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情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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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薇鬥
    五胡鐵蹄踏北國,弱漢無奈唯乞活。全\本//小\說//網怒執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
    李農戰意驚天起,武悼淩威徹神州。七殺貪狼鬥紫薇,萬代功績話蹉跎。
    又是這個場景,又是這個怪夢。林麒很清楚自己在做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就一直斷斷續續地做著這同一個怪夢。月色如霜,這是一個黯紫色的夢,夢中的他半跪在地,麵前插著一把長劍。在他的懷中,躺著一個女子。她一身玄裝,古式打扮。看不清她的臉,林麒卻知道她是一個極美極美的女子,她已奄奄一息,卻努力抬起手撫摩著他的臉。
    “司徒大哥…莫要一錯再錯了…”一滴淚珠掉落在她的秀發上,我…我哭了?這是哪?她是誰?我又是誰?“禦氣泛於劍身,妙靈…引自四方,如封似閉,乍開…乍合;劍意由心生,驕如青龍,需有…淩雲意,方知劍舞功…”她在急急地說著,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
    這是!這是我們林家的劍訣!她究竟是誰!我又是誰?自己卻沒有問出口。隻是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師妹你不要說話,留著真氣,師兄這就帶你找師傅去。”
    她輕笑著隻是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那似水般的溫眸轉而望向星空:“別忘了師傅說過的話…一定要阻止七殺、破軍、貪狼在命宮的三方四正聚合…幻陰魔境決生死,般若心經修真緣;天地有情同悲日,劍嘯九霄無敵時…司徒大哥…莫要一錯再錯了…!”
    她那望著星空的溫眸愈來愈淡,愈來愈淡,最終黯了下去。
    我姓司徒!那她呢?她是我師妹嗎?她究竟是誰,怎麽知道我們林家的劍訣!對,我們林家…我姓林啊!那司徒又是誰?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為什麽現在我的心會這麽痛…!
    “老大,明天什麽課?”老五的聲音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將林麒拉回了現實。林麒揉了揉眼睛,才躺在床上打個盹,又是這個夢。
    林麒所在的是本校最有名氣的206宿舍。當然,曆史上的名氣一般隻分為兩種:一種是流芳百世,另一種是遺臭萬年,206宿舍當仁不讓地選擇了後者。206是八人宿舍,成員有老大林麒、老二鍾維、老三黃峰華、老四謝健成、老五梁東輝、老六劉曉華、老七趙冠正、老八丁傑。
    此八人非同一般,每一個都是讓老師頭疼的主,後文會一一說到,現在先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大學裏每周都有宿舍衛生評比吧。學生評委們一路查來,一看,喲!到206了!領頭的一甩手:“這間不用檢查了,下一間!”新來的同學不知道怎麽回事啊,上前攔住隊長:“隊長,這樣不好吧,雖然隻是個小評估,但也要落到實處嘛。看完再打分啊。”
    隊長用極其敬佩的眼光望了一下新來的:“同學,你確定你要檢查?”
    新同學堅毅地點了點頭。
    隊長,又再確認地問了一次:“同學,你真的確定你要檢查?你不後悔?”
    新同學又再繼續堅毅地點了點頭。
    隊長長歎一聲,退後十丈。又想了想,覺得不夠安全,又再退後了十丈。這時候才朝新同學點了點頭:“你…檢查吧,那個…保重啊!”
    新同學以社會主義新時代的接班人的覺悟以及決心,打開那道已經被下了無數詛咒的門。隻聞一陣殺氣迎麵而來,咒怨四起,漫天飛舞的臭襪子在空中散發出極有殺傷力的香氣,直攝三魂七魄,一張張被子如屍體一般雜亂無章地躺著。書桌上幾塊已經進化出各類黴素的麵包中,正懶洋洋地爬出幾隻出來喘氣的蛆蟲。其中一隻一見到新麵孔,萬分驚喜,正在拚命地扭動肥美的身姿打著招呼…
    隊長原本背過頭去,正尋思著這位新同學怎麽還不發出嘔吐聲啊?看來這位新同學的精神承受能力極高啊!要另眼相看!後來等老半天還是沒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原來哥們還沒來得及嘔吐,已經直接被襪子熏倒在那了。隊長暗道一聲不好,上前想救人,無奈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剛走沒幾步,也直接倒那了。
    等林麒他們下課回來一看,得!又二級休克了兩個,現在的同學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怕死啊!還傻站著幹啥啊,趕緊送醫務室去唄!
    “老大,睡著了?明天什麽課啊?”老五又接著問了一句。
    林麒回過神來:“哦,好像是葯理和解剖。媽的,老八,把你的襪子塞到鞋裏去,把你的臭腳也拿去洗洗。想把我們毒死啊!”老八應了一聲,撓著屁股去洗腳。
    老八是這宿舍的大毒菌,上文所提的殺人襪子就是老八一腳的傑作。這學期開學一個月以來,林麒才目擊他洗過六次澡。不過他體格卻出奇得好,剛來這學校的時候,大家都先後感過幾次冒,不知道是因為水土不服還是因為這裏奇怪的陰冷。可卻他歡蹦亂跳的,從來沒見過他生病,讓人咬著牙地羨慕。
    老八是《傳奇》的忠實玩家,下課就往網吧跑,回到宿舍就睡。雞窩似的亂發,全職的網遊貢獻者,沒女生會注意到他,他對那些小女生也沒多大興趣。不過經常往宿舍運a片的也是他。
    “唉…沒辦法啊,人家老頭在網吧門口擺了半天的攤,沒人好意思去買,我要不去開這個頭,老頭就得在那幹蹲一天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人家也不容易啊!”一臉的敦厚,可一開口就能瞄見那憋了一嘴的口水。
    “哎,老四,別堵著窗戶!放點新鮮空氣進來,不然我們遲早被老八的臭腳殺死。”林麒朝正在窗口對著對麵的女生宿舍望眼欲穿的老四喊道。
    “我的小月月今晚怎麽睡得這麽早…窗簾還拉得這麽死。”老四自言自語地回了一句,不甘心地坐回床上。這哥們最近頗博愛,將對麵宿舍認識不認識的女生都給安上了昵稱。上次校樹修剪,老四操起電鋸,奮勇當先,女生宿舍窗前的大樹嘩啦一致黃金分割。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明天葯理是不是要考試啊?”老五又問。
    “不知道,那老太婆早想修理我們了。讓她考吧,反正我沒看書,考不考一個樣。”剛說著。
    “啊…!”門開了,老七跑了進來:“媽呀,有鬼!”
    “胡說八道什麽,哪來的鬼?老二他們都睡了,別把他們吵醒了”
    “真的!我剛剛在水房刷牙的時候,順便轉頭看了看我身旁的玻璃,發現我身後也有個人在刷牙。我也沒留意,可當我漱完口後,回過頭去卻一個人都沒有。我嚇得連漱口杯都沒拿就跑回來了!”老七驚魂未定地說。
    林麒斜了老七一眼:“真的假的?我去看看!”說完披了件外套往水房走去。
    來到水房,果然一個人沒有,現在快12點了,學生都睡了,沒睡的也沒人敢這個時間出來亂走。林麒掃了一眼水房,掐指算來:“排卦子時,值曹交班,作列成刑殺之局。難怪…”
    林麒若有所思地歎了一口氣,拿起老七丟在水房的漱口杯走回了宿舍。回到宿舍,林麒把漱口杯放回桌子上:“什麽鬼,看你什麽出息。剛剛人家漱口完了順便上了水房的廁所,看把你給嚇的。我剛剛過去,人家還在廁所裏呆著呢。”
    “是嗎?那…剛剛他怎麽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媽的,嚇死我了。”老七心有餘悸地說。
    “好了,快睡吧,明天要考葯理。那老太婆比鬼恐怖多了,你怕什麽鬼。”林麒順便轉移了一下他的注意力。一瞥頭,看到老八睡得跟死豬似的。有時候想想,其實像老八那樣也沒什麽不好,什麽都不用想。
    那些“東西”最近怎麽那麽活躍?前幾天一樓鬧鬼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今天又輪到老七…
    林麒一轉身,開始數綿羊,數完綿羊了數奶牛,最後他發現這些動物並沒多大的催眠作用。想了想,換了個對象:“一個老八、兩個老八、三個老八…呼…呼…”
    同樣是這一天,同是在這一個城市裏,同是一個姓林的人,卻有一個不同的故事正揭開一角。道史有載:南有仙兮,仙留一族,族人姓林。族始以降妖伏魔為己任,更有修成大道者恩澤一方,受萬人景仰。
    林家是一個有神話味道的家族,但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今天,族中修為能達臻境者無幾。這裏說的是“無幾”,意思就是還是有“幾”個那麽像模像樣的傳人。其中之一就是上文所提的林麒,他原本一身清奇天骨,是謂修行者之大裨。可偏偏這家夥天生貪安好逸,趕鴨子上架,才被他父親逼著學了個十之**的林家絕學。
    而這另一個卻是了不得,就是下文將要出現的林軒。林軒是林麒的堂哥,他不僅天生悟性過人,年紀輕輕已習得一身驚天修為,林家這一代的掌門人原本是已經內定非他莫屬。奈何天意弄人,紅顏一歎山河撼,英雄難過美人關,情此一字五內殤,古往今來蹉跎歎…
    天邊的藍色漸漸地深了,已經是傍晚,路上都是急著歸家的人。路的對麵走過來一個少婦,手中牽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兒子。
    少婦頭發微挽,身著素裝,雖然已為人妻,卻麵容嬌美,一點不失當年少女之韻。此刻正輕聲嗬責著旁邊的兒子,眼睛卻是掩飾不住的疼愛。
    “小毅你也太貪玩了,一坐上去就不肯下來,以後再這樣看我還帶不帶你去遊樂場!”
    小男孩一臉慌張:“媽媽、媽媽對不起嘛…!”
    “還說!你看現在都幾點了,爸爸肯定在家等急了。”迎麵走過來一個男子,似乎也在匆匆趕路一般,在人群中穿行著,與少婦擦肩而過的時候不小心碰了她肩膀一下。
    “對不起!”男子道歉道。少婦一回頭,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映入眼簾。他卻道完歉又匆匆離去,如同有什麽急事一般。少婦呆了半晌,那份熟悉的感覺恍然如施,腦海裏傳來的卻隻是一片空白。
    “媽媽你怎麽了?”小男孩望著媽媽問。
    少婦這才回過神來:“哦,沒什麽…,媽媽好像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是那個叔叔嗎?剛剛我看到媽媽也看了他半天。”孩子問道
    “嗬嗬,算了,可能認錯人了,走吧!爸爸還在等我們呢。”少婦笑了一笑,牽起孩子的手繼續往前方走去。
    遠遠還能聽到說話聲:“那個叔叔挺帥的呢,難怪媽媽看了半天,回去告訴爸爸去!”
    “你這個小調皮,小心我打你屁股!”…
    在一個行人罕跡的清冷街角,林軒打量一下四周,抬起一直捏著縛鬼訣的手一甩。一團東西從他的手心裏飛出,重重地跌在牆上,落下後竟化做一個男鬼。從那實而有形的魂魄看來,已有了幾十年的修為。
    男鬼正慌張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眼神裏都是掩飾不住的畏懼。
    “你跟著她想幹什麽!”林軒開口了,語氣清冷卻不怒自威。
    “我…我什麽都沒幹啊…我、我隻是和她同一個方向而已!”男鬼慌張地答道。
    “哼!什麽都沒幹,都快附上她的身了!在我麵前還敢裝蒜!”林軒挑起劍指淩空劃去,一道冷芒閃過,男鬼慘叫一聲,右手已被齊肩削去。他捂著傷口在地上翻滾抽搐著,一股模糊的黑氣,在傷口處散遊旋繞著。
    “小人…小人錯了!請法師饒了小人一命!”他臉色青紫,卻咬牙忍痛一頭跪在了林軒的麵前。
    原本他還抱著一搏之心,看眼前男子不過三十出頭,道行應該不深,就算不能取勝吸其精魄,也能自保逃遁之力。但林軒的這一式“化氣於形,隔空禦劍”已經讓男鬼徹底打消了自己的妄想。眼前這男子的法力和武學皆已達聖境,男鬼不用動手也知道,自己那幾十年的修為在他麵前不過等閑。
    林軒還在盯著他,那眼睛如同湖水一般清冷寧靜,無怒無懼,仿佛一切世間萬物,都已了然於心。那眼神中顯示出來的空明與威嚴,讓男鬼不敢直視,把頭重重地垂著。妖鬼遇上此種修為之人,就算不被打個魂飛魄散,也要被封印萬世千生,不入輪回六道。
    “你以為她空負著一身強大的靈力,卻沒有惡靈敢碰,是沒有原由的嗎?留著給你這小鬼享用的是嗎!”林軒開口了,還是那空明深邃的聲音。
    男鬼卻不敢再接口了,隻是不停地磕著頭,渾身戰栗著。林軒望著男鬼半晌,最後終於重重地歎出了一口氣:“唉,滅鬼雖為救人,但我也不願多造殺孽。畢竟你們都還是有思想的精靈啊…!”
    說完拂袖轉身而去,遠遠傳來一句話“那是林某一生要保護之人,你們這些孽畜如若還無自知的話,便休要怪我了!”
    聲音已經遠去,男鬼卻還在原地戰栗著,如同林軒還在眼前一般,半天站不起來,口中還在喃喃著:“林家!原來是林家的…!”
    少婦已經回到家門口時,天這時候已經完全黑了。借著那淡淡的月光,她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門卻自己開了。一個英俊的男子迎了出來,抱起了孩子親了一口:“老婆,帶小寶貝去哪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少婦笑了一笑:“你自己問他吧,這小調皮…”
    門又輕輕地關上了,一個男子從牆的拐角之處走了出來,望著那個已經關上的門。正是剛抓完鬼的林軒,可眼中早已不見了那股清冷,在這悠然的月色之下卻是如此深情。
    這股眼神如若望的是一個女子,隻怕那女子早已羞紅滿麵,心如鹿撞。可他現在望的隻是一扇冰冷的大門,那眼神是如此深情,卻又如此無奈。
    我守著我們的約定回來了
    雖然,你也早已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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