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看到這個傷口後歸邪大驚失色的在腦海裏問卡讚。

    聽了歸邪的話，卡讚語氣出奇平靜的回答：“很簡單，短劍的一個缺點就是攻擊範圍小，所以大多短劍高手都擅長劍氣傷人，那人的實力如此驚人想來也必然擅長此道。隻是你這種耐打之人劍氣的作用不大才從未使用，剛才他應是發現自己無法順利追上這女孩又擔心遲則生變就索性重傷她。居然能夠控製力道到如此地步，傷人卻不毀其內髒，僅是傷其脊椎讓目標癱瘓，帝國的年輕人裏也有這樣的高手了麽？”

    “怎麽止血？！”歸邪繼續追問。

    帶著一絲嘲弄，卡讚對歸邪說：“沒用的，本就是虛弱的過分的體質，已然是必死無疑。想來還能活個一時半刻，卻難逃一死。”

    “大紅？”沒等歸邪和卡讚繼續說話，卡達拉微弱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

    歸邪一愣，隨後立刻起身朝出口繼續前進，無論如何不能留在這裏，隻是起身之時覺得沒什麽力氣。

    “我，有個秘密，說了別生氣啊。”歸邪看了看懷裏的卡達拉然後點了點頭。

    卡達拉看後才繼續說：“其實，我不喜歡吃你摘得果子，我，我就是想看你爬那麽高的樹，其實，我是想看你從上麵掉下來的。”

    “卡讚說，你是壞人，不過我沒信，壞人才不會聽我說那麽多話呢，早就把我的嘴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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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我一會想去湖裏玩，我不怕冷，讓我去玩一會吧。”

    “今天怎麽這麽困呢？要是睡著了就不能騎著你出去了”

    “悄悄告訴你啊，大紅你是第一個抱過我的人，別人都不敢靠近我的，媽媽都不敢。”

    忽然，一個微微顫抖的聲音響起：“笨蛋，你小時候一定被你父母抱過的，不記得了而已。”

    雖然已經數月沒有說過話，但歸邪倒是沒有忘記如何發音。

    卡達拉也是一愣，然後說：“大紅你能說話了？哎？我怎麽看不見東西了？今天明明有太陽的啊？”

    “啊，有一片很厚的雲，擋住了。”歸邪踉踉蹌蹌的走著，身體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可是他不能停下。即使是瘦小的卡達拉現在也變得沉重，但他的雙臂還是盡量平穩的放在胸前。

    “大紅，我太困了，明天晚上在去湖裏玩吧，先送我回家吧。”卡達拉最後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對歸邪說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想不到我機關算盡，終究還是枉然。”卡達拉徹底沒有聲音之後，卡讚卻帶著一絲癲狂的說道。

    歸邪沒心情理會卡讚的話，卡讚卻自顧自的對歸邪說道：“最開始我攔你去赫頓瑪爾就是不想讓你見到她，然後我催你殺她你居然沒有，你知不知，若是她死之時對你心懷怨恨，她強大的靈魂足以讓你喪失神智。到時候我就能輕而易舉的占據你的身體，半陰之體的人類靈魂是溶在血液裏的，你若是吸納了滿是怨念的血液別說不能中和我的詛咒，就是你自己的靈魂都會受到重創，沒想到。”

    歸邪依舊是一言不發，慢慢的朝自己原來所在的洞穴走去。

    “後來那幾個帝國士兵也足夠攔住你一陣子，隻要再晚一會你就隻能看著他們帶走那女孩的屍體，我也會幫你逃離他們的包圍，可是，可是。天意麽？如此身軀終究還是與我無緣麽？”卡讚繼續咆哮了一陣子之後，歸邪緩緩走進了居住了許久的山洞。

    即使失血過多，卡達拉的臉還是和活著的時候一樣，蒼白，毫無血色。歸邪輕輕安放好她之後跪在地上喘息起來。身上的衣服因為自己的身材恢複人類的形態而顯得大的過分，而且因為失去了詛咒強化過的身體，他現在渾身無力。

    喘息了一陣子後，歸邪不敢多做耽誤，帝國的追兵什麽時候會追過來還是個問題。強撐著站起來之後他默然的走向了湖水。將身上的汙穢之物和自己的血洗淨之後，他從山洞裏找了件相對小些的衣服穿上。即使是小些的卻也如同袍子一般，做完這一切後，歸邪看了看卡達拉的屍體，帝國一定會想辦法找到這具屍體，沉思片刻歸邪抱起了那具瘦小的身軀走向了映著月光的湖水。

    “死人是沉不下去的”卡讚似乎已經恢複了冷靜，默然的說道。

    “哦”簡單的回答。卡讚知道歸邪要做什麽，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卡讚覺得這個年輕人的確是有趣的可以過了一陣子之後，卡達拉被歸邪用他之前寬大的袍子裹在了裏麵，而且裏麵還裝了些石頭。盡量“輕柔”的將她拋入湖中之後，歸邪黯然的說道：“姑且滿足你去湖裏玩的願望吧”

    說完，他不敢多做停留，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的足跡後便離開了山洞附近。

    歸邪離開後不久一個灰袍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湖水旁，沒有任何舉動，剛剛沉入水中的卡達拉便浮出了水麵並懸浮在空中。

    “什麽都守護不了麽”虛無的聲音，隨著聲音，卡達拉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身體越來越像活著的時候，甚至說下個瞬間就會睜開眼睛的樣子。

    “然而我卻沒有資格拯救任何東西”灰袍人虛無的聲音裏摻雜了些許無奈的感情，但不知為何，任何感情從他的語氣中出現都顯得十分突兀。

    “為了終結你人類的感情隻能摒棄掉了啊。抱歉了卡達拉，算上剛剛那個笨蛋，我應該道歉兩次才對”話畢，一股寒氣流過，卡達拉被冰封在了塊晶瑩剔透的玄冰之中再次沉入水中。

    “製造了一塊會沉入水中的冰塊，倒是有悖於規則不過無所謂了，誰能審判我呢？”看著冰塊消失在湖麵，等到一切重歸寂靜之後，灰袍人的身影漸漸遁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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