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套的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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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傻掉了。
    目光呆滯的看著圍繞在床邊的一群人,烏泱烏泱的一群人……
    圍在床邊的人,神色各異,目光都瞧著她,氣氛僵硬,仿佛發生了什麽世界末日一樣的大事。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她被關在了監獄裏麵,麵對警察質問的牢犯也不會像她這樣呆逼。
    不過令她感覺到驚奇的是,這些人怎麽穿著古裝,還有,這古色古香的屋子,怎麽看像是她被帶到了橫店之類的地方。
    牧宴呆滯的目光從這些陌生的麵孔上緩緩移到這四周的裝飾上。她沉默而怪異的目光越過這群黑壓壓的人群之間,看著朱紅色的門,大概是因為人多的緣故,所以屋子裏頭看起來不是很大。她的抬起了手,看著手腕上纖細的紅繩。上麵穿著一串紅色的珠子,看起來十分昂貴的樣子。
    她還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件潔白的中衣,頭頂上麵是一頂帳子,上麵掛著一個香囊流蘇。這裏沒有燈,隻有油燈,這裏也沒有wifi,更沒有手機,更不用提是否有她的小電驢。
    一覺睡回架空曆史。這也太low逼了吧,這是什麽七八年前的戲碼?以至於她一直以為這是在開玩笑。
    屋子裏頭似乎還燒著香薰,空氣裏彌漫些許淡雅的香味,很好聞。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你們是在玩cosplay嗎?”
    牧宴從幹澀的嗓子裏麵發出靈魂質問。
    ……
    她躺在床榻上,雖然石床鋪著厚厚的毛墊。可依舊僵硬,不如她以前睡的狗窩舒服。她突然好懷念她的房間,雖然這裏有許多人可以供她使喚。罩著白色的帳子,上麵黑線紋繡著精美的紋樣,雕刻鏤空的石床儼然立於三步石階之上。這種感覺,牧宴覺得隻要往上麵掛一朵大白花寫一個“奠”字就可以入土為安了。
    她至今為止還不能接受,她現在成為了全江湖邪教組織頭目老大的唯一入門弟子,並且馬上接手江湖第一邪教教主之位,究竟有多危險,具體表現為:一出門就被暗殺的那種。
    根據他們所說,牧宴是在上個月第一次出山的時候,就遭遇了江湖劍客的刺殺。果然,一出門就死了,不然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她要是再出去,隻怕又會死吧。
    牧宴翻了個身,看著黑漆漆的屋子裏,唯有點著一盞明亮的油燈。
    據說,他們這江湖邪教已經不是僅僅在江湖上麵的囂張了,而是安插了眼線入了皇宮。這尼瑪是要做皇帝的節奏。
    這下怎麽辦?
    輾轉反側,一夜未眠,這是她失眠的第三十個晚上,所以她的黑眼圈尤其明顯。
    “吱呀”一聲,從朱紅色的門外進來了一個人。牧宴看著帷幕前的剪影,牧宴抬手道。“東西就放在那裏吧。”
    牧宴隨後就閉上眼睛要入眠,誰知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牧宴越發覺得不對勁,隨後,她一睜眼,猛然掀開帳子,看著那個男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他的手上正拿著一盞油燈。他隻穿了一件中衣,外麵披了一件外套。
    麵容俊朗,劍眉星目,氣質如江上明月,骨節分明的手上拿著一盞溫柔的油燈。
    “師兄?”
    牧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位師兄好像對她一直都不太親近——甚至可以說是冷漠。不過她時常能從這位俊朗的師兄身邊看見各種各樣的女人。簡單來說,他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
    “嗯。這些日子我聽說你受到了驚嚇,特地來看看你。”
    他放下了油燈,坐在了牧宴的床邊。
    今天這位師兄好似很溫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教主叫他來看看她的原因,他看上去比平時溫柔了許多。
    “你從六扇門回來了?”
    話說回來,她還是挺害怕這位師兄的,畢竟他是個不近人情的個性,若是她死了,這位師兄怕不是要下令敲鑼打鼓慶祝一下。不用她親測,眼前就能有那種即視感,像極了皇帝大赦天下,普天同慶的局麵。
    牧宴與他之間還存在著競爭,再者就是,她搶走了屬於他的一切。身為教主收養了這麽多年的義子,估計不服氣吧。
    “怎麽?不希望我回來?”
    果然,這他媽的師兄語氣還是帶刺的。
    “自然不是,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
    “既然不是,我路上記著師妹你對我平日的眷顧,給你帶了一壺美酒。”
    話畢,牧宴看著師兄謝沉封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壺酒。油燈被他放置在地上,牧宴這才發現他的臉色一直都不是溫柔的,隻不過在油燈的照亮下,他看起來更為安靜了些。
    牧宴看著那雕刻精致的銀酒杯,就像是電視劇裏麵上演的賜毒酒給惡毒反派一樣的畫麵。
    牧宴看到這裏,後背脊梁骨一陣發涼。
    牧宴露出了一個比笑還難看的表情,從謝沉封的手中接過了那壺裝著酒的銀壺。
    “多謝。”
    見牧宴沒有要喝的意思,謝沉封強勢的將牧宴手上的酒拿過手,目光陰沉沉的直視牧宴。
    “怎麽?怕我下毒。”
    聞言,牧宴開口解釋。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身上帶傷,不適宜喝酒,還請體諒。”
    能不能不要這麽直白,這兄弟腦瓜子不靈光,看破不說破不懂嗎?我好歹也是少主,這麽不留情麵。
    牧宴吐槽。
    “嗬嗬。”
    他麵色極為嘲諷的笑了笑,隨即一飲而盡,濁酒順著他的脖子滑入衣領,然後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牧宴膽怯的模樣,起身,隨後“錚——”的一聲,還不等牧宴反應過來,那長劍已經指著她的脖子,令人寒顫的冷光落在她的麵容上。
    謝沉封看著牧宴發白的麵色,冷笑了一聲。
    臥槽,這他媽的劍是從哪裏來的?還有,你要殺我直說,我自行了斷行不行?能不能不要老來這麽一出?
    牧宴這會不覺得前身是因為暗殺,而是因為被師兄日常威脅而嚇死的。
    “師兄?”
    牧宴舉起雙手,顫抖著聲音說道。“您這是?”
    “沒什麽,隻不過給你看看我最近剛剛打造出來的劍罷了。”
    說罷,謝沉封在牧宴這裏好似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樣,麵容愉悅的將長劍收回。
    牧宴看著他收回的長劍,心裏嘭嘭直跳,這也太嚇人了吧。
    “祝你晚上,做個好夢。”
    話畢,謝沉封彎下腰,將油燈從地上拾起。一直到謝沉封消失在她的視野之中,牧宴這才惱怒的將枕頭朝著他離開的方向狠狠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