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0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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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爺子專門囑咐過了會派人來接他,到了時間,葉謹也不曾多想就是下了樓,走到了傅家熟悉的懸浮車跟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想,卻是一眼看了到駕駛位上西裝革履,正襟危坐的傅上將。
這位上將似乎骨子裏便是存著alpha沙文主義的餘毒,就是穿上西裝也半點不顯得斯文,仍是一派從骨子裏透出的高高在上的傲慢與輕蔑淩厲,叫葉謹一看便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了起來。
“哎呀,竟然勞煩傅將軍親自過來接我,真是叫人受寵若驚,榮幸之至。”但就算是不喜歡對方,基本的麵子卻還是要給的,葉謹當即端起了標準的貴族交際腔,玩笑看向了傅爭鳴。
他知道傅爭鳴討厭他,他也不喜歡傅爭鳴.....
但是沒有辦法。
傅爭鳴冷冷看了葉謹一眼,沒有半點和葉謹說笑的意思,聲音鄙夷不耐至極:“我爺爺讓我來的而已。”
仿佛來接葉謹是一件讓他多麽屈辱和難以忍受的事.....
“我就知道。”麵對傅爭鳴這種急於撇清自己的話語,葉謹卻並不意外和尷尬,甚至輕笑了一下。
他就是再自戀也不會認為這位厭惡自己的上將會自發自覺自願的充當自己的車夫,除卻被一心撮合他們的傅老爺子逼過來,在葉謹看來已是沒有別的理由,能看到傅爭鳴出現在這裏了。
傅爭鳴聽到他的笑聲,當即冷冷從上到下掃視了他一眼,風輕雲淡就是一句:“今天是我爺爺邀請,你就穿成這樣出門,真不知葉研究員是不修邊幅還是不懂禮數?”
葉謹經常拜訪傅老爺子,自以為出席的是家宴,隻隨便套了件衣服便是出了門,不想卻是遭到了傅爭鳴的挑剔。
葉謹對於他的傲慢與刻薄,早已習以為常,十分心平氣和地便是懟了回去:“我自然是比不得傅將軍,出席小小一個家宴也要西裝革履,禮儀周全宛如出席國宴,平時卻連回來都少回來探望爺爺,這樣的孝子賢孫懂得禮數的。”
“不是要和我離婚嗎?既然如此,我爺爺邀請,你又為何還要答應?”傅爭鳴自唇角勾起了一個冷笑,聲音低沉,一字一頓的詰問。
傅家和葉家的家世差距甚遠,他著重強調我爺爺,頗有譏嘲葉謹都要離婚還要恬不知恥攀附老元帥之意。
這就是傅爭鳴和葉謹在離婚之前的夫夫關係,水火不容,爭鋒相對難以共存。
若換做以前,葉謹必定是要惱羞成怒,恨不得當場下車和他簽署離婚協議的.....
但現在,死過一回葉謹的心態已是大不相同了。
他知道,傅爭鳴就是看他不順眼,瞧不起他,在故意找他的茬。
“第一,爺爺邀請的是我,答不答應是我的事,與您無關。”葉謹心態平和的便是瞪向了傅爭鳴:“第二,我改變主意了,隻怕我們的婚是一時半會兒離不成了,您要是不滿的話,可以去法院起訴離婚,但我這邊是不會鬆口的.....您能不能如願離婚,我就沒法保證了。”
a之間的體力,身體差異都差距太大了,再加上omega數量稀缺的緣故,帝國婚姻法是相當偏袒oega不同意離婚,alpha那邊就是折騰死了,天天睡在法院門口也沒有用,隻能法院人員上門調解。
對於這段兩廂不情願被政治因素強加到他們身上的婚姻,葉謹本來和傅爭鳴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打算這麽一直熬著熬到能夠離婚為止。
但現在——
為了自己的小命,在懷孕之前不能離婚,因此在沒有孩子之前,他也隻能對不起傅上將了。
不過幸好,傅上將這人招人討厭得很,就算對不起他.....葉謹心下也是沒覺出什麽類似對不起的歉疚滋味來。
傅爭鳴儼然沒有想到葉謹居然會說暫時不離婚,眼眸之中當即浮現出了一抹震驚至極的神色,而後他又不知想到了什麽,眼中隨即燃起了惱羞的憤怒和複雜,眼中幾欲能滴下血來。
他用那可怖的神情狠狠瞪了葉謹一眼——
但卻什麽都沒有說。
“是我爺爺,葉家還是公平黨?抑或全都有?”過了好一會兒,傅爭鳴才在沉悶壓抑的車廂中用沉悶壓抑的聲音問道。
葉謹一時之間沒能明白他在說些什麽,當即問道:“什麽?”
“不過,才一夜的時間而已,葉研究員就改變了自己的初衷,不想和我這個令你厭惡的人離婚了,是什麽改變了你?”傅爭鳴望著他,眼眸之中具是壓抑的暴戾和憤怒:“是什麽讓你做出了如此犧牲?嗯?”
葉謹這才明白了,傅爭鳴是以為自己受到了不知哪方勢力的逼迫,方才在一夜之間改變了和他離婚的堅決意願。
看著傅爭鳴的眼眸,他更想不到這位平日倨傲冷淡的傅上將居然是如此想同他離婚。
他們是政治聯姻,事實上就算是貌合神離,作為政治聯姻來說他們也是該要有個政治結晶來鏈接這段婚姻存在的政治意義的。
各方勢力也是這麽要求著他們的。
前些年,葉謹家世不如傅爭鳴,地位亦不如傅爭鳴可以如此肆意,的確是承受了不少的壓力,是傅爭鳴一直堅持著不肯標記他.....兩人才頂到了現在....
近些年因為政治時局的變動,葉謹所承受的壓力早已大不如前了,眼看離婚的勝利曙光就要在他們眼前亮起.....
自己卻突然臨陣退縮,也怨不得傅上將不高興。
但他別無選擇——
“總是這樣被動,被迫的去做自己不情願的事,活像個提線木偶.....你就不能不敢為你自己活一次嗎?”傅爭鳴的聲音裏,幾乎有了惱羞成怒的怨恨意味。
葉謹知道肆意強勢如傅上將,是瞧不上自己這樣命運隻能操縱在別人手中任人擺布的棋子,但那又有什麽辦法呢?
“誰不想為自己活一次?”葉謹平靜地看向傅爭鳴,眼眸底下壓抑得具是洶湧的怒意:“可我不是傅上將,沒有上將您這麽好的命,這麽肆意任性主導自己人生的權利,所以——我隻能選擇被動的接受。”
他的人生就是一場被動的笑話。
傅爭鳴以為他沒有掙紮過,反抗過,努力過嗎?他該做的,都做過了,可是沒有用啊。
但那又如何?
即使是這樣的人生,他也想要繼續活下去。
傅爭鳴怔在了當場,用略帶審視的複雜目光看著他,許久不曾說話。
過了許久,就在葉謹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傅爭鳴卻像是做出了什麽鄭重決定一般,沉聲開口道:“既然想要自主選擇,那麽你就遵從你內心的願望把字簽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後果自有我來承擔。”
明明就是自己也想要離婚,卻把話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抱歉了,上將。我現在做出的選擇,就是遵從我內心的決定.....”葉謹輕笑了一下,譏嘲意味極濃:“不管我以前是不是提線木偶,但既然你我已經結婚,作為一個受法律保護的omega,決定這場婚姻存在與否的選擇權,就在我,而非你。”
現在這場婚姻當中掌握主動權的人是他,他希望傅爭鳴認認清楚,誰才是老大。
他冷冷看著傅爭鳴,逐字逐句道:“這婚我現在還就不離了。”
“你——”傅爭鳴驚愕而又惱羞成怒地看向了他。
葉謹卻是別開了視線,懶得搭理他。
過了好一會兒,傅爭鳴方才丟下一句:“隨便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從這位上將的嘴裏吐出,也是透著一股居高臨下自帶你要自甘墮落我懶得管你的意味在。
以為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傅爭鳴硬生生把本來開得比蝸牛還慢的懸浮車駕駛出了跟機甲一樣風馳電掣的味道。
兩人一路飆到了傅家老宅。
“來來來,小謹這都是你愛吃的菜,看看你最近忙得都要瘦脫形了。”傅老爺子一見葉謹,就笑得合不攏嘴,拉著他入席。
他慈祥和藹又為人熱情,就是再冰冷的人到了他老人家麵前也會融化.....
葉謹看著桌上具是自己愛吃的菜肴,當即將自己為傅老爺子帶來的愛吃的糕點和保健品遞了過去,低聲道了一聲:“謝謝爺爺......”
若說和傅爭鳴離婚,他有什麽舍不得,那便是這個比自己親爺爺還要親,給予了自己無限親情的老爺子了。
傅爭鳴不愛說話,幾乎就如同整個人透明了一般,在一旁看著他們祖孫氣氛融洽,倒是襯托地他這個老爺子的親孫子像個外人。
葉謹和傅老爺子關係好,有傅老爺子在,他就是坐在一向和自己水火不容的傅上將身邊,也是不覺得難以忍受,反而自在舒適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