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侯府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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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使昔年離別。攀弱柳,折寒梅,上高台。
千裏玉關春雪,雁來人不來。
羌笛一聲愁絕,月徘徊。
柳氏老夫人一路上一直偷偷瞄著李雲兒,兒子以侯爺身份怎麽為一個女使親自安置馬車,還給配備一個丫鬟侍候著。這還是奴婢了麽?這分明是要收房的節奏啊!
老夫人打聽下來驚得一跳,李雲兒還是一個殺過人的罪婦!兼職寡婦!老夫人暗罵兒子不爭氣,在靈州被馬踢過腦子,忽然變得口味這麽重了麽?簡直是饑不擇食啊!
老夫人打定主意,到了汴京再驅逐了李雲兒。
李雲兒與女兒正奔正房院子錦繡堂而來,就在錦繡堂二百步遠之地,官家周通帶著八個小廝攔住二人去路。
李雲兒熟悉周通,他隨老夫人去了靈州見過幾次。隻不過周通提前回了汴京,見麵不多。
李雲兒萬福道:“不知周管家何事攔住奴家。”
周通冷笑一聲:“你個魅惑主君的罪婦,還有臉來問我?來呀,將她幫了送到玲瓏皇莊。”
幾個小廝不由分說扭住李雲兒,倒剪了雙手繩捆索綁個結結實實,還堵了嘴!
一旁的柔兒十分冷靜,知曉自己並不能阻止對方,而周管家並不知曉自己真實身份,也不會綁了自己。既然知曉娘親被綁去玲瓏皇莊,一切就好辦。柔兒隨幾位女使退下去,她一個人出了馮府,雇傭一輛馬車直奔薛家而來。
玲瓏皇莊是柔兒是出生地,想不到一月時間玲瓏皇莊竟賜給了馮府。官家趙光義知曉勇毅侯馮美被馬踢壞了腦子,自然要為他養老賜予些田產。玲瓏皇莊賬目混亂一向麻煩不斷,先是齊內官與齊莊頭貪汙,後來又齊莊頭被刺死出了人命。官家幹脆將這個不吉利的皇莊賜給馮美養老之用。
馮家剛剛接過來兩日,是比侯爺提前趕到家中的管家周通帶著大哥兒十六歲的馮左令接管。馮左令不愧是馮家將後人,火氣也是杠杠的,一把火燒了亂賬,一切重新打鼓另開張!所有莊中管事、莊丁,人人三十皮鞭,先立了規矩再說。但對皇莊佃戶卻很客氣,缺錢的、缺米的先預借,秋後算賬!登時皇莊佃戶一片歡呼,祝大公子馮左令萬壽無疆!
柔兒下車要給車夫腳費,一抬頭卻認出車夫正是當初盛家老太太用過的胡四。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柔兒不動聲色叫守門家丁過來,悄悄吩咐連人帶車都扣下來。
相府看門家丁都是極具眼色的家夥,二小姐發話自然要辦得妥妥當當以便邀功請賞。悄無聲息就將胡四騙到後院馬棚,胡四被關進暗室。胡四還稀裏糊塗中,已經是階下囚了。眼看著迷不透風的四麵牆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現下柔兒沒時間打理胡四,救娘親要緊。
女使通報一聲,裏麵是義父薛惟吉渾厚聲音:“讓二姐兒進來。”柔兒等不及回報快步走近正廳。上坐是義父薛惟吉、義母柴大娘子都在。“義父義母,我娘被人擒住送去玲瓏皇莊了……”
薛惟吉騰地站起身:“是誰幹的?”
“是勇毅侯府老夫人。義父——您救救我娘——”柔兒眼角含淚。
柴氏驚愕道:“你娘為何與勇毅侯府柳氏老夫人起了衝突?”
柔兒猶豫了一下,卻不得不說:“是……我娘與勇毅侯馮大官人情投意合,老夫人嫌棄我娘身份低微,所以要拆散他們,就要暗中將我娘發落了……勇毅侯並不知情。”
薛惟吉隻聽得一聲冷笑,“柳氏老夫人就憑她一句話就敢發落人麽?某家要她知道這世上也有她惹不起的人物!”
柴氏道:“官人,勇毅侯府雖不及咱家汴京城根基深厚,如今與楚王搭上姻親,卻也輕易惹不得,還是不要魯莽行事。”
薛惟吉麵色一哂,雙睛微曲:“隻要勇毅侯馮美不與我為敵,某家自然不能與他撕破臉。如今是老夫人要害人,我卻由不得她!柔兒,跟隨義父出發!”
柴氏焦急道:“官人……”
薛惟吉回了一句:“夫人莫要多言,為夫心中有數!”薛惟吉大手一揮,帶著柔兒出了大廳。
柔兒今日才知義父薛惟吉為何是汴京城第一公子,行事那叫一個豪橫!勇毅侯可是比他右千牛衛大將軍的虛銜高好幾個品級,可在薛惟吉眼中並不當一回事。
薛惟吉點齊五十名護院家丁騎馬出發,手中都拿著長短家夥。柔兒坐上三掛馬車,跟在後麵速度也不慢。
出得汴京城,此時天色漸漸暗下來,五十騎人馬都點燃火把,猶如一條火龍甚是壯觀。
不多時到達玲瓏皇莊,正門牌匾已更名為玲瓏山莊。打頭的家丁要去叫門,被薛惟吉高聲喝止:“叫什麽門!不是帶繩索了麽?用十匹馬將院牆給我拽倒!”
柔兒第一次見識義父威風,心中為義父喝彩!自己若是能找到像義父一樣血性的郎君,才不枉此生!
正在此時側門出來幾匹馬,為首的少年見這裏幾十人馬圍住大門不懷好意,竟有十幾人將繩索甩上牆,難道是要扒牆!他雙腿夾住馬肚子,雙手急抖韁繩,“駕、駕、駕。”飛馬而來。未到近前急急喊道:“住手!我乃勇毅侯府長子,有事衝我來!”
薛惟吉一揮手,十幾個人停下手中韁繩,若是再一催馬,院牆就會轟然而倒。薛惟吉不認得馮左令,馮左令卻認得汴京城第一公子薛惟吉。薛惟吉為人仗義俠名在外,或許朝臣不喜歡薛惟吉,汴京城官宦子弟中無論誰有難處,薛惟吉無不援手。自然是官宦子弟中的無冕之王!
馮左令借著火把看清馬上端坐身材魁偉者,正是第一公子薛惟吉。馮左令是小一輩的自然下馬拱手道:“原來是薛大官人駕到,晚輩未曾遠迎望祈恕罪!不知大官人為何要扒我勇毅侯莊子院牆?還請賜教。”
馮左令已經算是盡到禮節,給足了薛惟吉麵子。薛惟吉卻微微冷笑道:“馮家小郎君,我來問你,剛剛是不是關了李雲兒?”
馮左令也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人物,知道自家雖為侯爵,人脈、根基卻比不得薛惟吉。越是這樣,馮左令越是火大,立起眉頭道:“什麽李雲兒?我家莊子並未關任何人!薛大官人莫不是來消遣我馮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