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話 興獻王 朱厚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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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啼傳說!
    小早川哪想到他中了毒還如此迅速地做出反擊!身子向後堪堪一仰!霜啼刀劃著他的心房硬擦了開去!
    霜冷哼了一聲,冷冷道“真是可惜啊…”
    小早川不能自信地死盯著霜冷!麵上的肌肉極度地抽搐著!他太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了,左邊的身子已然全無知覺,他究竟是靠什麽支撐著的?
    “你!”小早川仰天一記陰狠的嘶吼!猛地抽回!一腳將霜冷踹了出去!他看著上滴流的霜冷之血,牙關直顫喃喃道“究竟是什麽…究竟是什麽!是那個女人嗎!”
    霜冷“噗”地吐了口血,晃晃蕩蕩地撐起身子,刀尖拖拉著地,右腳一蹭一蹭地上前道“是的…為了我的信仰…她們失去的太多了…從今以後…從今以後…”霜冷猛地將霜啼刀紮進地板中!那刀刃嗡嗡抖動之時!右手食指猛地戳向左胸側的雲門!中府!周榮!胸鄉四大要穴!
    “從今以後我不再逃避!我是個男人!”
    小早川耳際被這番話震得連退兩步!再看霜冷撈起霜啼刀鬼魅般躥了上來!小早川盯著他那行動如常的左身大駭道“刺穴術!”
    霜冷隨著腳下急速的奔騰!右手霜啼刀向後一輪!在刀勁疾速地遞增下,身子一旋踏上右側的牆壁!小早川雙手緊提!隻聽霜冷震天地一聲大喝道“大雪切!”
    小早川駭然間滿目已是白茫茫一片!那中央輪來的刀勁猶如雪崩般狂壓而下!他慘哼一聲硬生生被刀勁斬飛開去!橫飛的身子砸塌數堵堅牆後!被直直轟出了一合福!
    強烈地震動使一合福陷入漫天白霜之中,院內的房麻子、嚴嵩和於老板驚愕間,小早川利珩已揚著血霧狠狠的摔在地上!
    二樓的黑暗,被轟開的洞口透進來的陽光耀亮了…
    清爽的微風吹淨了一合福的血腥,霜冷任憑滿頭白發隨風飄揚,蹭著疲倦的身子走到洞口前,居高處望著滄涼的京師,深呼了口氣後低首瞧著嚴嵩,這奸賊滿身傷痕,看樣子被房麻子折騰的不輕,可!這也不能減輕他傷害夾穀晴、盧行盧姬的罪孽!
    那頭前恍惚飄然的白發隱現著霜冷眼中至寒的殺機,不知道嚴嵩聽沒聽到他的喃喃之聲“準備好,豁了你。\\qΒ5。”
    此際,在嚴嵩的眼內,霜冷就像一頭可怖的白獅子,他微微顫抖地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殺氣,那種強烈的氣場壓得他喘不過氣,想要下跪也不受自己的控製,他已完全明白了霜冷本身意味著什麽,那就是死神二字。
    霜冷倏地一揮霜啼刀!頃刻間殺機再盛!隻見他腳下一滑!身子晃然間已從一合福二樓的破洞衝了下來!右手探前的霜啼刀響著狼啼直釘向嚴嵩!
    “嘭”地一聲巨響!
    大出眾人意料之外!霜冷一刀插進嚴嵩身前四尺的空地中!強大的破壞力使得大地也抖了一抖!
    “噗嗵…”嚴嵩瞪著白茫茫的霜啼刀癱跪在地上,身下流出腥騷的尿液。
    房麻子不解喝道“為什麽不殺了他!”
    霜冷頭也不抬,冷冷道“院外的人,不想讓我殺。”
    房麻子和於老板一聽下轉頭望去!於老板一看下換過另一副嘴臉,笑道“啊哈!這下可救了奴才了!”
    一合福院外的街上,布滿藏藍色武士勁裝的刀手,而中央一人跪著手扯重弓,正瞄向霜冷!而弓手身後的一人,外披錦黃豹袍,內裹小藍印勁裝,頭戴漆金鶴冠,一臉和藹地笑容,手頂著鳥籠子雙目緊眯著向眾人嗬嗬輕笑。
    於老板抖著肥壯的身子一顛一顛地跑過去跪下道“奴才恭迎興獻王!”
    霜冷微微一怔,玄又看了看房麻子,這家夥豎立一旁,雙拳顫抖著一聲不吭,霜冷知道他的苦處,歎了口氣直起身,盯著興獻王道“那個弓箭手若阻我手刃嚴賊,我便殺了這裏所有的人,你不想由於這惡心的人而耽誤了你手下的前程吧。”
    興獻王緊眯的雙目一瞬不移地與霜冷對視著,玄又嗬嗬輕笑,接著哈哈樂道“霜冷霜冷,名傳不如見麵,小王真是養眼嘍。”
    霜冷哼了一聲,道“我給你三個數,要麽離開,要麽死在這。”
    興獻王一愣,剛發覺這人的不簡單時,霜冷已然數道“一。”
    興獻王愕道“這裏百來名經年訓練的死士,你能…”
    “二。”霜冷話畢一揮霜啼刀!
    興獻王再一震!猛地放下鳥籠子,擺手道“莫再念了!莫再念了!”
    霜冷冷冷道“識趣的家夥,滾吧。”
    一個王爺貴為皇權,一生到大哪受過如此劣斥,可興獻王聽罷仍是一臉含笑、道“能否請霜兄借一步說話?隨後本王便滾。”
    “什麽!”
    “王爺!”
    上百死士不能自信地盯著興獻王!均不能相信他說的話!
    霜冷也微微一怔,隨後盯著興獻王道“可惜我沒時間。”
    興獻王嗬嗬樂道“霜兄隨我來就知道這時間用的值還是不值了。”說罷提起鳥籠子轉身掠向街旁的一條橫巷,並在橫巷把頭的二樓露天茶肆的一角坐了下來,神態依然自若。
    霜冷看了看百來名怒火中燒的死士,心叫好個興獻王,以退為進,用己身蒙受的侮辱換來死士的眾誌成城,如果剛才他數到三,興獻王仍頑命抵抗下去,那些死士隻有一半的力量來抗衡他,可是這樣一來,這些死士因憤怒和己身的責任將意誌大振。
    “真是個高手呢…”霜冷抬頭看著茶肆的興獻王,隨後對房麻子道“房兄請到一合福救出夾穀晴和盧姬,這邊…有我來。”
    房麻子沒有作聲,霜冷一怔,追問道“房兄?”
    房麻子這才一抖,堪堪轉過頭顫抖道“好你個霜冷…真是…嗬嗬…看到興獻王我都不想再戰了…隻有你能…隻有你能對皇家如此說話…”
    霜冷當然理解他這番說話,歎了口氣道“可別忘了,如今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三人眾。”
    房麻子仰天一記大笑,道“哈!用你告訴我了!我是想說,跟你在一起真是刺激的很!早知道我他媽的就去浪跡江湖了!做他媽的什麽督尉真是惡心的要命!”
    霜冷聽完搖頭矢笑,上前拍了拍房麻子的肩,二人對視過男人般火熱的眼眸後,霜冷縱刀躥去,幾個起伏來到茶肆的二樓,在興獻王對麵坐下。
    興獻王逗著籠中的鳥兒笑道“西區的戰鬥結束了。”
    霜冷一震,玄又壓下衝動,這興獻王太愛玩心理戰了,與其追問西區的結果讓他釣著手走,不如選擇沉默。
    興獻王從手兜裏掏出一點小米,放在鳥籠裏不緊不慢接著道“你的手下,真的了不起。”
    霜冷哼了一聲。
    興獻王滿意地看著鳥兒嘬著小米,兩手拍著抖掉殘米,雙目依然緊眯著淺笑道“我已經派了最好的醫官去治療貴屬了,他們都是好漢子,你知道嗎?他們十幾人抵擋了三人眾六成以上的攻擊!”
    霜冷聽罷再按捺不住!喝道“什麽?”
    興獻王點點頭,正容道“本王無需在霜兄麵前扯慌,霜兄也許能猜出個大概,一個羝略敢在京師大行炮轟,那絕不是一個人敢為的,身後有著無窮無盡的援兵,你的屬下大土。”說完興獻王豎起大拇指,激動道“真是個好漢!與羝略撕殺許久,身負重傷下仍能奮戰到底,麵對炮火連眉都不皺一下!我大明多需要這樣的人啊!”
    霜冷想起大土最後的話語,不盡慚愧起來,其實他遠不及大土的率真,直到看到夾穀晴後,才明白了人生的真締。
    興獻王由衷的感慨道“這等將才如今隻能從房鬼身上看到,可房鬼都投靠了你,可見我大明真是矢盡了人心。”說完麵向一合福院中,嚴嵩依然跪在地上流著臭尿,興獻王厭惡地道“霜兄你知道麽,我不讓你殺嚴嵩是有苦衷的,如果你殺了嚴嵩,他的兒子和他的朝中班底必不能甘休,你若隻途一己之快,而事後讓天下百姓遭殃,我朱厚熜第一個饒不了你!”
    霜冷一震,玄又望向遠處的嚴嵩,又聽興獻王道“霜兄…”
    霜冷回過頭望向他,隻見興獻王緊眯的雙眼露出熾熱的光芒道“能否!助我登上皇位!”
    霜冷巨震!緊盯著興獻王,而興獻王也堅定地望著他!
    興獻王接道“大明的天下在暗中已四分五裂,我做為大明朱家的一份子!不能眼看著大明在曆史的洪流中淹沒!”
    霜冷漸漸鎮靜下來,看著興獻王久久不能平靜,他太明白了,一個帝王接著一個帝王,總會說出一番大道理來著,可是天下的正理又有誰說的清呢,他抹過頭看到房麻子救出夾穀晴和盧姬,而地上躺著的則是含恨而死的盧行,他又想到劉鍵晚年不保,心中百轉千回,喃喃道“世間的人們總是在追求自己的夢想,嗬…好一點叫夢想,壞一點叫野心,你興獻王又是哪種呢。”
    興獻王一愣,尷尷地坐了下去,過了許久才道“我年少時,有人說我剛愎自用,可是…如果一個人連立場都堅定不了,我情願被人這麽痛罵著,對於麵前的這個國家,無論政律還是民策都是千瘡百孔,我不忍心做個旁觀者一路看下去!無論如何!我都要為民的福旨而努力下去!”
    霜冷聞聽默不作聲,抬頭看了看天,雪花已無,黃昏的太陽似乎要迎接另一個暫新的太陽呢,可是太陽也有烏雲的時候,誰能埋怨一個朝代所有的功過是非呢,中原的龐大,動其根本免不了幾萬骨枯,霜冷閉上眼,深吸了口殘冬最後的寒風,過了一會,他才轉過頭,盯著興獻王道“你剛才說…要努力讓人們好好生活下去…對嗎?”
    興獻王一震!那緊眯的雙目微微睜開,淚水奪眶而出,喃喃道“正是!”
    第二十九話興獻王,朱厚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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