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普熱梅希爾要塞內，貝琳達從昏迷當中緩緩的醒來，當她意識清醒時，她驚訝的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而卡姆醫生仍然在利用斧子給尖叫的傷員截肢。

    “hat？這是怎麽了，我們這是在哪裏？卡姆！卡姆！”

    “哦，老天我很慶幸你醒了，你現在能下床幫我按住這個該死的病人嗎？”

    “我的頭還是很暈了，我睡了多久？”

    “兩天！我們的野戰醫院被普魯士炮兵擊中了，現在我們轉移到了一座教堂內，天上還有普魯士的轟炸機，剛才一名沙俄少校過來告訴我們還需要繼續向後轉移，如果你沒有醒來的話，你可能會被丟棄在這裏。”

    “哦，我的上帝啊！普魯士人已經打進來了嗎？我們的野戰醫院距離前線不是有11公裏嗎？他們的大炮怎麽打這麽遠？”

    “誰知道呢！”

    “醫生們，快撤，敵人已經炸爛了第一要塞，普熱梅希爾要塞已經被撕開了一個2公裏的口子，我們得走了！”

    一名長著絡腮胡的士兵衝進來大聲的喊道，隨後十幾名背著步槍的沙俄士兵便把擺放在手術台上還沾滿鮮血的醫療器械一股腦的裝入麻袋中，然後抓住醫生和護士的手就往教堂外麵跑。

    在普熱梅希爾要塞外的卡拉布特高地上，8門昊天之錘和12門大貝莎榴彈炮被部署在這裏，靠著地形優勢不斷的炮擊著普熱梅希爾要塞。

    20門420mm的大口徑榴彈炮配合著400多門大小口徑的野戰炮將普熱梅希爾要塞炸的不成樣子。

    當初阻擋沙俄軍隊的要塞在大口徑火炮麵前就猶如紙張一樣不斷的被炸毀，那些被精心修建的炮台和機槍碉堡被一一“點名”。

    經過三天的炮擊後，這座要塞被硬生生的炸出了一個2公裏的缺口，防守要塞的沙俄軍隊在看到要塞被毀後，慌張的撤離了他們本應該防守的陣地。

    西南方麵軍司令伊萬偌夫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座在他看來堅不可摧的要塞竟然如同一個玩具一樣被普魯士巨人一腳踩扁。

    不過這也很正常，沙俄軍隊開戰之初缺乏大口徑火炮，就連小口徑的步兵炮都沒有多少，麵對鋼筋混凝土修建的要塞自然是打不動。

    可普魯士軍隊光是420mm的大炮就上了20門，更別提280mm口徑和305mm口徑的火炮。

    “長官！敵人已經湧入了要塞當中，已經和我們的士兵短兵相接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他們的坦克跑的比步兵快，如果我們不分批向東撤離的話，恐怕.....”

    聽著手下的話，伊萬偌夫知道全部向後撤退的後果，即使能夠撤離到利沃夫，那傷亡數字也不是他能夠接受的。

    更何況普魯士和奧匈帝國的飛機正在24小時不間斷的對要塞內部進行大轟炸，隻要他們向後撤退，那普魯士和奧匈的軍隊必定會知道，到時候想悄悄的跑路也不成。

    “第8集團軍和第11集團軍可是我的精銳，第9集團軍在我們的東南方向，讓第九集團軍收縮防線，向西北運動接應我們。”

    “讓布魯西洛夫過來，我想問問他的意見！”

    伊萬偌夫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很快第8集團軍司令布魯西洛夫走進了地下指揮部內，見到了他的頂頭上司。

    “長官，您是想要我們第八集團軍反擊堵住防線上的缺口嗎？”

    “不！布魯西洛夫！你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將領，你是一個敏捷的騎兵上將，我並不是要讓你們第8集團軍去送死，而是要讓你們現在立刻撤出防區向後撤離！”

    “什麽？向後撤離？讓我們第八集團軍先走？”

    “是的，我要讓蘇霍京上將的第3集團軍斷後，給我們爭取後撤的時間，他的第三集團軍已經被打殘了，如果和敵人打巷戰，那麽他們還能夠給我們爭取5天的撤離時間，我想這夠了！”

    伊萬偌夫決定讓第三集團軍這個“瀕死之人”再做一次肉盾，犧牲掉一個集團軍換取另外兩個集團軍的安全是一個艱難但明智的決定。

    他篤定如果再晚兩天，敵人在北部和南部部署的4個騎兵師將會攔住他們的後撤之路，到時候這50多萬人就會被圍困在普熱梅希爾要塞，被全部團滅！

    “您要把第三集團軍留在這裏？那我們撤向利沃夫後，華沙怎麽辦，這些敵人的騎兵可是會北上偷襲的。”

    “您知道這第三集團軍本就是衛戍波蘭的部隊，當初抽調他們南下進入加利西亞就是因為我們把戰線推進到了喀爾巴阡山附近，現在讓他們死在這裏，波蘭誰守？”

    “難道就靠著那些個哥薩克騎兵嗎？他們能有幾個師？”

    布魯西洛夫對於讓第三集團軍斷後的決定有些抵觸，在他看來丟了第三集團軍，波蘭省就少了一個衛戍部隊，到時候馬肯森戰鬥集群北上可以直接閃擊波蘭。

    “不！這是最好的安排！你看看這兩封從西北方麵軍發來的電報吧！敵人的第8集團軍和第9集團軍已經對羅茲城發起了第三次進攻，防守在羅茲城的西北方麵軍第5集團軍已經守不住了，他們撤往了華沙！”

    伊萬偌夫的話讓布魯西洛夫震驚不已，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次普魯士軍隊對於東線的支援和作戰規模。

    “陛下怎麽說，總參部決定放棄波蘭省嗎？我們死傷100萬人才取得的領土都要丟棄了嗎？”

    “我的老天啊！不能這樣吧！”

    布魯西洛夫有些哆嗦的問道。

    “是的，彼得堡附近又爆發了大規模的罷工，現在皇帝已經抽調了前線的軍隊去鎮壓那些鬧事的工人和農民，後方的物資生產已經受到了幹擾，炮彈的產能甚至供應不了一個集團軍使用。”

    “陛下和總參部決定收縮防線，放棄這些突出部分的領土，準備利用空間換取時間，重新的整合我們內部的工廠，要不然我們的軍工生產體係和供應體係就要崩潰了！”

    伊萬偌夫透露出來的話令這位集團軍司令再次錯愕。

    後方工廠發生罷工的事情前線一點都不知道，他從沒想過沙俄內部已經瀕臨崩潰了。

    “老天，這些工人是瘋子吧！他們是間諜、特務，他們是賣國賊！”

    “我們在前線拚死拚活，他們卻在破壞帝國事業，這些人都應該被槍斃掉！”

    布魯西洛夫憤怒的說道，他不理解為什麽後方的底層百姓要破壞生產，按道理來說應該團結一致對外才對。

    “司令！敵人已經突破第二道防線，進入了奧姆特魯街區，已經和第76師打起了巷戰！”

    一名前線傳令兵跑去地下掩體內大聲的喊道。

    “該死，他們的速度太快了！”

    “布魯西洛夫！你帶著你的人快走，到利沃夫重整旗鼓，我和第11集團軍明天再撤！”

    伊萬諾夫頭上的汗水直流，焦急的催促著布魯西洛夫先撤退。

    “是！”

    布魯西洛夫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伊萬諾夫敬禮後便快速的離開了地堡，帶著他的軍隊向後撤離。

    “該死！該死！”

    伊萬諾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心有不甘的大聲喊道。

    他自己很清楚這次的大潰敗讓他一整年的努力白費了，恐怕加利西亞也要吐出來還給奧匈帝國了。

    伊萬諾夫自己的仕途也要被此戰毀掉，如果他猜得沒錯，沙皇尼古拉已經暴跳如雷了，等待著他的就是憲兵的逮捕，然後上軍事法庭審判，最好的結局就是退役。

    “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