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戰魂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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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種本能的警覺把林麒喚醒。\\0m一瞬翻身坐起驅咒結印,卻發現自己的靈力無法驅動,渾身被可怕的力量壓抑著。宿舍什麽時候隻剩自己一個人了?林麒向老二的床望去,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老二不會疊被子的。老三、老四他們呢、都去哪了…!好冷,好恐怖的陰氣,已經有多久了?從自己修煉符法以來,這是第一次感覺到可怕。
突然!一陣鼻鼾聲傳來,是老八,老八還在!老八丁傑大做的鼻鼾聲讓林麒劇烈跳動的心鎮靜了下來。
“出來!我正想找你,沒想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林麒勉強鎮定了自己的聲音,向那片不可見的黑暗喊道。
“終於還是來了…千年了,轉眼已是千年了。寡人總算把將軍盼來了!”這聲音引得林麒心中一陣劇痛,這聲音不是從耳朵傳入,而是直接傳入心中。林麒能感覺到心髒中的血液正一點一點地減少,仿佛被這聲音吸去了一般,渾身被這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根本使不出任何符法。
林麒忍著痛,不理會它莫名其妙的話,咬著牙問:“我的同學呢!你把他們怎麽樣了?你要的是我,別找他們的麻煩,否則林家全族都不會放過你!”
“哼!林家?林家何足掛齒!”那個聲音輕蔑冷哼一聲,一個黑影熒熒顯現出來。
那隻是一件古式青銅的盔甲,鏽跡斑斑,懸浮於半空之中,一人來高。可是就在這個身影下,林麒發現自己顯得那麽渺小、那麽無助,渾身不斷地戰栗著,手指已經不聽使喚。想結印卻怎麽也動不了,身體仿佛被釘在無形的空氣中一般。
“何謂林家?豈不是自辱身份!將軍耍弄寡人乎?尋回你自己吧,寡人等著…等著好好和將軍再戰一場,孰為英雄,讓…”
“老大,你幹什麽?大半夜的你擺什麽pose啊!”老八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林麒。
一瞬,林麒突然感覺渾身那股壓力頓消,靈力也在一瞬充盈全身,趕緊雙手結起歸宗印。麵對這種對手,容不得有一絲保留,一出手便是密宗絕印。林麒已經下了決心,隻要它一出手,就算拚上自己這一身修為,也決不能讓宿舍的其他人有危險。
“嗬嗬,將軍啊。時日無多,待我倆相見之日,寡人不想看見你還是今天這個窩囊樣!尋回汝之正身吧,時日無多了…”那聲音冷笑著遠去,最後的一股無形壓力也頓時消去。
林麒猛喘了幾個口粗氣,抬頭一看,老二他們睡得正死,他們好像從來就沒離開過自己的床位。老八還在一臉迷惑地望著自己,好像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難道剛剛的是幻覺?不是,看著自己濕了一身的汗和那還殘留在空氣中的可怕陰氣,這絕對不是幻覺!
老八還傻在那:“老大!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會夢遊吧!”
“你才夢遊,我剛剛躺得腰疼,起來伸伸懶腰。”林麒總算回過神來,應付道。
“媽呀!你總算說話了,你伸懶腰也不用擺pose吧,你以為你是火影啊!”老八籲了一口氣。
林麒一看,自己穿個小褲襠,雙手還在結著智慧印:“那個…媽的,我手指麻了,活動一下不行啊?”
“毛病!大半夜的不睡擺什麽pose,憋了半夜的尿都快被你嚇出來了!”
老八邊罵著邊跑去廁所,原來這小子是被尿憋醒的。那剛剛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幻境魔殺!”林麒心頭一動,想起了爺爺當年提過的一種可怕幻術,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可剛剛那種感覺和爺爺口述的分毫不差。
“幻境魔殺”是一種完全超越了尋常的幻術的“破界”之法,不但能迷惑人的心境,而且能把人帶到自己創造出來的空間中。身在它創造出來的空間中,自己的符法當然無法使用,難怪剛剛自己連印都結不了。
這種法術要在別人毫無防範的情況下才能施用,今天沒戴護身符…都怪趙璿那死丫頭!林麒心中暗罵了一句。那塊護身符是母親留給他的,不僅能防禦,而且還能把自己的靈力封起來,不讓鬼魅發現。今天沒戴,睡覺的時候更是無法壓抑本身的靈力,那惡靈循著靈力找到自己自然也不是什麽怪事。
可是為什麽老八絲毫不受它幻術的影響?反過來說,就算是惡靈也無法在自己創造的空間中把老八隱去。因為無論它使用什麽幻術,創造出來的空間也是在宿舍裏。不過是在這空間裏強製破裂出一個它自己的空間而已,空間不同,時間卻是一致的,如同平行宇宙學說。
而老八竟然無視這破裂的存在,能做到這樣的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老八的靈力遠遠淩駕於惡靈之上。難道老八才是真正的高人,一直隱藏著?
看著已經拉完尿回來,在床上吧嗒著嘴睡死的老八,這個念頭馬上被林麒否決。老八剛剛叫喚自己的時候根本沒有發出任何靈力。
林麒第一次對老八這個大毒菌感興趣起來,是不是老八的臭腳產生了“天然防禦”,讓惡靈也為之動容!這個想法冒出來,林麒也不禁偷笑。
放下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林麒往水房走去,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惡靈已經發現了自己,自己卻還對惡靈一無所知,必須加快行動了!
來到水房,林麒蘸了點水龍頭的水,在牆上勾了道喚靈符:“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三界精魂,速速現身!”
咒剛念完,水汽就凝結起來,化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形。他似乎怔了一怔,他沒料到這裏能有人召喚出他來。一直以來,林麒都隱藏著自己的靈力,他更沒發現這些學生之中還有人會法術。現在被林麒召喚出來,顯然是吃了一驚。一雙幽暗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林麒。
林麒把自己的靈力迅速提升,發散出來。必須先把他鎮壓下來,不然可能會出什麽亂子。如果請魂的人要是修為不夠,很容易被請來的惡魂伺機上身。
林麒發散出的靈力把他震懾住了,他垂下頭去,謙恭地問:“法師何事傳喚小人?”
“你叫何名,因何而死?”林麒沉聲問道
“小人劉儀,當年來這水房修水管的時候,從高處滑落摔倒,待清醒之時,已是魂身。”
林麒不禁奇怪,如果是這樣意外的死法,而且有清楚的意識,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應該不會成地縛靈啊!
“為何還未升天?難道還有心願未了!”
“小人…小人…”劉儀支吾著。
“不是你不想升天,而是你升不了天,它把你縛住了是吧!”林麒單刀直入地喝道,他怔住了,默認地不做聲。
“它是誰?在哪?”林麒跟緊問道。他突然渾身戰栗起來,魂魄黯淡下去。看來惡靈的力量的確可怕,受它所製連話都不敢提。
看見劉儀這副痛苦樣,林麒知道逼問不出來,不然來的第一天早就這麽做了。鬼魂和人不一樣,鬼魂極少數是有清楚的意識的,有所記憶的也隻是生前惦記的事和人,其他的一片模糊。至於劉儀他自己受製於誰,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可是同時他又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可怕。
“好了,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聞言劉儀如獲大赦一般,停止了戰栗。
“從現在起,告訴你能通知的同類。不得再惹是非,否則休怪我不客氣!這是我以林家之名示警!”林麒厲聲說道。
劉亦微微一震:“原來是林家法師!小人以前不知,多有得罪,如今斷然不敢再放肆!”
“好了,你去吧…”林麒一擺手,劉儀的魂魄化一陣青煙散去。
回到宿舍,老八他們已經睡死,林麒在床上摸索了一會,找出香煙,點上一根。現在的他就是想睡也睡不著了,惡靈已經找上門了,自己卻還對它一片茫然。
想起剛剛的事,林麒摸了摸發涼的脖子,自己三歲就開始學法,雖然有一半是被父親強迫學的。但這十幾年來修行,自認無愧於林家之名,但自己的法術在它麵前竟如同無物一般。
它究竟是誰?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力量!擁有這種力量卻還一直隱藏著,它在害怕什麽?又或者,它不是在害怕什麽,而是在預謀著什麽!還有,它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第二天是無聊的診斷課,利用課間休息,林麒湊過去和丁傑搭話:“老八,昨天升到幾級了?”和這家夥開口就得提《傳奇》,不然很難和他有共同語言。
“哈哈!你還真別說,昨天沒升,不過爆了把極品‘裁決’。當時我旁邊的一個老鳥也說是好東西,還說要用人民幣和我買,我愣是沒答應。廢話,好東西當然自己用!他奶奶的,殺了一個月,昨天可算是把掛機本錢給拿回來點了!”丁傑搖頭晃腦地大談特談。
和他扯了一會兒,林麒開始進入正題:“老八,你說世上有沒有鬼。我昨天半夜上廁所也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嚇死我了!”
丁傑瞄了林麒一眼:“你還說叻,昨晚你沒把我嚇死就不錯了,大半夜地擺什麽pose!”
“嘿嘿!睡不著嘛”林麒撓了撓頭。
“老大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膽小了?我就沒見過什麽鬼。我出生的時候,有一老頭幫我算過,我八字硬,陽氣盛,什麽鳥鬼都嚇不著我。再說,這美好的世界哪來的鬼,真有鬼那就真的有‘裁決’了,就我昨天爆的那把,絕對是一刀一個的秒殺!”
“林麒有人找你!”是黃靜的聲音。
“誰啊!”林麒不耐煩地問,正套老八的話呢,誰這麽會找時機。
“我怎麽知道,自己看看去,是個美女呢,說不定是來拐你了,嘿嘿…!”黃靜一臉的壞笑。
美女!?林麒也來精神了,屁顛屁顛地跑出去。出去一看,原來是趙璿!嘿!這死丫頭,林麒一看就來氣。
林麒一開口就沒好語氣:“有事嗎?”
“哎?我哪得罪你了?你一見我就跟看了仇人似的!”她嘟起小嘴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林麒也覺得口氣重了點,正想開口,她卻搶著開口了:“這是你的護身符,昨天你忘了拿了。今天我拿來還你。”說完,小手把護身符往林麒手裏一塞,轉身正要離開。
“對不起,請等一等!我…有事想請你幫忙!”林麒趕緊說道。
趙璿轉過身來,似乎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哦!什麽事?你昨天總算幫過我,不用和我客氣。”這幾句話柔聲道來,倒是讓人忍不住對她生出幾分好感來。
“那個…我想見見你們社長。”
“啊?想入靈異社啊,沒問題!我就是副社長,從你昨天那過得去的表現來看,我勉強答應了。你再寫一份入社申請就行了!”她自以為是地一派天真。
“嗬嗬,不是的,我隻是想見見她而已,你能幫忙嗎?”林麒解釋道。
趙璿倒是為林麒的要求詫異了一下,大眼睛轉了一下,為難地說:“好吧,那你下午過來吧,b區3樓37教室。”
完了她又咬了一下小嘴唇:“你找她幹什麽啊?”
“有點事想問問她而已,謝謝了!”
她又遲疑了一下:“哦…不用,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林麒微微點了點頭,她一甩頭,轉身離去,一陣香風襲來,讓林麒心神一怡。
老二已經一手勾了過來:“老大,你他媽的也太有魅力了!‘冰美人’都被你弄化了,怎麽樣?給兄弟指點幾招?”
林麒一敲他的腦袋:“還用我指點你,你那幾個女朋友還不夠把你削死啊!”
回到班裏,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雞婆型鳥人正對著林麒擠眉弄眼。完了,今天回去又得熱鬧了。
不過今天趙旋的到來確實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不光男生,就連平常那幾個目中無人的女生也對林麒多瞟了幾眼,甚至還包括高傲的才女王麗娜,冷眼掃著林麒,仿佛想從他身上搜刮出幾點少得可憐的魅力似的。
林麒對這一切隻能擺出一副渾然不覺的神色。
熬到下課,到食堂一陣拚殺,林麒的吃相一向是引人注目的,老二他們也躲得遠遠的,唯恐被人認出和他同一個班的。
以前一直憧憬大學是多麽美好,來了後才發現根本不是一回事,亂七八糟,要麽瞎折騰家裏的錢,浪蕩去;要麽庸庸碌碌地磨到大學畢業。在這磨了一年,豪情壯誌早磨得一幹二淨,就剩下吃喝這麽點出息了!
啊!食堂做的菠蘿雞塊真有他母親的地道,絕對正點!林麒感慨萬千兼滿嘴嚼香,以至於一個人影在他的餐桌前坐下也渾然不覺。
林麒消滅完了飯盒中的菠蘿雞塊,意猶未盡。抬起頭來掃視著老二他們的午餐,準備再進行一下罪惡的剝削。他們早就經曆過老大的惡行,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不時還抬頭舉目望幾眼,防範他的突然進攻。
這時林麒才發現餐桌前還坐了一個人,是…趙璿!
完了,這下形象徹底完蛋了!記得上次老二給林麒介紹女朋友,他請人家吃飯,結果人一頓飯就把人家吃得對他徹底死了心。老二口中帶回來一句人家的話“人長的倒是還行,不過,他對食物的興趣好像比我大。”老二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老大,i服了you!你請人家小姑娘吃飯,你怎麽光搶著吃啊?你就那麽餓啊!跟個狼似的,自己吃完就算了,還問人家餓不餓,把人家的那份也給啃了!”
“那…那個菜做得是真好嘛,我一吃起來就停不下來了…我隨便亂點的幾個菜誰知道那麽順口,特別是那個糖醋裏脊…媽呀!真他母親的正點啊,下次咱兄弟再吃吃去!”老二眼前一黑,一把倒在床上,徹底氣背過去。
現在一看前麵的是趙璿,林麒心就涼了半截了,完了。自己恐怖的吃相肯定是把她嚇傻了,趕緊抓了把餐巾紙擦嘴巴,一邊還吧嗒著嘴裏的菠蘿雞塊,邊掩飾著說:“嘿嘿…啥時候來的,吃了沒?你和你們社長說了沒?”
趙璿倒是很難得地沒有被嚇得太厲害,捂嘴一笑:“吃過了,社長說她也正想見你呢!你們下午有沒有課?沒有的話,中午就可以過去找她。”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她突然那麽熱心幹什麽。”
“什麽?”林麒沒聽清楚。
“哦…沒什麽!我這裏還有沒吃完的糖醋排骨,我最近減肥,一不小心就買多了…”說完小臉微紅地把她的飯盒推到林麒跟前。
那淡藍色精致的飯盒中安靜地躺著那一排色澤溜黃的柱狀物體,那些小東西正拚命地發散出極其富有誘惑力的香味,刺激著林麒的味覺器官。
林麒吞了一大把口水:“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說到“吃”字的時候,他已經出現了顫音。不行…不可以啊…一定要爭氣啊…不可以在食物麵前屈服啊…不行啊…好香啊…不…
“幫個忙嘛,我真的不能再吃了。你不幫我,我一會兒肯定要吃的,那我這個月就前功盡棄了…”她嬌聲道。
頓了頓,一瞬,趙璿的臉上又陰雲飛起:“你…是不是嫌髒啊!”
“不,不是!那…那我就不客氣了!”抓起筷子,早已被食欲衝昏頭的林麒哪還顧得什麽形象,一頓狂殺。
旁邊傳出了一聲聲眾人的歎息,裏麵包含了有妒忌、惋惜、驚奇等等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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