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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耀哥哥真心相愛，你這小賤人算什麽東西？”芸瀾咬牙怒道。
    “沈芸瀾！你還有理了！”門外忽然傳來沈海風憤怒的聲音。
    勾引未來姐夫還私相授受，這傳出去還得了？他家女兒就這麽不檢點？
    “父親！”她汙蔑我！芸瀾續著眼淚跑到沈海風麵前，梨花帶雨哀聲道。
    “見過父親。”芸嬌連忙起身行禮。
    沈海風看著芸嬌的儀態十分滿意，這才像個大小姐樣子。和文娘一樣的端莊大方，有禮有節，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轉眼看向芸瀾，哭哭啼啼，矯揉造作，這樣的女子無論如何也做不了當家主母，就算王仁耀鍾意這個二女兒，以她這姿態如何做的了一家主母？嫁過去怕是沒幾天就會被人家嫌棄小家子氣。大戶人家最看重臉麵，何況王家蒸蒸日上，三番五次來退親就是因為看不起他這個無權無勢空有頭銜的永昌伯府。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你姐姐說的對！你該向她多多學習！私相授受不是大小姐做派！你給我去祠堂跪著，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出來！”沈海風厭惡地看向芸瀾。以前他還沒有覺得這個女兒如何不堪，怎地這段時間總讓他心煩。秋姨娘也是，整天隻會哭哭啼啼，抱怨這個，抱怨那個，以前文娘在時也沒她這麽多事。
    芸瀾被吼的一愣，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曾經疼愛自己的父親會這樣聲色俱厲地讓她去跪祠堂。
    她轉身，惡狠狠盯著芸嬌，“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搶了我的耀哥哥，是你讓我被父親責罰！”
    “沈芸瀾！你夠了！”沈海風徹底怒了。
    “不，父親，我沒錯！我和耀哥哥青梅竹馬，憑什麽隻有她能嫁給耀哥哥？”芸瀾聲嘶力竭質問沈海風。
    沈海風一愣，為什麽？那是因為芸嬌是沈南星的親妹妹，他要給沈南星鋪路，沈芸嬌必須嫁個好人家。而且京都傳來消息，沈南星現在是殿試三甲的探花郎，伯府好容易出個探花，這後宅可不能丟了臉。伯府想要恢複往日的榮耀，所有一切都要給沈南星的是仕途讓路。
    “沈芸嬌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芸瀾一雙眼睛瞪的老大，似乎要將芸嬌看個通透，“你不是沈芸嬌！沈芸嬌不是這個樣子的！”沈芸嬌膽小懦弱，絕對不敢跟她搶耀哥哥。
    芸嬌受了驚嚇一般，柔聲道:“二妹妹，你說什麽胡話？”
    “一天到晚戴著麵紗？你敢取下來嗎！說！你究竟是誰？”芸瀾猛地衝到芸嬌麵前，撲到芸嬌身上就去抓她的臉。
    一屋子的人簡直驚呆了。
    “二小姐瘋了！二小姐瘋了！”有小丫頭驚聲尖叫。
    啪——
    沈海風一個耳光甩到那丫頭臉上，打的那丫頭栽倒在地。
    芸瀾如瘋狗一般撲過來時冬至和月華連忙去攔，芸瀾像發狂的野獸，聲嘶力竭抓傷冬至的臉最後終於扯下芸嬌的麵紗。隨後她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喃喃自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會？好了？你沒毀容！”
    芸嬌受到驚嚇一般連連後退。
    沈海風聞言看去，少女皮膚光潔白裏透紅。
    “真的好了？”沈海風一陣激動，這下王家就沒理由退婚了。
    “祖母給了我一瓶祛疤痕的藥膏，效果很好……隻是大夫說傷口還不能見陽光，所以女兒才日日帶著麵紗。”芸嬌輕聲解釋道。嬌嬌弱弱的樣子，讓人憐惜不已。
    深可見骨，毀容，好不了……
    芸瀾看向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腦海裏都是給芸嬌看病大夫的那句話，明明大夫都這樣說了。明明一切都計劃好了，隻要芸嬌毀容，自己就能代替她嫁過去，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她的臉好了，那耀哥哥豈不是……
    芸瀾一時無法接受，整個人癱軟在地。
    沈海風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下人將芸瀾帶進祠堂。
    隨後將在場的丫頭交給徐管家處理。
    芸嬌臉傷痊愈的消息很快傳遍全府。
    陳媽媽欣喜道:“老夫人，大小姐這下可是有福氣的人。”
    “福氣也是靠她自己掙來的，能順利嫁到王家才是真正是福氣。”老夫人語重心長。
    “大小姐是真轉了性子，這段時間一直來小佛堂抄經書，一坐就算一個時辰。”
    “是個耐得住性子的。”
    “而且字也越來越好。”陳媽媽笑道。
    老夫人撚著佛珠不再說話。
    清風院。
    “冬至，你去廚房看看老鴨湯燉好沒？”芸嬌揮手讓冬至趕緊去廚房看看。
    冬至走後芸嬌喊來月華，兩人坐在小軒窗的小杌子旁，一邊煮茶一邊聊天。
    茶香嫋嫋，兩個少女在陽光下如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你覺得王仁耀怎麽樣？”芸嬌抿著茶，問道。
    月華想了想，搖頭道:“敗類。”
    芸嬌聞聽此言，欣慰地笑了。
    “有人棄如敝履，有人趨之若鶩，希望你不要後悔。”芸嬌自己煮了一杯茶，遞給月華道:“嚐嚐我煮的。”
    芸嬌的煮的茶香味不濃鬱卻回味悠長，有一種空靈飄渺的廣袤之感。
    “我的茶，不如你。”月華如實道。
    “總能學會。”芸嬌會心笑。
    秋姨娘剛從祠堂出來還沒輕鬆兩天，女兒又進去了，而且府中流言四起竟說她女兒瘋了。
    秋姨娘處置了一大批嚼舌根的下人，又在沈海風那裏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沒能讓他回心轉意，沈海風心煩意亂最終搬到書房去住。
    芸嬌去荷香院時正好看見沈海風從裏麵出來。
    “芸嬌見過父親。”芸嬌柔聲道。
    “嬌嬌每日都來看望老夫人，辛苦了。”沈海風目露疲憊之色，顯然昨晚沒休息好。
    “這是女兒應該做的。”芸嬌謙卑道。
    沈海風點頭，深深看了眼芸嬌後離開。
    芸嬌見到老夫人時，老夫人滿臉堆笑，和剛剛的父親完全兩種心情。
    “祖母可是有什麽喜事？”芸嬌行禮後立在一邊，目光不動聲色掃過老夫人手邊的一對木牌上。
    芸嬌暗想:這是伯府管家都對牌，看來是剛剛父親送來的，秋姨娘怕是很不得父親喜愛了。
    “嬌嬌，可是大喜事！”老夫人高興地拉過芸嬌的手，欣喜道:“你大哥南星高中了！”
    眼中竟然溢出無比喜悅的淚水。
    芸嬌微微一愣，伯府的大少爺，她的親哥哥，一走就是六年的沈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