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薛府大小姐有孕?

字數:3629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大宋孤女 !
    竹風輕動庭除冷,珠簾月上玲瓏影。
    山枕隱濃妝,綠渡金鳳凰。
    兩蛾愁黛淺,故國吳宮遠。
    春恨正關情,畫樓殘點聲。
    畢家醫館。一位管家模樣人身邊帶著四個小廝焦急等在門前,路邊停著一駕馬車。馬車綠綢罩頂,雨簾處垂下淺綠色流蘇,菱窗與車門皆是小葉紫檀木紫檀木精工打造,一看就是工部匠人手藝,凝重大氣。
    來接郎中的馬車竟如此規格,想來家主必為朝廷重臣。
    畢郎中道:“柔兒,薛府唯一的姐兒病了,聽說與你年紀相仿,與為師一同去吧。”
    “是,師父。”柔兒跟在師父、二師兄勞府臣身後出門。車夫見郎中出門隨即放下上車凳。
    管家與畢郎中互為拱手,畢郎中與薛府打交道多年,自是無需客套。
    馬車裏是一張西域駱駝圖案羊絨毯鋪就,很是柔軟。一旁是五六個百花圖案湖綢的軟墊、靠墊,棚頂墜著十幾個香囊香氛暗飄。
    勞府臣伸手捏一捏香囊,見師父狠狠瞪他一眼忙縮回手,低頭挨著師父坐下不敢吭氣。
    柔兒暗笑二師兄手欠,為了緩和二師兄尷尬,柔兒問道:“師父,不知這薛家是什麽來曆,您講講唄。”
    畢郎中一向偏心柔兒,從不對他吹胡子瞪眼,而兩位師兄就沒那麽好運氣了。畢郎中手撚胡須道:“薛府是已故大相公薛居正大人府邸,薛大相公膝下無子,現下的薛家主君是養子薛惟吉大官人。薛大官人與為師年齡相若,大概也是三十四、五歲,憑父蔭,補了右千牛衛將軍備身。他不喜讀書,自幼習武、武功很好。依仗家財雄厚整日流連於蹴鞠、馬球、賭箭、鬥拳、秦樓楚館,號稱汴京第一浪子。因其仗義疏財,汴京城官宦子弟無不以其為帶頭大哥,環聚其身側。薛大官人三十多歲還位列汴京四公子之首,實在是他武功與浪蕩名聲同為顯赫,汴京城眾多官宦子弟皆以他為馬首是瞻。”
    柔兒平日裏聽說過汴京四大公子赫赫大名:已故宰相薛居正之子薛惟吉(年三十五歲)、小國舅李繼和(二十歲)、大宋第一名將魯國公曹彬四子曹瑋(一十五歲)、忠武軍節度使韓國公潘美侄子潘惟吉(二十一歲)。
    今日去的竟是汴京第一公子府邸,柔兒期盼一見第一公子風采,小心髒‘撲通、撲通’激動起來。
    少女心懷隻是仰慕與好奇,倒不是愛慕之心。
    “師父,薛大官人三十多歲怎會就一個女兒呢?”柔兒好奇心不止。
    畢郎中見柔兒滿眼小星星,微笑道:“薛大官人原配是柴氏本是後周皇族後裔,當年汴京城有名的四大美人之一,又嫁妝無數,她嫁入薛家要求薛大官人不得納妾。薛大官人在與她成婚之前就養了一個外室,當時已生下女兒。直到成婚五、六年,柴氏一直沒有生養,才將外室魏小娘與女兒薛靈兒接回府中。那魏小娘生女兒時傷了胎氣,也沒再生養,所以薛府隻有一位庶出的千金大小姐。”
    柔兒似自言自語嘟囔:“薛家兩代大娘子都不生養,是不是院子裏有什麽煞氣?”
    畢郎中嗬嗬一笑:“煞氣是鬼神之說倒不可信,唯獨應該查查府中水源與裝飾物,是否有影響生育之處,還是有些道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柔兒開始上心此事。
    不多時,馬車停下。車夫唱喏道:“畢郎中,薛府到了,請您下車。”
    柔兒與背藥箱的勞府臣先行下車,待師父下車時搭一把手。
    薛府大門是兩層門樓,青磚碧瓦起角飛簷,四根紅柱直通頂層屋簷下。二層黑地金字牌匾上書:“賢相致仕”,是宋太祖趙匡胤的墨寶。底層是鑄銅牌匾上書:“薛府”。
    柔兒第一次見宅院如此華美而威嚴,不免心中卸去戲謔心思,行為舉止也端莊起來。
    此時,忽然下起雨。師徒三人跟著管家急匆匆進入宅院。
    院內到處是雕梁畫棟、錯落相接的樓台回廊與青磚碧瓦、飛簷挑柳。又有碧水如帶,九曲穿過整個院子,匯於後院花園一處大池塘。這宅院規模竟不輸於任何王公府邸,雨霧中還飄著淡淡生漆味道,分明是新近翻建的豪宅工程。看得出薛府家財何止萬貫。
    有詩讚曰:“光閃閃貝闕珠宮,齊臻臻碧瓦朱甍,寬綽綽羅幃繡櫳,鬱巍巍畫梁雕棟。”
    好在府內各處皆有回廊相連,師徒三人並沒淋濕。
    來到一處後宅,門上牌匾:漪瀾閣。
    正廳中魏小娘正在等候,身邊十幾位女使俏身而立,雙手交叉放於小腹之處、目不斜視,規矩甚是嚴整。魏小娘是一位美貌溫柔女子,與畢郎中已見過多次。
    寒暄之後,魏小娘道:“這些日子大姐兒好似中了毒,吃什麽吐什麽,臉兒瘦的一條條了。”說著話,她哽咽起來。大姐兒早已歸到柴氏大娘子名下,若不是病的嚴重,大娘子豈能放女兒靈兒回來住?
    大姐兒是未出閣的小娘子,自然要隔著紗簾診治。此時正用得著柔兒,柔兒進入紗簾裏,按照師父每一句指令診治。
    診治到最後,畢郎中額頭浸出細密汗珠。所有診斷都指向大姐兒靈兒已然有孕四個月,可大姐兒身在閨閣怎會有孕?所以畢郎中頭大如鬥!
    最後畢郎中隻得開了一副藿香正氣湯藥。
    正廳裏魏小娘急急問道:“畢郎中,大姐兒究竟是中了何種毒?”
    畢郎中為難道:“看大姐兒病情確有中毒可能,現下還不能確認,在下隻得先開一劑扶正固本湯藥,明日在下還要過府二診。在下將女弟子柔兒留下,守在大姐兒身畔,觀察病情。”
    “煩勞畢郎中了。”,滿臉擔憂的魏小娘還是很客氣。
    畢郎**手道:“醫者父母心,本分而已。在下告退。”
    柔兒送師父、二師兄出門。柔兒偷偷問道:“師父,可有什麽要囑咐的麽?”
    畢郎中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柔兒當然也看出此病蹊蹺。畢郎中想了想:“師父送你幾個字——小心侍候、莫要多言!”
    柔兒點頭道:“弟子知道了,師父放心。”
    二師兄勞府臣向她使個眼色,又拍拍肚子。意思這是真正的大戶人家,不要裝假虧待了自己的肚子。
    柔兒明白二師兄的好意,趁著師父在前麵走,她眼睛看著勞府臣微微隆起的肚子小聲揶揄道:“我不像你,一天就知道吃!”
    “切——這世上就沒有比吃好的,更重要的事!”勞府臣一臉理所當然。隨著他六親不認的步伐,小腹肥肉上下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