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人嗎？”苟科長手掌五指並攏，禮貌又不過份地指向汪校長和冷詩香以及神青青等人。

    這就很明顯了：下麵要轉換重要的隻有內部人可以參加的話題，請無關人等自覺離場。

    神青青當然屁股坐得穩穩的，自己都差點被那貨給上了，還不是自己人？

    汪校長和冷詩香之前就被孟野點名說過，是自己人，所以都沒有什麽表示，他們在等孟野的表態。

    但冷詩香的五個兄弟們則很乖地站了起來，混江湖的都不是傻貨，這話要是聽不出來，就隻能活該被人罵了。

    “都是自己人。”孟野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都坐下。在他眼裏，一起戰鬥，沒有敵意，就是兄弟了，根本沒那麽多講究。

    冷家眾兄弟滿含激動地惶惶坐下。

    苟科長緩緩環顧一周後，做出了最終決定。

    “聰明人都不會選擇和掌權者對立，合作才會雙贏。”他這會兒不像執行任務，更像是來談判的。

    本想著用官對民最常見的恐嚇方式，一來有可能獲得更大利益，二來說不定還有滲透並掌控一個江湖家族的可能。

    但現在看，即使自己手上有人家的小把柄，也沒有人會吊他。

    如果隻是抓幾個人手裏有槍的人，那是侮辱了他的智商。所謂一計不成還有一計，苟科長終於使出了b計劃。

    “我們很高興看到這種轉變，洗耳恭聽。”花語柔微笑著，卻一針見血、毫不客氣地指出了他戰略上的轉變和不得已的退讓。

    苟科長對這個狼家小子的“新聞發言人”非常頭痛，女人隻要漂亮就好了，為什麽要這麽聰明呢？

    “江湖險惡，風雨變幻莫測，狼家腹背受敵已經這麽多年。現在又出了靈丸事件，不管是主動泄露還是被動無奈，在一群餓虎麵前，你們都需要朋友。”他一邊說，一邊認真打量著沒有任何表情的孟野。

    “苟科，我們都不是很舒服，精力有限。請您講重點，謝謝！”花語柔非常禮貌又溫和地回應。

    “磨跡。”孟野給了兩個字的差評。

    “好吧，”他裝作沒聽見，臉上依然古井不波地說：“私下裏供給我們靈丸，國家將成為你們的強力支持者。”

    “沒啦？”孟野以為下麵還有，結果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十幾秒。

    “呃……朋友的那種，不是強製。”苟科長盡量使自己擺出一張微笑的臉。

    “然後呢？”花語柔也微笑著問。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們對陣拆招。既然孟野說了，這是大老婆，那就沒必要出來爭發言權，再說了，這種正式的博弈，神青青和小貝能插上什麽嘴？

    龔若煙居家過日子是好樣的，大度包容知已貼心，但要論識人破計，她是小白。

    至於冷詩香和她的兄弟們以及汪校長更不好參與，因為現在是狼家和國家的談判進程。

    “然後，我知道狼霸事事以你為核心，所以你可以定下來，對吧？”苟科長直盯著孟野的眼睛，希望看出點什麽。

    “定什麽？”孟野覺得這貨很莫名其妙。

    “定下合作關係。”

    “什麽合作？”

    “我剛才說的合作。”苟科長溫和地等待著，但心裏有些生氣了，剛談到關鍵時刻，這小子又打太極，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自己就猜不透呢？

    “剛才你沒聽到你說什麽合作。”孟野確實沒聽到關於“合作”的事情，他轉過臉問花語柔：“老婆你聽到啦？”

    花語柔心裏很開心，因為這貨果然是個心裏有數的類型，“我也沒聽到合作的內容。”

    小貝和神青青撓著頭左右看，人家不是說合作了嗎？為什麽這兩人一唱一合地說沒有聽到呢？啥意思？但這是嚴肅的談判她們很識趣地沒有插嘴。

    汪校長和小寶則看著孟野抿嘴微笑，他們為孟野越來越靠譜點讚。

    冷詩香和手下人麵無表情裝不存在，不管聽懂沒聽懂，這種代表家族利益的談判，能讓旁聽就已經是對他們身份的承認了，絕不能亂表態，這是江湖規矩。

    “咳……”還想欺負小孩子的苟科長不得不正式地說出自己的判斷籌碼，“剛才說的不是很清楚，你們為我們提供靈丸，至少一顆，我們各方麵支持你們之外，會付出相應的費用。

    當然了，很傷人地說，支持的力度和感情的深淺和雙方合作的深度以及是否有持續性成正比。

    我知道你們狼家雖然在修真江湖上不太風光，但在社會上以及資金方麵並不短缺。所以也可以學你們圈內的做法，以物易物，前提是我們有的話，並且要合法。

    至於我說的支持，具體講，你們可以在必要時，共享我們的全球監控網絡，還有情報互通、武力支援，以及人員培訓等等。”

    現在包括神青青、小貝等所有人都聽懂他想幹什麽了。

    “你剛開始擺那麽高的逼格，還以為要幹嘛呢。搞了半天，原來是求我們買靈丸來了？”神青青一語道破，讓苟科長尷尬無比。

    但老江湖自有老江湖的辛辣之處，他麵不改色地說：“隻是不想大家都難做，畢竟你們還是孩子，我自然要多體諒些，真把你們抓進去，也是很傷感情的。”

    他不提之前的故作姿態，也不說那令人反感的以權壓人，更不表達他來的真正目的，卻隻提自己的顧全大局。

    “苟科，請留個聯係方式吧。”花語柔並沒有獨自做決定，回擊別人的言語她可以不管孟野的想法，但這種事必須和“當家的”交流。兩個人小聲聊了幾句後，依然由她出麵。

    站在苟科身後的斷臂男遞過來一張名片。

    “天色也不早了，剛好家裏有菜，留下一起吃個晚飯吧。”她語氣上並沒有什麽變化，與平時和龔若煙她們交流完全不同，非常職業非常中性的表達著。

    “不了，等你們消息。”苟科長要是這種逐客還聽不出來，那這個官就肯定是花錢買來的。

    汪校長代表家長，和花語柔一起將他送到門口，臨走了苟科長莫名地說了一句：“叫科長就行，或者叔叔或者大哥隨便你們，好吧？”

    “苟大叔慢走。”神青青在屋裏叫了一聲。

    苟科長……

    他和斷臂男快速和外圍埋伏的手下匯和，眼鏡男說：“融靈槍少了兩把，沒有敵人出現，突然就飛天上去了。近身用的九五槍和單兵附靈刀也各少了十把。”

    “有人受傷沒？”

    “沒有，隻丟東西。”

    苟科長琢磨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神青青的別墅方向，威嚴地說：“打開監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