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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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過後,桐睢汗水淋漓的躺在同樣濕透的薑少雋懷裏,兩人皆氣喘籲籲。\\om
    想必剛才的“運動”相當激烈。
    烈日當頭,時針已指向十二點。
    “肚子餓了嗎?”薑少雋問著桐睢,看著他的眼中未減。
    他,是怎麽也要不夠他。
    “還好,你呢?”桐睢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回問道。
    “我是餓了。”薑少雋勾起他的下巴輕吻,“可是我想吃的是你。”
    桐睢一愣,啞然失笑。
    怎麽,剛才還不夠嗎?
    “別開玩笑了,快起來梳洗一下。”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是當真的。”反身將他壓在身下,薑少雋一臉認真的說。
    “我好累,先休息一下行不行?”真受不了他的精力充沛。“行,再做一次我們就休息。”
    “你……”來不及製止,薑少雋就已經朝他撲過來。“嗯……等一下……”
    “待會兒我帶你出去晃一晃,認識幾個朋友。”他在他耳畔輕道。
    “你就不怕我跑掉?”桐睢促狹的說道。
    薑少雋朝他搖搖手指,“隻要你敢逃跑,我就有辦法把你揪回來。”
    “可能嗎?”
    “別太小看我,先不論我這個偵探的身份,我還有個朋友更神通廣大。再不然,直接找你爸要人不就得了?”
    對了,父親!
    桐睢一愣,太過放縱心情導致忘了父親那一關,他該如何向父親告知他的感情?向來開明的父親也許會受不了刺激。
    更何況,在許多年前他就遭受過一次刺激了。
    這樣子好嗎……
    “想什麽?想得出神了?”
    “沒什麽。”桐睢搖搖頭,不打算告訴他。
    薑少雋倒也無所謂,隻要他不是想別的男人就行了。
    “不準離開我,嗯?”他吻著桐睢道。
    “假如我們不能在一起呢?”桐睢低低的問。
    “隻要有心,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他挑起眉。“難道你會去在意那些可笑的世俗規範?”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很多障礙……”
    “那就一一將它們剔除……”他抓住他瘦削的肩膀。“睢,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了解,我說了愛你就一定愛你到底,你也要跟我一起奮鬥。”
    “我……”
    “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
    他堅定不移的口氣深深打動桐睢的心,他不自覺的點頭,打從心裏相信他。
    “沒問題了吧?”
    “嗯……”
    “那咱們……再來一次吧。”
    桐睢又是一陣錯愕,搞不懂他滿腦子到底都在想什麽?
    說來說去,他終歸是要做那檔事,嘖!真是……
    算了,隨他吧,反正他要說不他也不太可能會聽。
    隨便啦……
    ???
    “走、走、走,快滾!”
    中午過後,才稍微熱鬧的情限pub突然衝進幾個凶神惡煞的人將小貓兩、三隻的客人趕得空無一人。
    鞏項衍倒也無意製止,她挑著眉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久,一位英俊挺拔的美男子從這幾個人開出來的路走到前頭,一名手下連忙拿著椅子恭敬的請他坐下。
    這麽囂張跋扈的不是別人,正是羅勃公爵。
    柳裴風不吭一聲地站在一旁觀看,閑適的態度已擺明了不插手,卻又不嫌礙眼的擺出看好戲的心態。
    敢在衍的地盤上惹事?兩個字送給他——找死!
    “勞煩公爵‘大駕’光臨小店,讓小店蓬蓽生輝,但……”鞏項衍睨了羅勃一眼,口氣充滿嘲諷:“也不用小題大作的趕走我店內的客人吧?”
    羅勃不理會鞏項衍不客氣的態度,他陰沉的一笑,“你真夠本事,竟然能從我眾多眼線下偷溜出去,這一點,我是該嘉獎你。”
    “好說,隻要你帶著你的人滾出我的店就是對我最好的獎勵,公爵,你不會拒絕吧?”
    “你說呢?”羅勃的答案模棱兩可。
    “好吧、好吧。”鞏項衍聳聳肩,臉色開始變得冷硬,“早知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隻要你乖乖說出桐睢的下落,我馬上就把人帶走,絕不會為難你……”
    “停、停,我早說過,我不知桐睢的下落,你又不是聽不懂國語,別老像笨蛋一樣重複問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她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那就是不講?”羅勃問得虛情假意,眼中有一絲惡狠一閃而逝。
    “沒有就沒有,要我講什麽?”瞧見令人顫寒的眼神,鞏項衍早有心理準備。
    哼,早就知道他會來這一套!
    “你好自為之吧。”羅勃撂下話,朝那幾個人示意之後便先行離去。
    “衍,要家夥嗎?”
    無視那幾隻蠢蠢欲動的瘋狗,柳裴風徑自問。
    “哼,空手就行了。”她不屑的冷哼。
    想跟她鬥?再晚個十年吧!
    “要我幫忙嗎?”柳裴風又問。
    “不用,你站一旁看就行了。”
    她揮了揮手,獨自麵對較她魁梧許多的惡徒。
    ???
    “哎哎,痛痛痛……”
    鞏項衍的低叫在pub內響起,當薑少雋和桐睢一進門便瞧見店內滿目瘡痍,而柳裴風正在為鞏項衍擦藥。
    “發生了什麽事?”薑少雋連忙拉著桐睢靠近他們兩個,關心的詢問。
    怎麽這裏看起來像剛打完仗一樣?
    鞏項衍一聽見熟悉的聲音便抬起頭,見到薑少雋身後的桐睢,她一愣,旋即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天啊,這個人真是白癡……
    “還不是那個羅勃公爵上門來找碴,她呀……”柳裴風壞心的用棉棒捅捅她掛彩的地方,相當惡劣。“非要不怕死的一個人對付那麽多人,這下子可知道慘了吧?”語畢,他不忘再多捅幾下。
    “很痛耶!說就說,捅什麽捅呀你!”她狠狠瞪住柳裴風。薑少雋和桐睢麵麵相覷,尤其是桐睢,怎麽樣也想不透羅勃怎會來這裏找碴?
    會是因為自己嗎?
    “衍,羅勃來過這裏?”薑少雋警戒地問。他對羅勃一點好感也沒有。
    隻要想起他要動睢,他的心就平靜不下地想揍人。
    “當然是為了桐睢而來。”柳裴風代替她回答。
    “可惡!”薑少雋氣得低咒。
    哼,他才不會讓他得逞!
    “請問……羅勃怎麽會到這兒來要人?”桐睢看著鞏項衍。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前幾天我去拜訪你父親的時候,他躲在外頭偷聽我們的談話,知道我有你的下落。”
    “那你……”
    “其實你父親委托我找出你的下落後找人保護你,隻是沒想到這麽湊巧被雋給撿到,於是我拜托雋代為照顧你,沒想到卻讓他有機可乘。”
    說到後麵,她語帶玄機的瞧瞧兩人,口氣很曖昧。
    桐睢臉色一紅,輕道:“可以單獨談談嗎?”
    “睢?”薑少雋有些不安的叫喚。
    他真怕睢被衍這個惡魔給去。
    “聽到了,閑雜人等快滾到一邊去吧。叫什麽叫?”
    “衍,你……”薑少雋真想剝了她的皮。
    “幹嘛、幹嘛?”她才不怕咧!
    “雋。”桐睢朝薑少雋搖搖頭,薑少雋隻好不甘不願的和柳裴風到一旁去。
    ???
    “你想要說什麽?”
    隻剩下兩個人,鞏項衍率先問。
    “你知道我和雋的事?”見她不拐彎抹角,桐睢也開門見山的問。
    他總有個預感,眼前這個人似乎是他感情的重要關鍵。
    同時,他也懷疑她是不是有插手他和薑少雋的感情。
    “嗯,知道啊。”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那你也知道他……喜歡我的事?”
    “認識他那麽久,光是看他望著你的眼神不同就可以知道了,也沒什麽神秘的。”她不在意的聳聳肩。
    “你……難道不會感到奇怪?”他有些驚訝。
    “會很奇怪嗎?”她疑惑的表情下充滿促狹。“我這家店多的是同性戀者來光顧,當然不乏同性戀情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他有些動容,內心仍是不夠踏實。
    “可是什麽?在意那些所謂的世俗眼光?”
    “不……不是……”桐睢很討厭自己麵對問題時總是結結巴巴的,一點大男人的果決也沒有。
    唉,也許就像鞏項衍所說的,自己真在意世俗眼光的吧!更重要的一點,光是父母親那一關他就不太有信心,他根本沒臉告訴他們,他們的寶貝獨生子愛上男人。如果他執意要為了他和雋的未來而捍衛,勢必得卯上父母。
    可是……他並不想傷害他們哪……
    唉……煩……
    桐睢內心的思緒轉換完全表現在臉上,鞏項衍看著他多變的表情,搖搖頭,歎了口氣。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簡單的一句話,何必讓自己想那麽多呢?”她嚴肅的望向怔忡的桐睢,“雋可以為了你來我這邊酗酒、為了抑製自己的,為了你不顧世人怪異的眼光看待,為什麽你就不行?”
    “我……”是呀,為什麽我不行?桐睢捫心自問,霎時覺得自己對不起薑少雋。
    既然承認了感情,他就不該因懼怕別人鄙視的眼光而退卻,同性戀的確沒有什麽好見不得人的。
    說穿了,這隻不過是他的心無法適應驟變而衍生的歇斯底裏情緒罷了。
    “謝謝你,我想通了。”他決定拋開一切全心全意的去愛薑少雋。
    即使不被接受也不要緊……
    “想通就好,但如果你怕令尊不願意接受,我也許可以幫你。”鞏項衍眨眨眼,多管閑事的建議。
    “不、不用了,我想我也許可以自己解決。不用麻煩你了。”桐睢連忙回絕。
    他不想欠別人太多人情。
    “不,我相信你可能說服不了自己的父親,我更相信你會需要我的幫助。”鞏項衍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
    “這個……”他有些猶豫。
    “答應吧,反正又沒什麽害處。”她強迫中獎的說服他。
    “這……好吧!”他勉強答應。
    ???
    等到兩人好不容易談完,薑少雋已迫不及待的挨近桐睢身邊。一手摟住他的腰,另一手掬起他如絲的長發輕吻,一點也不在意身旁還有兩顆“菲利浦”
    “你們在聊什麽?”
    “沒什麽……放手啦!”桐睢可不像薑少雋目中無人般的大膽,早已燒紅著臉想推開他。
    誰知薑少雋的手竟愈縮愈緊,像是在召告世人他濃烈的占有欲。
    鞏項衍促狹的調侃道:“嗯,完全不把我跟風這兩顆大放光芒的電燈泡放在眼底,真不怕羞耶你。”
    “怎麽樣,不高興的話可以咬我呀,不然就識相點滾一邊去。”薑少雋囂張的反客為主。
    “喲喲喲,風呀,你聽聽他是在說哪一國土著的話,還真難聽呀。”
    “聽不懂,當瘋狗在吠好了。”柳裴風聳聳肩。
    “說的好!瘋狗,繼續吠啊,我不會介意的。”她惡劣的揶揄,那個表情像麵前真有隻瘋狗。
    “你們兩個——”
    薑少雋正想罵人,沒想到桐睢像是要給他漏氣一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睢……”他無奈的看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你繼續……哈……”桐睢擺擺手,笑彎了腰。
    這樣子他怎麽可能再繼續下去?見睢笑得一點顏麵也不給他,他索性扶正他的身子,當場就給他火辣辣的一吻。
    桐睢怔忡了一下,紅暈由臉蔓延至脖子。
    鞏項衍和柳裴風像是在看好戲般,不甚在意。
    過了好一會兒,薑少雋才放開他,濕潤的舌仍反複的溫存他的**。
    而桐睢還無法回過神。
    他……他居然在別人的麵前……
    老天……幹脆讓他死了算了,省得留在這裏羞於見人。
    “兩位,表演完了可以辦正事了吧?”
    當鞏項衍戲謔的聲音響起,桐睢更覺得自己的前途暗無天日。
    死雋!都是他害的!
    說到了正事,薑少雋不由得正經八百起來。
    開玩笑,這事攸關睢的安危,若他不小心注意一點,睢隨時會從他身邊消失,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那個羅勃公爵,連睢的一根寒毛也不給他碰!
    打定主意,他對桐睢說:“為了避免羅勃又來擾亂你,我們現在就回去,事不宜遲。”
    “嗯。”桐睢望著他深邃的眸子,點點頭。
    “來不及了。”
    鞏項衍毫不留情的打消薑少雋和桐睢的念頭,口氣仍是一貫的不在意調調。
    “為什麽?”她最好給他合理的答案,不然他會克製不住自己想揍人的衝動。
    “因為有個白癡做了白癡的舉動,所以有這樣的結果。”她兩句話不離“白癡”
    “說明白點!”薑少雋發現自己真的很想打她一頓。
    “很簡單,因為羅勃找人盯住我的一舉一動,而你居然不知死活的帶著桐睢找上我這兒。”她睨了他一眼,究竟是誰的錯?“這下可好,麻煩上門了。”
    她的苦心,因為他的白癡行為而付之一炬。
    薑少雋一愣,這才發現事情嚴重。
    照衍的說法,那羅勃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可惡,真該死!
    桐睢靜默著不吭一聲,他倒也不是懼怕羅勃找上門,相反的,他有與他談談的想法。
    事情早就該結束,再讓他執迷不悟而癡纏下去也不是辦法,早點把事情談開才是解決之道。
    但他不會將這個想法告知薑少雋,以他那種對羅勃極反感的態度來看,他清楚他絕不可能會答應。
    所以,事情得秘密進行……
    “那現在該怎麽辦?”薑少雋有些焦急,都怪他!
    “涼拌,怎麽辦。”鞏項衍沒好氣的回嘴。
    “衍!”
    “叫什麽叫!叫魂呀!”
    “好了,別吵了。”柳裴風開口了,他提議道:“少雋,你先帶桐睢回去吧。”
    “但……”
    “啊!”鞏項衍突然大叫,“我想到了……”
    “想到什麽?”眾人爭先恐後的問。
    哪知她竟一臉神秘的說:
    “秘密。”
    眾人因她這句話全都沮喪的收回自己的好奇。尤其是薑少雋那張臉垮得更嚴重。
    怎麽,那是什麽表情呀?鞏項衍半眯起眼,壞心眼油然而生。
    “雋,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薑少雋的口氣自然是不太好。
    “就是——”她刻意拉長音調,“蕾娜呀。”
    蕾娜?桐睢的注意力讓這個名字吸引了過去,一臉的疑惑。
    聽起來有點像女人的名字,是誰呢?
    “蕾娜?”他先是狐疑的重複一次,後來才想起。“我早忘了她的存在。”
    他已經有睢,沒必要再找那個浪蕩的女人。
    不過,衍幹嘛突然提起她?她跟那個女人又不熟。
    居心叵測哦……
    “沒什麽,問一下。”效果已然呈現,鞏項衍見好就收。
    鞏項衍曖昧的口氣,讓桐睢猜到一些。
    “喂……”
    “蕾娜是誰?”
    薑少雋正想抓著鞏項衍問清楚,桐睢就打斷他提出的疑問。
    蕾娜……不會是他的女人吧?
    “她……她是……”美少雋解釋不出來,不小心瞥見鞏項衍眼中的惡作劇光芒時,他頓時明白——
    衍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他氣得在心裏哇哇叫。
    “說呀,她是誰?”妒火燃燒著桐睢的理智,他咄咄逼人的問。
    他都有了別的女人,還敢說愛他?未免太可笑了!
    “她……她隻是……”薑少雋陪笑的解釋,天曉得他在心裏罵了鞏項衍不下百次。
    要他怎麽解釋啊?
    “隻是什麽?你的女人嗎?哼!”桐睢丟下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睢,睢!聽我說,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等等我!睢……”沒空咒罵鞏項衍,薑少雋氣急敗壞的追了上去。
    該死的!你給我記住,衍,我一定要剝了你的皮!
    目送兩人的離去,柳裴風敲了鞏項衍的頭一下,笑道:“說我找不到好事可玩,你自己咧,心這麽壞,比我還會玩人。”
    “哈,你何不說我樂於助人、善良得無人能比?”她理直氣壯的說。
    “你?省省吧。”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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