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皇後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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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皇後薨了
老皇帝懵了,被氣的有些發瘋,誰都知道,老皇帝並不是很在意這位陳皇後,也不是很在意這位陳皇後所生的渤海郡王寧安,可這不代表,你寧武就能不通過自己就把人給殺了。
老皇帝很憤怒,不知道用什麽詞兒來形容的憤怒,可又無可奈何。
殺人的是他的兒子,不說自己也是真的疼愛這個兒子,也要說這是個孝順的,說穿了,為母複仇,沒人可以阻擋。
再說,就算是真的要罰,也不可能殺了他,殺子的名聲,也可不太好。
於是,老皇帝無奈命人敲響了景陽鍾。
東宮,端本宮,奉勤殿。
東宮太子寧文自都城外與眾兄弟飲酒後,便直接回了端本宮,原本也想趁著酒勁,去哪個妃子的殿內,親熱一番。
但一到這奉勤殿,寧文就上眼皮忍不住的和下眼皮打架。可自寧文趟在床榻上,確又精神起來。
這位太子倒也沒在意,隻覺得是喝酒喝多了,他的腦子裏仔細回憶起今天和幾個兄弟姐們在一起吃酒,這一幕,已經是十幾年前才有過的了。
“咚…咚…咚…”
原本迷迷糊糊,還癱軟在床上的寧文瞬間清醒,他聽得清楚,響的,是景陽鍾。這是老皇帝緊急召見大臣時,才會敲響的鍾。
寧文直接從床上做起來吹著外麵,喊道“來人。”
奉勤殿殿門大開,幾個太監宮女魚貫而入,跪地行禮。東宮大太監魯永,走在最前麵,也趕緊跪下行禮。
寧文坐直了身子,正了正神,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領頭的大太監魯永回道“回殿下,現在剛過寅時三刻。”
寧文點點頭,又開口問道“剛剛,可是景陽中響了?響幾聲?”
魯永回道“回殿下,是景陽鍾響了,奴才數了,先後八聲。”
寧文聽完,也明白了一些,努力晃了晃頭,心想到,景陽鍾響,父皇召見在京左右輔臣和統兵元帥,想必是出了大事。自己也不能就怎麽幹等下去。
想到這,寧文吩咐道“替本宮漱洗一番,然後擺駕乾清宮。就不要驚動太子妃了。”
“是。”
寧文匆匆洗漱完,就向著乾清宮進發,他剛到乾清宮大殿的時候,一眼就看了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宮女長蕊和陸運琦,此時正跪在大殿前。
這位太子也是個聰明人,頓時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寧文心裏想,他們兩個在這,難道是翊坤宮宮女,與長原郡王府的事,露了?
這位太子快步走進乾清宮大殿,兩位輔相宋國公李駿宗和梁國公王博渝,還有安國公劉植也已經到了,正坐在那裏。
老皇帝寧昇半趟在龍椅上,麵色有些蒼白,太子寧文一見,急忙趕到皇帝身邊,躬身行禮道“父皇,這是怎麽了?何事讓父皇如此動怒,可要注意身子…”
“你閉嘴…”
寧文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老皇帝打斷,這可讓寧文更加疑惑了,就連三個重臣,也有些疑惑起來,這麽多年,老皇帝可很少和這位太子紅臉的?
老皇帝起身坐好,又對著自己的貼身太監鄭二狗道“外麵的事,你去處理吧,那兩個該死的東西,先讓他們在活一段時間,至於昨晚乾清宮值夜的宮女太監和侍衛,你知道怎麽處理。”
鄭二狗趕忙開口稱是,轉身離開乾清宮大殿,老皇帝所說的處理,在場的人都明白,可他們,不敢勸誡,更不能勸。
四人看著鄭二狗退出乾清宮,更加疑惑起來,尤其是李駿宗三人,相互對視一眼,最終由李駿宗率先開口,問道“陛下,不知,此時召見臣等,可是出了什麽事。”
老皇帝此時也恢複了不少,勉強坐直了身體,說道“昨夜,陳皇後…薨了。”
幾人聽完,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跪下,皇後薨了,這位陛下不按照禮製敲響金鍾,反而先敲響了景陽鍾,召見幾位大臣。
這…這事恐怕沒那麽簡單啊?
李駿宗三人,太子寧文幾乎各個麵具驚懼之色,太子寧文聲音發抖,問道“父皇,可…可…可是…武兒…”
老皇帝聽完,氣不打一出來,怒道“哼,除了他還能有誰,昨夜,他先帶兵圍長原郡王府,後又帶著鷹揚軍和控鶴營兵圍翊坤宮。他自己說,他是掌握了陳氏和陸運琦謀反的證據,帶兵找陳氏理論,後來陳氏自知理虧,先是賜死了翊坤宮眾多宮女太監,然後自縊…哼,他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嗎,就這樣漏洞百出的借口,有誰能相信。”
李駿宗幾人聽完,腦門冷汗直冒,腦袋快速運轉,最後三人對視一眼。
還是李駿宗先開口“陛下,那不知,陸運琦和那個女人…”
老皇帝聞言無奈點點頭,隨手將寧武之前孫呈上的二人的口供遞給太子,吩咐道“拿給三位卿家看看,長春宮宮女長蕊感念孝慈皇後恩德,向寧武首告。寧武直接兵圍長原郡王府,拿了陸運琦口供,雖然沒有陳氏的口供,但陳氏身邊兩個常年服侍的女官和太監,都留了口供。”
幾人快速的瀏覽幾份口供,太子寧文率先忍不住了,直接跪倒,哭道“父皇,敢問,長蕊供詞中所提,陳氏向母後下毒一事,可是真的?”
老皇帝聞言呆住,不知如何回答,梁國公王博渝看在眼裏,趕忙站起來,替老皇帝解圍。
說道“殿下,請止哀,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然後又轉過頭,看向老皇帝。
“陛下,老臣…冒死進諫,雍王殿下已經給了陛下一個台階,無論這些供詞中所說是真是假,雍王說它是真的,那它就隻能是真的。陳…妃…既然自縊,又有眾人供詞,陛下當急速處理,人已經死了,就不能在等下去,朝廷的臉麵重要啊。”
老皇帝聞言,低頭思索了一番,片刻之後,抬起頭,看向李駿宗和劉植。
問道“李相劉帥,你們兩位覺得呢?”
李駿宗和劉植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回道“陛下,臣等附議,梁國公所言不錯,朝廷臉麵重要啊。”
老皇帝聽完,無奈點點頭,說道“那就,明發旨意,傳令天下,陳氏畏罪自縊,自請去後位,著降為皇貴妃,入葬皇陵…額,還是著禮部重新點選吉地吧。”
李駿宗幾人點頭稱是,這個時候太子寧文也請醒過來,剛想開口。
就聽到安國公劉植道“陛下,陳…妃…可以如此處理,那渤海郡王,該如何處理…”
老皇帝和太子以及兩位丞相聞言都是一愣,才想起,是啊這寧安怎麽處理呢?
這位七皇子寧安,可也是陳氏的兒子,是他最小的兒子,可總不能,就因為這個,就連寧安一同罷黜了吧。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老皇帝和太子和幾位國公重臣商量來商量去,也沒能商量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最後老皇帝無奈道“罷了,他畢竟也是朕的兒子,就先這樣吧,等將來,在找合適的機會,把他貶出都城吧。”
老皇帝的無奈,沒人可以理解,他不在意陳氏是真,可陳氏,畢竟是他的繼後,寧安,畢竟是他的兒子。
現在這情況,人已經死了,在糾結下去,也是徒勞無功。此時的老皇帝,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揮揮手,讓幾人退下,老皇帝竟直接癱軟在床上。
驕陽似火緩緩升起,李駿宗幾人從乾清宮出來後,被清晨的冷風吹的打了個激靈,相互對視一眼後,都無奈搖頭衝著奉天殿而去。
他們是輔臣,又都受封國公,可以說是大漢國朝的頂級豪門了。可寧武做的事,不僅僅是皇家,更是整個帝國的臉麵。
等李駿宗幾人離開,太子寧文在次跪倒在老皇帝麵前,說道“父皇,敢問,這長蕊所言,下毒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父皇準備怎麽處理二弟,他…”
老皇帝聽罷,雙眼怒目,喊道“閉嘴,現在是說這個時候嗎?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陳氏之死的消息還沒傳出去,一但傳出去,必定天下嘩然,現在不管怎麽處理老二,都是不是時候,明白嗎?”
太子寧文聽完老皇帝的話,頹然坐在地上,渾身失去力氣。他也很明白,老皇帝說的,是對的。
見著太子不在爭辯,老皇帝也就收了怒火,隻是總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老太監鄭二狗踱步而來,到皇帝身前跪倒,說道“陛下,該處理的已經都處理了,請陛下放心。”
老皇帝聞言,瞥眼看了一眼老太監,隻這一眼,已經讓鄭二狗出了一身冷汗,空氣安靜了一會。
老皇帝哼了一聲,說道“起來吧,把太子扶起來,看看這像什麽樣子。”
老太監鄭二狗把太子寧文扶起來,剛坐到一邊。就聽到老皇帝又吩咐道“去,按製,響金鍾二十七,召宗室朝臣入內,宣布陳氏死訊。”
“咚…咚…咚…”
不一會,報喪金鍾響起,整整二十七聲,按製,本朝無太後在位,那隻能是陳皇後,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