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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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縣丞大人的車駕即可就到。”
沈府會客廳,青衣仆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行禮說道。
“嗯,迎駕。”沈千門站了起來,走出門外,心裏一陣嘀咕,好端端的,縣丞大人到沈府有何貴幹。
往日裏,縣丞貴為一縣父母官,位高權重,他隻是鄉紳善人,兩人隻是打過照麵,交集甚少。
縣域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忙不過來,怎地專程造訪沈府,沈千門百思不得其解。
沈千門走到門外,遠遠看到車馬儀仗護著一頂四人抬的靛青色轎子,儀仗前麵四個人舉著回避牌子開路,浩浩蕩蕩,引得百姓圍觀。
轎子落地,師爺掀開轎簾,縣丞從轎子裏走了下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縣丞張皋,身著鸂鶒官府,四十有半,進士文身,為官二十載,在龍泉縣做官也有十年,龍泉縣百姓對這個父母官的風評,沈千門多少聽到過,執政為民,中庸平和,治下百姓安居樂業,風評上等。
沈千門趕忙迎了上去,拱手行禮說道:“縣丞大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縣丞張皋大笑道:“哈哈,沈善人莫要多禮,沈府一門雙善人,可謂是龍泉縣的一樁佳話,本官特來祝賀,恭喜恭喜!”
“縣丞大人此話怎講?一門雙善人?”沈千門皺眉不解,沈府如今就他自己是天賜善人功德位,一直以來都未聽說沈家還有誰是天賜善人功德位。
而且天賜功德位極難獲得,就算是他也是儀仗祖蔭,廣撒錢,做的善事數不勝數,才得到天賜善人功德位。
“沈善人二公子沈雲,斬殺蛇妖,救了百人性命,大功德一件,得到天賜善人功德位,佛陀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救百人性命,得善人功德位,實至名歸呀。”
縣丞張皋臉上的笑意不減,說道:“這一門雙善人功德位,沈善人不賞本官一杯喜茶?”
沈千門腦袋嗡嗡作響,心髒狂跳不止,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庶子會得到天賜善人功德位!
雲兒得到善人功德位!沈府一門雙善人!
祖上積德!祖上積德呀!
縣丞的話將他從震驚中拉回過神,沈千門立即迎著縣丞走進沈府,賠禮道:“草民失態,怠慢了縣丞大人,還望贖罪。”
縣丞張皋笑道:“哈哈,本官今日來可不是問罪的,而是祝賀,一門雙善人,沈善人失態也是可以理解,關於貴府二公子得到天賜善人功德位的事情,本官已經八百裏加急奏請郡守和朝廷。”
“我們大康王朝向來是尊崇功德之士,凡事得到天賜功德位的人,都會得到朝廷的嘉獎,所以我們大康王朝最忙碌的定是禮部,按照既定程序,月餘之後,朝廷的禮部封賞就會下來,沈善人和沈二公子莫要著急。”
沈千門滿麵笑意地點了點頭,昔年他獲得天賜善人功德位,也是得到朝廷禮部封賞,基本程序他也有所了解。
“咦,本官進府這麽久怎地不見沈二公子?”縣丞張皋詫異地問道。
沈千門趕忙回道:“小兒去往長山縣代師教授蒙學,月餘而歸。”
“好!如此少年可為榜樣。”縣丞張皋讚賞道。
沈府內院,沈知節此刻跪在母親麵前哭啼不止,他將暗害沈雲的事情也一並告知了母親,就在昨日,他收到一個箱子,打開箱子被嚇得半死,裏麵裝著一個苟延殘喘的侏儒黑衣人。
仔細一看,正是他花錢雇的殺手,看到殺手的慘狀,沈知節知道這是沈雲在警告他,整個人就有點擔驚受怕,渾渾噩噩,那個小雜種手段竟然如此殘忍。
剛剛恰好聽到下人說縣丞專門來府上祝賀沈雲二公子獲得天賜善人功德位。
聽到這個消息,他差點沒癱瘓在地,如果那個小雜種要報仇,還不是易如反掌。
心裏害怕至極的他,隻好到母親這裏訴苦,一五一十地將殺害沈雲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兒莫哭,為娘不會坐視不理。”白香月心疼地將兒子摟在懷裏,咬牙切齒地說道:“善人功德位!那個小雜種也配!”
“我們娘倆有些日子沒看你外公了,明日跟為娘一塊去給外公請安。”
沈知節點了點頭,安心下來。
另一邊。孫大柱聽到周圍鄉親的話,臉色忽白忽紅,啞口無言,心裏懊悔聽了兒子的話,以為新來的沈先生至少是成熟穩重的中年文士,誰想到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到了這個地步,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沈雲下了馬車,朝孫末父親拱手,道:“在下沈雲,見過孫家主。”
孫大柱猶豫一下,還禮道:“鄉野村夫見過小夫子。”
說完就引著沈雲到了正堂,此時正堂內坐著兩個花甲老人,手持拐杖,老神在在,三五個莊子裏的年輕人在一旁充當下人,給老人端茶倒水,吃糖果,彼此吹皮嬉笑。
沈雲的到來,自然引得堂內眾人的目光,皆是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被孫大柱以禮相待的少年。
“柱子,此少年是誰?文老夫子呢?”坐在正中間的老人不解地問道。
“大伯,這個是私塾的沈夫子,文老夫子家中有事不能前來了,由沈夫子為瑩瑩主持婚禮。”孫大柱解釋道。
老人一拍案桌,嗬斥道:“胡鬧!此等大事為何不與我們商量,擅自做主,讓佟家怎麽看待我們孫家,瑩瑩本就嫁過去為妾,讓你這麽一鬧,以後佟家會給瑩瑩好臉色嗎?你這個父親良心安否?”
孫大柱被罵的臉上掛住不,被罵的眼圈發紅,暗自抹淚。
老人看著沈雲,問道:“沈夫子可是童生文身?”
“不是。”
“那是秀才文身?”老人眼中露出一絲尊敬,秀才文身可是相當大了。
“也不是。”
“難道是…”老人倒吸一口涼氣,莫不是舉人,那可不得了了,小小年紀就是舉人,簡直驚駭世俗。
沈雲微微一笑,為了不讓老人胡亂瞎猜,直接了當地說道:“晚輩還是白身。”
靜!
整個正堂落針可聞。
孫大柱首先回過神,目光投向自己的兒子孫末,怒氣衝衝,似是在詢問你這個小兔崽子還有多少東西瞞著老子,少年也就罷了,還是白身!老子還以為至少是個童生文身!
孫末低下了頭,不敢與父親對視。
“胡鬧!簡直胡鬧!孫大柱你腦子裏裝的是屎嗎?老頭子我不管了!管不了,誰愛管誰管!”孫大柱大伯氣的跳腳,拍的桌椅砰砰作響,起身就要離開。
孫大柱趕忙拉住大伯,祈求道:“大伯,你不能不管呀,我父親走的早,家族長輩就你和二伯主持大局,你們要是不管,讓侄兒怎麽辦,瑩瑩的終身大事就完了!”
“管?怎麽管?接親的隊伍就快到了,你上哪找有文身讀書人主持?找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誰的主意?你們都長本事了,老頭子管不了,也懶得管!起開!”孫大柱大伯拄著拐杖恨恨地說道,拐杖撞的地麵咚咚響。
孫大柱一個勁地哭,說不出話。
沈雲站在一邊,一句話也沒說,平靜地看著。
這時,一旁的老人站了起來,是孫大柱的二伯,從始至終,這個二伯雖然有憤怒,但也平靜穩重許多。
“大哥,你先消消氣,看樣子柱子也是蒙在鼓裏,估計是小末這小子沒說實話。”孫大柱二伯瞪了一眼孫末,然後看著大哥,說道:“為今之計隻能另想補救之法,畢竟三弟走的早,柱子也不容易,不能撒手不管。”
孫大柱大伯冷哼一聲,氣衝衝地坐回位子。
“沈夫子既然來了,就在偏廳喝杯喜酒,恕我們招待不周。”孫大柱二伯說道,然後吩咐身邊的年輕人,帶著沈雲去偏廳。
所謂的偏廳就是用木板隔開的小半間房子,也在正堂內。
“跟我來吧。”
年輕人不爽地看著沈雲,以為是幫忙的,沒想到是蹭吃蹭喝的人。
孫家本就不富裕,女兒嫁為小妾,地位本就不高,聘禮也少的可憐,嫁妝又搭進去不少,東拚西湊才整了個像樣的婚禮,誰想到狀況百出,若不是孫瑩的事有難言之隱,誰會舍得將女兒嫁給別人做妾。
“走呀!”
見沈雲不動,年輕人有點微微動怒,伸手就要拉扯沈雲,周圍的年輕人也悄悄上前兩步,若是對方聽話還好,故意找茬那就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先生…”孫末有些焦急。
孫大柱和孫家長輩皺眉看著這個少年,不明所以。
轟!
沈雲麵帶笑容,一股威壓自其身上席卷開來,頭頂三尺彩雲滾動,金光燦燦,霞光道道,襯托著他的身形,仿佛天神下凡。
“什麽!”所有人大聲驚呼。
“功德彩雲!功德金光!是天賜功德之人!”
整個正堂裏的人都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眼中充滿了崇敬,感受到無形的威壓,看著沈雲的身形,忍不住要跪下來。
好在沈雲及時散去威壓和功德之力,然後調動天地元力,手掌虛托,才讓他們沒有跪在地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應了孫末的事情,自然要出一份力,而且晚輩是代文老先生主持婚禮,自然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