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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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宇似乎已經可以想象到後麵會發生什麽:眼前這個小女孩因為救生員未能及時趕到,窒息而亡。小女孩的母父悲慟欲絕,救生員因失職被辭去工作,遊泳館也因此停業好一段時間......
    一道深紅的身影從白宇身後走到了他的身旁打斷了他的預想,那道不再那麽呆滯的目光直直的看了過來,原本毫無神采的瞳孔也多了幾分靈動。
    善靈!
    和善靈的目光對視著,白宇神情有些恍惚。情急之下,他並沒有善靈的力量也預算進來。
    輕輕的,善靈握住了白宇的手,白宇的身影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
    胡亦菲痛苦的表情突然多了幾分驚訝,在她眼裏突然出現了一道純白的人影,人影有著上天精心雕刻過一般美到極致的容顏。
    是天使迎接我去天堂了嗎?胡亦菲不禁想到。但是為什麽天使要摸著我的屁股?
    沒等她多想,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從她身下傳來,她猛地浮出水麵,緊接著一道溫潤動聽的聲音傳到她耳邊:快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其實白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見,但他必須試一試。
    胡亦菲並沒有照著白宇說的做,她先是大喊一聲“我小腿抽筋了,幫幫我。”然後深吸一口氣閉住,水慢慢浸過她的額頭,但因為她身體平穩,保持適度放鬆所以並沒有沉下去。每過一會她便會抬起頭換一口氣。
    白宇苦笑,沒想到這八、九歲的小女孩還給他上了一課。
    林幽月目不轉睛的盯著突然浮出水麵的胡亦菲,心裏已有了猜測。
    旁邊的王冰怡扒拉著水麵幽幽的說;“她怎麽突然間就竄上來了?我剛剛還以為她完了呢。”
    目睹著救生員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把胡亦菲帶到岸邊,嘴裏還不忘教訓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林幽月緩緩開口:“誰知道呢,可能有一個超級美男不忍心讓這個才八、九歲的小女孩喪命,所以幫了她一把吧。”
    王冰怡嘴角抽了抽“你怕是想多了。”
    “嗯哼!”林幽月也不多說,隻是遠遠的看著胡亦菲顫顫巍巍坐在岸邊的身影。而胡亦菲也正麵帶好奇的望著她。
    水下,白宇望著身影漸漸變淡的善靈,眼神裏充滿了傷感,他知道它即將消失。
    “你叫什麽名字?”白宇輕輕問道。
    或許這名字以後都不會再聽得到,名字的主人他也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但白宇還是問了。
    善靈不說話,隻是眯著眼呆呆的對著他笑。但這蒼白的笑容讓白宇有些心疼。
    並不是善靈不說,而是它那低弱的靈智還未能領悟到名字的含義。
    未幾,一道白光從善靈心口緩緩飛了出來,飄在白宇麵前。白宇伸手輕輕接過。接著善靈如崩潰般化成了一個個白色的光球往空中飛去。
    白宇張開手,善靈心口飄來的白光變成了一顆無色的透明水晶。
    這是魂晶,因靈魂和肉體分離時糾纏而誕生的物品,無論善靈和怨鬼都有。
    當白宇重新變回人體後,每次使用靈力都會給肉體帶來嚴重負荷。
    也就是說,重新變回人體他就不能隨便的動用靈力,不然他肉體的壽命就會減短。而魂晶可以讓他抵消一次使用靈力的副作用。
    隻要使用靈力對著魂晶催化,它就會變成液態融入白宇的魂體中,當他重新變回人體後就擁有一次使用靈力的機會。
    但白宇並沒有將它催化,隻是把他放到霧氣變成的衣服口袋裏,靈力閃過,衣服的口袋縫合,仿佛這個口袋沒有出現過一樣。
    就當作是個紀念吧。白宇在心裏對自己說。
    “嘩啦”一聲,白宇抬頭一望,看見林幽月嘩啦著水,在他周圍遊了一圈,然後往遠處遊去。
    這是在示意他跟上。
    白宇並沒有太多愁善感,收拾了一下心情,邁著步子跟著林幽月走去。
    俯視著領會到她意思跟著她走的白宇,林幽月慢慢的向上遊去,以她這半吊子的遊泳技術還不能在水裏憋太久。
    順著林幽月起伏遊動的方向,白宇看見了正乖乖坐在泳池岸邊的胡亦菲。
    林幽月的遊泳速度並不快,好一陣子才遊到了胡亦菲邊上。雙手攀著池邊,一個用力往上拉,雙手一撐,膝蓋一頂,身體一轉,她輕巧的坐到了胡亦菲身旁。
    一左一右的坐著,兩人默契的都沒有開口。
    良久,胡亦菲沉不住氣說道:“姐姐,我叫胡亦菲,我想問那個小哥哥是你的朋友嗎?”
    小小的眼睛裏盯著林幽月的眼睛裏充滿了求知欲。
    聽到這名字,白宇眉毛上挑,他前世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好像是那部電視劇的女主角,還是哪個明星的名字?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嘶~白宇想的有些頭疼。
    “你看見他了?”林幽月有些詫異,她以為眼前的小女孩隻是知道那裏有一個讓人看不見的東西幫他,沒想到她竟然能看到白宇。
    “嗯,很美的一個小哥哥。”胡亦菲點點頭認真說道。
    聽到很美這個形容詞,白宇低歎一聲。顯然有些接受不了。同時他也驚訝胡亦菲竟然能看到他。
    是因為自己輸出的靈力突破了某種界限嗎?她暗暗猜測到。
    林幽月也因為胡亦菲能看到白宇而眉頭一皺,隻不過她沉思的原因和白宇不同。她以為現如今隻有她可以看見白宇。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那個人也可以看到,她不禁有些吃味。
    但轉念一想,反正以後白宇也會出現在別人麵前,這個小女孩也不過比別人早了點而已。
    想到這,林幽月對著胡亦菲模棱兩可的說道:“算是吧。”
    在她心裏,白宇不是她的朋友,是她未來的老公!
    “那個小哥哥是......死了嗎?為什麽他會變成那樣子?”胡亦菲遲疑的說道。她擔心觸碰到林幽月的傷心事。
    “不是,他隻是因為特殊原因變成了這個樣子。”想起白宇的身世,林幽月突然發現八、九歲的孩子母父怎麽不在身邊。
    “對了,你的母父呢?”
    她也有扯開話題的意思,她突然不想和胡亦菲聊白宇的事了。
    若讓白宇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笑話她連小孩子的醋都吃。
    胡亦菲沒猜出林幽月的小心思,嬌聲答道:“她們出去買水去了,估計也快回來了。”
    “哦~”林幽月點點頭,說到這,林幽月也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麽了。她本來就隻是想和胡亦菲了解一下剛剛關於白宇的事,現在吃醋不想說了自然就沒了話題。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林幽月也側過臉看向別方,臉上帶著一點粉紅。
    因為兩人並不熟,不僅林幽月,胡亦菲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麽。
    剛好,在水裏慢吞吞遊過來的王冰怡,打破了這份不自然的寂靜。
    “不打擾姐姐和朋友聊天了,我再去遊一會,等會兒見。”說著,胡亦菲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跳入水中緩緩遊去。
    這無聲的煎熬讓才八、九歲的胡亦菲還承受不了。
    王冰怡也在這時慢悠悠的遊了過來,扶著池邊,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你們剛剛在聊些什麽啊。”王冰怡側過頭看著林幽月問道。
    “沒什麽,就關心一下這個小妹妹而已。”林幽月凝視著胡亦菲遠去的身影,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麽。
    “是嗎?”王冰怡狐疑的審視著坐在池邊的林幽月。後者卻晃著雙腳,絲毫不為所動。
    王冰怡覺得林幽月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
    “再遊一會兒就回去吧,我有點累了。”她有太多問題想問白宇了,然而在這裏她實在不方便問。
    遊了這麽久,另外三人多多少少也真的有些累了。
    臨走前,胡亦菲的母父得知是林幽月在發現胡亦菲抽筋後喊來的救生員,專門找到她和她道謝。
    看著胡亦菲對著自己父母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幽月那種忘了什麽事情要做的感覺愈加深了。
    回家的路上,林幽月拿出了手機,隨著白宇狡黠一笑。
    “你笑什麽?”白宇有些鬱悶。
    “喂,白宇嗎?啊?我沒笑什麽。”
    切!白宇鄙視的看著林幽月,還以為她想到了什麽。
    此時路上還時不時有行人路過,她拿出手機撞做打電話的樣子和他說話就不會顯得突兀了。
    林幽月沉吟一會兒,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學校裏是.......”
    她沒有說完,因為說完整句話,會給她一種在質問白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