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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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月強忍著雙腳劇烈的疼痛,走過了地獄烈焰。全本小說網而才剛踏出地獄門,馬上有一群殺手圍了過來。
    雙足受創的蒼月,劍勢依然淩厲非常,因此縱使以寡敵眾,仍然氣勢逼人。
    “真不愧是組織裏最頂尖的高手,赤足走過地獄烈焰,依然如此驍勇善戰。”
    許多地獄門的殺手感歎於蒼月的英勇,又甚或自知不敵,紛紛退了開去。
    蒼月且戰且走,自知連連激戰已耗盡她的氣力,便朝著樹林的方法跑去。
    藉著樹海的地形,她沿途甩掉不少追殺她的殺手,越走越深入陰暗詭譎的密林之中。
    正當傷痕累累的蒼月,甩掉所有的殺手,坐下來休息之時,突然一道箭雨迅如閃電地向她襲來。
    匆忙中,蒼月向右一滾,才躲過了那陣箭雨,馬上又有一大片金針朝她射來。
    她狼狽地躲過一連串的攻擊,卻始終感覺不到那人位在何方。
    他那宛若鬼魅的輕功,無聲無息地出沒在鬼影幢幢的黑森林中,更顯得詭異可怕。
    就這樣,蒼月不時地躲避無聲無息射來的暗器,有時密如驟雨的利箭難以閃避,因而中了些許箭傷,幸而蒼月始終未被傷及要害。
    數個時辰之後,林中深處驀然傳來一陣柔嫩的嗓音:“氣死我了,怎麽射都會失手。哼!不玩了,殺人一點都不好玩。”
    想不到對方竟像孩童般的稚氣。
    餅了半晌,那道嗓音接著說道:“不行,我要是這樣一走了之,讓這件事傳了出去,一定會被修羅恥笑的。
    哼!我才不讓那個可惡的娘娘腔,看我的笑話。說什麽也得殺了這個女人滅口不可。”
    照她慣用暗器,又行蹤飄忽的特性來判斷,蒼月推測,她極可能是奪魄十二使中的幽冥使。
    陷入沉思之際,一道森寒的劍氣狠狠地刺向蒼月,她一時閃避不及,被傷及右臂。
    右手的傷勢令她更難招架對方精妙的劍法,幽冥使又一劍劃傷她的左腿。那招招致命的劍法,逼得蒼月節節敗退。
    幸而危急之際,寒星和熙真及時趕到。
    寒星一見蒼月陷入險境,馬上拔劍相助。星月雙絕一聯手,幽冥使隨即落居敗勢。
    “可惡,你們兩人聯手打我一個,簡直是欺負人嘛!哼!本姑娘不跟你們玩了。”
    雙方激戰數回合,稚氣未脫的幽冥使見無法取勝,便懊惱地施展卓絕的輕功,消失在濃密的林蔭問。
    蒼月手中的月魂劍一落地,纖柔的身子便宛若風中柳絮般,飄然倒下。
    “你不要緊吧?”
    熙真和寒星同時焦急地趨近相扶,兩人異口同聲地擔憂著蒼月的傷勢。
    蒼月倒進了熙真的懷中,卻倔強地別過臉去。她不想讓他看到此刻自己狼狽的模樣。
    “你還在怨我嗎?”
    熙真沙啞的嗓音,透著心疼的顫抖。
    “你為什麽要來?”蒼月虛弱地問。
    “當然是為你而來。”
    他心疼地望著全身血跡斑斑的蒼月,扶著她躺下,開始檢視她身上的傷口,逐一地上葯。
    直到兩人看見她腳底近乎焦黑爛的肌膚,皆震驚得倒抽了一口氣。
    強烈的怒意令寒星握緊雙拳,而心疼得仿佛在淌血的熙真,則小心翼翼地為她敷上天香玉露。
    瞬間,一股清涼的感覺慢慢地緩和灼熱的劇痛。
    見蒼月緊皺的眉心略微舒展開來,熙真這才放下一顆忐忑的心。
    熙真愛憐地輕撫蒼月淩亂的發絲,細心地以衣袖拭去她額上的汗珠,那體貼的舉動,令蒼月脆弱多情的芳心,再度悸動起來。
    “如此美麗的雙手,不該沾染上鮮血。”寒星憐惜地凝望著蒼月纖柔的玉手。
    “我殺人無數,早已擺脫不掉一身的血債了。”蒼月苦笑。
    “不,你殺的都是該死的貪官汙吏,宵小惡人。我不會讓你這雙美麗的手,染上無辜的鮮血。該下地獄的罪孽,由我一個人承擔便夠了。”
    寒星那望著蒼月的眼神,有著深深的憐憫與哀傷。
    “難道你…是為了我,才接下那些暗殺任務?”
    蒼月這才驚覺,當初寒星之所以搶著要執行某些任務的理由。
    原來他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著她,甚至不惜為她背負殺害忠良的罪孽,隻為了不讓她美麗的手染上血腥。
    寒星苦笑地說:“我接任務其實是為了自己。人活在世上,不是常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嗎?”
    望著熙真對蒼月所做的那些親密舉動,他黯然一笑,轉身欲走。
    “救蒼月的任務http://
    已完成,該是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蒼月焦急地起身,問道:“慢著!你為了救我,不惜和幽冥使交手。若是組織發現你形同背叛的行為,豈不危險?”
    “和你這個已經叛門,又四處受人追殺的人在一起,會更安全嗎?”
    寒星優美的薄唇微揚,魅笑著。
    “別替我擔心,就算組織想對我不利,隻怕也沒人有資格當我的對手。”
    “寒星!多謝。”
    蒼月心中多少的感激與感動,盡岸一言中。
    寒星朝著熙真兩人揮揮手,隨即瀟灑地離開。
    蒼月與熙真神情複雜地目送著寒星離去。
    熙真輕撫蒼月的秀發,柔聲說道:“經過長久的激鬥,你也累了,我在這兒守著你,你睡會兒吧!”
    一陣冷風吹來,熙真隨即解下外衣,披在蒼月身上。
    而欺至極的蒼月,望著熙真溫柔的俊顏,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她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卻又星眸半啟地囈語:“我怕…如果這是一場夢…而我一醒來,卻見不到你呢?”
    他心疼地將蒼月擁進懷中,情難自禁地親吻她秀長的發、光潔的額。
    “別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她受盡委屈,飽受折磨,都是為了他。這番情義,就算他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
    熙真靜靜地抱著蒼月,嗬護著她入眠,過了數個時辰,一陣風吹草動驚醒了蒼月。
    “有人正朝著此地而來,說不定是組織派來的殺手。此處不宜久留,快走吧!”
    蒼月掙紮著要起身,熙真連忙—把將蒼月攬入懷中,不讓她受創的雙腿負重。
    “不行,你的腳傷勢過重,不能再勉強行走。由我來背你吧!”
    他背起蒼月,迅速地離開。
    …
    熙真一路背著蒼月逃亡,蒼月不忍見熙真如此勞累,便道:“放我下來吧!”
    “不成,你的腳傷太重,勉強行走隻會加重傷勢,我不能再讓你為我試淒。為了養傷,今後就由我來當你的雙腿吧!”
    蒼月的美眸水靈靈地泛著淚光,她深受感動地問道:“如果我永遠都站不起來呢?”
    “那我便永遠做你的雙腿,你要到哪兒,我便陪你往哪兒去。”
    溫熱的淚珠滑落玉頰,蒼月緊緊地抱著熙真,滿懷感動。
    而眼見天色已黑,卻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熙真十分憂慮。
    他一介匹夫即使在荒郊野外,枕臂而眠也沒什麽大不了,但他舍不得受傷的蒼月連個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正自煩惱間,忽見遠方有一座古寺,熙真馬上背著蒼月朝古寺邁進。
    至少今晚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能讓蒼月舒服地睡上一覺就行了。
    他隻要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便是他最大的滿足。
    …
    熙真憐惜地望著酣睡中的蒼月,怕她醒來會餓著,便虛掩上寺門,到附近摘些青菜野果。
    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野果,他采了一些回去,正好發現有一道黑影閃進了古寺。
    大驚失色的熙真,馬上火速地衝進了寺中,卻遲了一步。
    隻見一名獰笑的殺手,正高舉長劍,一劍貫穿蒼月那病弱的嬌軀…
    “不!”他滿身冷汗地自惡夢中驚醒。
    “原來隻是一場夢。”
    熙真焦急地望向一旁熟睡的蒼月,直到看見她寧靜的睡顏,才鬆了一口氣。
    他情不自禁地輕撫她的發,湊近汲取她發間的清香。
    他溫熱的呼吸,輕吐在蒼月的臉上,她幽然地睜開星眸,便對上他的眼眸。
    蒼月再也無法抑製深藏的情感,她主動獻上紅唇,輕輕吸吮他柔軟誘人的薄唇。
    熙真低吟一聲,情難自禁地回吻,http://
    激情的舌長驅直入,火熱地撩撥她誘人的丁香,纏綿地勾纏、嬉戲著。
    雙手愛撫著她柔順的發絲,悱惻的吻,自她甜美的菱瓣,緩緩地延燒到小巧的鼻、清靈的眼,還有白玉般的小耳…一發不可收拾的燎原情火,在兩人心中熊熊地燃燒著。
    嚶嚀一聲,蒼月的雙手貼上了他健壯的胸;熙真的熱吻轉眼間已滑落到蒼月的香頸,順勢而下,覆上那誘人的雪丘。
    他的大手輕輕解下肚兜的紅繩,卻在最後關頭,喚回僅存的一點理智。
    “不!我不能這麽做。”熙真頹然地放開懷中的佳人,他不能在傷重之時,要了她。
    “就算你心裏仍對舒夢涵念念不忘,也不要緊,我隻要一個回憶就夠了。”
    蒼月早就明白了,在她出現以前,熙真的心,早給了另一個不懂得珍惜他的姑娘。
    蒼月幽怨的眸中,閃爍著動人的淚光。在淚珠沿頰化作一閃而逝的流星之際,熙真竟有種衝動,想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的淚滴仿佛老天給他的懲罰一般,滾燙地滴在他的心上,灼痛他的、心。
    “傻姑娘,我一直對夢涵百般的嗬護,也許是因為她有時像個需要人照顧的妹子。
    我也明白,有時我忙於照顧病患,以及夢涵的任性,令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懂得該怎麽做,才能令你開心,不受半點委屈…”
    “不要緊,我不在意。”
    像是要回應他的深情,蒼月輕吻他含笑的眼、誘人的眉、挺直的鼻、優美的薄唇…一路將熱情延燒到理智崩潰的邊緣…
    …
    這一路,他們為了躲過地獄門的追殺,隱居在荒郊野外,偏遠的古廟中。
    但過不了多久,他們所帶的幹糧已耗盡,就連附近的野菜瓜果,也幾乎被他們吃完了,熙真決定進城去補充些食物用品。
    原本熙真打算要獨自進城,但一思及那夜的惡夢,實在放心不下將蒼月一人留下。兩人隻好喬裝打扮後,由熙真背著蒼月進城。
    他們進了城鎮,看見城牆的告示牌上,張貼了官府懸賞緝拿熙真和蒼月的畫像,他們默不作聲地離開大街,找了一間客棧飽餐一頓之後,兩人各自進房,招來店小二準備熱水沐浴,洗掉一身的疲憊。
    片刻後,熙真前往蒼月的房中探視她。
    一推開門,見到出水芙蓉般http://
    嬌豔絕美的蒼月,雖未施脂粉,卻依然清麗動人,熙真愣了一愣。
    “傷口好些了嗎?我來幫你上葯。”
    熙真深情的目光緊瞅著她,蒼月俏臉微紅地點了點頭,任由他溫柔的大手撩起她的衣袖,為她敷葯。
    蒼月黛眉微蹙地說:“有件事,我覺得十分怪異。”
    “你是指我們兩人同時被官府懸賞緝拿之事?”
    “沒錯!雖說我曾是金陵城官府想緝拿的地獄門殺手,但像你這般德術兼備的大夫,怎麽可能被宮府懸賞捉拿?”
    “也許是因為我跟你在一起,所以官府將我當成了潛逃的共犯。”熙真苦笑道。
    “就算是這樣,你不覺得那數百兩黃金的賞金,實在太多了嗎?難道有什麽原因,令他們非抓到我們不可?
    包何況,我們兩人的行蹤,從未被官府之人發現,他們怎麽可能知道我們是一起逃亡的?”
    “你說得沒錯,不但地獄門想追殺我們,就連官府也願出大筆的賞金來緝捕我們,這般的巧合,難道是因為官府和地獄門之間有某種聯係?”
    “你是指地獄門和朝廷有所勾結?”
    “隻是懷疑,尚不能確定。”
    “對不住!熙真,也許真的是我連累了你也說不定。”
    “永遠不要對我說抱歉。我自認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俯仰無愧,唯獨虧欠於你,竟讓你獨自一人,為我受了那麽多的苦楚與委屈。”
    熙真愛憐地將蒼月擁進懷中,綿密的吻印上了她美麗的發、白皙的額。
    此刻他是真真實實地明白自己懷中抱著的蒼月,才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沒有任何一點的疑惑。
    是堅強又溫柔的蒼月,給了他勇氣,讓他終於了解自己真正的感情。
    也許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憔悴的病容那一刻,她就深深地吸引著他。
    兩人朝夕相處,他更是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感情,一點一滴地投入而不自知。
    “隻要有你相伴,我不怕苦。”蒼月依偎在他的懷中,心中充滿著濃濃的幸福。
    熙真溫柔的大手輕撫她秀麗的發,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麽似的。接著,他自懷中取出一把造形古樸,卻十分典雅的金步瑤,在蒼月發上挽了一個髻。
    “這支金簪是我娘的遺物,當年她交給我時,曾交代我以後要轉送給未來的媳婦兒。每回我見到它,都好像看見我娘,所以一直很小心地珍藏著。
    那天我見你去葯材行替我買葯材,一回慈濟堂頭上便少了的紫玉簪,心裏一直很在意這件事。
    雖然金步瑤不如紫玉簪那麽名貴,但對我來說,它卻是最珍貴的東西。如今,我終於替這支金步瑤找到最適合它的主人了。”
    蒼月靈燦的眸與他深情的目光緊緊糾纏,纖手輕撫頭上的金步瑤,她晶瑩的美眸緩緩蒙上一層薄霧。
    熙真竟將母親的遺物送給了她?她簡直不敢相信!這表示他真心真意地接受她了?
    她情不自禁地撲進了熙真的懷裏,感動的淚水撲簌簌地滑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熙真緊緊地摟著蒼月,任她盡情宣泄。
    正當兩人沉浸在柔情蜜意時,房外隱約傳來官兵搜房的聲響。
    眼看著官兵就要搜到他們的廂房,偏偏沐浴後的兩人已來不及喬裝,熙真連忙背起蒼月,自窗外匆匆逃離。
    待官兵一腳踹開房門時,隻見兩道人影瞬間消失在窗口。
    “有兩個人從窗口跑了。快追!”
    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兩人倉促地逃入了小巷中,待官兵遠去之後,熙真突然想起一件事。
    “糟了,我將一件重要的東西遺落在客棧裏了。”
    罷才見蒼月體貼地以衣袖為他擦拭額間的汗水,他正想拿出那條一直妥善保存著的月牙色帕子,為蒼月擦汗,手伸進懷裏掏了掏,卻摸不著那條帕子,這才想起,一定是他方才沐浴之後,忘了將帕子帶在身上。
    “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蒼月好奇地問。
    “一樣非常珍貴的東西,趁著官兵們走遠了。我先將你藏在安全的地方,再回頭去客棧找找。”
    “別去,現在不管是黑白兩道,到處都有人想捉拿我們,方才我們在客棧的行蹤又已經暴露了,我伯你去了會有危險。”
    他愛憐地捧起蒼月那清靈絕美的臉蛋,情難自禁地偷了個香,然後焦急地背起她,便竄進暗巷深處。
    “娘子放心,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群官兵絕對料想不到,我們會再度冒險回去客棧。
    而且我隻是去取回一樣重要的東西,涸旗就會回到你身邊,你別為我操心。”
    “可是…”
    熙真將蒼月安置在一間廢棄倉庫裏,他剛才親眼見到那群官兵搜過這裏,至少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回來這裏搜查,應該還算安全。
    “我去去就來。”
    熙真匆忙地想奪門而出,卻被蒼月叫住。
    “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麽?”
    他疑惑地停下腳步,一回頭,看見她眼眶中的淚水,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熙真俊美的臉上漾著促狹的笑意,趨近她道:“娘子,你還不明白嗎?之前我將家傳的金步瑤,當作定情之物送給你,就表示從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娘子了。難道你現在想反悔?”
    望著她深情的淚水,汩汩地落下,仿似天上的星鑽一般晶瑩、珍貴,他愛憐地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地調侃道:“敢情娘子是對我這個夫婿不滿,現在就哭著想反悔了嗎?
    這可不成,你既然戴上了我的定情物,就非要當我的夫人不可。這可是怎麽賴也賴不掉的!”
    這話逗笑了蒼月,她笑中帶淚地嬌聲抗議:“討厭,都這個時候了,還這樣調戲人家。”
    見她露出平時難以一見的嬌嗔,熙真感覺自己體內好像有一把火熊熊地燃燒了起來,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心,對她的渴望。
    “娘子,這段日子,讓你跟著我試淒了。等到我們逃到安全的地方,我一定會請八人大轎,風風光光地迎娶你進門,再也不讓你受任何委屈。
    到時候,咱們再把子棋、伯寧和小雪接回來一起住。對了,你喜歡在北方過著自由自在的遊牧生活?還是想在南方種田,過著平凡的莊稼生活?”
    熙真原本狡猾的目光,瞬間變得柔情萬千。
    “隻要能與你白首偕老,到哪兒都一樣開心、幸福”
    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裏,汲取她身上的芳香片刻,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時候不早了,我得快去快回。可是…我實在不放心將你一個人丟在這兒。”
    他想取回那樣珍貴的東西,卻又放心不下腳傷未愈的她。
    “你放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要小心一點,快去快回。”
    她的那番話,給了他無比的力量與勇氣,他轉身離去。
    蒼月目送著熙真走遠,感覺沒有他,時間仿佛特別漫長。
    心中的不安,時時刻刻地加深,直到熙真終於平安地回到她的身邊。
    看著他氣喘如牛的模樣,她拉起袖子再度替他擦汗,卻注意到他懷裏露出一角的月牙色帕子。
    她好奇地取出一看,這才詫異地發覺,眼前這條染了血跡的帕子,十分眼熟。
    “這就是你冒著生命危險去尋回的珍貴物品?”
    熙真含笑地點了點頭,深邃的眸中漾滿柔情。
    這不是當初,他從金鳴府的人手中救下她時,她用來替他包紮傷口的那條帕子嗎?想不到過了那麽久,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將它保存在身邊。
    即使那令人沭目驚心的血跡,仍殘留在帕子上,他仍然愛護如昔。
    他為什麽要把這條已被血漬弄汙的帕子視如珍寶,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回客棧取回它?
    止不住內心裏波濤洶湧的思緒,她淚眼迷蒙地問:“為什麽?”
    朝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他促狹地說:“因為這是娘子送給我的定情物啊!”
    說這條染有血跡的帕子,是蒼月送給他的定情物也不為過。因為他是在得到這條帕子之後,才驚覺自己對她的感情。
    蒼月看著那條月牙色的帕子,既感動又欣慰,心細如發又溫柔體貼的熙真,不但在她受傷病重之時,細心地照料她,更將她身邊最微不足道的一樣東西,視如珍寶地珍藏著。這份深情與執著,令她動容。
    熙真心疼她的眼淚,愛憐地將她摟進懷中。兩人就這樣沉浸在兩情相悅的喜悅中,緊緊地擁抱著彼此。
    時間無聲地消逝,直到兩人恢複理智,戀戀不舍地離開彼此溫暖的懷抱,這才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便匆忙地經由無人的小巷離城。
    出了城,又走了好一段路之後,眼見天色漸暗,他們竟不知該往何處去。
    這時,黃昏的霞光下,忽然走來一名相貌十分清秀、麵如冠玉的男子,他十分客氣地朝著熙真一揖,問道:“可否向二位問個路?”
    “兄台想往何處去?”
    “請問黃泉地府該怎麽走?請二位指點迷津,在下好送二位一程。”
    麵如冠玉的男子笑容可掬地用極溫和的語氣詢問著,但蒼月兩人一聽,臉色霎時大變。
    她神情凝重地要求熙真放她下來,熙真怕她的腳傷加劇,不肯答應。
    “與我們兩人的性命相比,我所受的那一點腳傷根本就不算什麽。他極有可能是十二使之一,我若不全力以赴,隻怕毫無勝算。”
    “真不愧曾是地獄門最頂尖的殺手,好眼力。”他依然笑得一臉無害的樣子。
    蒼月警戒地望著眼前絲毫不露半點殺氣的俊美男子,心知此刻碰上的強敵,隻怕更勝以往。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月魂劍,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響。
    “那兩個重金懸賞的嫌犯,就是往這個方向逃走的,大夥兒快追。”
    一大隊的官兵自後方而來。
    糟了!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這下就算她全力一搏,四麵受敵,也絕無獲勝的希望。
    神秘男子一揚手中鐵扇,姿勢優雅地朝著自己插了揚,含笑的眼神瞬間一變,鐵扇朝著蒼月淩厲地射去,蒼月冷靜地接下他狠辣的攻勢。
    可惜傷勢未愈的她不是他的對手,鐵扇將她震退了十數步,直到熙真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她才停了下來。
    是錯覺嗎?方才她隱約覺得熙真的雙手傳來一股暖流,鎮定了她體內紊亂的真氣,並助她將那把威力萬鈞的鐵扇震了回去。
    此時,男子接回鐵扇,馬上使出更加驚人的掌力,重重地擊向蒼月。
    熙真心知對方的武功在蒼月之上,此掌必定積蘊對方全部的內力,若是蒼月硬接,隻怕會筋脈盡毀而亡。
    他一手輕輕地將蒼月推開,硬是擋下對方那足以震碎大石的一掌。
    然而兩人雙掌相接之時,一掌未盡,另一波掌力又如排山倒海般地襲來。
    柳熙真足足接下了那氣蓋山河的三掌,兩人才勢均力敵地各退了三步,紛紛嘔出一口鮮血。
    蒼月則是對眼前的景象大為震驚,直到現在,她才發現,熙真不但武藝高強,遠在她之上,甚至連內力也比她深厚得多。
    就是因為他的武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所以在她麵前能輕易地隱瞞自己真正的實力。
    無怪乎當初組織派出一大批頂級殺手,前去暗殺與當年那件宮廷秘案有關之人,卻隻有柳忠全一家逃過這一劫。
    原來就是因為有這麽一位絕頂的高手相護,所以組織才功敗垂成。
    這麽說來,那夜嚇退朱姬,救了她的絕頂高手,是熙真?
    熙真和那名男子交手沒多久,後方的追兵已趕到。
    不斷湧來的士兵,已令兩人難以應付,更不用說那名武功絕頂的神秘男子。
    蒼月和熙真且戰且逃,竟逃到一處偏僻的崖邊。
    眼見熙真與對方的武功在伯仲之間,勉強打下去,也隻有兩敗俱傷的下場。
    而且兩人身上又受了不少的刀傷,腳傷未愈,卻過度消耗真氣的蒼月,體力也已達極限了。
    神秘男子手中的鐵扇攻勢十分淩厲,當他看出熙真的武功遠在蒼月之上,馬上將攻擊的目標轉向蒼月。
    氣力將竭的蒼月已無力接下那雷霆萬鈞的一擊,熙真抱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奮力一躍,挺身護在她的身前,替她擋下那招攻擊,兩人雙雙跌落崖下。
    墜崖的那一刹那,兩人緊緊相擁,心中皆抱持著同樣的決心…
    隻願今生能相守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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