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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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小妹!
    夜神慵慵散散地來到,衣慕遊等人一住進客棧,就忙著為真珠換葯包紮。全\本小\說網
    安漓撫著真珠沒血色的臉蛋,頗擔憂傷口發炎,“她在發燒。”
    真珠痛得很難受,禁不住呻吟,“好痛、好痛。”她蒼白的臉蛋猛揪成一團。
    衣慕遊從袁正寒手上接過一粒紅色葯丸,他極輕柔地扶起她,“真兒,把葯吃了就不會痛了。”
    真珠躺在他安全的臂彎中,沒了精神的眼珠子瞪著那粒葯丸,硬是不把嘴巴張開。
    衣慕遊像哄小孩般地軟語,“把嘴張開。”
    她仍是緊閉著嘴,而待他強硬地把葯丸堵住她的唇時,隻好硬著頭皮把嘴張開,讓他把葯丸放入口中,那苦不隆咚的味道,直教她想吐,“可不可以不吃它?”她的腮幫子愈鼓愈大。
    “不行。”衣慕遊臉色一凜。
    安漓細心地端了杯水來,“來,和水服下就不苦了。”她以眼神示意,再不吞下,他可是會打人。
    真珠領會她的意思,皺著眉頭,接過杯子,才勉強喝下一口水,但還是沒把葯給吞下。
    衣慕遊捺不住性子,幹脆一個巴掌就強勢地撲向她的小嘴巴。
    真珠沒想到他會來此一招,著實教她連吞帶咳地嚇忿了氣。
    衣慕遊大手摸上她的香背拍著。
    “小遊,你未免太粗魯了吧!”安漓咧子邙笑,想不到他視女為糞土的怪癖,至今沒什麽大轉變。
    “我一向是如此。”女人不是他所愛。
    真珠插上話,“我的腿何時才能好?”
    “吃葯就會好得快。”衣慕遊沒騙她。
    她眨眨失去活力的眸子,“一定要吃嗎?”她認為那種東西簡直不是人吃的。
    “你若能挨得住痛,那就不用吃。”女人就是這樣煩人。衣慕遊快受不了了。
    見沒得妥協,她委靡不振,認命了。
    一直默默不語的袁正寒打開沉默,“小遊,那女人大有來頭。”
    “黃毛丫頭有什麽好懼的。”安漓完全不把她們瞧在眼裏。
    “她們是來自冷月宮。”當他和紀巧盈對招後,從她使出的冷風掃葉,他才曉得她們的來曆。
    “不會那麽巧吧!”安漓睜大了眼,想不到才一天的光景,真珠就好死不死地與冷月宮的人碰個正著,難道這是真珠的劫數?
    “世事難預料,該來的總是要來。”衣慕遊說得輕鬆,什麽大風大浪他沒見過,豈會讓一個小小的冷月宮給嚇得手足無措。
    “可是也來得太快了。”安漓心中忐忑不安。
    “早點解決,不是樂得輕鬆。”袁正寒摟著安漓的香肩,“你若擔心,我馬上就近調人馬過來保護咱們。”他笑她窮緊張。
    “嗯,一旦要定力夠的才行。”見袁正寒皺起眉,她又繼續道“冷月宮清一色全是女人,若是定力不夠的話,到頭來反咬我們一口,這豈不是虧大了。”身為女人家,她心知肚明,隻要女人一施展勾魂陣,男人是無所遁形的。
    “虧你想得出來。”袁正寒也被那顆古靈精怪的腦子給逗笑了。
    “往壞處想,咱們才能處處提防,才不會自亂陣腳。”她的性子帶些悲觀。
    “你就是愛庸人自擾。”衣慕遊最氣她這個老毛病。
    “小遊,你這麽說就不對嘍!經我一雙眼睛的察言觀色,那兩個黃毛丫頭在與你對上眼的那一刻,就‘煞’上你了。再加上她們冷月宮的娘們。”安漓幸災樂禍地揚起眉,“嘿!你可有得瞧的。”
    “哼!”衣慕遊不予置評,老實說,他實在討厭自個兒這張貌似潘安的懾魂臉皮,時常三不五時給他招惹一堆花癡,死纏不放,曾害得他足足兩個月,學姑娘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甚至還引起江湖上的人以為他駕鶴歸西了。
    袁正寒耳尖聽見外頭吵鬧得很,便走向窗邊居高臨下一探,這一瞧可不得了了,“說人人到。”豈止這樣,那兩個女人又帶後一些女侍,大張旗鼓地湧入客棧的天井。
    安漓也挨到窗邊,“嘿!小遊,這下你還會嫌我太杞人憂天嗎?”她回過頭瞧瞧處變不驚的他。
    聽了他們有些緊張的語調,真珠偏著頭,盯著衣慕遊那冷冰冰的酷容問“有不好的事嗎?”她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他凝視她那不知世間險惡的臉蛋,保護之心油然生起,“沒有”。他不想讓她擔心受怕。
    真珠心知他在騙她,“有也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既然他一直幫她,她也理當回報。
    “好大的口氣,你拿什麽跟人家拚?”這隻豬小妹自身都難保了,還敢說大話。安漓在心中斥道。
    真珠蒼白的臉蛋浮現笑意,“拿這個。”咒語一摧,圓凳漸漸浮在半空中,然後如龍卷風般打轉。
    袁正寒和安漓被這耍雜技般的功夫給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圓凳恢複原狀,他們才回過神。
    安漓猛揉著有眼無珠的眼珠子,哇塞!想不到這隻豬小妹會有如此大的通天本領,尤其這一招神來之筆,若她學地了,就可以呼風喚雨了,她這念頭一想,彈指間人就晃動真珠身邊。
    “真兒,你教我遠一招好不好?”安漓強人所難地要求。
    “這得問老蘿卜。”自己並不是不想教她,而是老蘿卜一再叮嚀不可將仙術傳給外人。
    安漓受挫地抿一抿嘴,“去!吧麽要問他?”
    “烙鄔。”袁正寒一把把她拉到一旁,“你老毛病又犯了”。他氣她又失格了。
    “哎喲!人家才溜了一下嘛,這你也要念。”
    見他板起麵孔,安漓急得把他抱個滿懷,撒起嬌來,“別氣啦!”她最怕他凶神惡煞的模樣了。
    真珠打趣地看著他們,“你們都是這樣子抱來抱去的嗎?”對這種夫妻情深的事,她不能理解。
    “這種事,等你找到如意郎君時,你自然就會明白了。”安漓腦海中突然把她和衣慕遊串在一起,眼神也開始變得不懷好意。
    “喔!”對上她的眼,真珠感到莫名其妙,“漓姐,你還有話對我說嗎?”
    安漓很三八地揮揮手,“沒有、沒有。”她笑得很諂媚。
    但衣慕遊眼神射來一道冷箭,刺破她的底,打掉她做紅娘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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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衣慕遊正整裝準備上路時,紀巧盈卻刻意地策馬擋住他的去路。
    “公子,你記得我嗎?”紀巧盈漾出最嫵媚的笑容。
    衣慕遊調開視線,懶得理人,便掉頭策馬與她擦身而過。
    “喂!咱們家小姐在跟你說話,你幹嘛不回話?”丁小香騎著馬在他後頭喝道。
    安漓夫婦從她們身邊經過時,還故意停下馬,安漓存心戲弄,“我弟弟他的眼睛不好、又重聽,就算你們擺起一副惹人憐的麵孔、唱著哭調,他也是不甩你們的。”她丟下話,策馬就閃。
    “殺千刀的,小姐,你看他們。”新仇加舊恨,丁小香氣得頭頂生煙了。
    紀巧盈不怒反而喜,這種愛理不理人的性格,才對她的胃口。“丁小香,你馬上去調查他的來曆。”
    憑他那不凡的氣勢,他的身分地位應不平凡才是。
    “是,我會盡快查出。”丁小香比紀巧盈更心急,如果可以,她會奪人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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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箭的背上多了兩個竹簍,右側的竹簍裏躺著不良於行的真珠,左側的竹簍是裝滿愛吃的水果。
    一路上搖搖晃晃的當頭,不知不覺飄來一陣熟悉的氣味,著實教真珠拋去呆愣的狀態。“老蘿卜、老蘿卜。”她在竹簍內亂竄。
    衣慕遊急忙打開竹簍蓋,抱起急得有如熱鍋上螞蟻的真珠。
    “老蘿卜在這附近?”他耳聽八方,並無發現任何風吹草動。
    真珠不斷朝正前方嘶吼,“老蘿卜、老蘿卜,你不要丟下真珠。”她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滾滑落,“老蘿卜,你再不出來,真珠馬上死給你看。”
    淒厲的哭泣令人心酸,逼得躲在百裏外遠的成駿,心疼地淌下老淚,再也不忍心地用千裏傳音的功夫喚道“珠丫頭。”
    袁正寒和衣慕遊憑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非常肯定這世外高人的功夫底子深不可測。
    真珠在空氣中捕捉那親切的聲音,她狂喜地叫,“老蘿卜。”她的淚又激動地流下。
    “不成材!虧我費盡心血地調教你,連仰頭追上這種輕而易舉的事也做不到,你拿什麽顏麵來見我?”他嘴上說得沒心沒肝,心裏頭可是肝腸寸斷。
    珠丫頭,別怨我,老蘿卜也是不想這樣的,它拭去老淚。
    真珠訝然,心在刹那間跌落穀底,屁股頹然跌坐在馬背上,她不能置信地頻搖腦袋,眼睛失去依靠在遙望前方,“老蘿卜,你從來不會凶真珠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她朝空氣中嘶吼。
    “不成材!為這點小事哭得死去活來,那你要如何麵對突如其來的災難。”雖嘴巴如此說,但心中卻喊著,珠丫頭,稍稍忍耐好嗎?
    其他三個局外人,當然聽得出來這世外高人的話中玄機。
    惟有真珠一味地氣惱,並不去推敲,“不成材、不成材,你就隻會訓人,人家受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啊?”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成駿不自覺中流露出幽默的本性。
    “人你的頭啦!”她氣得鼻孔噴煙。
    衣慕遊心知指的是自個兒,“前輩,有何指教?”他很想目睹這高人的廬山真麵目。
    “珠丫頭她心裏純得像張白紙,所以期望你盡所能去保護她的安全。”
    安漓打岔,發起牢騒,“喂!你有沒有搞錯啊?陪這隻豬小妹玩場追師父,這已算是仁至義盡了,還要當她的保母,這算什麽?”
    “算一場交易。”成駿早有盤算。
    “這還差不多。”安漓聽了後才稍釋懷。
    “什麽交易?”衣慕遊倒想知道,還有什麽東西能值得他去卦湯蹈火的。
    “這筆交易,是你們一直非常渴望的東西。”成駿賣個關子,“等你們有本事追到我時,自然就會知道是什麽了。”
    “哦!是嗎?”衣慕遊不以為然。
    “小夥子,老蘿卜從來不騙人。”成駿發覺有人接近,“珠丫頭就交給你了。”隨著聲音飄送,他的人眨眼間消失。
    真珠感覺到成駿的離去,立即大吼,“師父…
    師父”任她喊破嗓子,也喚不回鐵了心的成駿。
    “別叫,有人來了。”衣慕遊提高警戒,立即把她抱進竹簍裏。
    隨著馬蹄聲的靠近,那令人討厭的媚聲也隨之響起。“公於,終於找到你了。”紀巧盈笑得燦爛如花。
    “喂!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麽?”安漓怕她們知道真珠的秘密。
    “有什麽嗎,”紀巧盈語氣輕柔,她既然是俊酷公子的姐姐,理當巴結討好“是否遇到了麻煩?”
    “是啊!”安漓存心戲弄。
    “那我或許可以幫得上忙”。她保持淑女風度。
    “你從我們眼前消失,就是在幫忙了。”安漓白了她一眼。
    紀巧盈一下於失去耐性,“給你甜頭吃,你還不賞臉,就別怪我不給你好臉色看了。”她的火氣被挑起。
    衣慕遊冷眼相瞪,語氣如冰劍。“你擺什麽鬼臉譜?與我們何幹?”對漓姐不尊重,就是跟他過不去。
    “公子,你幹麽對人家那麽凶?”紀巧盈撒起媚。
    衣慕遊極反胃地別過臉。
    安漓冷嘲熱諷,“流口水嘍!花癡。”
    耙罵她花癡,紀巧盈才裝起的嬌憨猛然被潑了一頭冷水,扭曲著臉,“你才是老女人、大花癡。”
    尾音還未飄散,衣慕遊就出其不意地用韁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她所騎的馬兒屁股上猛抽一鞭。
    頓時馬兒受到驚嚇狂奔而去,著實把紀巧盈給嚇得本能地緊抓住韁繩,以免被摔下馬,她身邊的女侍也嚇得追上去。
    “小遊,真有你的。”安漓覺得大快人心。
    “烙鄔。”對他的寶貝嬌妻,袁正寒是又愛又氣,實在拿她沒辦法,“小心惹禍上身,給真兒帶來危機。”
    安漓嘟起嘴,“我忘了。”
    “別耽擱了,再磨下去就趕不上替爹娘‘拾金’的黃道吉日了。”他們這次跋山涉水,隻為了返鄉重新安頓雙親的安眠園。
    “一想到要越過那座青宰嶺,我就腳軟。”安漓哀歎。
    袁正寒和衣慕遊無奈地搖頭便策馬上路了。
    而在竹簍內的真珠,卻是張著淚汪汪的眼珠子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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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衣慕遊一行人前腳才踏進客棧,椅子還沒坐熱,紀巧盈後腳就跟上,殺到真珠身邊,她醋氣衝天,也不管在眾目睽睽下,就潑婦罵街般向衣慕遊問“她是你什麽人?”
    豈有此理,這娘們當真把他當成她的東床快婿,衣慕遊有溫度的俊眸一翻,霎時如地底冰窟的冷,“你少來惹我。”他震怒道。
    安漓接下話,“也就是說,你別那麽丟人現眼,盡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嫁不出去也用不著見到俊扮哥就叫郎。”安漓痛快地削她一頓。
    安漓這一番話,卻惹得眾人舒眉展笑,但在接觸那幫女人的殺人目光後,瞬間收斂,不敢吭氣。
    紀巧盈氣紅了眼,惡狠狠地死瞪著安漓,這下她們的梁子是愈結愈深了。
    真珠惻抬頭,無意一瞧,卻惹毛紀巧盈的火眼攻擊,夾帶一巴掌甩上去。
    衣慕遊眼明手快,鐵掌迅如電,在半空中攔截她的野蠻玉手。
    “你!”紀巧盈的珠潤手腕被扣得泛白。
    “離開我的視線。”他的手勁扣得死緊。
    衣慕遊甩掉她的手,“滾!”
    紀巧盈揉著淤青的手腕,“沒有我紀巧盈得不到的。”撂下狠話後,人就甩袖離去。
    真珠心情鬱悶,“人與人一見麵,一定要罵來罵去擺著臭臉嗎?”這點令她單純的心靈上蒙上一層灰。
    這番話令人省思,衣慕遊認真地看著垮著肩的真珠,她真的純樸得可以,若在這世風險惡的世態下,想生存恐怕凶吉少。“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他突然有一股衝動想摸上她的臉。
    真珠盯著桌上的水果卻沒胃口,這可是她破天荒頭一遭不為所動,可見她的內心受創有多深了。“我不想吃”。
    安漓摸摸她那失去光彩的臉蛋,“多少吃一點,晚上空著肚子是很難受的哦!”
    真珠抿著嘴,才輕咬一口蘋果,五味雜陳的滋味卻令淚水禁不住淌下。
    安漓看得心疼,“別哭了。”
    靶傷的淚水終究軟化鐵石心腸,衣慕遊二話不說就離座,一跨步,便攔腰抱起行動不便的真珠,轉身就回客房。
    “老蘿卜是要你爭氣,並不是不要你。”一進房,衣慕遊就極力地安慰真珠。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明白老蘿卜為何說變就變,還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真珠坐在床上,盈著蒙蒙的眸子,“他從不會對我凶的。”她腦海中浮現成駿和藹可親的神情。
    “我會幫你找到原因的。”他渴望知道這世外高人所談的交易是什麽。
    這貼心話讓她萬分感動,“你真好。”
    “我沒你想像中的好。”衣慕遊淡淡地道。
    是嗎?是嗎?真珠偏著頭,不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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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丁小香費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探查出衣慕遊一行人的來曆,當然,結果是讓人振奮心喜。
    “小姐、小姐。”她手舞足蹈擅自推門而入。
    才剛沐浴完的紀巧盈一身輕薄衫,在梳妝台前,梳著未幹的烏絲,美眸慍怒地睨了她一眼。“你太放肆了。”這丁小香可愈來愈尊卑不分。
    丁小香的沒大沒小被她那一記做火眼神給瞪得暫時收斂。“小姐,先別氣,小香這次可是帶來好消息。”
    紀巧盈揮手遣退服侍的女侍,她故作不疾不徐地問道“結果如何?”不管他是何身分,反正她是要定他了。
    “飛龍堡。”丁小香幹脆地說出遠響當當的三個字。
    如雷貫耳,紀巧盈的美眸瞬間放大,笑雲飄在頰上,掩不住內心狂喜之情,“那他就是遐邇馳名的衣慕遊嘍!”她不作第二人想。
    “小姐配他可說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丁小香嘴上說得甜,骨子裏卻是另一番打算。
    紀巧盈被她裏上蜜的嘴給哄得飄飄然,“要什麽獎賞?”
    她雙手背在身後,溜一溜狡猾的眼珠子,“暫時沒想到,不過小姐,倘若小香心貪一點呢?”
    “要求不過分的話,我會考慮。”紀巧盈對著銅鏡盈盈笑,心裏有個底,“好了,下去吧!”
    “是。”丁小香對上鏡中那雙眼,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陰毒冷笑後,才退了下去。
    “騒貨,你那一身賤骨頭,有幾兩重我會不知道?”紀巧盈的指頭在平滑的鏡麵蛇行,“跟我耍心機,你還差得遠呢!”她在粉潤的臉蛋撲上一層不協調的蜜粉。(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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