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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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殺虞鍾文的不是別人,正是虞盛的父親,虞城內第一高手——虞仲武。
虞鍾文轉過身,看到即將刺入自己身體的兄長,臉上張揚著一種的瘋狂,猙獰的可怕,曾經那些穩重和謙遜的樣子,一點都看不見。
“死吧,我的好弟弟,虞家不會給你陪葬。”利刃當頭,虞仲武仿佛看到了未來,自己可以理所應當的領導虞家了。
突然,他注意到,他弟弟的臉上沒有一絲慌張,反而有一種獵物上鉤,成竹在胸的冷笑。這個笑容,從小時候虞仲武就非常討厭,從父親那裏接過家主大位的時候,投誠衛國的時候,當上一城之主,並改名虞城的時候,自己都從他的臉上見到過。這個表情,真的讓他打心眼裏厭惡。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上加了力道,要一擊斃命!
“鐺!”
一把長劍突然襲來,狠狠的與虞仲武的短劍撞在一起,力道之大,讓這個修體境大成的高手,都險些把武器脫手。
“還有高手?”虞仲武穩住身形,盯著眼前的黑衣少年。“虞洛?!!你怎麽會跟來?”
“要不是洛兒,我這次就真的死在你手裏,我的好大哥!”虞鍾文緩緩來到虞仲武的麵前,親衛也迅速包圍,死死盯著虞仲武。
虞鍾文有些失落,“為什麽是你,大哥,洛兒給我說有內鬼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因為會議時你借故出去了。但我一次次的告訴我自己,不可能,是假的,肯定是騙人。沒想到......為什麽啊,你是我親哥。”
“我不是你親哥!”虞仲武刺殺未遂,被虞洛打斷,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瘋癲,“從爹說,我們不再是嫡長子繼位。而改為我們二人競爭繼位的時候,我們就不再是兄弟了,而是對手!”
“這個家主的位子,對你這麽重要嗎?”虞鍾文不忍心,還想規勸一下他的兄長。“這次戰爭,你知道多嚴肅,這關乎著我們整個虞家的血脈啊!”
“我當然知道,北涼王早就答應我了,隻要結束這場爭鬥,虞城歸他,我們虞家,在我的帶領下自然可以保全,可是你非要帶他們來送死。虞鍾文,我的好弟弟,你知道這二十多年我怎麽過的嗎?你知道小時候和我們一起玩的夥伴,都怎麽取笑我這個沒當上家主的長子嗎?你知道,虞城的百姓都把你當成城主,而隻把我當成一個將軍嗎?你不知道!”
看著兄長的咆哮,虞鍾文身形有些搖晃。他氣,他心痛,他也替虞仲武悲哀。
“沒想到,這場戰爭,死的第一個虞家人,是你啊,哥哥。”
聽完這句話,虞仲武變得更加瘋癲,他揮舞著短刀,向著四周的士兵,大喊:“我看誰敢殺我?”可是很快,他就叫不出聲。
他負責的是城中的軍務,這些包圍他,用刀用槍指著他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虞家男兒,可是這些人,現在眼神中都充滿了怒火,毫不掩飾的殺意。這些人刀子般的眼神,才真正摧毀了虞仲武的內心。他到底也是忠於虞家的人。
虞鍾文看著披頭散發的虞仲武,還是不忍,剛想下令把他緝拿收監,一旁的方逍吾,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虞鍾文也明白,陣前倒戈乃是大忌,這樣的人,保不得!
“唉!”方逍吾揉了揉腦袋,下馬,提著長劍,來到已經岣嶁身形的虞仲武麵前。他自然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殺掉虞城的二城主,這件事讓他來做最合適不過。
他回頭看了一眼在馬上的虞仲武,雙手已經幾乎握不住韁繩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方逍吾手中的劍,轉念又扭過頭去,不再看這邊。
虞仲武沒有反應,方逍吾從背後扶住他的肩膀,把長劍輕輕送進他的胸膛。全程隻有金屬入肉的聲音,而這位將死之人,一聲未吭。
“唉。”方逍吾又是一聲歎息,吩咐周圍軍士,好好收殮,免得被即將到來的戰爭踩爛。
“大伯,謝謝洛兒。”倒在血泊之中的虞仲武,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聽完方逍吾的吩咐,睜開眼睛說了這麽一句,才最終咽氣。
馬上的虞鍾文,最後看了這邊一眼。眼神裏說不出的哀傷和心痛。可是方逍吾不會懂,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虞家人。
“兄弟們,這筆賬,我們要算在北涼王身上。”收斂情緒,虞鍾文拔出寶劍,遙遙對著燕郊一指,身後的軍士,也發出排山倒海的怒吼,這幕手足相戧,他們也看在眼裏,很多人已經出離了憤怒,握緊手中的武器,隻想著把敵人砍倒踩爛。
“殺!”
虞鍾文一馬當先,身後虞家的士兵,也怒吼一聲,衝將上去。轉眼間兵戈膨脹,鐵甲橫飛,戰爭這台機器,一旦開始轉動,就絕不會輕易停下。
方逍吾遠離戰場中心,格殺掉前來襲擊自己的敵軍,冷靜的分析著戰局。從目前來看,虞家軍鬥誌昂揚,士兵皆是以一敵多,但越來越多的北涼精銳醒悟過來,開始排兵布陣,並肩作戰。虞家軍在勇猛,也難有建樹。
“這樣下去可不妙啊,虞家軍的戰鬥力和人數,絕對不能打持久戰。”正焦急的思考,餘光就看見燕郊大手一揮,圍繞這燕郊的四五個黑衣人,衝天而起,殺入陣中,顯然那些修士高手,這些人一入陣,就像那滾油遇上雪,飛快的蠶食這虞家士兵的生命,也讓這邊陣腳大亂。虞鍾文見狀,也急忙派出手裏僅有的幾個修士,去牽製對方,雖然虞家這邊修士整體質量遠不如北涼王,但在大軍陣中,拖住他們,也不是難事。
可是戰場瞬息萬變,就剛剛攪亂的那一下,北涼精銳抓準機會,勢如破竹的擊潰了虞家軍的防線。
“哈哈哈哈哈”見此一幕,北涼王勝券在握,放聲大笑。
方逍吾冷笑一聲,手中鐵劍蓄力,狠狠一甩,一道劍罡脫體而出,劍鳴尖銳,響徹雲霄。隻見,舒城那大開的城門,虞家軍進來的地方,又冒出一支騎兵,當頭小將身披皮甲,身姿曼妙,居然是一名女子。
“來得好,虞芊芊!”方逍吾看著城門湧進來的士兵,頗有些得意的看著燕郊。“這下,不還能笑的出聲嗎?”
“給我殺!”雖然剛剛十四歲,從小跟著父親征戰和操練的虞芊芊,英武的像個小將軍。稚嫩的小臉非常嚴肅,一絲不苟的排兵布陣。
兩麵合圍,北涼精銳顧此失彼,開始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