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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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世妖姬!
    拂曉時分,遝琉嬌慵的起身,睡眼微睇,鬢亂釵橫,媚態百生。\。qb5。\\未見玄鄲的身影,數名宮女欲上前服侍更衣,被她揚聲製止。
    「我自己來就好。」怎麽也不願他人瞧見她的身子。
    宮女將衣裙放下,退離一旁。
    遝琉隔著床幔褪去身上衣裙,換上色彩花紋絢麗的錦緞衣裙,再由宮女前來為她裝扮。
    冠金冠,左右珥,絛貫花鬢,珥雙簪,散以毳。
    巧奪天工,絕色五官,略施脂粉,更顯豔麗動人,透著瑰麗色澤的唇瓣輕啟,分外引人遐思;環佩玉聲然,更顯尊貴非凡。
    玄鄲入內,笑望眼前的絕色佳人,伸出長臂將她一把擁入懷中,屬於她身上的淡雅蘭麝之香,沾染一身。
    「好香。」顧不得尚有宮女在此,他俯身吻上她紅潤的櫻唇。
    遝琉雙頰緋紅,難以抗拒,柔順的迎合他的吻。隻是不知為何,他今日竟身著金冠錦袍,腰懸利劍?
    玄鄲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今日帶外出打獵。」
    「現在打獵可算正道?」
    「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彌冬狩,四時出郊,以示武於天下。」
    「帶我同行,這樣可好?」她有些不安。
    玄鄲綻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缺不可。」
    他擁著她步出寢殿,乘坐鑾駕離宮,文武百官相隨陪駕射獵。
    抵達位於城東上林苑獵場,山嶂迭翠,溪水瀲灩,百花齊放。護衛羅威牽來一匹通體泛著耀眼光芒的青鬃烈馬,金鞍玉蹬,黃絨絲韁。
    玄鄲抱著遝琉俐落的翻身上馬,接過弓箭,一聲令下,開始狩獵。黃鷹、獵犬,駿馬、響箭。來回穿梭,人歡馬叫,氣派非凡。
    榮陽王玄瑞駕馬前來,與玄鄲同行。
    玄鄲客氣的叫喚「皇叔。」
    枕靠在他胸前的遝琉卻不怎麽喜歡眼前的人,總覺得他眼神邪偽,非正派人士,遂撇開雙眸,不願與其相視。
    「王好福氣,能獲得此女為妃。」玄瑞笑看著遝琉。
    「皇叔過獎。」
    「隻是不知王是否清楚她的來曆?」
    聞言,遝琉的身子止不住輕顫,緊閉雙眸,不讓人瞧見她眼底的驚慌、恐懼。
    玄鄲感受到懷中人兒身軀微顫,摟著她纖腰的手收緊,安撫她不安的情愫,雙眸微的說「皇叔似乎話中有話?」
    「不,我隻怕來曆不明的女子會害了王,好意提醒,並無他意。」玄瑞拱拱手,假意說道。
    玄鄲輕笑,「皇叔如此關心,朕自會留意。」
    看見一隻雄鹿在前方,玄鄲挽起衣袍、搭上羽箭、扯滿長弓,息氣放箭,卻並未射中,讓雄鹿逃之夭夭。
    文武百官見狀,雖訝異,但也無人敢開口,頓時鴉雀無聲。
    玄瑞看在眼裏,暗笑於心。他每日隻顧著與這女子尋歡作樂,竟連射箭的本領也退步許多,毋需畏懼。
    玄鄲笑著將弓遞給玄瑞,「聽聞皇叔箭藝非凡,就由你代朕狩獵。」
    說完,他駕著馬,擁著懷中人兒往一旁步去。
    任誰一看便知王打算與此女,對於狩獵一事毫不在乎。不少文武百官莫不嗟歎,王若沉迷於女色中,舜天國必將滅亡。
    玄鄲駕馬返回帷幕內,讓遝琉坐在自己腿上,笑看著外頭狩獵的情景。
    遝琉惶恐不安,「你這麽做可好……不怕被眾臣認為你成了個迷戀女色的昏君?」
    玄鄲抿唇一笑,並未回答。
    今日借著外出狩獵的名義,實是暗中觀察玄瑞在朝中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有哪些官吏是他那一方的人?
    眼看著太尉董壤、丞相李滔、征西將軍吳黎……在玄瑞放箭射中獵物時,歡聲高呼,仿佛他是一國之君,反逆之心,溢於言表。
    喔,他倒是好本領,早已拉攏多名位居要職的官吏。
    遝琉看著外頭率眾高聲歡呼的玄瑞,「我不喜歡他。」對此人可說一點好感也沒有。
    玄鄲聞言,輕挑眉峰,「為何?」
    遝琉搖頭,「沒來由。」厭惡一個人,毋需任何理由,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
    玄鄲笑著將她擁入懷中,小聲在她耳畔低語,「我也不喜歡他。」嗬,想不到他們想法一致。
    「那你為何還要讓他一道前來狩獵?」她不解的眨眼,更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自有用意。」玄鄲高深莫測一笑,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吻。
    遝琉雙頰緋紅,輕輕推開他,「別這樣……」他似乎越來越喜愛在眾人麵前與她親近。
    「若這麽怕羞,咱們便起程回去。」
    「你要回去了?不是尚未獵得獵物?」她訝異。
    玄鄲摟著她起身,眼底浮現冷冽殺意。
    乘坐鑾駕,文武百官隨行在後,一同返回淩波宮。
    他已經獵得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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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鉤新月,高懸夜幕,萬籟俱寂。
    紫宸殿內,燈火通明,一名絕色女子坐在繡楊上,雙眉緊蹙,麵色凝重。
    今日狩獵,文武百宮看著她的神情帶著怨慰,那一雙雙眼都在責怪她竟將他們的王迷惑住,讓他成了喜好女色的昏君。
    她也不願如此,但她的心已係在他身上,被他奪去,再也索不回。
    幾名宮女見時辰已晚,欲上前服侍她更衣,卻被她搖頭勸退。
    「們下去休息吧,我還不倦。」
    宮女們領命退離,她起身獨自坐在窗台旁,透過窗欞看著皎潔月亮。那晚她就是在月下被他所擄獲,為他所折服。
    他們之間的相遇,究竟是好是壞?她彷徨、不安。
    驀地,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橫放在她的纖腰上,將她整個人摟住,屬於他的氣息隨即竄入鼻間,令她的心不禁沉醉其中。
    「在想什麽?可是在想我?」玄鄲俯身在她的粉頰印下一吻。
    遝琉抬起頭,看著他俊逸非凡的臉龐,而他望著她的眼,柔和多情,辣、情切切,灼人心腸。
    他對她的愛是如此毫不保留,完全付出,但她卻開始猶豫,自己是否應該繼續待在他身旁?
    「怎麽了?」玄鄲自然也看出她的雙瞳布滿複雜神情。
    凝視他的眼許久,她緩緩開口,「你該讓我離開……這樣對你會比較好……」話尚未說完,櫻唇被他掠奪。
    玄鄲狠狠的吻著她的唇,給與懲戒。
    她滿腦子就隻想著這種蠢事嗎?他說過了,今生今世所要的女人就隻會是她一人,永遠都不會讓她離開。
    她最好永遠都別再說出要離別的蠢話來惹他發怒。
    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霸道又多情的一吻,令遝琉暈頭轉向,腦海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索任何事。
    兩人的唇舌緊緊纏繞,他的大手緊握著她的柔荑,兩顆心此刻緊緊貼近,沒有任何空隙。
    許久之後,他才怞身離開,沉聲低吼「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蠢話。」她該知道,他絕不會放她離開。
    遝琉眼底有著說不盡的哀與愁,「我這麽做全是為了你好,我不希望你成為昏君,被滿朝文武百官唾罵。」
    玄鄲將她緊擁入懷,「成為昏君又如何?我就是要。」
    如此堅定且不變的話語,反倒令遝琉更加難受,「我就怕聽你這麽說。」她整顆心寒透。
    玄鄲自然明白她是為了他好才會如此說,但他的決定絕不變更,大手輕輕托起她小巧的下顎,看著她那絕美的容顏,「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要。」她最好牢牢記著這點。
    遝琉直視著他的眼,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麽,都無法改變他的心。她好怕他對她的執著,最後會害死他。
    玄鄲往一旁看去,見她又未用膳,劍眉緊蹙,「是存心要將自己餓死?」他絕不會讓此事發生。
    「食不下咽。」她輕聲回答。再怎麽豐盛美味、香氣四逸的頂級佳肴,都無法引起食欲。
    玄鄲不願逼迫她,命令宮女入內,將那些膳食全數端離。「前些日子我收到成戟王派人送來的賀禮,祝賀我封授貴妃。」
    遝琉一聽到成戟王這三個字,全身僵硬,臉色煞白。
    玄鄲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柔聲說道「可知他贈與何物?」
    遝琉勉強自己做出反應,輕輕搖頭,並未答腔。她的心因為害怕而狂跳,竟天真得以為自己可以忘卻多年前所發生的事。
    「聽說成戟國有顆國寶石,豔黃清透,狀似鷹眼,故名鷹眼石。曆代以來由成戟王在冊後大典上贈與王後,價值非凡,是除了璽綬外,另一樣可以代表王後身分的寶物。原本曆代相傳的那顆鷹眼石聽說被賊人偷走,但前不久在成戟國境內又挖掘出兩顆鷹眼石,一顆贈與現任成戟國王後,另一顆則贈與我,要我交給。」玄鄲自腰帶取出一顆豔黃清透的鷹眼石,放在她的掌間。
    但遝琉的額問卻滲出冷汗,雙手不停顫抖。
    「怎麽了?」他柔聲輕問。
    遝琉故作鎮定,「沒……沒什麽,隻是覺得這鷹眼石太過貴重,不該給我……」顫抖的嗓音,徹底泄漏她的害怕與不安。
    「是我所寵愛的貴妃,這種東西本該屬於。」玄鄲放開她的嬌軀,徑自轉身離殿。
    「你要去哪裏?」遝琉連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袍,眼底有著驚慌與不安,乞求他留下。
    「我突然想起有事得去處理,先就寢。」玄鄲不著痕跡的將她的小手怞離,隨即邁步離開。
    殿堂內隻剩遝琉一人,顯得格外空蕩、寂寥,望著手中那顆豔黃清透的鷹眼石,回憶又浮現腦海。
    無情的殺戮、豔紅的鮮血、殘酷的笑聲……這一切仿佛再次從她掌中的這顆鷹眼石流泄出來。
    心一悸,驚得她連忙將手中的鷹眼石扔落地麵。價值連城的鷹眼石並未破裂,反而在燭光下散發詭譎光芒。
    遝琉不敢看,轉身奔至角落,雙手緊抱著顫抖不已的身軀,臉色煞白。
    此情此景全被隱身在暗處並未離去的玄鄲親眼目睹,沉思一會兒,他轉身乘著禦輦前往天祿殿,提起狼毫書寫密函,交給宮監,派人快馬加鞭送至成戟國,交與成戟王親自過目。
    萬萬沒想到一顆鷹眼石竟能讓她有如此反應……她的身世之謎,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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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桌掀倒,玉碗落地,碎裂一地,尖叫聲四起。揮舞著大刀的士兵入內,露出野獸般猙獰的笑容,見人就殺。
    寒光閃閃,大刀一揮,豔紅鮮血四處飛濺,嘈雜哭喊叫聲四起,殘破屍骸散落一地,血腥氣息隨風飄蕩。
    她腳一滑,跌落地麵,身上滿是鮮血。是誰的?轉頭一看,倒臥在身旁的不是向來最疼愛她的母後嗎?
    「快……快逃……」鮮血自母後唇邊汩汩淌下。
    她放聲大叫,自迷離陰森、充滿血腥的夢境爬出,睜開雙眸,隻見玄鄲那布滿擔憂的俊容。
    他伸出厚實大手,輕握著她冰涼的柔荑,「作惡夢了。」
    遝琉喘著氣,臉色慘白,身子不停顫抖,無法開口說話。
    玄鄲將她擁入懷中,俯身在她耳畔柔聲低語,「別怕,我在身旁。」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不安的心。
    遝琉在他的安撫下,緩緩閉上眼,方才那駭人的情景早已自腦海散去。但那並不是夢,而是過去不變的事實。
    玄鄲抬起手為她拭去額際冷汗,並未多問。
    遝琉睜開眼,直瞅著他,「你不問?」
    「希望我問?」他笑著反問。
    遝琉輕咬朱唇,心裏有著矛盾與掙紮,最後輕輕搖頭,「不……我已經沒事了。」轉頭一看,竟已破曉。「你今日不上早朝?」
    「作惡夢,我怎麽能丟下不管?」他柔聲低語。
    遝琉想起那顆被她丟落地麵的鷹眼石,緊揪著他的衣袍,往玉石地麵看去,卻已不見鷹眼石的蹤影。
    「我早已命令人將那顆石子收起,毋需擔憂。」暫時還是別讓她再瞧見那顆鷹眼石,以免令她心神不寧。
    遝琉依舊眉頭深鎖。
    玄鄲起身,拉著她一道步出寢殿。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不解。
    「到民間散散心,老待在宮中,悶死人了。」他輕笑。
    遝琉隻能跟著他同行,乘著一輛簡仆馬車,掩人耳目離宮,來到昭陽城內一座富麗奢華的宅第前。
    羅威躍下馬車,入內請總管通知。
    總管聞言大為訝異,連忙人內通知主子,有貴客來訪。
    一名男子立即前來迎接,玄鄲擁著遝琉步下馬車入內。
    玄鄲笑著介紹,「這是我的好友,景天曜。」
    遝琉朝眼前斯文俊逸的男子輕輕點頭。
    景天曜笑看著玄鄲,「今兒個是什麽風把你吹來?」而眼前這名美若天仙的女子一定是他不久前才封授的貴妃。
    「你也了解我的性子,老待在宮中,直覺得悶,所以今日特地帶她出來散散心。」玄鄲輕笑出聲。
    方從外麵步入內的何雲錦聽聞有貴客前來,在婢女的陪同下進入廳堂,隻見一名未曾謀麵的俊逸男子正摟著一名絕色佳人與景天曜對話。
    「啊,娘子,來得正好,我與他有些要事相談,就陪她聊聊。」景天曜將何雲錦拉到遝琉麵前。
    遝琉抬頭看著玄鄲。
    玄鄲頷首,遝琉這才跟著何雲錦一同離開。
    待她們離去,景天曜揮手命令所有仆役退離,待廳堂內隻剩下他們兩人,這才小聲低語,「有人暗中搜羅鐵器與鐵匠,似乎有意謀反,更暗中在軍營散布謠言,說你已被遝琉這妖姬迷惑心魂,無法處理國政。」
    「這事我早已知曉。」玄郵徑自坐在椅子上,笑了眼。
    「那你還任由敵方勢力日漸茁壯、強大?」景天曜氣惱。
    已是燃眉之急的緊張情勢,他竟還神色自若,一臉悠哉……真不曉得他在想些什麽!
    「就是這樣才有趣。」玄鄲輕笑,單手支額,眼底有著算計。
    他幾乎可以確定,玄瑞就是幕後主使者,但那日外出狩獵,見玄瑞看著遝琉的神情似乎有異,又特地對他說那番話,仿佛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現在之所以還讓玄瑞活著,自有用意。
    景天曜怒瞪著玄鄲,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但他就是知道他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對了,舜天國所有百姓與官吏都在猜測遝琉的身分與來曆,你究竟是在哪找到她的?」就連他也好奇不已。
    「密林。」玄鄲笑了眼。
    「啊?」景天曜皺眉。他這人性情乖戾,老愛捉弄他人,並以此為樂,這壞毛病怎麽也改不過來。
    玄鄲笑著站起身,往外步去,隻見遝琉與何雲錦坐在花園涼亭內,有說有笑。頭一回見到她綻放笑容,今日帶她外出,果然來對了。
    她是迷惑人心的妖姬?嗬……或許吧!他的心早已被她虜攫。
    景天曜站在他身旁,頭一回看到他如此柔情萬千的神情,那名女子在他心中一定占了極大地位。
    他雖然身為一國之君,但在心儀的女子麵前,終究隻是名普通男子。
    何雲錦將一包錦囊放在桌麵,攤開,錦囊內有數十種花簪,五彩繽紛,耀眼奪目。
    「對了,這些是我今日拿回來的花簪,若喜歡,便挑幾個去。」
    「這樣好嗎?」
    「當然好,這些花簪可是我親自設計,就挑一些回去,當作是我給的見麵禮。」何雲錦大方的說。
    遝琉看著那些花簪,每個樣式皆獨一無二,絕無第兩個相似之物,但該挑哪一個,她猶豫了。
    驀地,一隻厚實大手伸向前,挑選出其中一個樣式最為簡單,卻是手工最為精致的桃花簪,輕柔地為她插入發間。
    「毋需華麗的花簪,隻因的美是任何花簪怎麽也比不及。」
    帶著千萬柔情的溫和低沉嗓音,自她耳畔傳來。
    遝琉不禁雙頰緋紅,抬起頭,看著身旁的他,眼底有著深情,漾出一抹淺笑,美得令人再也移不開視線。
    微風吹來,花卉隨風飄蕩,落在她的發上,玄鄲伸出手,輕柔的為她取下。在他們眼中隻有彼此,旁若無人。
    他對她的深情,任誰都看得出,她則以嬌羞神情回應,無人可將他們分離。
    此情此景美得像首詩、像幅畫,令何雲錦不禁看得癡了,久久無法言語。而在他們身上皆散發出尊貴非凡的氣質,讓她不由得輕聲問道「你們究竟是……」
    景天曜步上前,輕拍何雲錦的肩,柔聲笑道「雲錦,總管有事找。」製止她再問下去。
    上回盛大的封授儀式,雖說百姓皆有前去觀禮,但他們碰巧前往他國經商,所以她並不知道他們的身分。若是她知道了,搞不好又會替他惹來一些麻煩事,所以她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總管?」何雲錦不解總管怎麽會突然有事找她,但也隻得起身離去。
    遝琉目送何雲錦離去,她是她所認識的第一個女性友人,今日的外出讓她暫時忘了過去的事。
    「以後我還能再來嗎?」她望著玄鄲。
    玄鄲則是笑望著一旁的景天曜,「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景天曜微微一笑,朝她拱手作揖,「當然歡迎,這裏隨時歡迎的到來。」他自然明白玄鄲帶她來此的用意。
    讓她與何雲錦做朋友,日後不再覺得寂寞。
    這時,何雲錦皺眉步上前,神情有些不悅,「相公,總管根本就沒找我啊!」手上卻多了一包錦囊。
    景天曜連忙向她道歉,「啊,那一定是我記錯了。」瞪著她手中所拿的錦囊,不知她打算做什麽?
    何雲錦笑著將錦囊遞向遝琉,「這送,可得好好收著。」
    遝琉伸手接過,「這是什麽?」
    何雲錦的臉頰有些緋紅,「別問,回去自個兒看就知道了。」現在有男人在場,教她怎麽說得出口。
    玄鄲見時辰不早,遂擁著遝琉乘車離開。
    景天曜擁著何雲錦一同目送他們離去後,轉身瞪著她,「究竟給她什麽?」非要問個清楚。
    「呃……也沒什麽……」何雲錦支支吾吾。非要說嗎?
    「快說!」他皺眉。一定有問題。
    何雲錦隻得小聲低語,「那是……春宮繪本,以及包生子的十全大補壯力湯藥方……我覺得他們應該很需要……」
    景天曜不禁倒怞一口氣,久久無言以對。她的一番好意,卻讓他日後再也無顏麵對玄鄲。
    以後玄鄲一見到他,一定會以此事來取笑他……光是想象那情景,就令他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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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餘呷斜照在淩波宮的琉璃瓦上,綻出璀璨光芒。
    紫宸殿內,遝琉打開何雲錦給她的錦囊,卻隻見一本泛黃的書冊與一張藥方置於其中,別無他物。
    當她翻閱那本書冊時,俏臉頓時緋紅,連忙將書合上,不敢再看。天……這是什麽書?
    玄鄲入內,隻見她雙頰酡紅,坐在繡榻上不語,立即上前,「怎麽了?」
    遝琉連忙搖頭,「沒事。」
    玄鄲見她手中緊握著一本泛黃的書冊,輕挑眉峰,「那是她給的?」
    「嗯……是啊……」她神情緊張,不敢望著他。
    「我可以看嗎?」黑眸直瞅著她。
    遝琉猶豫一會兒,輕輕搖頭,「不太方便。」
    聽她這麽說,更引起他的好奇心,玄鄲伸出厚實大手,輕放在她無瑕的手背上,俯身在她豔紅的櫻唇印下一吻。
    遝琉原本緊握著書冊的手因為他的這一吻,鬆開了。
    玄鄲順勢怞出書冊,打開一看,不禁瞪大黑眸,露出淺笑,「這是……」竟將這種書贈與她?
    嗬……景天曜可真是娶了個好妻子。
    遝琉低垂俏顏,怎麽也不敢麵對他。她怎麽也沒料到何雲錦竟會送她這種書,害她感到羞赧。
    玄鄲笑逐顏開,在她身旁坐下,繼續翻閱手中的書冊,將書上各種男女交歡的圖案記在心頭。
    遝琉的俏臉越垂越低,就連耳根子都紅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這麽專注的看著,可是想與她一同嚐試?
    玄鄲以眼角餘光瞧見她羞赧的模樣,將書冊丟到一旁,不再翻閱。
    「你……不看了?」遝琉小聲輕問,一顆心卻依舊狂跳,怎麽也不敢抬起頭看著他。
    「那種東西沒什麽好看的。」玄鄲輕笑。
    「真的嗎?」遝琉訝異,還以為男人大多會對這種書極有興趣。
    玄鄲一把抱起她,往床鋪走去,幽暗深邃的黑眸蘊含著笑,「那當然,因為宮中藏書閣內有更多房中術書籍,我早已看厭。」
    遝琉的雙頰火辣燒起,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玄鄲將她輕放在床上,眼眸蘊著,修長手指輕柔的褪去她身上的外袍,欲解開衣衫時,遝琉握住他的手,迷離雙眸中有著乞求。
    玄鄲隻得作罷,讓她穿著衣衫,撩起羅裙,分開她潔白修長的雙腿,置身在她腿間,俯身輕吻著她柔軟濕潤的櫻唇,極其纏蜷,共享顛鸞倒鳳的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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