暗讚了一聲。
    “拔出你的刀,我指點你一下。”
    紅桃k說。
    “多謝閣下。”沈夜興奮裏抽出長刀。
    當!
    刀與劍碰撞。
    霎時間。
    沈夜背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你死了。”
    那人冷冷地說。
    ——破滅古神的摧毀者、陰影世界之王、幹枯扼殺者!
    他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待了太久!
    沈夜猛地回身,詫異道:
    “你說什麽?”
    破滅古神的摧毀者、陰影世界之王、幹枯扼殺者厲聲喝道:
    “你好,我是來傳遞消息的!”
    “兄弟,我站在你這一邊——”
    “那些夢境世界和毀滅陣營的家夥實在是不公平,我要為你出戰!”
    “好哥們!氣死我了,我必須為你戰鬥!”
    他一聲接一聲地說著。
    四周。
    所有使命卡牌抽出兵器,壓在他身上,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是個刺客啊。”
    聖法師賽琳訝異地說。
    “我看他剛才出現的方式,對法則的運用很高級,絕非是好人。”信使抱著雙臂說。
    “順手的事。”紅桃k道。
    大家望向沈夜。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沈夜卻道。
    唰!
    所有人一起出手,將破滅古神的摧毀者、陰影世界之王、幹枯扼殺者分屍在原地。
    “你給我們情報,我們替你殺人。”
    “屍體我們也帶走了……”
    “靈魂一樣打包帶走。”
    “沒錯,這裏的事絕對不能暴露,也不能走漏風聲。”
    “記得下次複活我們。”
    使命套牌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走入虛空,回歸曆史去了。
    隻剩沈夜怔怔地站在原地。
    須臾。
    他長歎一聲,喃喃道:
    “早不蹦出來,晚不蹦出來,偏選在全盛期的卡牌們都在場的時候刺殺我。”
    “明明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哪!”
    “分屍……”
    “會不會太沒禮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