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無力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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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的從辦公室走出來後,竟然如迷失了方向一般,在家和公司的路口糾結了好久,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往何處。
雖然心裏在默默等待著一個人來告訴我,這隻不過是某個無聊的人的惡作劇,但是腦袋裏卻控製不住的一遍遍過著那些讓人心寒的照片。
曲意,難道真的喜歡新來的秘了?
當然,我心裏也是有一把稱的,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可以讓平時以冷酷無情著稱的鐵麵總裁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說明這個女人,也不簡單。
但是陷入漩渦裏麵的我卻控製不住的把自己歸咎為這場事故的肇事者,如果……算了,天下本沒有賣後悔藥的。
所以,對於態度至今不明確的曲意,我一直想要各種逃避,生怕他會突然出現朝我道歉,生怕他求我離開他,生怕他……
總而言之,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一夜之間,這個曾經為我親力親為的男人,竟然又變成了之前陌生的感覺的。
所以,對於接下來他有可能的道歉或者解釋,我選擇自動屏蔽。
這條街今天變得如此冷清,連那些遛彎的老頭老太太們也懶得出來了,天涼好個秋,對於驟然下降的氣溫,人們一直謹慎的躲在房間裏。
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沾風寒,然後滋生各種甩不掉的細菌來。
查了查手機的黃曆,今天確實不宜出門,傷心過度的我看這個世界都是灰色的,秋風不斷的往大衣裏麵鑽著,連這公交車也欺負我這個蠢女人。
都怪我今天想要風度,薄薄的大衣加打底衫怎麽能承受的住愈加狂妄的寒風。
“唉,姑娘,小心紅燈!”
“怎麽走路的,看不見紅燈嘛!嚇死老子了。”
大貨車的司機車技還算可以,在馬路扯出一道長長的刹車印後,終究是沒撞到我身。
“真是可惜了。”我捏著滲出細汗的手心,心裏卻在埋怨這司機為什麽不一腳油門從我身踏過去?
“你說什麽?神經病!”
看我這鬼一般蒼白無力的表情,他在狂風淬了一口,便揚長而去了。
“姑娘,沒事吧。”
旁邊好心的老奶奶馬拽住了打算再次闖紅燈的我,臉的一道道皺紋在朝我訴說著她這幾十年來的滄桑。
看去應該接近八十歲了,畢竟臉歲月的痕跡是不會說謊的,不過看她老人家容光煥發的樣子,應該活的挺滋潤的。
“老人家,謝謝你。”
幹裂的嘴唇微微啟開,便感覺到了一陣血腥的味道。
她牽著我的手,很用力,我甚至被她手的裂痕硌的有些不舒服,不過瘦的看去似枯柴的手,確實很溫暖,很踏實……
她朝我微微一笑,臉的皺紋已經聚成了一朵盛開的菊,一口白牙看去應該是假的吧。
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俺脖子的頸紋清晰可見,想著自己終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副模樣,又是一陣心酸。
“姑娘,你別哭啊,來跟著大媽走走。”
終於等到了綠燈,不知道這個該死的紅綠燈為什麽要等那麽久,但是後來想想,算我走過了路口,又應該去哪裏呢,何必看去那麽趕時間呢。
是時候,停下腳步來好好想一想,規劃一下人生了。
“姑娘,大媽活這麽大歲數了,啥沒經曆過?有什麽不開心的講出來,大媽給你分析分析……”
那口白牙似乎有種魔力,每次看到她朝我微笑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再在逼著我展開微笑。
“沒什麽大媽,我這點小事情,同您的閱曆起來,不值一提的。”
見慣大風大浪的老人家當然看出來我是在強顏歡笑,“姑娘,有什麽不痛快的,說出來好了,哭出來痛快了。”
我咬住微微顫抖的下巴,眼眶裏的淚水已經開始打轉了,現在笑的肯定哭還要難看。
她從手裏的竹籃裏,眼睛眯了一下,“年輕的時候,老伴總是不經意間惹我不開心,每次他都會拿出一個蘋果來哄我開心。”
還是大媽那個年代的愛情較純潔,一個蘋果能擺脫的問題,根本不能算問題,不像現在時代變了,現在隻能說隻要是錢能夠擺平的問題都不叫問題了。
我接過大媽手裏的蘋果,輕輕在嘴裏咬了一口,果然又脆又甜,然後變成了鹹鹹的感覺……
“那個年代,一個蘋果可是我老頭半個月的工資呢。”大媽一邊幫我擦著淚,一邊輕聲講著自己的故事……
“而且他發現隻要我收到蘋果能馬消氣,關鍵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了。”大媽甜甜一笑,眼睛注視著對麵馬路背對背坐著的小情侶,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這個傻老頭,最怕看到我生氣了,可是有意思的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
“後來我們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我漸漸的收了收脾氣,老頭子突然問我,為什麽不生氣啦?”
我擰了一把鼻涕,“是啊,為什麽不生氣了?”
“因為物價太高,我怕他買不起蘋果,隻能幹著急的看著我生氣啊……”
在後來,這對夫妻恩恩愛愛了一輩子,變得子孫滿堂了。
“大媽,大爺肯定性格特別好吧。”
大媽有些渾濁的眼睛泛出幾道紅血絲後,馬拿著手帕揉了一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們身邊起了風沙。
“被我欺負了一輩子,現在,他終於敢大聲說話了。”
大媽盯著天遲遲不肯移動的那朵雲,渾濁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老頭子走的那天,第一次嗬斥了我,讓我不要哭,他會舍不得的。”
大媽的老伴已經離開了有十年了,人生是這樣短暫而美好,有些人,等到離開了,才會發現已經習慣了他常伴左右的美好時光。
“姑娘,大媽先走了,今天,是去那裏看兒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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