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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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源啟!
    雖然拳風衝擊並沒有對那東西造成傷害,但閻岫成功地將那怪物的注意力從閻淼身上引開,他也才趁著這段時間迅速打量那未知的生物。
    它渾身上下生長著一層堅硬的甲殼,有點像是節肢動物的外骨骼,但又和魚類的鱗片有些相像,怪異的是,它的四肢等卻又是鱷魚一樣粗壯,頭顱類似於人,兩邊太陽穴個生長著一根犄角,有點像牛。
    “原來如此!”閻岫大驚,他一眼看下來就知道這東西究竟是怎麽來的,也想到了自己那位鄰居可能的下場。
    “阿淼,快跑!”他一邊喊,一邊衝向那怪物,工作服之下,雙臂上的紋路更加明亮,一股熾熱的氣息從他這裏散發出來,凝聚成一柄大錘,朝著也同時衝上來的怪物砸過去。
    閻淼自然不會在這裏多停留——他一向很聽老師的話,也從來都很信任他,即便心裏好奇,他也沒有停下離開的腳步。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咣當”一聲巨響,大門閃亮地閉合,成功地將閻淼鎖在這裏。
    “老師!出不去了,門關上了,沒有開關啊!”閻淼大喊,,他沒有跑過去添亂。
    “趕緊找!盡快!我可能打不過它!”閻岫一錘打飛怪物,卻同樣被力大無窮的對方錘到牆上滑落下來。
    “這都是這啥?!鱷魚、甲殼類、還有猩猩?他究竟糅合了多少生物的基因!簡直是個瘋子!”閻岫吐出一口血沫子,眼下已經出不去了,隻有將這東西殺死,他們才有可能活命。
    而這時,他也開始懷疑起那幾個委員會的混蛋究竟究竟是因為什麽才將這裏批給他。
    不等他多想,怪物已經衝上來,它的雙爪鋒利,像是彎刀一般閃爍著寒光,一層氤氳的紅光從爪子上泛起。
    “還真有這種力量?麻煩了!”閻岫躲開怪物的撲擊,手中的大錘消散,變成一柄雙刃的大鋸,他利用飛出去的慣性勾住怪物的一條手臂,雙腳往它後背一蹬,伴隨著怪物的一聲慘叫以及大量鮮血的飛濺,這條手臂被他鋸下來一半——由此可見它的身體強度。
    男人退到轉彎處,怪物緊跟上來,此時,他發現了那東西耷拉著的手臂斷裂處,竟然在快速地生長、連合。
    “……”閻岫問候這個好鄰居祖上,同時舉起雙刃大鋸再次衝上去,準備趁著那手臂還未完全恢複將之徹底鋸下來。
    那怪物似乎因為這種傷勢的修複影響到了反應速度,等閻岫再次在它的傷口上剌了一鋸,將它那斷肢鋸掉,它才反應過來,衝著他揮下利爪。然並卵。
    他提著差不多有自己一半高的手臂後退,但是他驚訝地發現,手中的重量越來越小——那手臂正訊速地化作飛灰,到最後隻剩下一條人類的手臂骨架!
    “直接用人體進行試驗?可是沒有聽說礦星上有人失蹤啊……”閻岫驚愕,著實被自己看到的東西嚇到。他丟掉手裏的殘骨,看著那發狂的怪物,已經猜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麽。
    “斷臂重生,我……”他罵了一聲便衝上前去,然而怪物手臂重生的速度很快,等他到跟前,對方已經有了一條嶄新的前肢。
    這時候,在大門處尋找開關無果而回來的閻淼早就已經目瞪口呆——他還是沒能抑製住自己的好奇,想要看看自己的老師憑什麽對付那隻怪物——但是他看到的東西實在是匪夷所思,那是啥?一柄憑空出現的雙刃大鋸,迅速腐爛消失的斷肢,還有能夠斷肢重生的怪物,以及自己的老師不為人知的一麵……
    閻淼正在發呆,忽然,“轟”的一聲巨響,他身邊銀白色的石壁突然炸裂,一團煙霧中傳來熟悉的咳嗽聲——閻岫被怪物一巴掌拍飛,將牆壁都砸爛了。
    “嗯?!,它殺不死的麽?!”閻岫啐了一口唾沫從漫天灰塵中走出來,看到又一次呆住的閻淼,一巴掌將他拍醒,說道“我去……我去製服它,你就在此處躲好,不要走動。”
    “哦……”閻淼回答,目光呆滯地看著他消失在塵土裏。
    煙塵似乎在這裏難以沉降,它們分散成細小的顆粒,很容易進入人的呼吸道,閻淼被嗆了好幾口之後才終於想起將工作服自帶的呼吸機戴上,並找了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躲好。
    實驗室裏,怪獸嘶吼,閻岫的大鋸不斷在它身上留下恐怖的傷口,但是那些傷總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完全愈合,留下嶄新的鱗片狀甲殼。
    然而,這個怪物就像是閻岫之前的疑問,真的就是不死的麽?這顯然不可能。
    隨著它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而且總是被閻岫剌開同一個地方,有時候還會吃一個內外兩開花——它的恢複速度越來越慢。
    “我就說嘛,即便是最強的基因改造者,也不會有永恒的修複能力!”閻岫來了精神,他拔出插進怪物背部的大鋸迅速後退,看著它艱難地轉身——它的脊柱被鋸傷——那道傷口艱難地愈合,但是最終沒有完全恢複,鮮血隨著怪物的掙紮飛得到處都是。
    閻岫忽然想起,這怪物既然不是用礦星上的工人改造的,那麽……這個實驗體究竟來自哪裏?
    “那個瘋子不會自用自己做實驗吧?”閻岫狐疑,看到那怪物漸漸停止了掙紮,便慢慢地靠近,繞到它的前麵,隻見它眼中的混沌正在消退,傷口中流出的黑紅的血液也慢慢變得鮮紅。
    它身上的鱗片狀甲殼在脫落、腐爛,迅速化作一堆塵土;粗壯的四肢上,一團團爛肉不斷剝落,掉在地上濺起黑藍色的液體,隨後迅速蒸發,留下一堆幹燥的什物——爛肉脫落的部分,露出相對來說纖細的、人類的肢體。
    “這……伯勞?怎麽會是你?!”當怪物臉上的爛肉脫落,露出一張人類男性的臉時,閻岫驚叫出聲。
    他衝上前去,手中的雙刃大鋸解體,化作一把掃帚,對著那個人、以及其他的部分就是一通亂掃,將所有的爛肉全都清理完後才衝上去將那個男人扶著坐起來。
    這個人並沒有死,但是也快了,他的胸腹間有一個一尺多長的豎向裂口——這是閻岫剛才一鋸捅穿的——早就沒救了,他能堅持到男人將所有的爛肉掃完已經是奇跡。
    “是……是你啊……閻……閻岫……”這個名為伯勞男人虛弱地發聲,看到扶著他的人之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你不要說話了,我先給你續上!”閻岫自知伯勞已經難以活命了,也沒有客套地用什麽治療,而是很現實地用了“續上”一詞。
    “你……還是老樣子……”伯勞笑了笑,說道“讓你……兒子?把那礦磚拿來一些……這樣,你會輕鬆一些……”
    “阿淼!拿一堆礦磚來!就是你先前看的那些!哦,還有水!”
    “哦!知道了!”
    閻岫喊完,聽到閻淼的回話之後才發覺有什麽不對,將他平放在地上,一邊亮起手掌上的紋路給伯勞續命,一邊糾正道“他不是我兒子,隻是我收養的一個孤兒——我是他的老師。”
    然而伯勞並未說話。
    等到閻淼將兩三塊礦磚和實驗室的蒸餾水拿過來,伯勞才艱難開口“把它們磨碎,兌水,給我灌下去,能續上一天……”
    “我還以為能讓你這個混蛋恢複!”閻岫說著,暫時封住那通透的傷口,拿起一塊礦磚兩手用力磨碎了,將粉末盛在容器裏和上水,掰開伯勞的嘴就灌了進去,而後又在那傷口上塗了一層,絲毫不在意後者的情況。
    “這……老師,他是誰?你們認識?”
    “他?當然認識,一個混蛋而已,哦,現在還要加上一個瘋子的稱號”閻岫說道,隨後轉頭看著地上的伯勞,問道“怎麽樣?”
    “好多了……至少現在不會立刻死掉。”
    “嗯,那真是太好了。”
    “……說起來,你有沒有多餘的衣服?”
    “你就光著吧,等傷好了才能穿!”閻岫好像無意中透露了某種決心。
    “……好!”
    “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閻岫質問,眼睛裏沒有了任何開玩笑的神色。
    “這……說來話長了……”
    “那就當長了說,反正還有一天的時間。”
    “……那你又為什麽在這裏?”
    “等你說完,如果你還活著我就告訴你。”
    “……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
    被晾在一邊的閻淼看到兩人熟悉的樣子也不好插嘴,便乖乖地做了一個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