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什麽了？”

    池璃狠狠地閉了閉眸子，這才輕喘著說道：“我看到好多人，在廝殺，整個天際都是血紅色的，死了好多人……”

    聞言，修燁眸光微斂，長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低下頭，附唇在她耳邊輕聲哄道：“從今往後，除非我魂消，否則誰也傷不得你。”

    池璃沉默了一會兒，陡然開口問道：“修燁，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信。”

    為什麽？”

    修燁半眯著眸子，眸底隱約可見暗流湧動，他說：“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似曾相識，認定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

    他把腦袋深深埋進她的脖頸間，又說道：“你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很親切。”

    這也是為什麽，他曾那麽喜歡跟她躺在一張床榻上睡覺的最主要原因。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引，讓他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如果真要說前世，他是相信的，這世間本就有許多解釋不清的事情，如今存在於世的人，有過前塵往事也不足為奇。

    若他們兩個的緣分是從上一輩子就開始，那他感謝今生的再次相遇。

    如果……”池璃凝眸，稍稍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如果你前世是死在我的手裏，那你……”

    修燁低低一笑：“若真是如此，那定然是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死不足惜。”

    她是那麽純善的人，有著一顆幹淨澄澈的心靈，她若殺他，也一定是有道理的。

    池璃簡直無法理解修燁的腦回路，她一抬手推開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唇邊含笑的人，發現以前的他自己看不懂，如今更是看不懂。

    按常理來說，一個人若被這麽問，即便隻是假設，也定然是會不高興的吧，可他卻說，她若殺他，一定是他哪裏做得不對，死了也不足惜。

    眼瞅著池璃震驚的神色，修燁抬手，拂去她額上細汗，再次將她拉入懷裏，垂眸說道：“好了，不要多想，不管是否真的有前世，不管前世為何，於我而言，今生才是最重要的。”

    池璃被按入他的懷裏，沒有掙脫，半晌想起了什麽，抿唇有些悶悶地問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修燁眉梢一挑：“走？你在這兒，我怎舍得走。”

    你本來就走了。”池璃低聲反駁了一句。

    誰知道，下一秒卻感覺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際，低低含著曖昧之意地笑言：“你以為我想走？還不是怕繼續留下來會把持不住。”

    在興頭上被人臨時叫停的感覺可不好受，抽身離去也是迫不得已。

    池璃抬眸看了他一眼，明白他在表達什麽，心中又泛過一絲異樣。

    他再也不會強迫她，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此時被他摟在懷裏，她竟然又感覺到了那種滿滿的安全感。

    這個寬厚的胸膛能夠為她遮風擋雨，仿佛隻要在他懷裏，就真的無人能夠傷得到她分毫。

    想到那飛回赫連家族的法器，池璃心裏暗忖：這一天不會讓他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