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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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赤戀!
救護車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市區,就在半夜三點的時候,龐大的警車隊伍護送著一輛瘋狂飆馳的救護車停到了市內最有名的醫院前麵。、qВ五c0打開門,就在眾多記者的閃光燈中,一個俊美高挑的少年抱著一個全身是血的少女飛快地跑進了醫院內部。而警察則保護著他和隨後出現的同伴不受記者的騒擾,加緊時間進行急救。
時間啊!拜托你流逝得慢一點吧。
看著懷抱中少女蒼白的臉頰,莫金鬱第一次心慌意亂得無法自製。
“金鬱,”一隻手拍著他的肩膀,死黨溫柔的聲音在一邊響起,“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擋在赤鳶前麵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但是…”
莫金鬱痛苦地閉上雙眼,無法原諒救他的機會就在一瞬間溜走,而這也證實了,他對赤鳶的感情果然比不上季蝶雙對赤鳶。
可以為最重要的人奉獻生命的感情!
“據說是國際毒梟越獄逃跑,才導致了今天的慘劇,請問警方有何解釋?”
“不予置評。”
“他的毒手伸向普通市民,這是警方的疏忽嗎?還是有意安排的?”
“不予置評。”
“據說那位少年是當初緝拿他的最大功臣,而這次的行動完全是報複行動。請…”
“無可奉告,請各位回去吧。稍後再召開記者會解開大家的疑問。”
醫院前麵人聲鼎沸,閃光燈照得整家醫院仿如身處白晝之下,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地拚命打探著這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國際罪犯在逃,而警方居然封鎖了所有的消息,這是對人們多麽大的欺騙。
而這次的暴力事件是否再次揭開恐怖的麵紗?
閃光燈的不停閃動,所以大家一點也沒有遺漏那突然出現的高級房車。從高級的凱迪拉克上天下來的人物足以震動整個商界,而隨後出現的幾個人在政界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是顧家的少爺啊!足可以操縱全國經濟的那一個。他怎麽會出現?”
“那不是尹家繼承人?那孩子也和這個事情有關係?”
“韓家的繼承人也出現了,展家的也來了,我的天!”
彼紫芋、尹橙海、韓藍桑和展青葵一字排開地擋住了媒體的視線,隨著周圍的警察齊刷刷地鬆了一口氣,他們心中閃現的是同一個念頭…
赤鳶,你一定要平安!
而季蝶雙,為了赤鳶你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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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鳶…”
斑大的男子站在滿身傷痕的狄赤鳶床前,擔憂的眸子看著自己惟一的手足。都是他的錯誤,都是他的錯才讓自己的弟弟陷入這樣的境地。
“我們通知了季蝶雙的父母,但是他們現在不在境內。我們會盡我們最大的力量來保護她,救她…我知道她是你喜歡的人,所以就算付出一切代價我都要把她還給你…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火一樣的眼睛逐漸暗淡了下來,狄赤桀回想起了那一段灰暗的過去。
“赤鳶,赤鳶,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總是讓你處在危險當中,我們卻什麽事情也做不了。原諒我們…原諒我…”大手撫摩著狄赤鳶的額頭,懺悔的淚水一滴滴滴落在他的臉上,為那死灰色的臉增加了一絲氣息。
狄赤桀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了,所以沒有發現自己兄弟手指那微微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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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難纏的家夥呢…居然固執到需要人家把他打昏,如果他再不鬆手,那個小泵娘也就沒有救了。”一邊穿深藍色亞曼尼西裝的俊美男子涼涼地開口,闡述著自己方才的遭遇。而他身邊一直形影不離的銀發男子沒有參與同伴的雞婆行為,反而閉上了眼睛,靠著牆休息了起來。
“就算及時送到了醫院,蝶雙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就算治好了槍傷,她的心髒病也會要了她的命…”夏綠夜懊惱地將臉藏在雙手中,完全沒有了平日悠閑自得的樣子。
都是他的錯誤,如果他不把蝶雙卷進這個悲劇中,她就不會這麽快死。但是如果不這樣做,赤鳶就死定了。可是,為什麽要是蝶雙?那麽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心髒病?”卷發男人摸摸下巴,發表著自己的意見,“看她的臉色這麽蒼白,而且稍微一活動就氣喘不已,很明顯是心髒供血不足的緣故…但是看她那麽快就可以適應並且調整,那麽看來是得了很久的病了?先天性的?”
“沒錯!她就是先天性的心髒病…聽說最近越發地惡化了,如果不動手術就沒有多少時日了…”
“那就動啊?”
“隻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太低了,她很有可能在手術中途就死去。除非找到那個叫‘風暴’的醫生…隻有他才可以救她…”
“風暴’?”
卷發男子和銀發男子對看了一眼,然後又看著說話的夏綠夜,“那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這麽痛苦了。就是不知道才這麽的…”聲音猛地哽住,眸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微笑的男人,而腦子也在大力運作,“你這麽說,是知道他在哪裏了?”
“當然。”仍然是無所謂的笑容,卻有無窮的感染力,讓別人的心情也隨著放鬆起來。
“就算知道也來不及了…”剛剛明朗的眼睛馬上又黯淡了下來,夏綠夜再次消沉了下去。
“唉唉唉…看起來‘沙漠’那家夥還真是對什麽事情都守口如瓶呢。”搔搔頭,卷發男子難得地苦笑了起來。
“‘沙漠’是指哥哥嗎?他究竟是什麽身份?”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外號了,再傻的人也了解這其中有什麽意思。夏綠夜看著發話的男人,就連一邊的莫金鬱和龔日冕也一起看了過來。
“當然,夏豔夜就是‘沙漠’,他、我和‘冰河’都是‘七海’集團的人,是支持‘七海’的十三保鏢之一。‘白蓮’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唉,隻能說這麽多了。”卷發男人微笑著解釋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看了一眼仍然沒有什麽反應的同伴,他才接著說“事實上,你們想見‘風暴’的話,馬上就可以見到。”
“他在哪裏?”異口同聲的齊聲合奏足以掀翻醫院的屋頂。
男人苦笑了起來,“你們一直沒有問過我的名字…我就這麽沒有魅力嗎?”
“難道說…”所有的眼光齊刷刷地集中在他的身上,充滿了無法置信和希望。
“對啦,我就是醫生‘風暴’,多多指教,小笨蛋們!”
歡呼聲猛地響起,三道身影狠狠地撲了上來。自然,可憐的救世主被逼得和地麵熱吻,再也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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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好像浸泡在羊水裏麵,周圍都是溫柔的波動,輕輕地溫和地清洗著她的身體,那柔和的撫摩讓她舒服地合上眼睛,就想這樣一直地沉睡下去。畢竟,在那個現實得令人絕望的世界裏,沒有任何她可以留戀的東西。
“怦咚怦咚”的聲音傳來,沉穩得仿佛他心跳的聲音。
她曾經那麽喜歡靜靜地聽他的呼吸,感受著他的體溫,喜歡看他長長睫毛下緊閉的雙眼,想象著他做著什麽樣的美夢,而夢中,有沒有她的身影。
她無法忘記,在綠蔭下、鮮花中,重重花香繚繞,他枕在她的膝蓋上,半是強迫半是輕鬆地談著屬於他們兩個的話題。
餅去的種種快樂暢所欲言,過去的種種悲哀埋藏心底,他和她做了一樣的事情。
不想讓他擔心,不想讓他悲傷,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喜歡他的慵懶,喜歡他的自由,喜歡他的粗暴,喜歡他的粗線條,喜歡他的叛逆,喜歡他的自由,喜歡他的熱烈,就這樣深愛著他的一切。
忘不了他狠狠地甩掉了自己,忘不了那溫柔的印在唇瓣上的吻,忘不了自己心痛欲絕的心情。真的好想問問他…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而哭泣?
一直沒有問出口…
眼皮微微地抖動,瞬間感覺到了身體的痛楚。無法適應的光線仿佛尖針一般刺進她的眼睛,連帶地引起了全身的疼痛。
痛,好痛!
身體的痛楚使她的意識稍微回複了一點,抬眼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管,才茫茫然意識到自己仍然生存著的現實。
生存在這個有他的世界裏。
淚水開始聚集,模糊了視線,想伸手去擦拭,身體卻怎麽也動彈不得。把手活動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季蝶雙慌裏慌張地閉上了眼睛假裝睡眠。
可能是他吧?不對,不可能是他。他曾經那麽絕情地拋棄了自己,怎麽可能會來見自己?
不對,自己幫他擋了一槍,那麽他有可能會來看看自己…
不要!她才不要他的憐憫。她要的是他的…
情緒在混沌的大腦中左右掙紮,理了半天也沒有頭緒,混亂得半死,直到腳步聲打破了一室的靜逸,熟悉的煙草和香皂混合的男人香味填塞了她整個鼻腔,她才稍微定了一下神。
是他沒有錯!
歡快和悲傷的矛盾心情混合著一點點慌張,促使她一動不動地裝睡。溫熱的身體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大手帶著慣有的火焰的熱力溫柔地撫摩著她的額頭,將上麵一直搔弄得她很癢的頭發撥了開來,舒服得讓人想哭。
良久良久,房間中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和鍾表滴答滴答的聲音,還有季蝶雙快壓抑不了的劇烈的心跳的聲音。天哪!拜托你跳得慢一點吧。這樣下去,我不是憋氣窒息而死就是心髒供血過量而亡。
門的聲音再度響起,淡雅的香味飄了過來,那是鬱金香的味道。
“赤鳶!”
特有的金屬樂音一般的聲音讓她更加確定了來人的身份,莫金鬱佇立在他和她的身邊。
“赤鳶…”
仿佛催促一般,莫金鬱等待著狄赤鳶的回答,那樣詭矣邙緊張的氣氛讓她的心又開始狂跳了起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莫金鬱的聲音繼續著,卻聽不到狄赤鳶的回答。對不起?他做了什麽對狄赤鳶不利的事情了嗎?她本來就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曖昧異常,隻是沒有想到這真的不是她的錯覺。
“當初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在老鼠的身邊,也就不會那麽痛苦。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對不起對不起…”沙啞的仿佛帶著哭腔的聲音闡述著他的過錯,季蝶雙感覺到床的彈動,而那煙草味道的消失也讓她知道,狄赤鳶離開她的床到了莫金鬱的身邊。
“不是你的過錯…如果我遇到同樣的事情,你也會這樣做吧?”
“當然!我絕對不會讓你身陷那種危險境地的。”猛地拔尖的聲音顯示出了他的慌張,但是另一方麵也表現了他的決心。
“所以,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你不用內疚。”淡淡的語氣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憐,狄赤鳶溫柔地撫摩著同伴的頭發,將那整齊的發絲弄得混亂,“我們都知道對方脆弱的一麵,並且也加以幫助,這是我們從相識以來的默契,所以不要說這麽見外的話。”
“可是,我一直都是拖累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一定更加自由…不對,是真正地自由。”莫金鬱反手抓住他的肩膀,大聲叫嚷著,完全喪失了以前高傲的氣質,“你一直想要自由,卻一直受束縛。我的,父母的,哥哥的。你想要的東西一點都沒有,你總是順從我們的意願來生活。”
“不是那個樣子…”
“哪裏不是?如果不是因為我被老鼠綁架,你就不會加入他們,讓你一生有汙點。更加不會因為有機會消滅他,而接受你哥哥的要求。為了保護你們家甚至整個警界,你不會做出賣這種事情,你不是最講義氣的嗎?”
“所謂的‘義氣’也是因人而異的…當然是你們比較重要。”
“除了老鼠,你在裏麵也有真心相對的人啊!卻因為哥哥派給你的任務,搞得全都死了。如果不是…”
“不要說了,我已經忘記了!”狄赤鳶的大聲喊叫猛地打斷莫金鬱的述說,他將自己的臉緊緊地埋在手裏,緊閉的眼簾上出現當時的情景。因為他們的反抗,在激烈的槍戰中打中了周圍閑置的油桶,等到他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哥哥故意挑我不在的時間提前行動,也是考慮到了我的感受…所以我不恨哥哥,隻是無法坦然麵對他而已…隻要一看見他就想起那麽卑劣的自己…我不是討厭他,而是討厭我自己…而你…我一直不喜歡你…”
“赤鳶?”大睜的眸子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第一次吐露心聲的好友,莫金鬱無法接受他所聽到的事實。
赤鳶討厭他?一直都是?
“是的,我討厭你…因為你的光芒會傷害我,隻要一看到你就覺得自己很肮髒…但是我又無法離開你…救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一點也不耀眼,我倒是覺得你有著我所沒有的一切!堅強、勇敢,什麽都可以自己挑戰…你根本不需要可憐我這麽悲哀的人的。”一切都亂了,都亂了。為什麽赤鳶會羨慕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自己一直憧憬的少年居然一直以嫉妒的心情看著自己,這是多麽諷刺的事實。
“是真的,看起來似乎是你一直依靠我,其實是我離不開你…我需要你支持著我的生存,沒有被其他人需要…我沒有生存下去的勇氣…”
伸出手,緊緊抱住同伴顫抖的身體,感受著他紊亂的呼吸,第一次感覺到他們是那麽接近。
“我討厭季蝶雙!”
她的身體猛地一抖,沒有想到自己突然被提名。自己一直被金鬱討厭著?為什麽?
“她很輕易地就打開了你的心扉,而我努力了整整三年也沒有辦法知道你心裏想些什麽。你是那樣地緊閉著心門,誰都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所以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沒有伸出手救她,但是現在心情有了變化…”
微微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莫金鬱笑得分外溫柔。
“正是因為有了她的出現,你才可以真正獲得自由。而你也向我說出了心中真正的話,在某種意義上,我還是很感謝她的!”
怎麽可能?
那個男人怎麽可能會為了她而改變?
“不是的,我絕對不會和她在一起。”
堅定的不容轉圜的語氣使得她的心猛地一僵,期盼的心情全然落空。
他就這麽討厭她嗎?這麽不想和她在一起?
“隻要和我在一起,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會發生多少次。她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也沒有,我怎麽可以和她在一起。”
“可是…”
“沒有可是,我還有事,先走了!”強硬的聲音夾雜著關門的聲響,空氣中的煙草味道完全消失。她此刻再也控製不了自己洶湧的淚水,一滴滴浸濕了枕頭。一隻手伸了過來,溫柔地擦拭著她的淚痕,睜開眼,看見金眸溫柔地看著她。
季蝶雙想起莫金鬱討厭她的話,倔強地轉過頭去逃避他的手指。莫金鬱好笑地看著她小孩子氣的舉動,不由伸手敲了她的腦門一下。
“幹嗎啦!”她不滿意地叫了起來,大睜的眼睛不服氣地看著眼前的美少年。
“我將一直很珍惜的死黨交給你,收這麽一點報酬不過分吧?”莫金鬱微笑了起來,絲毫不以為意。
“什麽呀,說得他好像你的東西一樣。”對於“我的”這個詞語實在是討厭得不得了,季蝶雙誠實地將自己的心情表現了出來。
“本來是的,但是你出現以後就不是了。我隻能說,命運這個玩意真的很有趣,完全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淡淡地歎了一口氣,莫金鬱的語氣中有著無法掩飾的寂寞,“赤鳶也確實需要一個可以了解他幫助他的人了,我不得不說綠夜的眼光實在很準確,你確實是他的另外一半。”
“什麽另外一半?”季蝶雙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可愛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你渴望自由,所以接近看起來很自由的赤鳶,卻不知道自己正在享受著赤鳶永遠無法享受的自由。赤鳶大概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所以被你吸引了吧?命運啊,還真的是捉弄人呢…”
“嗯…”她低下頭,想起了他們當時的一段對話。確實,狄赤鳶確實背負著比誰都大都沉重的十字架,而受到的痛苦比她的要多好多倍。
“赤鳶不要你在他身邊,是因為他太重視你了,所以不想讓你受到傷害。雖然是逃避的行為,不過這個才是他害羞的本性,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大概才和家裏的情況不怎麽樣。而對我,雖然說是死黨,也是我一頭熱而已…而你中槍以後,他一直死死地抱著你,不讓任何人碰觸你,我不得不將他打昏,才將你送到了醫院。”
真的嗎?
他真的那麽緊張?
似乎現在終於可以證實自己當初並不是幻覺了,那緊緊擁抱著自己的臂膀,那火熱的身體和那仿佛哭泣一般的聲音,都不是她的幻覺。
血液一下子倒衝上頭頂,狂喜過後才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可是我的身體…”這個才是她的心病啊!隻要拖了這麽一個包袱,她想追求真愛都做不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麵臨死亡的自己,是沒有資格當他的情人的。
“你不知道嗎?”莫金鬱詫異地挑挑眉毛,有點驚訝地看著她。
“知道什麽?”這回輪到她糊塗了,在她昏睡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對,你一直在昏迷,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莫金鬱摸摸下巴,開始告訴她一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的事情。
而窗外,陽光正明媚,鮮花相比爭豔,小鳥也不甘寂寞地歌唱,渲染了一片歡樂的氣氛。而那烏雲散盡的廣闊碧空,正是他們幸福未來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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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氣爽,人多,煩躁。
狄赤鳶照例走在熟悉的大街上,微風吹動著本來就已經很亂的頭發,展現出他遠遠不同於過往的悲哀眼神。腳底依然趿著一雙舊到不能再舊的球鞋,襯衫的扣子照例隻扣上了中間的一顆,風一吹過就可以看見他結實的古銅色胸膛和腹肌。
柄際毒梟的事件在警方的有意控製之下似乎已經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媒體也沒有將他的事公布出來,而功勞則全權歸到了警方的身上。他沒有對哥哥說什麽,還是一味地逃避著,但是並不像當初那麽明顯,用粗暴和吵架來掩飾自己的內心。
也許,這個也是一種進步吧…
和金鬱並沒有產生任何的心結,總的來說呢,事實上是更加要好。對對方坦承自己的內心,沒有想到是這麽重要的事情。
一直沒有打聽她的消息,而她也很合作地沒有再出現。學生會所有的人都有默契地閉口不語,他就算遇到清楚了解內情的綠夜,也強忍住不詢問。
對於綠夜安排他們見麵,他從金鬱口中得知以後,並沒有憤怒的情緒。事實上,他對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該抱什麽樣的態度。
而惟一可以確定的事情是,他想將她從自己記憶中拔除。
“你覺不覺得他好像變了?”低低的議論聲響起,眼光尾隨著他高挑身影的小女生們嘰嘰喳喳地開始議論。
“當然當然,以前那種懶洋洋的樣子不見了呢,取而代之的是那迷人的男人味,雖然他本來就很迷人啦…”一個綁著兩個辮子的小女生羞紅了臉頰,迷戀的眼光緊緊跟隨著自己的偶像。
“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事情…整個人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好有味道啊!”
“呀,他真棒!”
一堆歡呼聲在身後響起,但是現在的狄赤鳶已經完全沒有意思去搭理,甚至連埋怨也沒有了。
女生…現在一聽見女生的聲音就自然地回想起那個令他心痛的少女。紅蘋果一樣的臉孔有著勃勃的生氣,清脆的聲音總是重複著讓他想逃跑的長篇大論。
可是,她不能在他的身邊…就算他如何地想,也不可以。
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太陽耀武揚威一般閃爍在他的頭頂上,熾熱的溫度烤得人發麻。這樣要命的天氣很久以前也出現過,久到讓他以為是上個世紀。而事實上,隻是短短的一個月前。
一滴滴汗水流淌下他褐色的肌膚,他卻全然沒有任何抹拭的意圖。
腳步慢慢地停了下來,不是因為那夏天容易感覺到的疲憊,而是前麵有幾個前來找死的障礙物橫陳。
“這位大哥。請你等一下。”
“唉?”懶懶地回應,順便挑起往下沉的眼皮掃了一眼,黑色的眸子確認了雖然看見了他們的臉,但是並沒有認出是誰。眼皮再度垂向地麵,他壓根沒有多搭理的意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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