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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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
    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千年前的我以為那是我最後一次真心愛上一個人。可誰曾想到唐代武則天竟然在這裏和心愛的人過起了歸隱田園的生活。我和宇銘已經離開地球兩個月了。雖然他一直覺得我們隻是穿越了,但作為神族的我知道這是白雪創造的一個小世界—劍山。地球裏的武俠小說世界在這裏其實隻是一個失敗的實驗品。長如昆侖山脈,高如喜馬拉雅山峰,四周環繞著草原和河流,這樣就是一個擁有五萬人口的世界。他們沒有進化沒有發展,就這樣過了一億年,比人類文明還要多了好幾十倍的時間。對我而言,這樣無需前進努力的世界比紫靈創造的好太多了。
    “妹妹,你看我今天和族長他們去捕了一頭山豬呢。”其實這裏又不是地球,怎麽會有山豬呢。看著他高興的像個孩子的模樣,即使他把我當成妹妹又有什麽關係呢。我愛他,知道他也愛我,就足夠了。“太好了,我們今天有肉吃了,而且族長說了這頭山豬是我們的,隨便我們怎麽烤怎麽煮都行。”回想起我們第一次吃肉,宇銘教他們鑽木取火的情景真是太好笑了。那時的他還說曆史記載都是有誤的,都是鐵器時代可是人類還是茹毛飲血,還說回去了要出書改變人類知識,說不定還能得諾貝爾獎呢。
    這兩個月宇銘從原來的自信滿滿到現在完全放棄了回去的念頭。深信我們穿越的他發現這裏別說時光機了,就連把我們帶到這裏的鏡子都沒有。就算我也想回去也實在無能為力。神族的能力隻有在太陽係能發揮。我不知道白雪創造世界的原理是什麽,可是這裏沒有太陽,沒有黑夜隻有白晝,劍族沒有時間的概念;沒有火有雪山,可是去到哪裏都不會有溫度的區別;沒有泥土隻有沙石,石頭會長出果樹;族人住在一個個山洞裏;穿著也是樹葉和動物皮毛。傳說紅影就是可以利用“影”看透一切,所有的投影,影子都是她的一部分。所以這裏沒有影子,水中沒有投影,就連看著別人的眼珠子都不會看到自己。如果是vincent或者天峴一定能看出不同,偏偏宇銘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要不是看過幾部穿越劇,他肯定以為我們隻是去了一個鄉間部落。
    因為沒有晚上,所以每吃飽一頓我們就會睡一覺。而每次睡覺就是我最幸福的時刻。宇銘都會和我躺在一堆軟綿綿的樹葉上,從身後摟著我,直到我入睡他才鬆開轉身。
    那天,一眨眼我們就出現一個冰洞裏。走了許久終於發現有人跡。然而他們並沒有覺得驚訝,反而很自然的為我們安排住所給我們食物甚至給我們安排各自的工作。宇銘那健碩身材自然的就是個獵人,我就負責為幫族人把山洞的舊床葉收拾再換上新的。原本宇銘說要給我們兩各自睡一個洞穴,我自然說我害怕,他就一根筋的抱著我睡了兩個月。如果不是宇銘手上的機械表,其實我們也忘了所謂的時間。
    以前的宇銘是不喜歡血腥也喜歡動物,可是為世所逼現在他熟練的在我麵前宰殺了一頭“山豬”,把皮毛去掉,再把肉一片片地切好,起骨,去內髒。這裏沒有冰箱,食材都是放在一片大樹葉上然後拿雪遮蓋住。我們把要丟棄的裝入類似椰殼材質的大桶裏然後走到指定的沙地,挖坑,埋好。順道把桶在下遊洗幹淨再走到上遊裝兩桶水回家。其他族人完成了這些就大口啃生肉和蔬果了。我還需要用之前撿的柴枝和石頭搭火堆,宇銘則在鑽木取火。放上肉,滋滋聲真的好有食欲。醬汁是不可能的,也沒有鹽,不過有類似胡椒孜然的調味。摘了好幾片葉子充當生菜包著肉。
    “哇,這個真的太好吃了。”
    “這頭山豬應該是我們十頓的分量。完了哥哥再去給你打一頭回來。”
    “這也不能每頓都吃吧?隔三差五來點魚蝦烤番薯還是不錯的。”
    沒錯,劍山和地球唯一相同的應該就是番薯了。紅白黃紫全都有。劍族是生啃的,連皮都不削。我們可講究了,水煮的蒸的烤的打成泥的都嚐試過。河流裏奇怪的生物最多,說它是魚可我都覺得是壁虎,還有像蜘蛛蚱蜢的宇銘都說是蝦子。可是煮了以後味道就是蝦子。劍族都不耕種也沒有寵物。如其名,他們的消遣就是耍劍。打獵、砍伐,用的都是石劍。所以打造劍的鑄劍師是這裏最高尚的工作,沒有之一。我們的鄰居明月就是新一代的鑄劍師。
    “好香啊…你們吃的是什麽?”
    “是明月啊。來,這是烤肉,嚐一個。”
    宇銘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熱情的,可我就不喜歡他對明月好。女人的直覺,她不是好東西。宇銘說過我是他妹妹,隻要宇銘同意,明月是可以肆無忌憚地纏上來,但以她看我的眼神,她是知道我和宇銘關係不簡單的。我試探過,綠茶,和地球一樣是不缺的。
    “哇,好好吃,宇銘你真的好棒哦!”
    “我什麽都不會的,隻打了一頭豬。其他都是尚櫻的想法。”
    看到她不請自來的那一刻我已經反胃了,再加上她那浮誇的表演我差點沒吐出來。現在兩人直接看著我,出於禮貌我還是需要回應的。
    “哥哥,這菜都沒了,要不你再去摘一些回來給明月吃吧!”
    宇銘就是個直腸子,沒等明月回應他就說了聲好出去了。隻留下我和明月。我就想一句話把這個綠茶推走,沒想到她比我先開口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一句話,我無言以對。
    “不過這隻是暫時的。我沒有要和你爭你的哥哥的意思。再說了,我想爭也不可能贏,他對你是一條心到底的。”
    明月依然是那張令我高傲自以為是的嘴臉。可是說了這些話,我竟然沒那麽討厭她了。
    “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裏來,不過看你的態度你應該比宇銘更清楚自己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說完,明月在我麵前打了個響指,出現了一搓火球,一丟,原本弱弱的火堆一下子變得旺盛。
    “我們知道什麽是火,不然你以為鑄劍的秘密是什麽?鑄劍師不僅僅隻為了鑄劍而存在,我們是為了維護這個世界的安穩和平而存在的。火帶來的災害應該也影響過你的世界。不過既然你們是紅影帶來的,我就不會和你計較。”
    “紅影?你知道這些?”
    “這些?哪些啊?所以…你在你的世界也是個鑄劍師?”
    明月以一種挑釁的姿態慢慢走向我。活了50億年的神族竟然會覺得如此深受威脅。
    “50億年啊?比我老。我才活了一億年。”
    什麽?她能聽見我的心聲?
    “對啊!你現在想什麽,抱著你哥哥的時候想什麽,我都清楚。”
    “你到底想怎樣?”我真的害怕了。在這個世界她才是神,我隻是個最低等流落他鄉的災民。
    “妹妹,我還帶了點果汁呢。”
    宇銘回來了。一轉頭,明月的臉又變回那個傻白甜。
    “果汁又是什麽東西啊?”
    “啊…這個我隻看到一個…是要給尚櫻的。”
    宇銘用劍把它戳開一個洞,抱著那個我說過像椰子的果實走在我麵前。沒錯。我就好好做個被哥哥寵愛的妹妹就好了。想這麽多幹嘛。接過果實我就咕嚕咕嚕地喝起來了。
    “哎呀,我忘記約了族長談正事,我先走了,下次再吃哦!”
    明月應該聽到我的心聲也不想打擾了。臨走前她給我使了個眼色再加點微笑。我明白她是被委派來監視我們的。她也是神。可能和我一樣也是身不由己的神。
    這一次,依然吃飽就睡,宇銘依然抱著我,我依然裝睡,他依然轉過身去,而我卻沒有一樣轉過去看著他。我在想明月為什麽會讀懂心聲,鑄劍師不是鑄劍又是做什麽的,她如果什麽都知道那為什麽其他人就過得如此平凡呢?
    “你出來我告訴你吧。”
    是明月。她不單可以聽見心聲,也能把話傳到我的心裏。我沒有辦法不跟去。我想知道劍族的秘密。走出洞外,明月看見我就示意讓我跟著她走。跨過一座山還沒到,我怕宇銘醒來看不見我,想開口問明月。
    “他不會這麽快醒的,跟緊點。”
    越過兩座山還得向上爬,直到山頂,進了一個洞穴。我突然想起這就是我們著落的冰洞。明月又打了響指然後用火球把麵前的冰壁溶化。向前走了一步、兩步、三步,我終於看到了真正的劍山。眼前是一座插著無數時間的巨型冰山。“走吧!”明月主動牽起我的手,把我帶到另一個鑄劍師麵前,明月的師傅—洪濤。“今天是我第一次親手鑄劍,尚櫻,謝謝你陪我。”說完,明月呐喊了一聲就站在了她的石劍上,然後往劍山下方飛去。50億年都不曾出現在地球上的禦劍飛行就實在的擺在我眼前。我看著明月從冰山裏拔出唯一一把黑色的劍,慢慢的我才看見那不隻是一把劍,而是一把兩米的劍中間插著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