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滴血雄鷹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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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的雷電之月到來了,天空連日的陰沉灰暗,隆隆的雷聲若隱若現。武周的皇宮中詭案頻發,皇上武則天已經多日沒有睡眠,精神脆弱不堪。而她左右的近侍卻時常閃爍著隱秘的笑容。
而此時此刻,內衛這個皇帝最隱秘的組織,卻爆發著血腥無比的清洗活動。虛弱而衰老的武則天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顧及這些,暗中的黑手緩慢的伸向了她。
就著暗夜中的雷光,狄府中狄春正端著一杯茶,朝狄仁傑的書房走去。
“狄春!”
狄春回頭望去,隻見李元芳緩緩的向他走來。
“呦!李將軍,是您哪。還沒休息呢?”
“睡不著,想跟大人聊聊。”說著話,李元芳順手接過茶碗“給我吧,你去睡吧!”
“哎。”
此刻書房內的狄仁傑正在看著劍南、隴右、河東等四道十州發來的公文。七八十條人命官司幾乎同時發生,受害者全部失去了頭顱和左臂,凶手在現場留下了滴血雄鷹的圖案。當地官府現場勘察,卻沒有任何線索。
如此惡性案件頻發,狄仁傑夜不能寐,苦苦思索。連李元芳進來給他換茶盞都沒有發覺。
察覺有人給自己換茶盞,下意識的以為是狄春。便吩咐狄春將李元芳叫過來。結果發現麵前的不是狄春而是李元芳,於是兩人相視,會心一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接著狄仁傑站起身來給李元芳看了劍南道益州,隴右道鄯州,河東道蒲州送來的公文。
李元芳細心觀之,不出一刻疑惑的喊了一聲“滴血雄鷹?”
“是啊,這其中的緣由耐人尋味啊!”狄仁傑緩緩地感歎道。“這隻滴血雄鷹到底代表了什麽?”
而就在兩人陷入無盡的疑惑和感歎之中的時候,通往神都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在被一個無頭將軍騎馬追趕。轉眼之間馬車被追上,趕車的車夫瞬間被斬殺,車內的黑衣人驚恐之下,從車窗逃出,但隨即還是被無頭將軍斬殺在一塊石碑之下。
在皇宮之中,皇上武則天因多日未曾睡下,精神愈發的虛弱,再加上春香等人給她不停地下藥,她終於昏迷了過去。而此時的禦醫因怕擔責任,反而不敢給皇上診病。不得已之下,太平公主隻得下召宣醫術高超的狄仁傑進宮給皇上診病。
狄仁傑進宮後沉著應對,很快便找到了皇上的病因,使用他那神奇的針灸術將皇上救醒。
皇上武則天醒來之後,看著身旁的狄仁傑,心中感慨萬千“懷英,這次又是你救了朕的命”
狄仁傑連道不敢,看著皇帝陛下手持玉蟾,不停的思索沉吟。一邊說著“是鬼,是鬼呀。”狄仁傑隻得不停的勸解皇帝陛下,這世上並無陰鬼作祟。
皇帝陛下見狄仁傑不信,便說出了自己昨日做的夢,那個如夢似幻卻真實無比,不像夢境的夢。沒有雙臂的王皇後靜靜的站在皇帝陛下的身後。狄仁傑勸解陛下,說是陛下因為憂思過盛導致異夢橫生。至於玉蟾一事,不過是有佞人作怪。而皇帝陛下卻對此言並不是十分相信,她疑神疑鬼的性格已經深入血脈。
回府之後,狄仁傑向自己的心腹李元芳說出了此事。李元芳卻得出了和皇帝陛下一樣的結論,有鬼祟作怪!
狄仁傑見武功高強的李元芳竟然有些迷信,隻得勸道“人呐,隻要正身正行,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民,何必有那麽多杞人之思呢?所謂鬼怪之說,不過是庸人自擾而已”
說話間,狄春闖了進來,原來是曾泰到了。
一番寒暄之後,曾泰無奈地向老師求救,原來他治下的永昌縣出了一樁奇案。
事發地點位於永昌縣通往洛陽的官道之上,一輛馬車和兩名死者,這兩名死者都是失去了頭顱和左臂。死者身上有一個名叫簡小郎的身份文牒,同時,馬車上出現了滴血雄鷹的圖案。
狄仁傑聞之大驚失色,竟然是已經死了七八十人,在多個州接連發生的滴血雄鷹案。
“想不到,凶案竟然發生到天子腳下的洛陽”。
狄仁傑雖然任內史之職,權高位重,但仍不能隨意插手地方事物。為盡快查明這連環血案,狄仁傑決定隱瞞身份,以破案大師的名義協助學生曾泰查案。
狄仁傑馬上換上便裝同心腹李元芳和狄春跟隨學生曾泰一起趕赴案發現場。
天氣依舊幽暗陰冷,陣陣的雷聲伴著雷光在雲層之間閃爍不斷。烏雲層層疊疊壓了下來,人們的心裏也蒙上了一絲陰霾。
案發現場,馬車靜靜地停靠在路邊,永昌縣衙役們盡心地守著。狄仁傑上前查看,馬車上趴著一個無頭屍身,內壁一隻滴血雄鷹展翅翱翔。狄仁傑思索著,又跟隨學生曾泰一起走到石碑前的無頭屍身前查看。
看著這個身份文牒上標注隋大業七年出生的簡小郎,已經接近百歲的年齡,皮膚卻細膩嫩滑富有彈性。分明是個連四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在曾泰和同僚的疑惑當中,狄仁傑卻沒有盡早下結論,反而表示要詳查案發地點。
走上官道,狄仁傑和曾泰仔細的分析著兩名死者所乘馬車的車轍印。不消片刻,狄仁傑便根據現場環境得到的案件發展的時間,還有原委。
正在和曾泰仔細的詳談,突然發現不遠處,李元芳正一個人一臉驚恐地打量著凶手留下的馬蹄印。一邊念叨著“不是,絕對不是”。
“什麽不是?”狄仁傑走上前來詢問道。
“凶手所乘坐的絕對不是馬”李元芳指著地上的馬蹄印對著狄仁傑說道。
“什麽?”
李元芳向狄仁傑詳細的解釋了自己驚訝的原因,原來他行伍多年,塞外征戰不少。對馬匹十分了解,但從未見過馬蹄大如海碗,步幅是戰馬的一倍半還要多的馬匹。他信誓旦旦的表示,凶手所乘坐的絕對不是馬!
“不是馬是什麽?”曾泰還未等狄仁傑發話便急不可耐的問道。
“我不知道,除非…”
狄仁傑趕快問道“除非什麽?”
“除非是妖怪”李元芳驚恐的說道。
此時天空突然一道驚雷,刺眼的雷光擊向李元芳身後麵的官道。眾人被雷光晃眼,趕忙雙手捂眼。
待雷聲過後,眾人發現李元芳身後的官道上,趴著一名裸體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