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賴咋滴 有名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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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小孩兒心領神會,笑逐顏開地蹦跳起來,嘴瓣兒像恬靜的彎月,朗朗的笑聲似黃鶯打蹄。
    “對了,老大,為什麽家寶可以叫你‘哥哥’?我們就要管你叫爺呢?”還是虎頭抬頭好奇地發問道。
    “因為家寶比你們都乖唄!”燕三郎笑道:“這麽簡單的問題還要多問。”他依舊將一根稻草含在嘴裏,解釋道:“家寶年齡最小,他自然得叫我哥哥,誰叫我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你們一個個心思這麽多,眼睛一旦撲閃撲閃的就有鬼主意了,不把我叫‘爺’,能鎮得住你們這群淘氣包?”說著,眾人哈哈大笑。
    燕三郎,這個有著放蕩形骸、閑雲野鶴性情的男人,在禮教嚴謹的大宋王朝淩寒怒放,猶如雪山頂上迎風獨立的淩霄花,很難將他和“鬼麵神偷”聯係到一起,但又那麽順其自然地聯係到一起,貌似當年名揚天下的盜中之帥--楚留香,更是伴有一種“野渡無人舟自橫”的氣質,他們同樣思維縝密、觀察入微、足智多謀,隻是燕三郎在江湖上隻是近五年內才出現的新麵孔,他不屬於風華絕代的種,仿佛隻是為了某種目的在‘苟且’的活著。
    於是,鬧市中,有一排中間凸起的身影,在不顧市容市貌的‘劣質心態’下,唱著歌、哼著小曲、扭著屁股,屁顛屁顛地向目的地醉仙樓走去。
    來到醉仙樓,果然是金陵最好的食府,早已經高朋滿坐,觥籌交錯。
    燕三郎不想排隊等候,隻見他站在門外扶梯下,對著“少鷹派”的幾個孩子,故意大聲嚷道:“什麽呀,小朋友,你們說你們的娘糾集了一幫‘母老虎’,剛從怡紅院折騰出來,現在準備四處到街上抓現行。”“是呀,我娘她們好凶的呀,說是要把天下的負心漢生剮活剝了,把不要臉的女人給亂棍打死!我擔心我爹他這次死定了,就想提前報信,但不知道爹在哪裏,隻有亂撞!爹呀!”“嗬,那肯定是要死翹翹了,有好戲看咯!”燕三郎拖長了嗓音,幸災樂禍道。
    話音剛落,隻見醉仙樓的男男女女有三分之一躁動起來;續而人頭攢動,伴隨一陣慌亂的腳步;最後,在半分鍾酒店內原本滿滿的座位,霎時竟被騰空出三分之一。
    此時,燕三郎和眾小孩兒背對著醉仙樓,佯裝故意離開,手指卻在默默地數著:“一、二、三、四、五……”當數到十的時候,回頭看醉仙樓內已經一片狼藉,有不少位子已經空了,留下大桌大桌還沒多開口吃的菜,還有人擠人擠掉的帽子和手絹。
    他們這才不慌不忙地進入店裏,坐在一桌菜肴豐富、酒色香醇,但還沒等動筷、人卻落荒而逃的飯桌前,燕三郎指著家寶,對店家小兒道:“剛才走的這座客人是這娃的親爹,因為在外‘偷腥’,沒有臉麵見他兒和他老婆,和情婦跑了,這座菜就留給他娃填飽肚子,畢竟一路小跑過來報信,餓了也渴了。”掌櫃和店小二心有不快,幸好客人在下單的時候就提前付了款,否則必定河東獅吼。
    “對了,那有這桌、那桌……統統把還沒動筷的菜給我們打包,人跑了,但菜絕對不能浪費掉!浪費可恥嘛!我們姑且也就不嫌棄是‘二手菜’了!”燕三郎回頭補充道。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孩子們也把握準時機,烘托氣氛道。
    “怎麽的,還沒完沒了的!”掌櫃發起脾氣來:“你們這一群熊孩子,不要耽誤我做生意,快滾開!”說著,忙使喚店小二兒趕緊趕人出店。
    孩子們扮了扮鬼臉,並不搭理,叫嚷道:“這是我爹留給我的飯菜,他付了錢,憑什麽不讓我吃,你們開黑店,欺負小孩!”說著,佯裝委屈地哭了起來。在場其他桌的客人卻哈哈大笑,隨聲附和道:“老板可不能把飯菜又收回去,轉手賣二道價格哈!”
    礙於情麵和信譽,掌櫃示意店小二兒不再驅趕,滿臉卻是怒火中燒。燕三郎繞道掌櫃身邊,嬉皮笑臉地拍拍其肩膀讓他消消氣,並口中喃喃道:“待他們將來長大了都是要當英雄的,自然是‘雄孩子’了哈,別生氣,快招呼小二把未來的客人們照顧周到了,續好生意興隆的香火,才能保證你的這家店能做成百年老店!”掌櫃橫眉冷眼地盯了燕三郎一眼,罵了一句:“登徒子!”便埋頭做賬,不再理會他。畢竟飯錢、菜錢、酒錢已經收進囊中,不想多生事端,對耍無賴之人講話也是多餘。
    “無賴咋滴,咱們是有名有分,這叫行的端,坐的直,吃的理所當然!”燕三郎揚一揚臉,理直氣壯地道。說著,他便陪同熊孩子們坐下,暢快自如地大飽口福起來。
    “燕哥哥,你怎麽知道有人會跑呢?”家寶一邊吃東西,一邊疑問道。
    “你知道你現在手裏抓的敬德烤鴨是多少錢一隻腿嗎?你曉得這裏憑借東臨秦淮、南靠集市,以及曾經南唐後主李煜的光顧之幸,酒水比其他客店貴幾層嗎?”燕三郎提問道。
    “老板胃口大漫天要價跟人跑不跑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重大關係、直接關係、必然關係了!”燕三郎斬釘截鐵地說:“在這種場合吃飯,普通老百姓少則半個月的夥食費玩完,多則兩、三個月的工活白幹,依照一個男人的正常消費習慣,花血本請女人在這種場合吃飯,通常隻會針對兩種對象——”
    “要麽是還沒有追到手的獵物,要麽是已經另尋新歡的寵物。”燕三郎沉思片道:“正所謂‘一等男人家中有家,二等男人牆外開花,三等男人幹活回家’……算了,少兒不宜,這個話題不適合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的。”
    “老大,好像很懂也,是有過新歡,還是舊寵呢,所以感悟深刻,總結到位呢?”鎖兒嚼著牛肉俏皮道。
    “這就要先請教閣下問的是那個新歡?那個舊寵了?”燕三郎反問道,說著,又敲了下鎖兒腦門。
    “噓,又來欺負我們是娃娃不懂事了。”
    “既然不懂就不要亂發疑問和感慨,此處禁止煽情!”燕舒適地靠在一旁欣賞秦淮河的逍遙椅上,對飯桌上4個正在‘埋頭苦幹’的小人頭發號施令道。
    忽然,隻聽家寶驚喜叫道:“是他也,就是他。”合不攏嘴的他口中還包著飯菜。
    “哇,果然好靚仔哈,好有型喔.好俊朗也!”順眼望去,鎖兒和其他小夥伴們也禁不住感概道。
    隻見沐雲帆一襲錦衣,標俊清徹,風神卓然,獨自坐在隔壁簾內的茶具前,那是客棧內欣賞秦淮河最佳的位置,他靜靜地享受著“煙籠寒水月籠沙”的槳聲燈影和不絕笙歌,仿佛這一切承載著他旅途中的絲絲疲憊,在十裏流淌的波麵上彈落塵土和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