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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燁說著，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吻了吻，抬眸間，幽紫色的眸底還帶著幾分疼惜之色。

    池璃簡直被他這一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明明黑著一張臉，卻不是生氣她打了他，而是惱怒於她打疼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自己這一巴掌使了多大的力氣，打完了掌心都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但如此一來，難道不是他的臉更疼嗎？

    正這麽想著，卻見修燁垂眸看她，雙眸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指尖撫過她的臉，隻聽他輕聲開口說道：“知道嗎？自從你離開魔界的那一刻，我就發誓，這一生，哪怕我自己被挫骨揚灰，都不會再傷你分毫，最大的期待，就是你願意讓我窮盡一生對你好。”

    一字字一句句，刺入池璃的心髒，她怔怔地看著他，他的眼底全是真誠，全然沒有半分假意。

    如今他說話，連自己的尊稱也不用了，開口就是‘我我我’，而不再是‘本君’。

    心底某個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他的話語觸動，堅固的堡壘寸寸崩塌，池璃的眸中有霧氣在氤氳，溫熱的液體漸漸凝聚，視線逐漸變得模糊，雙唇微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滿腦子，都在回想著他剛剛才說過的話。

    而這一切，看在修燁的眼裏，卻像是被他近乎霸道的宣誓給嚇到了。

    他眸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僵了許久，眸光變幻不停，半晌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語：“讓你回來就那麽難嗎？或許你曾說過的都是玩笑話？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之所以昏迷不醒，都是你一手造成，所以你覺得虧欠了我，你不想讓我就這麽死，所以你說出了那些不由心的話，目的隻是為了刺激我從昏迷中清醒，好減輕你心中的那份愧疚感？”

    池璃怔怔地看著他，抿唇不語。

    他眸底的光徹底黯淡了下去，沉默許久，連帶著整個離雲殿中的空氣都變得靜寂。

    終於，他又開口。

    “其實你錯了，我之所以昏迷不醒，是我自作自受，若非我不經你允許便私自構築了夢境糾纏你，你便不會有機會對我出手，所以這並不是你的錯，而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你無須覺得愧疚，也……無需被這份愧疚束縛。”

    最後一個字落地，他一個翻身躺在了一旁，靜默不語。

    池璃凝聚於眼眶中的淚終於控製不住滑落眼角。

    他是真的變了，或許，他從來都沒有變，隻是以前將對自己的情感盡數掩藏，而現在，他不再保留哪怕一絲一毫，不再遮遮掩掩了。

    池璃雙手一撐身下的床榻，緩緩坐起身來，扭頭一看身旁的人，他像是不忍看到她的離去，已經閉上了眸子，但是她看到他垂落身側的雙手，五指緊捏，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麽，手背上青筋暴凸。

    她定定地看了許久，掀開蓋在身上的雲被，下了床榻，拿過掛在一旁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