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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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漫這個遊戲怎麽越玩越不對勁!
    伏特加大概已經從阿瑪雷特的話中聽出了背後的含義,雖然好感度還在,但是卻也收起了一開始的親切歡迎,麵色複雜,隻讓她趁著琴酒還在自己臥室裏沒有出來的時候趕緊走。
    千裏卻沒有聽他的話,而是一扭身,從伏特加旁邊繞了過去,直接往琴酒的房間走去。
    “阿瑪雷特!”
    伏特加在後麵著急地喊,卻又不敢太大聲,隻能追上來想要拉住她的手。
    然後被千裏按住,給了他一個眼神“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說著敲了敲琴酒的房門,裏麵傳來聲音,再擔心,伏特加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阿瑪雷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麵,琴酒正在進行每日必做的愛qiang保養,見阿瑪雷特進來之後冷冷地橫了一眼過來“你們剛才在外麵吵什麽?”
    她也好伏特加也好,在說到後麵的時候都是控製著自己的音量的,隔著一道房門,琴酒大概隻能聽到一點模糊的聲音,聽不清楚。
    千裏聳聳肩“沒什麽,閑聊而已。”
    她走過去,靠在琴酒的桌子邊,饒有興味地看著男人有些蒼白的手一絲不苟地給機械零件塗抹著機油,塗抹均勻之後擦去多餘的浮油,慢條斯理地將每個零件一一看過之後依次擺放好,才準備進行下一步的組裝。
    琴酒大概不是亞洲人,蒼白的膚色和深邃的五官都能證明這一點,說起來,一樣都是天天在在外奔波,伏特加也不是黃種人,皮膚卻遠遠比不上琴酒白。
    這家夥不會每次任務結束之後回來還會精心護膚吧?
    那兩年她也沒見過琴酒敷麵膜啊?
    望著那雙手出神,不知不覺間千裏腦子裏的想法就跑歪了,真的開始思考起了琴酒每天護膚護發的可能性,直到伯萊塔最後的彈匣被裝填回去的“哢嗒”一聲,才喚回了她的理智。
    琴酒保養qiang支的時候不愛分心,直到現在才有空搭理坐在自己桌邊的女人,放下伯萊塔之後,他掀起眼皮,看了千裏一眼“什麽事?”
    “哈哈,”千裏尬笑兩聲,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好的開場白、切入點,幹脆單刀直入道,“琴酒,你有沒有想過——”
    “萬一組織沒了,你打算以後怎麽辦?”
    琴酒這時候,才終於抬起頭來,正式看向這個女人。
    兩人沉默著對視,不知道過了多久,銀發男人掀起嘴角,“嗬”地冷笑一聲之後,直接拿起了桌上自己剛剛保養完的qiang,對準千裏便扣動了扳機。
    兩個人本來就挨得近,這一qiang幾乎是懟著她打的,轟然炸響的qiang聲震得千裏耳膜疼。
    子彈擦著她的臉劃過,留給臉上一道尖銳的灼熱,千裏披散著地頭發被子彈穿過,斷掉的幾根輕飄飄地落在地毯上。
    房門外,被qiang響驚動過來的伏特加在使勁敲門“大哥!阿瑪雷特!你們在裏麵幹嘛?!”
    琴酒收回qiang,最後冷冷地看了一眼千裏,說道“看來現在時間太早了,你的腦子還沒有清醒。”
    隨後往門口走去,那邊,伏特加因為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已經打算推門進來了。
    千裏擦擦臉頰,看著手上的赤紅痕跡微微歎了口氣——
    “雖說隻是來試一試,但是果然……”
    她沒有再看門口的兩人,直接召喚出光屏,點擊退出遊戲
    ……]
    山風吹過樹林,傳來如哭似泣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拉回來。
    雖說現在是夏天,但是在這種深山中,到了傍晚,吹起風來甚至會有點冷。
    千裏抱了抱自己的手臂,原地跳了跳,看到不遠處倒在地上的獨眼中年男人的屍體,撇了撇嘴
    “既然你選擇放過我,我雖然不能放棄到手的主線任務,但是最後放你一馬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隻要你別傻了吧唧地自己找回來想要再去找公安他們複仇就行。”她嘟囔著,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不過反正之後的事情也與我無關,隻是希望伏特加能夠勸著他那個好大哥一點,沒事別去找死。”
    事情一件一件地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千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感覺心情有點複雜,她再次翻開boss戰的進度條,還剩一點,不過估計也快了。
    剩下沒什麽事,她轉頭看向旁邊一直默默站著的杜克。
    尼科爾·杜克,看數據算是四人組裏能力最強的一個人,最後活下來也不奇怪。
    和另外幾個人不一樣,杜克從很早之前開始對她的好感度就回到了正數,態度也一直都挺好,大概當初如果不是因為iic整體的精神氛圍太過神經病,他自己一個人,哪怕背負著罵名脫離了戰場,應該也能很好地活下去。
    趁著沒事,千裏和他閑聊,最後說起了戰死的布萊茲他們,說到這裏的時候,千裏沉默了幾秒,隨後勾起一個淺淡的笑容,開玩笑般地說道
    “如果範特姆知道把你們四個交給我,結果死了三個,說不定會怪我呢。”
    她隻是隨口一說,杜克卻很認真地糾正她“不會的。”
    平時戴著鬥篷看不見,今天的混戰把他的鬥篷打掉了,千裏才注意到他有一雙非常美麗的灰藍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又一遍認真地說道“不會的。”
    “在戰場上死去,在完成任務的路上死去,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份榮耀。”
    說著死去是榮耀之類的話,眼睛卻不再像是一年前,在那個洋館中的時候那般灰暗,反而在天邊逐漸染上橙紅色的日光的照射下,泛著溫暖的、好像是希望的光芒。
    於是千裏也笑笑。
    杜克看著不知不覺間,和他們的關係已經親近了很多的降矢千裏,不由得回想起剛才在別墅中,因為藥水耗盡,主人又不在近旁,被子彈擊中心髒瀕臨死亡的自己另一個隊友,馬洛·布萊茲。
    如果要說對千裏意見最大的人,肯定就是馬洛了,但是就算是這樣,剛才在他的臨死之際,他也放下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芥蒂。
    [“尼科爾……我大概要先走一步了,”臉色已經灰敗無比的男人坐在牆角,朝他笑笑,“真不可思議,我到現在,才終於懂得紀德、範特姆先生之前說的話。”
    別墅中的戰火還在繼續,杜克卻沒有辦法放開自己戰友的手,畢竟他早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了。
    布萊茲繼續呢喃道“降矢千裏,那個女人,雖然隻是奴役我們,卻也給我們安排了最合適的路。”
    他拉住杜克的手,微微用力“隻是可能沒有辦法親口對她說了,麻煩你替我轉告她吧,謝謝她,讓我重新找回了自尊,用最體麵的樣子死去。”]
    他轉過看著旁邊的女人,對她微笑著說道“降矢小姐,馬洛臨死之前讓我轉告您,謝謝您。”
    千裏有些疑惑,邊回憶著馬洛是誰,邊問“為什麽?”
    杜克看出了她的疑問,隻是告知了馬洛就是馬洛·布萊茲,卻並沒有解釋其他的。
    千裏把名字和自己記得的那個姓氏連起來之後才反應過來,隨後勾起嘴角“他居然會謝謝我,還挺難得。”
    也沒再說什麽了,和杜克一起默契地沉默下來,靜靜地欣賞著天邊的火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