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玉丟夏侯 峰浪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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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紫衣女子便與冷風抽身騎馬離開,走出茶坊的店門時,她又回頭晃了晃手中的一根良渚翡翠玉墜,言語調戲又帶著幾分矯情地說道:“你這個痞子,誰會跟你情投意合?這個墜子,赤如雞寇,色正勻稱,豔而不暗,還能典當湊一些銀兩,就算你供我讀《禮記》、《儀禮》的學費,也算你對夏侯家無理的賠償!”原來,她便是夏侯家千金夏梓陽,在她攙扶雲的瞬間,便已經有了“索賠”的念頭。
雲蕭蕭見狀,神色一慌,竭盡全力,立馬衝出了茶坊的店門,兩人卻借機騎馬離開,雲蕭蕭懊悔不已,那個叫夏梓陽的紫衣女孩隨手竊走的不是一根玉墜,而是一根連係他對父母雙親唯一念想的寄托,他的心隨著玉墜已經飄向了昌州城,他要找回從年幼繈褓時就陪伴他、祈福他的“玩伴”,找回揭示自己身世僅有的線索,因為他一直相信:父母雙親並沒有狠心地拋棄他,隻是不得已離開他。在他最需要父母照顧、疼惜的二十年裏,也是這根玉墜給予了他生活最大的勇氣和力量。
但眼前,雲蕭蕭要照顧昏厥中的蓬麵人,這個人暫且代替玉墜成為他的護者,而遠在家鄉的餘伯是雲最大的牽掛。“不知道餘伯這個老頭子怎麽樣了?是被官兵被抓了,還是一不走運被打死了?或者是僥幸身邊忽然少掉拖了十幾年的累贅,終於歡天喜地熬出頭了。。。。。。”雲蕭蕭尋思著,他定了定神,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自言道:“老東西也是一條油滑無束的泥鰍,沒有地道的手腕是翻不出浪的,沒準兒他現在正在太陽底下暖烘烘地曬著屁股呢,心裏還時不時地盤算著下次雲蕭蕭這個臭小子回來,該用什麽家法對他清算舊賬和新賬呢!”
話說又回到冷風那裏,他隨夏梓陽到昌州門口,便吩咐接應的屬下送“少爺”回府。夏梓陽不滿道:“我回自個的家,怎麽像被押解的犯人?”
“昌州城日下出現很多陌生麵容,萬事還是謹慎為好!”
“這是當然,不過城裏既然來了許多貴客,就一定有很多好戲在後麵。我們作為東道主,也應該大大方方迎客!”
“的確應該大方,不過少爺既然連讀《禮記》、《儀禮》的學費也惦記別人的讚助,就更該懂得收支有節度,行事要揣度!”
“你沒看不來他身邊的那個男人的功力不可忽視嗎?在江湖上能較之高下的人屈指可數,卻沒有在我們清單名冊上,這個男人的背後一定有故事。我這叫請客有方,到時候,說不定有更大驚喜!”梓陽竭力解釋道。
“或許吧,但最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畢竟驚喜的背後往往也暗藏著許多驚愕或驚駭!”冷風說完,便提劍離開,走到途中,又補充道:“除了那個男人,那個小子的背後或許也有故事,以他的氣場是不配擁有這麽上品的明玉。”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小偷或者是劫匪?”夏梓陽追問道。
“他是誰與我無關,與少爺您也無關,您還是多關心自己是誰吧,這樣行事在外才會更懂得章法和分寸!”冷風淡淡地說。
“好了,你又不是我爹,在這喋喋不休,我就是希望在昌州城再碰見這個臭小子又怎麽樣,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不來昌州城就妄為江湖人!”夏梓陽嬌俏道。
冷風沒有再接話,他徑直離開,隻是心在想:如果不來昌州城,就可以不算江湖人,那他情願一輩子不踏入這城門!
夜色蒼茫,清冷的晚風陣陣掠過背脊,幾點繁星映著慧光。
又一個身背銀灰色長劍的黑衣少年翹著腿座在一丈高的樹梢上,不耐煩等著誰。
“這個該去被賣到萬花樓做跑堂的‘風子’,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還不給爺爺我出現。
口中還沒等喃喃完,耳邊一塊飛石疾駛而過。他利索地躲開,浮笑道:“真是給罵對了,有人一被罵就現身,說明臉皮還有救!”
說著一個躍身下樹,舒活筋骨道:“可把爺/我(“爺”字剛脫口,白衣少年立馬改口為“我”,顯然,他對來人是有所忌諱的)等壞了,你不知道,這半柱香的功夫都能在萬花樓快活賽神仙了!”
來人用鬥笠遮麵,沒有應聲。
“所以我說你應該被賣到窯子裏當跑堂的,這樣你就知道春宵值千金的道理了,也明白今晚的遲到對我所造成的重大心靈損失了!”黑衣少年仰身道。
“沒興趣聽你的委屈,更沒興趣陪你油腔滑調,剛才臨時有事耽擱了,昌州城裏一切進展順利,不過夏侯羽是個沉穩、敏感的人,他借女兒笄禮之名宴請江南名流,未必太過張揚。”
來人卸下頭戴的鬥笠,正是冷風。
他接著道:“此事應該還有文章。你回去轉告城主,請他再寬限我半個月,月之牙的印我還需要時間查找,夏侯家看似簡單,但池中的“水”也著實很深,不能大意,否則功虧一簣!”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當年,夏侯家跟蕭家能夠結成親家,強強聯合,恐怕這小小‘池水’就變成滔天‘江海’了!”黑衣少年微微歎息道:“可惜‘小三’終究鬥不過‘正室’,更何況還是皇室……”
冷風打斷了黑衣少年的話:“這說起女人的故事,你怎麽就特別來勁似的,什麽八卦講什麽!”
“嘿,我是誰啊?”黑衣少年嘻嘻哈哈地走上前來,“白浪是也!江湖事自然要被我波翻浪卷了!”
冷風鼻中一聲冷哼,“姓白卻穿一身黑,你改名叫烏鴉吧!”說著,轉身喃喃地補充道,“與其關心別人的八卦,不如先審視下自己的任務吧!”說完,留下一個冷傲的背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夜幕中。
“什麽人啊,真是的!”白浪撇了撇嘴,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自言自語道,“這麽多年了,這人還是死樣不改!好不容易見上一麵,裝那門子的酷,敘敘舊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