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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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丫頭!
    “我也想要下山。\。qb5”妹妹宣告著。
    當哥哥的嗤之以鼻“你下得了山?憑你那點功夫,一顆雪球都可以壓死你,更別說你一旦跳崖的後果,沒跌為碎片,也會斷成五六塊。”
    他們家的家規是想下山,請便。唯一允走的路線是跳崖,跌不死的就去吧!那代表功夫要練到一定的火候才行。
    而他家小妹嘛…省省吧!留在家裏煮飯多好。
    “可爹說我武功不錯了!”
    “那是他在騙你呀,傻子。你一定是煮他愛吃的紅燒雪豬引誘他說出這種違心之論的對不對?他太沒節操了!再說說你吧,做人怎麽可以大小眼?我要吃樟茶鴨子啦!”哥哥開始要求公平對待。
    “要吃鴨子呀?那我武功好不好呀?”妹妹笑得好可愛。
    “好好好!非常好!懊得不得了哇!”做哥哥的當下也很沒節操地投降。
    陸陸續續,季府所邀請的閨閣千金都來到了。
    除了美女之外,更有一些青年俊彥住滿了西園的每一個院落。
    算起來共有六個千金小姐、七個身世顯赫的公子少爺,實在很難不讓湛藍往“集體相親”的名目上猜測去。之前以為是季府想開一場選妻宴,因為季家有兩位少爺以及四位堂少爺都到了適婚年齡,老人家總會代為安排一些閨秀來給他們瞅瞅挑挑,把門當戶對的美人兒全請了來多麽省事。
    可是又來了這麽多年輕男子,就不曉得是在故弄什麽玄虛啦!迷糊的人不隻是湛藍,還有那些千金小姐們。
    “小姐,瞧這情況,莫非是把全國各地的世家公子給邀請來了?剛剛門房報過來的名號是什麽…靜堂山莊黃公子的。”早秋跑回來報告最新消息給自家主子知曉。
    “黃公子是什麽人?”周小姐問著。
    “聽說是濟南一帶的富豪,有江湖背景,在江湖上很有份量哩!”
    “是草莽嗎?”周小姐嬌呼,她想像是個滿臉大胡子的粗野村夫。
    “不是呢!長得挺俊,連他一同跟來的朋友都好看極了,衣飾華麗,貴氣逼人呢!綁頭跟著的家丁捌浩蕩蕩四五十人,都安排到別院去住下了。”
    這麽威風哪!周小姐忙問“你說長得俊,可有季家公子們的俊?”她這輩子見過的男子不多,可她知道,季家男子絕對出色過其他尋常男子。
    “一樣好看哩!”早秋用力點頭。
    “可是這一些賓客裏最出色的?”周小姐聊上興頭了,欲罷不能。
    早秋想了一下,道“其實還是那個邵大俠與二少爺好看一些。不過邵大俠好像沒什麽背景,身邊隻有一個侍仆,真是寒酸。”
    說的是。比起其他人的浩浩蕩蕩,這個最早到的邵公子的排場憊真是不夠看,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很羞愧?
    “真不知道季家老爺、公子他們何以如此厚待他?莫非他有不為人知的顯赫身分?這好像也不可能。”早秋歎氣…不知道歎個什麽勁兒。
    “可不是。”周小姐說道“隻聽季表妹提過,那邵大俠在三年前幫助過季家退敵,就是季家娶大媳婦那件江湖風波。所以季家感念至今。”
    早秋點頭“原來如此,季老爺為人誠厚,報恩都是無止無境的。合該邵公子福氣,救到了富貴人家。不然我看哪,他怕是一生也沒機會嚐到錦衣玉食滋味的。”
    湛藍汲來第三盆水,一直繞在花廳裏東擦擦、西抹抹。順利接聽這對主仆倆的對話,雖然覺得不夠,但總比沒有好。這幾天府裏因為客人大量到來,人手幾乎不數使用,她也就沒啥機會閑溜到四處打探消息,不管走到哪裏都有人支使著做事,真是累人。
    “喂!再去廚房沏一壺熱茶來,別慢吞吞杵著。真是個楞丫頭。”早秋覺得口渴,馬上支使人跑腿。
    她點頭領命而去…至於何時回來,就不知道了。
    當她從南園裏定出來時,就見得一群傭仆自前廳的方向退過來,神色頗為驚惶,看起來像是要躲回廚房或小雜院的樣子。
    “怎麽回事呀?”她拉住一個丫頭問著。
    丫頭全身都在發抖“前廳來了好多拿刀的江湖人,總管叫我們退回房裏躲著,暫時別出來了。我們快走哇!”說完人也跑遠。
    “那這些南園的主子該如何?”湛藍又拉住一個家丁問。
    家丁必道“老爺已經叫府衛過來守著了,還用得著你擔心!”
    抬眼望去,果然有十個熊腰虎背的黑衣府衛正飛奔過來。湛藍眼睛一亮,小腳往前廳的方向跨去了幾步後又停住,想到了什麽,嘻聲一笑,俏轉個身,便往居住的小雜院方向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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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府的迎賓廳裏有很多人,但是並不喧嘩,相反地,沒人開口講話。氣氛冷沉嚴肅,有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兩群人正在對恃,更明確地說,是十幾個站在季老爺身邊的英雄豪傑,戒備著門口那三名不速之客,廳外的廣場不知何時已圍著三十名季府府衛,將來人包圍出插翅也難飛的態勢。
    可那三人卻無分毫驚恐之色,其中一名搖著孔明扇的中年男子,甚至哧聲笑了出來。也是第一個發言的人“怎麽一副如喪考妣的窩囊樣!在場的小子不都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新起之秀嗎!”
    “可不是,瞧瞧!不僅有大門大派的人,也有五大世家的人…更不能不提最近這幾年聲譽鵲起的三大山莊俊彥了,聽說還因為長著一張小白臉,而給封了啥…名流三公子來著。”
    “三位意欲為何?”季府這邊的人首度開口了,由季家二少季容白發問。他雖不是江湖人,但是交遊廣闊,與諸多江湖人物素來交好,也算是見過一些道上場麵,所以由他發問算是恰當。
    眼前這三位江湖人,並不長著凶煞模樣,但是那種視人命如草菅的神態教人心驚…他們出現的方式便是將門房、門衛打成重傷,一腳踹飛進廳堂來。
    “小子,你知道我們三人是誰嗎?”中間那個國字臉的男子開口問著。
    季容白搖頭“在下並非江湖人。不知三位前輩是何方神聖?請指教。”
    柄字臉的又問“方首豪,你可知我等名號?”改問那被封為名流三公子之首的“浮望山莊”莊主方首豪。
    方首豪長得極為俊俏,一身銀白錦衣更襯出他的豐采不凡。他拱手為禮“在下眼拙,還請前輩指教。”
    “敢情咱們成了無名小卒了!在場這些人竟無人識得咱‘鬼穀三王’的名號,哈哈哈哈…”光頭疤麵男子笑出聲,那笑聲宛若雷轟大地,震得人耳膜生疼,會武的人更是為之神色大變,紛紛盤坐下來運功抑製體內翻湧的氣血;功力差些的人已經吐出血來。
    對於毫無武功的尋常人來說,這聲音隻會讓耳朵非常痛,所以季家的主子們隻能極力搗住雙耳來阻絕那聲音帶來的傷害。
    一時之間,滿屋子的人竟都無計可施。
    直到…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不知為何,那光頭疤麵居然像是突然被什麽梗住一般,咳了一聲之後,那內力因為投射不出去,竟反撲回自身,造成自身氣血逆轉,也嘔出一大口血!
    “是誰!”搖扇子的男子不笑了,厲聲質問。目光如電地掃過所有人,確定不是這些小角色之後,他屏息半晌,然後如蒼鷹掠兔一般猛地拔身往左側的菱形花窗飛射而去…
    但一抹更為迅捷的深藍影子自門外飛身而入,正好阻住中年男子的身勢,交錯那一瞬間過了幾十招才各自分開。
    眾人定睛一看,站在自家這邊的是一個氣勢冷然的年輕男子,他雙手負於身後,顯見在與人過招中,並無任何損傷。
    反看對方,落勢略為不穩,甚至還有點踉蹌,因一時不察的疏忽,讓奇襲給創傷了些許,吃到悶虧。
    “你是誰!”
    “龍九。”聲音極為冷淡,將自己介紹得輕描淡寫。
    但是在場群雄都不自禁聞言為之色變!其中更有人驚呼“你竟是龍幫的幫主…人稱龍九公子的龍禦星!”
    沒錯,龍幫,江湖上四大神秘幫派之一,一向少與江湖兩道往來,行事風格低調,亦正亦邪,不曾在武林上爭名頭,但卻也令人不敢小覷。
    “總算來了個像樣的了,不然我等還道這些江湖名門新秀,皆是關起門來自己封著高興的。正失望得緊呢!”國字臉男子第一次露出笑容,雖然那笑讓人膽寒。“龍九,你來意欲為何?”
    龍九回得也爽快“‘千年雪參’。”
    眾人聞言驚呼!
    這回答連鬼穀三王都詫異“為啥不是‘冰魄寒蟬’!”
    聽到冰魄寒蟬,群雄每個人都瞪大眼,卻極力表現出鎮定。
    龍九一逕的清淡語氣“為得千年雪參,以守護冰魄寒蟬為交換條件。”
    扁頭疤麵冷笑道“有人會傻得舍冰魄寒蟬,而取千年雪參?龍幫主不應該是個太差的生意人。”
    “寶物的價值在於有用,而我此刻需要千年雪參多過冰魄寒蟬。”
    “而你認為你行?你認為對付鬼穀三王是輕而易舉的事?”國字臉聲音也跟著輕了,字字像是冰珠。
    龍九瞼上沒有輕慢之色,反而顯得淩厲肅穆了“不敢,全力以赴而已。”
    “想取走冰魄寒蟬,必須踩過你的屍身?”國字臉的身體亦是繃緊起來。
    “那是不可能的事。”平淡的口氣隻是在說出一個事實,而非輕視。
    幾乎是同時,雙方都動了起來,一時之間就見藍影黃影滿天飛竄交錯,像兩道有顏色的閃光,外人完全看不清過招的情況,眾人隻能一退再退,隻求不讓自身被流竄的鬥氣波及。但同時也為了這兩人武功之高而啞口瞠目,彷佛今日方知藝業之精進竟是無止無境,而他們如同坐井觀天的青蛙,至今方知天地之遼闊浩瀚一般,每個人都大受震撼!
    先是一道血箭射出,然後一件長條物高高拋起。糾纏的光影二分,眾人才又瞧見兩個高手的身形,知道第一回合的戰事暫時停止…或是結束?
    “啪啦”聲響,那長條物落地,跌在兩人之間…
    “是手!是一隻手臂!”有人尖聲高呼。
    是誰的手臂!
    往左看去,挺立的龍九嘴角流出血絲,正垂目調息中,手裏不知何時掌握了一柄利劍,劍尖點地,便見得幾滴血珠滑落地上。他的雙手仍在,但是身上有幾道血口,深些的甚至皮肉外翻。
    再看向右邊,鬼穀三王之中,那個國字臉男子迅速以左手急點右肩上的臂臑、肩齲、巨骨等大穴止血,站姿仍挺,彷佛斷臂的人不是他,也不曾感受到痛覺一般。他不是沒有武器,隻是武器隨著被削落的右手臂而掉落在地上,那是一柄虎頭鉤。劍尖上又造有一利鉤,握把護碗上亦是新月型刀麵,隻消稍一觸及便要被斷手去指。
    他身邊兩個兄弟較為激動!怒吼出來…
    “大哥!小弟替你報仇!”
    “好狠毒的龍九,我必定要他卸下雙手奉還…”
    “不必。”隻有緊繃的聲音泄露些許國字臉所承受的巨疼。“龍九,今日斷臂之仇,鬼穀三王來日定報。”
    “龍九記下了,鬼天王。”氣息仍未調勻,龍九點頭。
    “你該知曉,並非我等打不過你,若趁你調息的此刻攻之,你絕無勝算。”
    “不是無勝算,是困難了些,最壞玉石俱焚而已。”
    整個局勢,雙方都有所斟酌,評估出的結論,相差也不會太遠。
    “你也別以為,少了我兄弟三人,冰魄寒蟬便能在季府高枕無憂。”
    龍九微笑,笑得有點苦“在下亦不敢作此奢想。”
    “自求多福吧,龍九。如果隻是靠這些膿包湊和著守寶物…”冷哼一笑“如何鬥得過…”
    “誰?”龍九心下一驚問道。
    但是鬼穀三王中的老大隻是笑,領身轉頭走人,身形躍起那一瞬間揚聲道“你心底自該有數!”
    “大膽惡賊,別走!”這時才有人跳出來要威風,幾條人影賣弄地施展輕功追上去,其實也不過是窮嚷嚷過幹癮,想在季家老爺麵前挽回一點顏麵。
    以為萬無一失的,畢竟那三個高手都跑遠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飛出大門便給跌成了狗吃屎,鬧了個大笑話。
    啊…葯劑太輕了嗎?
    偏門邊的草叢裏,湛藍正為沒弄昏個人物,反倒隻撂倒幾隻渣滓感到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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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清閑。”不請自來的龍九,經白天那一役,立即成為季府的座上賓,就算他直言他是來做交易的,也不減季家人分毫熱情。季老爺甚至大方地立即教人取來千年雪參給他。他收下了,並且馬上讓手下送回龍幫去,而他一個人留下來,完成他的交易義務。
    他住在西園的“快意居”與翔鶴居恰懊對門為鄰。秋涼的月夜,一壺熱酒佐著幾道小菜淺酌著,好不舒心快意。此刻與他對酌的人自是邵離…這個今日一整天都在外頭的人。
    “好說。”邵離淡笑出來“這叫什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一切是你的好算計,千萬別自謙了。”低哼一聲,語氣多冷。
    龍九與邵離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男子形象。
    邵離看來溫文些,而龍九則十足剛硬。龍九的氣勢外彰,但邵離的威儀內蘊。相同的是,他們都是極為好看的男子。
    平心而論,他們不算有什麽交情,從一開始就不曾刻意在恩或怨上下功夫。說是敵人,又有些惺惺相惜;說是朋友,又有著較勁之心。
    龍九會來到季府,是因為邵離派人送去一封信,信中告知他一年來所遍尋不著的千年雪參,季府裏正有一株。於是他快馬奔來…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心情奔來。
    “我不必你的施恩。”
    “我也是不想的。”邵離微笑。
    突地,龍九左肩一動…
    “別!”邵離迅速張揚起外袍,承接住那飛射過去的酒液。
    兩人的動作皆發生在一瞬間…龍九揮酒為飛刀;邵離化袍袖為韌網。一為矛、一為盾,俱給化了。
    “湛藍,出來。”邵離無奈地看著已成為碎布的右手衣袖。
    “我的功夫真的很差嗎?”湛藍哀怨地自八丈外的樹叢裏走出來。她才剛到呀!別說什麽都還沒聽到了,她甚至才正要蹲下而已耶,何況她找的方位是下風處,他們怎麽可能知道有人在偷聽哪!
    龍九見是一名平凡的小娃兒,有絲詫異地揚眉問“你帶出來的侍兒?就這麽點本事?”
    邵離搖頭“她是季府的丫頭。”
    “區區一個丫頭嗎?竟是這麽大的膽子。”龍九更訝異的是邵離維護的姿態,他所知道的邵離不會維護無禮的下屬,他的賞與罰都是公正而恰當的。
    邵離望著站在他身前的湛藍,對她道“你得知道,偷聽人說話,若是給人殺了,也是活該。”
    “是這樣嗎?但是,我好奇呀。”湛藍天真道“你們願意讓我聽嗎?那我就不必偷聽了。”說完便在邵離身邊的石椅落座。
    “若是不願意呢?”邵離問。
    湛藍想了一下“那我就隻好再找個地方躲著偷聽了。”
    “你以為還有第二次僥幸?”龍九森冷問道。
    “第二次躲,我會更小心。”她是很認真的。
    邵離道“那麽,你必須躲到三裏外。然則我懷疑在三裏外的你,能夠聽到些什麽。”
    他們的耳力那麽強喔?那可不妙了。湛藍搔搔耳朵,然後笑了出來,突然從袖子裏掏出一隻白玉瓶,對龍九道“我給你一顆‘生肌丹’,你讓我留下來。”
    “我不…”龍九傲然拒絕,但是聲音被打斷。
    “龍兄,姑且聽聽吧。”邵離拱手告了個罪,然後頗為興味地問“這是什麽?”
    龍九的抗拒之心暫時捺下,他對這丫頭全無好奇,但是他相信邵離不會毫無理由對一個平凡丫頭費心。他從不做無謂的事,而以現下的情況,更是。
    湛藍將瓶塞打開,一股清冽的芳香味立即傳出,沁人心脾。
    “這是上好的創傷葯。隻要往傷處一抹,一天之後便能令傷口愈合,三日之後落痂,再也不疼了。”她知道這個龍公子身上的傷不輕。
    若葯效真如此神速,確實是稀奇的寶物。但…
    “這點傷,不礙事。”龍九對這沒興趣。
    而邵離隻是莫測高深地笑道“娃兒,對我們來說,受傷已是常事,對疼痛是頗禁得起的。恐怕你得掏出更有用的物品來達成交易。”
    “那…”她腦中靈光一閃“啊!這個你們一定需要!我真笨,居然忘了對我來說沒用的東西,對你們而言可是求之而不可得!”她掏出一個黑色陶瓶,打開的同時介紹道“喏,解毒丸。連‘鶴頂紅’也毒不了你們,這是我隨便做來玩兒的,原本想丟了呢。”
    兩人聞言神色一變!
    世上的解毒丸多不勝數,但還沒有人敢說連鶴頂紅這種極歹毒之物也治得了的。所有名醫都信誓旦旦說,世上沒有一種葯解得了鶴頂紅,那麽,這娃兒怎敢如此誇口!
    “這是真話?”邵離問。
    “我不說謊的。”湛藍低叫。
    “可有人試過了?”龍九亦是存疑。
    “我試過啦。”
    “你吃過鶴頂紅?”
    “不,我吃沒用。我以前養的狗兒吃過,先喂它吃解毒丸,然後給它吃鶴頂紅,真的有用呀。”湛藍將葯丸全倒出來,共有十顆之多。“吃下一顆,可保你們一個月之內百毒不侵。什麽迷葯、春葯、毒葯…啊,甚至是被蛇中毒後‘紅絲娘’咬了,也是沒事。”
    瞧她說得煞有其事,龍九很難相信。若真是此等聖品,早被天下人瘋狂搶奪之,怎會落到一個小女褐上?還這麽隨便擱置?甚至拿來示人?這種東西不是招來殺身之禍,便是小心珍藏起來以圖販售千金萬金,隻一顆就價值連城了。
    “你信她?”龍九問邵離。
    邵離沉吟了下,點頭“我信她。”
    “她的來曆?”
    “尚不知。”
    “而你依然信她!”龍九非常詫異。
    邵離含笑對湛藍道“娃兒,讓龍公子多了解一下你的本事,或許你就能留下來了。”
    真是麻煩,她歎了口氣。可誰教她就是好奇呢?卻又沒本事竊聽。於是她道“龍公子身上帶的傷葯是‘力創丹’,也有一包解毒丸,但是那隻是尋常的葯,解解迷香還可以,但是若有人真要害你,通常是下重葯,隻這些哪能濟事?”
    龍九突然靈光一閃,問道“白天鬼穀三王的鬼地王原本施展的魔音穿腦,是你破解的?”
    湛藍皺皺鼻子“他的笑聲好吵,不讓他住嘴,難不成要讓耳朵聾掉哇!”
    龍九終於相信這娃兒的能耐非比尋常。轉頭看邵離,問“你居然忍得住不對她的來曆追根究柢?”
    “不急,也不是時候,隻消確定她不是敵手,對她暫且無須掛心。”
    湛藍發急了,將解毒丸分做兩份,往他們身上一推,叫道“快些說嘛!我要聽精采的。別管我了啦!”
    “你這般急切,卻又是為什麽?”龍九仍是疑慮。
    邵離多少了解一些“好奇罷了。”
    “原來給小阿兒當成是說書的了。”龍九也開始覺得無奈,竟會遇見這麽一個怪丫頭。
    邵離倒不會感到不耐煩,道“湛藍,說說看你想知道什麽。”
    “你從頭說呀!說說三年前的事,說說上次誰對你下酒後吐真言的葯;還有哇,為什麽季府選妻宴竟變成這般詭譎模樣?是誰傳出去冰魄寒蟬的消息?它有什麽用?還有…”
    “現在把葯退給你,還來得及嗎?”邵離打趣地問。
    眼了這丫頭的好奇心無止無境。再不打斷,她說個三天三夜都有可能。
    湛藍急呼“不行啦!濱銀兩訖了。”
    “娃兒,真要細說從頭,怕要花上許多時間。可否讓我與龍公子先討論現下的事情,日後再說書與你聽?”邵離不願欺她年幼而胡亂編造一個故事搪塞,既是交易了的事,就要紮紮實實完成。而他現下確實沒有太多時問憶過往。
    那當然好!能夠親耳聽到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更棒。她忙不迭地點頭,直到“好好好,我乖乖旁聽。”
    嘻!懊棒,真是賺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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