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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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之劫,生靈一生所曆歸終之劫。此劫無罰、無陽、無陰、無序、亦無常……凡生靈應因果劫,修為秘境皆化虛無,須……
    《劫經》之上,關於因果之劫的相關記載到這裏中斷,而且看樣子,“須”字之後應是應對之法,隻可惜閻淼翻不開下一頁,否則將能窺探更多因果劫之秘。
    “究竟是誰?”閻淼看著那愈發明顯的因果之力絲線,他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是何存在,竟然敢在這個被句昀稱之為“因果凋敝混亂無序”的時代引發自身的因果大劫。
    不過,按照《劫經》所述,在正常的年代或紀元中,哪怕是有人引發了因果劫,引發無窮因果絲線貫穿寰宇匯聚於某一處,也極難被人發現正主所在。
    因為無論是生靈亦或是因果,都會遵循“直線最短”的生存和運行原則,故此,因果之力會從其源頭直接貫穿海量同維空間抵達應劫者處,若是有人敢沿著因果之力絲線前去追尋,有絕大的可能會迷失在那些莫測的同維空間中。
    然而在這被描述為“因果凋敝混亂無序”的時代,因果之力稍稍混亂,雖然依舊聯係寰宇萬物,但不再遵循“直線最短”原則,而是如同塵世生靈一般,“趨吉避凶”,會選擇相對平和的同維空間或者某種方式抵達應劫者身邊,如此一來,有些事情或許可以一試。
    回顧《劫經》中有關追蹤因果劫正主之法,除卻沿著因果之力穿梭空間,還有一種,便是主動引動自己的因果絲線,並入那因果劫之中,從而窺探應劫者。
    如此做法,是利用因果之力“聯係寰宇萬物”之特性,借助所有生靈之間的那一丁點微妙聯係,或逆流而上,或順流而下,通過連接因果劫正主與其源頭的海量因果之力,來搜尋點滴信息。
    誠然,沿著因果之力絲線向著正主前進是最為穩妥的方法,幾乎不用承受什麽生命危險,甚至還可能在穿梭同維空間的過程中偶遇機緣。
    但若是第二種,憶自己的因果之力並入某一道因果絲線內,則可能承受的風險包括但不限於:被正主察覺後強行拉入因果劫中成為額外的承擔者;被因果之力絲線洪流卷動,生拉硬扯,最終被其糾纏;遇上對頭或是有密切聯係之人曆因果劫,強行並入哪怕一根因果之力絲線也會對其造成強烈的幹擾等等。
    閻淼毫不猶豫,準備嚐試後一種方式。風險是大了些,主要是節省時間,他隻是有些好奇是誰在這個時代引發因果劫,對於其他事情並無想法,對於閻淼來說,隻是想確認是哪個這麽頭鐵罷了。
    “發生什麽了?我看你剛才行動匆忙,難道是荊川又有動作了?”司寇昜從他身邊顯現,明顯有些擔憂。
    “是,但不是在我這裏——他踢了塊超合金板……”閻淼將句昀適才到訪並送來《劫經》一事告知與她,並且將自己的想法一並托出。
    “不行!”司寇昜當即拒絕,道:“你既已知曉當今時代因果凋敝、混亂無序,就更不應該貿然涉足他人的因果劫中!”
    “我有應對方案……”閻淼說道,然而隻是這一句,就讓司寇昜有些火大:
    “你有應對方案?難道又和在太陰初界那般,舍了自己的性命!”
    閻淼立刻否認,道:“司寇,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麽,不過你且放心,這一次我真的隻是想看看,絕對不會插手任何事情。”
    “而且,我也知曉因果劫的可怕,也正因如此,我會做完全的準備,屆時,還需要你、需要關智林的幫助。”
    “可是……”司寇昜還想阻止,卻見閻淼又笑道:“你忘了?我可是本宇宙目前最大的因果集合體,之一不之一我不清楚,但想來,還不至於會被那點兒因果之力反向侵蝕。”
    司寇昜聞言,終於放棄了勸止。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需要事先準備準備,”閻淼主動牽手,將司寇昜送回她的房中,而後重新回到天台,幾秒鍾內從各個地方掏出來一大堆什物。
    沒有核心的靈魂結晶、品質極高的靈魂沙顆粒、衍神冰根須的碎屑、透明的結晶花朵,甚至還有藍礦星星變之前的土壤沙石等,奇物不少,破爛也挺多。
    “哪些能用上?”閻淼看著一堆“破爛”發呆。
    ……
    第五均被一層纖薄的光幕阻止,就在他即將觸碰到自己遺蛻的前一秒,數百萬因果之力絲線舞動,化作一株十餘米高的白色大樹,緊接著,大樹潰散,無數絲線又匯聚成一座墳墓、一座巨塔、一條巨龍、一尾金魚……
    第五均眼中,自己曾經經曆過的某些事情一一浮現,都被源於某處的因果之力絲線演繹出來,但隨著演繹的深入,他對於那些景象的記憶也愈發模糊,再往後直接就沒有了記憶,但因果絲線還無停止演繹的跡象,說明那些他完全沒印象的東西,應當共存於眼前這具遺蛻之內。
    “因果劫,徒聞傳說卻不見記載與描述,想來本紀元甚至曆來都鮮有人渡過,今日卻被我意外引發……不知是福是禍。”
    第五均收回被光幕阻擋的右手,轉身看向因果之力絲線最密集的方向,靈體波動席卷星空。
    “且讓我看看,你們的源頭究竟是何神聖!”
    刹那,第五均的靈體衝出頭骨,於頂骨上演繹自身造化與神通。靈體凝實,最終化作神識矗立虛空,其體金黃通透,發射出數百萬靈體光點附著在每一根因果絲線上,緊接著,他神識揮劍斬向自身,將一道試圖纏繞的因果絲線逼退。
    每一個靈體光點都內蘊第五均的強絕氣勢沿著各自附著的因果之力絲線逆流而上,想要尋找那尚不知在何處的源頭,並從源頭那裏斬斷對應因果絲線的根源。
    第五均本體不敢懈怠,為神識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靈體能量,甚至是全身各處秘境的融合能量,他為此準備了很久,絕對不會因為一場神秘的因果之劫而放棄。
    光點遠去,很快就帶來了各類消息:大部分的因果之力從源頭中斷,大概其源頭早已毀滅,徒餘漫無目的的因果絲線遊蕩在寰宇之內,偶然被此次因果劫喚來;
    一小部分因果之力的源頭,竟是一粒沙,一片葉,一隻蟲蟻,一塊屍骨,甚至是一個凡人……這部分都被第五均斬斷根源而不傷其本體。
    一切看上去都如此順利,隻剩下最後一小部分光點尚無訊息,它們似乎進入了某個深淵,雖然在沿著因果之力絲線前進,但卻不知何時才能抵達源頭。
    第五均暫時不管這些,他再度多次激發了靈體光點,沿著其餘方位的因果絲線追蹤而去。
    “且慢慢等待吧。”第五均想道,正欲嚐試接近遺蛻,突然發覺神識不穩,急忙將其召回,幾乎同時,卻見原本被神秘雲氣包圍的“劫場”之中,似乎有一道龐大的身影一閃而過。
    那似乎,是一條巨魚的影子。
    “那是……”第五均神色凜然,手中悍然浮現一雙比以前更加恐怖的拳套。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第五均,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