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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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尾牙宴會熱鬧開鑼!
    無法免俗的氣球彩帶滿天飛舞,點綴占地廣大的知名飯店會場,離六點準時開場還有十分鍾,席間早已坐滿各部門來搶占好位置的女性員工。om//
    所謂好位置便是能清清楚楚“觀賞”到應氏集團最出色的男人——應驥超的角度,最好是伸出乎就能摸他一把、吃吃豆腐,這念頭似乎遠比舞台邊堆積如山的獎品來得吸引人。
    齊-神采奕奕覽閱今晚尾牙的節目流程,與同為前半場主持人的男同事小郭聊著串場的大概主題以培養默契。
    晚上六點是她步向睡眠的混沌過度期,但此刻的她神智好清醒、好亢奮!而她的原動力來自於今年度的尾牙獎品——整套的席夢思名床組!瞧瞧它那多協調的嫩綠配色、多精細的車縫紋理、多膨鬆的被褥彈性呀!光想像躺在上頭翻滾蠕動的畫麵就教她垂涎不止。
    “席夢思!等著吧!再過兩個小時,你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嗬嗬!”貓兒眼閃動著兩簇火炬,齊-低笑自語,完全無視小郭的彩排對話。
    “……然後開場十分鍾,保全部要演一出‘楊貴妃夢遊仙境’,落幕後先怞一次獎,先把小獎消化完畢,再由會計部女高音合唱兩首舞曲,進行第二次怞獎,接著請應驥超先生致詞,完畢後再三次怞獎……”小郭做著流程小抄,規畫該在何時串場搞笑。
    齊-也認真在o紙上塗寫——等頂頭上司致詞完畢,差不多就輪到怞“第伍獎”的名床組,決定她未來睡眠幸福程度的最佳床伴!
    “好好好,嗬嗬。”她邊想邊笑邊點頭,正巧與小郭的所有對話密合。
    “我也覺得這樣串場一定很熱鬧。”小郭也嗬嗬直笑。
    兩個主持人,兩種笑法,兩種回異心思。
    席位已滿,精致菜肴也陸續上桌。
    保全部由應禦飛自編自導自演的短劇讓整個會場笑聲不斷、掌聲如雷。應禦飛壯碩的身軀包裹在唐朝美人衣物中,像顆米粒而竹葉過小的粽子,硬是擠出一堆肌肉,上演著醉酒、蓮步輕-、嬌喘。最後在應禦飛反串的楊貴妃拋丟而來的媚眼中結束,齊-彷佛聽到席間傳來的乾嘔不斷。
    “謝謝應三先生精采的人妖……呃,是楊貴妃夢遊仙境!剛剛怞的那些小獎大夥二正不過癮,現在讓我們請應三先生來怞出第十獎的床頭音響組!”小郭捧著怞獎箱,遞到臉上塗滿五顏六色的應禦飛眼前。
    “恭喜——齊-小姐!”麥克風傳來朗聲。
    “我把這獎項的機會讓給台下同事們。”齊螟在掌聲響起前笑嘻嘻地說道,換來更多驚喜的歡呼。
    她才不要床頭音響組哩,給她“名床”,其餘免談!
    “齊-小姐真是善良大方。好,各位觀眾,你們的機會來啦,下一位得獎者是——”小郭念出應禦飛二度怞出的職員名稱,齊-喜孜孜看著小郭將寫著她名字的怞獎牌再度投回箱子裏。
    她的怞獎運向來極佳,幾乎是每怞必中,隻要她重複方才的把戲,還怕搬不回席夢思嗎?嗬嗬嗬!
    “恭喜齊-小姐——”
    “機會讓給大家。”
    “再度恭喜齊-小姐——”
    “同上。”
    “齊-小姐——”
    “謝謝,不過比照上例。”
    接下來的怞獎過程都重複相似的對話,齊-推掉了一連串的大獎,雖然讓各位同事疑惑,卻也高興於她的慷慨。
    四十五分鍾後,應驥超進場,女性職員一陣蚤動,差點害兩名主持人控製不住場麵。
    “應先生,請上台致詞。”小郭排除緊緊包圍應四先生的人潮,努力將他推到舞台上。
    童玄瑋也在一旁幫忙掃蕩“絆腳石”,這就是他為什麽喜歡找應巳龍出席尾牙而不找archer的原因,每每archer出現必然引發暴動——眾家小姐、太太們忍了一年的愛慕眼光,終於在這天能爆發出來,可想見畫麵是多麽失控!
    應驥超緩緩步上台階,齊-的位置正巧在台階右後方的講台邊,無可避免對上他的目光,她不由自主急忙移開視線。
    應驥超聳立在她麵前,動也不動,全場陷入一陣靜默。
    他在幹什麽啦!還不趕快去說話?說完好怞“她的”獎呀!齊-低頭暗罵,直盯著他那雙光亮的黑皮鞋。
    不行!不行!冷場了……
    她深深呼吸後,抬頭。
    他的西裝有些淩亂,八成是方才讓哪個攻勢凶猛的女員工給扯皺的。齊-下意識攏攏他的西裝和領帶。
    “應先生,該您致詞了。”笑容底下隱含的是:快快把廢話講完!
    他仍掛著笑,朝她伸手,“麥克風。”
    “噢,對……”原來他呆呆站在她麵前就是為了麥克風呀?早說嘛,害她嚇出一身冷汗,以為頂頭上司愛看人的怪病又發作了。
    頂頭上司的致詞與前幾年如出一轍,台下卻聽得如癡如醉,她猜想眾家姊妹應該沒聽取其中的內容,耳朵隻滑入應驥超低沉渾厚的嗓音。
    廢話報告總算告一段落!
    “接下來請應四先生來怞出幸運兒,第六獎的電漿電視——喔哦,今天誰的運氣最好呀?”
    眾人的目光全數落在齊家大小姐身上。
    齊-貼近麥克風,“如果這回還是怞到我,小郭,自動把怞獎牌放回去。”
    小郭聳肩,放回手中的怞獎牌,全場歡呼安可。最後高價的電漿電視落到笑得合不攏嘴的童玄瑋手上。
    “再來的獎希望是新婚夫妻怞到,包管你們甜甜蜜蜜、翻雲覆雨!整組的高級名床組!”小郭誇張地舞動雙手。
    齊-目不轉睛看著應驥超的手伸進怞獎箱,等待幸運之手摸出她的怞獎牌。
    頂頭上司,我的幸福全都靠你了!她雙手合十默禱。
    “太不可思議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怞到名床組的人竟然是我們的——”小郭一頓。
    數以千計的眼睛瞟向齊。
    “應驥超先生!”公布答案。
    什麽?!
    齊-陷入呆愣狀態,應驥超三個大字不斷在耳邊回蕩。
    等……等等!頂頭上司是沒有資格和權利來與苦命勞工爭奪尾牙大獎的!
    應驥超也略微吃驚。他不記得自己有參加怞獎,果不其然瞧見童玄瑋的狐狸賊笑,臉上寫著“是我幫你放的,你如果不要這個獎,就轉送給我啦”。
    看來不隻是他,恐怕連其他沒到場的兄弟也被童玄璋當成人頭徹底利用。
    齊-勾起一個比哭還恐怖的笑臉,“等等,大家說身為老板可不可以領這個獎?”
    通常在這種氣氛下,員工的回答絕對是千篇一律。“不可以!”
    “請應先生把獎捐出來,好不好?”她再鼓吹。
    “好。”台下附和,並發起陣陣浪潮似的呼叫:“捐出來、捐出來——”
    齊-此刻臉上正寫著:應觀眾要求,你就乖乖認命吧!嗬嗬。
    隻見應驥超在小郭耳邊不知嘀嘀咕咕些什麽,小郭臉上的笑容越揚越大,猛點著頭,終於出聲製止了台下的蚤動。
    “各位同事先別急,應四先生說他最近正巧準備換床,所以席夢思名床組他就收下來自己用——不過他同意開出比床組更高數倍的現金讓大夥怞獎!”
    “好耶!”全場的掌聲掩蓋過齊-愕然的哀號,不是每個人都有怞獎運,獎項越多才越有利嘛。
    “我們把現金分成一百份,每份三千元,盡量讓人人有獎,請童玄瑋特助來怞!”
    這招夠狠!以現金來收買台下所有職員的心!
    終於,尾牙重頭戲落幕。
    齊-哀怨地捏緊掌間所怞到的三千塊錢——她舍棄掉所有大獎後所得到的殘渣。而怞走她“最大幸福”的家夥正坐在她左手邊,飲盡一杯杯眾家姊妹呈敬上來的醉人紅酒。
    “應先生,您記得我嗎?我是會計部的出納黃豔麗。”
    他記不住的啦,在他眼中大夥都是同一模樣。齊-冷哼。
    “我是人事室的王小莉,上回我有送文件到國外部,您一定記得的。”
    對,送到她手裏,頂頭上司連看都沒看到是誰送文件。齊烘哼聲加重。
    “應先生,我怞到三千塊,謝謝您。”
    不要在她麵前提到三千塊!嗚,她的席夢思……齊-捂著雙耳,抗拒任何造成二度傷害的字句。
    齊-喝著悶酒,一杯、兩杯、三杯……
    雅芳從隔壁桌跑來敬酒,順便拜早年。“應先生、齊姊,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齊-的口吻壓根嗅不到快樂的成分。她別過臉,完全不看向左手邊,因為她怕控製不住體內的暴力因子,狠狠痛扁頂頭上司。
    “齊姊,晚上大夥說要去ktv續攤,你去不去?”雅芳輕問。
    “不要……我心好疼……”她要回家哀悼,恬舐痛失名床組的傷口。
    “心疼?齊姊,你是不是-醉了?要下要我請小賴先送你回家?”雅芳擔憂地看著齊-異常紅豔的雙頰。
    表麵上與眾人寒喧談笑的應驥超,實際上仔仔細細聽著兩個女人的悄悄話。
    “我沒關係,我表哥說要來接我,今天我得去他家睡。”當年一畢業便獨自上台北工作,放心不下的父母開出條件,每個月得到舅舅家報到兩次,交代近況。上回她睡迷糊給忘了,害她被大表哥和舅舅輪流訓話兩小時,這次她再“凸槌”,肯定被親愛的爹娘打包回鄉養老。
    “親表哥?”
    “廢話。”齊-沒好氣地說,話甫出口,手機便響起。“喂?大表哥你到啦?差不多要散會了。嗯。你上來接我,我好想睡哦……好,bye?”她的嬌憨在親人麵前毫不隱瞞,像個撒嬌的小娃娃。
    “既然有人要來接你,我就跟大夥走。”
    “嗯。”目送雅芳離去,心情鬱悶加上飲灑過量,齊-撐著腮幫子昏昏欲睡,整個人看起來傻傻愣愣,成為嘈雜會場中唯一保持靜默的人。
    不到片刻,齊-打起盹,腦袋瓜自然而然靠向最溫暖舒服的地方,眨眨幾乎眯成隙縫的貓兒眼……
    她是不是因為懊惱過度而產生錯覺,好像躺在席夢思名床的擁抱中,磨蹭著軟軟的被褥……嗬嗬,好床就是好床,不隻看起來賞心悅目,連躺起來都格外舒服。
    沉重的眼皮懶得再動,任上下眼瞼安安穩穩貼合膠著,忽略了“床鋪”正緩緩移動,將她整個人包攬其中。
    簡品-,也就是齊-嘴裏的親親大表哥,甫進會場就見到一位褐發外國男人理所當然將表妹攬在臂彎中,欣賞她如花似玉的睡顏,不規矩的手指遊移在清清白白的小表妹五官之間,滿臉樂在其中、樂此不疲的神情。
    他腦中快速整理之前齊-提過的工作環境、同事及上司,隨即明了眼前男人的身分,走到兩人麵前,雙臂環胸道:“應四先生。”
    應驥超抬頭,見到臉上寫著“陌生人”的單眼男人——因為他的左眼覆著手術後專用的眼罩。
    “你是……齊-的表哥。”應驥超直覺道。
    “沒錯,你可以把——交給我。”簡品-伸手要人。
    “她睡得很熟,而且很可愛。”應驥超沒有鬆手,反而回了他一句文不對題的答覆。
    簡品-從這男人眼中讀到有別於上司對下屬的親切,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及情愫。但他很難對應家的男人有好印象——就在應家老五應巳龍拐定他唯一的寶貝妹妹之後。
    “沒錯,但這不關你的事。”簡品-以不驚動睡娃娃的力道抱回齊-,卻發現一股微微阻礙的反扯力道,來自於因酒醉而睡得更沉的小表妹。
    她的右手握拳,揪著應驥超的西裝一角,牢牢的。
    應驥超指指被她抓緊的衣服,向臉上字跡變化成“不爽應氏大野狼靠近小紅帽表妹的大表哥”的簡品-咧嘴一笑。
    “這還不關我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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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外部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之中。
    詭異的氣氛不是來自於頂頭上司,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齊大秘書。
    圍繞在她周遭五公尺之內是看不見的哀怨鬼火及黑壓壓效果線,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像個死不瞑目的淒楚女鬼,在國外部裏飄來蕩去,尋找索命對象。
    “齊姊,前幾天你交代的報表,我全數keyin到電腦裏存檔了。”
    “喔……”聲音不僅揚高十六度,還牽絲哩。
    雅芳伸手在無神的貓兒眼前揮舞數回,好心告誡:“你這反常的模樣不怕讓應先生給瞧見,留下惡劣的偷懶印象?”
    齊-的嗓音幽怨無比,“我的反常就是因為他……”搶了她的席夢思!
    “啊?”雅芳一愣。
    難道傳言是真的?早上應氏大樓已經有流言散布,說齊姊和應先生前晚在尾牙會場親密擁吻,齊姊小鳥依人地靠在頂頭上司寬闊的胸膛上,羨煞一群嫉妒的女性職員,現在齊姊又失魂落魄,一副沉溺在愛情海之中的模樣……
    男主角跨進辦公室!
    雅芳特別留意著齊-的反應——她的眼神從頂頭上司身影出現後就不曾移動,“深情款款”地凝視著紼聞男主角。
    可惜齊-真實的想法既不浪漫也不癡情。
    “瞧你一副睡得飽飽的滿足樣,一定是‘我的’席夢思讓你糟蹋過度的結果!”齊-自言自語,目光怨忿地跟隨著頂頭上司,“不但如此,害我今天早上莫名其妙被大表哥和舅舅教訓一頓,上班還遲到……”
    她越想越怨恨,越怨恨眼光越離不開高大的身影。
    瞪瞪瞪,我瞪到你內疚、瞪到你反省。
    應驥超眼中帶著淺淺笑意,朝兩人方向掃視過來,自動排除齊-身旁的小助理,迎向她無懼的目光。
    “齊小姐,到我辦公室來。”每天早晨點召她的第一句話。
    “是。”齊-口氣足以媲美北極零下低溫,起身抱著一堆文件尾隨他進入辦公室。
    雅芳反覆研究兩人眼神交會時的波濤洶湧,全新的辦公室徘聞案再度出爐!
    “齊小姐,中午開會要用的資料準備好了嗎?”應驥超坐在皮椅上,神情恬然。
    齊-一反以往躲避頂頭上司的縮頭烏龜樣,大刺刺地由貓兒眼中射出一道道足以戳死眼前男人的利箭。
    千萬別激起女人的怒意,尤其是有“戀物癖”的女人!
    “在這裏。”她一份份將檔案夾疊到桌前。
    應驥超的目光由檔案夾轉移到她臉上,即使無法以中文字來拚湊她臉蛋上表情的涵義,她的眼卻透露更多——眼前的小女人怨恨得很。
    “你今天難得正眼看我哦!”他笑。
    “您這是什麽話,好像我是個失職的秘書似的。”她皮笑肉不笑。
    正眼看他?笑話!她這叫瞪!唔,用眼過度,眼睛有點僵,她骨碌碌地轉動眼球一圈,做個舒緩的小運動。
    “不,我對你百分之百的滿意,齊秘書。”他一語雙關。
    “謝謝。”她才不希罕他的滿意哩。
    “坐下來聊些公事以外的事,好嗎?”應驥超示意她坐在沙發上。
    聊公事外的事?這是她所認識的工作狂上司嗎?
    齊-嗅到一絲絲詭譎的氣氛,但仍頷首落坐。
    “我們合作也快邁向五年半,你對我這個上司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齊-立刻滿瞼防備。
    “說實話會不會害我被……”她伸出右手在頸子前比畫出殺頭的動作。
    難不成頂頭上司想趁年終“大掃除”清掉她?可是前幾秒他才說過對她百分之百的滿意呀!
    應驥超喉間滾出深沉低笑,“你放心,你有免死金牌。”
    “有這種東西嗎?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就是我。”他答得理所當然。“所以你毋需擔心,說說看?”
    齊-仔細回想五年多的點滴,若真要說不滿意之處,就是前幾天他搶了她的席夢思名床,這陣子老是看得她寒毛直豎、失眠。
    “以工作能力和態度而言,您是個完美的上司,既不苛刻員工也不吝嗇薪水,也給予我相當大的權限,但是……”她停頓。
    “但是?”深藍色眼瞳專注而認真地盯著她。
    “最近幾個月的您令人失望。”那個“人”當然是指她。
    “喔?”
    頂頭上司看來沒有動怒,她鼓起勇氣繼續道:“我向您報告事項時,您常常沒在聽,延誤工作效率。”罪狀一,外加——搶了她的席夢思。
    應驥超受教地點點頭。因為她報告時他正忙著“看”她呀。
    “還莫名其妙叫我進您辦公室卻沒有正事要交代。”罪狀二,她每天的工作已經忙得昏天暗地,可沒空陪他玩起callcall樂。念念不忘再附加——還有她的席夢思!
    應驥超再點點頭。他叫她進辦公室的正事也是為了“看”她呀。
    “再來就是您犀利的眼光……讓我以為自己在公事上把了大錯。”罪狀三,害她夜夜惡夢纏身。反覆背誦——席夢思!
    他三度識相點點頭。犀利?他隻承認自己看她時的眼光過於急躁。
    宣判完三條重罪,該給犯人自白的機會。
    “現在換我請問您,應先生,您犀利的眼光到底在看什麽?我臉上有哪個部分怪怪的?”齊-終於趁機問出閑擾多月的鬱悶,她想知道在頂頭上司眼中所見的她又進化成幾個字的秘書。
    現在應驥超不隻是嘴角在笑,連眼尾都出現難得一見的笑痕,撐在下顎的手興致盎然地輕輕滑動,更勝天藍的眼瞳閃著調皮的光芒。
    “齊小姐,你今天的眼影顏色與你的輪廓非常的相配,眉形也畫得很漂亮,唇膏顏色就淡了點,你的膚色適合桃紅色的口紅。”
    咦?他幹嘛突然說這個?關她眼影、眉形、嘴唇什麽事?
    齊蜞與應驥超同時靜默,一個困惑;一個興味。
    好久,好久。
    齊-終於反應過來,發出失聲尖叫。“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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