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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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小妹!
    一連五日的連綿大雨,終於雨過天晴,衣慕遊一行人也趁這刻策馬上路。\\qВ5。
    而這五日來,真珠害喜也害得厲害,再加上泥路顛簸,教她連膽汁都吐得快幹了。她的汗珠直冒,失去神采的臉蛋又因胃部大翻炒而扭曲。“小遊。”她幾乎沒了聲音。
    不用多說,駕車的敬誠馬上拉疆繩止住馬,好讓衣慕遊抱珠下車。
    她雙腳才一點地,腹部一絞,又吐翻了天。
    此時,衣慕遊邊用手順順她的背,邊用眼神警戒地盯著正一步步朝他們走來的一位身穿大紅衣裳,把過膝的長辮隨性地掛在胸前的女人。
    她那張風霜洗練而沒一絲人味的花容,直勾勾地把衣慕遊身邊的真珠給打量個仔細。她邊審視邊把手上的畫卷給攤開,立在眾人眼前問“見過這個人嗎?”她語氣冷冷的。
    衣慕遊溜了幾眼,表情比她還更冷酷,“沒有。”瞧出她不友善的目光,他有股不好的預兆。
    “你呢?”她指指真珠,當真珠的臉蛋整個呈現那一刻,她的臉色立即變了樣。
    同樣的,真珠見到畫像那一刹那,她震得大叫,“師父!”這畫像實在太像師父了,隻不過是年輕了點。
    紅衣女把畫像卷好,表情也跟著猙獰起來。“他像你師父?”
    “嗯!”真珠腦中突然晃進恢複人那一幕,紅色衣服,那她…
    正當她心裏毛毛雨直直落時,紅衣女的玉爪就出其不意地抓住她頭俱上的秀發。
    她的動作簡直到了登峰造極、如火純青的地步,教衣慕遊要出手攔截已來不及了,反而胸前挨了她一掌,把他震離幾步遠。
    袁正寒見狀,主仆幾人立即挺身而出。
    “別過來!”紅衣女另一隻爪子扣住真珠的咽喉,“再踏前一步,我就掐碎她的脖子。”
    “小遊,傷得重不重?”打在弟身,痛在姐心,安漓嚇紅了眼,邊揉他受創的胸口,邊臭罵那個女人,“無怨無仇,幹麽出手傷人啊?”
    紅衣女冷笑中帶著殺意,爪子把真珠的頭發用力一扯,硬把她的頭給垂下,扣喉的爪子先點上她的麻穴,然後再去撥開她的頭發。
    “你究竟想如何?你別傷害她。”眼見心愛的人被淩虐,衣慕遊的心幾乎要崩潰了。
    紅衣女藐視他的存在,當她在真珠左後腦的發間,看見河詮般的紅痣時,她縱聲大笑。“哈…哈…”她用力地把真珠的頭抬高,正視真珠,“真是應了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有你這顆真珠在我掌上,我就不信成駿他不出來見我。”
    動彈不得的真珠,強忍著腦袋瓜的痛楚,看著她的憤怒。“你認識我?”真珠想問個原委。
    “何止認識,你還是我從你娘的肚子裏頭把你拿出來的,至於名字,我就用你腦袋上那顆紅痣而取的。”紅衣女的語氣沒有歡快心,隻有恨。
    “既然真珠是你親手接生的,為什麽還對她這麽粗暴?”衣慕遊絞著臉,手臂也因緊握掌而掐出青筋。
    她突然毫不預警地甩了真珠一巴掌,“我恨不得掐死這個魔女。”她情緒突然逆轉,“想不想知道這前因後果?”
    “你會說嗎?”安漓鼓著一肚子火,真不知這瘋婆子安的是什麽心。紅衣女笑得令人摸不著頭緒,“二十年前,我和師兄成駿路經風林穀時,無意間目睹真珠的爹娘被人殺害,當時真珠的娘還有一口氣,成駿看在她與真珠的爹真采明有點交情的份上,就施障眼法,讓人以為那致命的一劍已穿肚而過。”紅衣女突然側首盯著那不遠處的一片草叢。
    她接著又繼續道“其實呢,劍峰隻不過穿了巴掌大罷了。”她把目光移到真珠的臉上,情緒又惡劣起來,“打從娘胎出來,她就已經死了,是成駿死心眼非救活她不可,也因為你,成駿才會無情與我恩斷義絕,躲了我二十年頭,不過…”恨之入骨的凶眸才眨個眼便盈滿柔情。“他再也逃不了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既然迷團解開,他豈能坐視她拿真珠的命來玩弄。
    紅衣女柔眸一劍,“拿她當餌。”突然,她朝空氣說道“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麽東西。”哼!筆事聽都聽完了,還跟她玩捉迷藏。
    幾丈遠之處草從撥動,倏地彈出一條白影,眨眼間就立在他們幾步遠。
    “謝絲綺…”眾人驚呼,這下更雪上加霜了。
    紅衣女眯眸審視,印象加深,“原來是你這個殺人凶手。”她冷嘲熱諷地說。
    “不錯,真采明和冷靈蘭這對狗男女是我殺的,那又如何呢?”謝絲綺眸如利劍,直刺真珠的心口。
    紅衣女隻是冷笑,“真珠,來瞧瞧殺你雙親的鬼臉。”她不懷好意,故意挑釁她們彼此間的仇恨,讓她們雙方拚個你死我活,她的怒氣才會消七分。
    真珠雙淚垂,不知“恨”是何物的她,此時滴滴血淚,滴血成川,淹沒她零汙染的心靈。“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她心跳氣急,暈眩席卷而來。
    “你有那能耐嗎?”謝絲綺冷屑,她雖寡不敵眾,但此刻隻要拉隴這位沒安好心的紅衣女,真珠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咱們來談合作,你意下如何?”她低聲下氣地問。
    紅衣女睨了她一眼,“合作,憑什麽?”紅衣女覺得這女人很狡猾。
    “憑引蛇出洞,你必須找一個能攻易守的地方來安置她,冷月宮就是一處絕佳的地方。”
    “是嗎?對我這麽好?”紅衣女不難猜出她要什麽。
    “條件隻有一個,隻要你把她交給我,冷月宮就任由你差遣。”隻要能拔掉眼中釘、肉中刺,要她付出什麽代價都行。
    “好。”紅衣女不詳加考慮便一口答應,但一下子又後悔了。真珠是成駿的命根子,萬一她從此消失,他勢必不會放過自己的,那他們彼此的仇結就永遠解不開了。
    見她神色遊移不定,謝絲綺生怕她食言而肥,而故意用話激她,“前輩,莫非你想反悔?”謝絲綺表情盡是鄙笑。
    “笑話!”紅衣女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機,但不訴穿,即轉向衣慕遊說道“小夥子,你就去告訴成駿,真珠在我穀幽蘭手上,教他來冷月宮救人。”
    “前輩,咱們可以走了吧?”謝絲綺走向真珠,欲扣住她的手臂。
    比幽蘭立即扣住她意圖不軌的手腕,“別打歪主意。”手勁一緊,卡卡幾聲。
    “前輩,你誤會了。”謝絲綺甩掉手,她揉著受創的手腕,忍著氣,吞著聲,“我隻想幫個忙。”,“少來,這是給你小小的教訓,以後別靠近她三尺,否則不是捏碎手骨那麽簡單。”她加上警告,然後就輕而易舉地把真珠扛上肩。
    已崩潰哭幹眼淚的真珠任由擺布、不作反抗的態度,直教衣慕遊六神無主,心如刀割,想都沒想就奮不顧身去救人。
    但袁正寒及時從身後扣住他的肩頭,阻止他的衝動。“小遊,別衝動,你這樣子會害真兒多受皮肉之苦的。”
    這當頭棒喝敲醒理智,衣慕遊猛然把頭撇開,好讓自個兒別亂了方寸。
    敬誠開了口,“隻要知道人在冷月宮,那就好壩卩了。”
    左寶岫也開了口,“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真兒的師父。”惟有他才能製伏得了穀幽蘭。
    步行傑順便一提,“冷靈荷可以幫上大忙。”
    “是啊!布下天羅地網哪怕救不了真兒呢?”安漓明知光嘴上說安慰的話那並不能止痛,但她也沒說錯嗬!等大隊人馬一到,鏟平冷月宮,要救出十個真兒也都不成問題的。
    “我是怕真兒身子撐不住。”雖強打住衝動,但衣慕遊還是心係真珠,二話不說就策馬尾隨而去。
    袁正寒向敬誠他們三人交代幾句後,便兵分兩路部署一切。
    大雨這時又滂沱落下了,不一會工夫就淹沒欄泥上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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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過了第三在了,成駿至今仍不現身,這可苦了困坐愁城的衣慕遊,苦哈哈地睜著三天沒闔上的眼珠子,遙望冷月宮的入口處。
    他那茶不思飯不想的樣子,直教安漓看得心疼,“小遊,你去打個盹,換你姐夫來盯梢好不好?”
    衣慕遊仍像一尊沒人氣的神像杵在那兒動也不動,話也不答。
    “小遊!”安漓才這麽一吼,從半空中突然刷進一條白影,眨眼間就立在眾人眼前。
    而敬誠的大嗓門也緊跟著出現,“找到了,找到了。”
    當這位穿著一身白、雙鬢斑白、道貌岸然的長者與衣慕遊四目相望,不用清就知此人是誰了。
    慢了一步的敬誠一躍下馬,便高興大叫,指著這位長者說“就是他,他就是真兒的師父。”多虧他有顆聰明的腦袋,想出在老蘿卜的畫相,提上“真珠有難”四個字來引人注目,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的辛勞總算沒白費。
    成駿神色怡然,“穀幽蘭就交給我,其他的人由你應付。”
    “成。”衣慕遊一口答應,不用多商量,彼此的心靈交集,隻為真珠一個人。
    冷靈荷步下馬車,“我來帶路。”語氣雖無奈,但她這麽做起碼能讓謝絲綺少些罪孽,也讓這場恩怨能有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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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冷月宮月溪的溪畔,持續三天的寒風刺骨,著實把真珠摧殘得不成人形,她雖冷,但她不屈服,因為她要留著這條命去報仇雪恨。
    善變的穀幽蘭當然聞得到這濃濃的恨意,但她還是每日三餐端碗熱湯,讓真珠暖暖身子,“喝了它。”
    真珠把偎在手臂上的憔容緩緩地抬高,氣弱如絲,“我不想喝。”
    “你不喝,那就算了。”穀幽蘭馬上就把那碗熱湯給倒了。
    “穀幽蘭”。一聲雷鳴從冰冷的空氣中劈來。
    這聲音,是他,是她日夜魂縈夢牽的人,穀幽蘭立即丟掉碗,倏起身,望著站在對麵欄杆旁的成駿,她的心怦怦跳。
    “師父!”聽見親人的聲音,真珠激動地流下淚。
    “師兄。”二十年不見了,他還是那麽俊傲不凡。
    “別叫得那麽親熱。”隨著話甫落,他振翅淩飛,一彈指便穩如泰山地昂立在她麵前,“放了真珠。”他口氣中沒帶感情。
    “人我自然會放,不過你得回到我身邊。”穀幽蘭要找回失去的愛。
    “唉!太遲了,當你狠心欲毒害一個小生命時,咱們的感情就覆水難收了。”他一向是愛恨分明,不容有一根刺的,而她所犯的錯,教他如何原諒她呢?
    “你還說,當年若不是你把心思全放在那丫頭身上,而忽略了我,我也不會怒過頭下毒去除掉這眼中釘的。”穀幽蘭死不承認自個兒有錯。“更何況事情都過了那麽久。”穀幽蘭指著真珠,“而她又沒死,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嗎?”穀幽蘭心中縱有侮意,也被這股激恨給掃蕩了。
    “不能原諒。”成駿斬釘截鐵地說。
    “好!既然你這麽無情無義,就別怨我不念舊情。”她手臂一伸,爪子立即扣住真珠的肩頭。
    欲施力道時,成駿怒哼,身形一晃,無形的掌力齊發,阻止穀幽蘭下毒手。
    “來得好。”她不畏不避地硬接下招數。
    蟄伏許久的衣慕遊見機行事,立即飛身而至,欲斬斷真珠手上的鐵銬時,片片五彩繽紛的彩帶,瞬間就如鳥籠般把他團團困住,不單如此,彩帶上還係有無以計數的心寒針,這下更教他動彈不得。
    “救她,沒那麽容易。”躲在一旁靜觀其變的謝絲綺,看到他欲救真珠便一鼓作氣廝殺過來。
    “小遊!”真珠驚呼,眼看衣慕遊在作困獸之鬥,顧不得鐵銬扣腕,奮力掙困。小遊有危險,她要去救他,她要去救他,任她雙腕已磨得皮開肉綻,但還是掙不開禁錮。
    而受牽製的衣慕遊任由他身手是如何的靈活敏捷,但在毒針布陣中,隻有挨打的份了。幾番廝殺下,導致他身上多處被毒釘所傷,雖事先服下冷靈荷給的解葯,但這次的毒性實在太劇烈了,任他是銅筋鐵骨也不堪這一的毒性,漸漸凍僵的身軀已稍感吃力,一時大意就教彩帶給纏住頸子,欲揮劍斬斷,卻讓硬如鐵片的彩帶給打落。
    “沒力氣鬥了吧!炳…哈…”精神狀態已呈瘋狂的謝絲綺,撤下彩帶陣,對著真珠說“冷靈蘭,你就張大眼睛,看著我如何折磨他吧!”她勒緊彩帶。
    “不要、不要!”真珠痛哭流涕。
    “真兒,別哭,我沒事。”衣慕遊汗涔涔、臉色發紫。
    “沒事,看你還能撐多久。”謝絲綺又使勁,讓彩帶愈勒愈緊。
    眼見鮮血從衣慕遊的脖子上淌了出來,真珠心如刀割,隱藏的潛力瞬間爆發。“小遊!”她大喝一聲,隻見釋放中的能量讓她怒發衝天,手腕上的鐵銬被震得四分五裂,她杏眼圓睜。“不能饒你。”才一站立,便刷如流星地晃到衣慕遊的身邊,雙掌凝聚不可思議的力量朝謝絲綺電擊而去。
    她來不及閃,人就被震離地彈到光滑的岩壁上,硬生生地撞出一個窟窿,連帶噴出好幾口鮮血,待滑落時,見身子抖了幾下,更如割了喉的羔羊般苟延殘喘。
    敵人已潰敗,衣慕遊一解開脖子上彩帶的束縛,立即抱著隨能量透支、心髒也跟著停擺的真珠。
    “真兒!”沒氣,她沒了呼吸了,衣慕遊急急地口對口度氣給她,“真兒,你快醒過來,快醒來,我不要你死。”伴隨著真珠沿腿上滑下的鮮血,他肝腸寸斷,也快沒了呼吸,“真兒。”
    冰冷的大廳,正運動為冷靈菊、冷靈杏壓毒的袁正寒,此時聽見衣慕遊這聲心碎的喊叫,差點害得他前功盡棄。
    安漓更是心急,“我下去看看。”說完,她便喚敬誠一道去。
    “真兒、真兒!”衣慕遊連續響徹天際的嘶吼,喚醒兩大高手的對決。
    “別打了。”成駿大手扣住比幽蘭的手腕,想他念在同門與往日舊愛的情分上,他是處處讓步,而她卻是打情罵俏的心態,死纏爛打,若不是衣慕遊的心碎聲,他跟她還有得磨呢!“你還想一錯再錯嗎?”他鐵著臉氣得甩掉手,便馬上龍騰飛躍到真珠身邊。
    “你到底要人家怎麽樣嗎?”穀幽蘭嬌嗔,身形也跟著一晃。
    成駿足一點地,雙掌便刻不容緩地貼上真珠的背上,邊輸入真氣,邊叫道“還不快來幫忙。”
    這一聲包含了央求,穀幽蘭心花大開,不再多想就上前助他一臂之力,先替真珠止血,再以掌力度真氣給她。
    安漓和敬誠急急趕到,看見這一幕,整個心都拎了出來。
    “小遊。”安漓扶起身受重傷、搖搖欲墜的他,哽咽地說道“有老蘿卜在,真兒一定會挨過來的。”這不是安慰話,想當年老蘿卜能從閻羅王的手上,把真兒給搶回來,這次也一定能的。
    敬誠取出金創葯為他敷上,又在他口塞了兩顆心寒針的解葯,“真兒會沒事的。”敬誠也安慰著。
    “真兒是為了我才搏命的。”衣慕遊肝腸寸斷,揪得他借咬著唇把欲奪眶的英雄淚給硬逼回去。什麽高人一等、什麽武功一絕,這全是放屁,他連心愛的女人都救不了,留這些有何用。老天爺!求求您,隻要別帶真兒走,這些身外之物他全都可以不要,他隻要真兒,隻要真兒一個人。
    成駿和穀幽蘭四掌合並,所向無敵,沒一會工夫,已無氣息的真珠身子開始顫動,也開始有了呼吸。
    “好了。”穀幽蘭收回內力,和成駿各籲了一口氣。
    然後成駿抱起真珠,不發一語就躍上欄杆內,進入大廳。
    欲尾隨的穀幽蘭被衣慕遊大手一攔,“真兒,她怎麽樣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比幽蘭扳開他的手指,裝瘋賣傻,“我怎麽知道。”說著,人就躍了上去。
    “你!”衣慕遊怒瞪著她飛身而去的背影,恨不得殺了她以泄心頭之恨。
    “算了,則跟這種瘋婆子嘔氣。”安漓拍拍他的背。“咱們還是去問老蘿卜。”
    話才說完,衣慕遊眨個眼就不見人影了,教安漓和敬誠也急跟上。
    雖然經過一場廝殺的洗禮,冰月溪它依然晶瑩剔透地流著。從右側的石階上,悄悄地步下一條人影,直接走到謝絲綺的身邊,審視一會,她突然發出陰笑。“宮主,作夢也沒想到你會有這麽一天吧!”這聲音是來自惡心腸丁小香的口中。
    奄奄一息的謝絲綺,努力把眼皮睜開一條縫,想看是誰的嘴臉,一看之下竟是紀巧盈身邊的丫頭,“你…”才吐出一個字,已移位的五髒六腑就被熔得迫出鮮血。
    “是不是很痛苦?”丁小香的手上不可知時多了一把匕首,她麵目猙獰地說道“那我幫你解除痛苦,你說好不好?”
    謝絲綺火眼怒瞪,想奮力給丁小香一擊,但絲毫使不上力。隨著丁小香幾聲陰毒的笑聲,手起刀落,怵目驚心的鮮血從她腹部的刀口上溢出,染成一片血海。與死神搏命的她,所以她用最後一點力氣奮力一搏,但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白絲帶出其不意地纏上丁小香的脖子。
    “畜生!”冷靈荷怒罵一聲,隨之把丁小香惡狠狠地一甩,外加一把冷劍正中她心窩,把她釘死在岩壁上氣絕身亡。
    冷靈荷處決丁小香後,便傷痛地挨到謝絲綺的身邊,握住她的手,“宮主,對不起。”這不是自己所要的結果。
    謝絲綺眼眶浮出感傷的淚,用最後的力氣說道
    “解葯在石獅子口中。”對冷靈杏、冷靈菊的所作所為她深感抱歉。
    “我記住了。”冷靈荷眼中霧著淚光,心很難受、很難受。
    謝絲綺心中無比愧疚,“原諒我…”鮮血又湧出她口中。
    “我沒怪你。”她哽咽。
    謝絲綺終於卸下多年的醜陋麵具,安詳地沉睡。
    “宮主,你終於從愛的磨難中解脫了。”原本滿懷罪惡感的冷靈荷,因看到謝絲綺最後露出脫離情海的笑容時,流下了喜悅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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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了,杵在房外的一票人終於等到房門打開。
    “真兒她怎麽樣了?”就在這短短幾個時辰內,白了十幾根頭發的衣慕遊上前問道。
    “珠丫頭是平安了,可惜的是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成駿心很痛。
    孩子沒了!衣慕遊的心更深痛,火眼直冒金星,一記冷拳就擊向穀幽蘭。“要不是你,真兒也不會去掉半條命”。
    比幽蘭連連閃躲,“那半條命我也救活了,你還想怎麽樣?”她盡量壓抑自個兒的脾氣。
    “夠了!”再吵下去就沒完沒了,成駿殺進陣地隔開他們。
    比幽蘭嘟嘟地挽著他的手臂,撒起嬌,“師兄,是他先動手的哦!”
    成駿一副受不了的模樣,“別拉拉扯扯!”他扯下她不安分的手,“離我三步遠。”他的語氣沒得商量。
    比幽蘭氣得直跺腳,但還是很聽話地跟他保持三小步之距。
    安漓淚汪汪,心疼衣家的香火就這麽滅了,氣得劈頭就罵,“虧你還是真兒的師父,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害得失去孩子,你連吭都不吭一聲,你簡直是孬種。”
    “臭丫頭,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巴,也不用腦子想一想,真珠那病懨懨的樣子能挺個大肚子嗎?搞不好還一屍兩命,哭死你們。”穀幽蘭對自個兒的惡行惡狀,一概理直氣壯。
    “蘭蘭。”成駿無力的翻白眼,她這種刁鑽古怪的個性實在教人受不了,還沒一天的工夫,就把他心中這恩斷義絕的決心中的“斷”、“絕”給磨得東倒西歪了。
    “你終於肯叫我小名了。”穀幽蘭說不出有多麽的歡快,闊別二十年的甜蜜又湧上心頭了。
    “她沒說錯,孩子現在是沒了,不過等珠丫頭養好身子,要生一窩豬都不成問題。”他目光定在衣慕遊那憔悴的臉上。
    “有沒有孩子那並不重要,我隻要真兒一個人。”衣慕遊痛恨自己沒替真珠分擔痛苦。
    成駿打從心眼裏喜歡他,“小夥子,還記得咱們談的那場交易嗎?”
    “記得。”
    “原本我就有心撮合你們,既然也煮成一鍋熟飯了,這筆交易你是不能退貨喲!”
    安漓忍不住削一句,“老油條!原來你早設計好的。”
    “她是我的心肝寶貝,當然要替她找一門好夫家。”
    “算你有眼光。”安漓轉向衣慕遊說道“小遊,你就選蚌黃道吉日把真兒給娶進門。”
    “上花轎,那還早得很呢?”穀幽蘭硬是潑冷水。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安漓馬上垮下臉,這個瘋婆子幹麽老是找麻煩?
    “我隻是好心地提醒,真珠的傷勢起碼也要拖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恐怕他另結新歡了。”她就是瞧不這衣慕遊有什麽好的。
    “蘭蘭,你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成駿吼了她,氣她老是愛說風涼話惹人厭。
    “是真的嗎?真兒的傷一定要拖那麽久?”衣慕遊的心幾乎麻痹了。
    “嗯!所以我必須帶她回桃仙穀養傷,而你就趁這段日子,在你的堡中多種些水果、蔬菜、養些小動物。”成駿說著說著,身後卻傳來陣陣地噴笑聲,擾亂他的好情緒。(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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