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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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一笑,禍福難料!
“這是怎麽回事?”
因為久等不到丁寧過去,延平侯丁凱已經發了一通脾氣。
薑氏心裏幸災樂禍,麵上卻說“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寧姐兒才回府,許是不熟悉府裏的路走岔了也說不定呢。”
丁凱冷哼“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走岔到天邊去了。”說完一甩衣袖,往後院來。
誰知卻看到了這亂糟糟的一幕。
丁凱大步地往這邊走,身邊跟著一臉震驚心疼的薑氏。
他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左右,樣貌看起來很是嚴肅沉冷,走路時身板挺得筆直。
丁寧看見丁凱,腦海裏第一個想起的居然是自己讀中學時候那個每天在校門口抓儀容儀表的教導主任。
這就是延平侯丁凱?
枉死的丁家姐妹的生身父親!
不,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他不配當丁家姐妹的父親!他沒這個資格!
丁寧慢慢地吞下喉嚨口的那口惡氣,垂下眼眸,醞釀片刻之後再抬眼時,眼底已經是霧蒙蒙一片。
她的臉上是一副泫然欲泣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
“瓷兒!”
薑氏尖銳的聲音響起,她看著狼狽不已的女兒,不由分說抬手就打了丁瓷的兩個貼身丫鬟各一巴掌,“你們到底是怎麽伺候三小姐的!”
“娘”丁瓷見撐腰的人來了,連忙紅著眼圈往薑氏懷裏一靠,指著丁寧就告狀,“是她!是這個賤、是大姐把我推下水裏去的!”
父親在這裏,丁瓷可不能讓父親聽見了自己言語粗俗。
“寧姐兒!”薑氏的目光刀子一樣朝丁寧剜過來,偏偏礙於侯爺在這裏,她還不能發作,隻得咬著後槽牙問“瓷兒是你妹妹,你為何要對自己的妹妹下這樣的狠手?簡直是太歹毒了!”
丁凱也冷冷地看著丁寧。
他生來一張嚴肅的冷臉,發火時那雙眼睛看著人,若是換作旁人,恐怕此刻早已經嚇得腿腳發軟了。
“丁寧,這些年在外頭,你學的就是如何殘害自己的妹妹嗎?”
“殘害?”
丁寧笑了笑,先是福身給丁凱行了個禮,這才委屈巴巴地道“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她抬手指了指前麵的池塘,“分明是三妹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三妹妹,你為何要賴我?”
丁寧目光看向冷的直打哆嗦的丁瓷,又去看丁凱。
“父親,女兒站在這裏距離池塘邊至少有兩丈遠,三妹妹說是我推她下水的,請問我是妖怪附體了嗎,能有那麽大的力氣?”
二房三房的兩位小姐就這麽看著丁寧睜著眼睛說瞎話。
丁蔓一向和丁瓷要好,想說點什麽,立馬被丁瑜掐了下胳膊,示意她不要開口。
大伯父就在這裏,可沒有她們倆說話的份兒。
她們隻要看戲就好。
“你胡說!你……”丁瓷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丁寧那張顛倒黑白的嘴,“明明就是你……”
“我什麽?”
丁寧看了看她,又去看丁凱,抿了下唇瓣“當然,事實就擺在這裏,父親要是偏袒三妹妹,認為是女兒推了三妹妹下水的話,女兒無話可說。”
“……”
話都讓她給說死了,丁凱還能怎麽說?
他不是個好糊弄的人,目光來回在池塘邊和丁寧身上轉了一圈,她說的的確不錯。
這麽遠的距離,丁寧再怎麽用力,應該也不可能把瓷兒給推進水裏去。
倒是瓷兒
這個小女兒自小就讓他們給嬌慣壞了。
“爹爹”
丁瓷掙開薑氏的懷抱走過來,眼淚汪汪地看著丁凱“爹爹,我沒有撒謊,真的是丁、是大姐姐把我推下水去的。”
鬼知道這個丁寧到底是怎麽回事,居然有那麽大的力氣。
“好了。”丁凱心裏自然是更加偏愛這個自小被自己疼寵的小女兒的。
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偏袒的太過,否則若是傳了出去或者是傳到老夫人那裏,少不了又是一堆的麻煩。
丁凱道“姐妹之間小打小鬧是常有的事情,下次要小心些。”
頓了頓,目光落在丁寧身上,有些冷“尤其是你,才剛剛回來,不要鬧得家裏雞犬不寧的。”
“是,女兒知道了。”
丁寧福了福身,麵無表情地看著丁凱拂袖大步走了,看背影好像是氣的不輕。
當然生氣了。
自己這個擋了他‘陽氣’的女兒一回來就害得他最疼愛的小女兒大冷天地落水,能不氣嗎?
丁寧卻隻覺得心寒。
同樣都是女兒,恐怕原配生的雙生女在丁凱的心裏,加起來還比不上丁瓷的一根手指頭吧。
待父親走了,丁瓷原形畢露,氣的麵目扭曲地瞪著丁瓷“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麽。”
丁寧看著她,“三妹妹與其有時間在這裏跟我放狠話,還是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
她說著,抬手掩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臉的嫌棄“太臭了。”
“真是好一個大小姐啊。”薑氏沉著臉過來,深深的看了丁寧一眼。
而後轉開目光,握住了丁瓷的手“先回去沐浴更衣再說,要不然著涼了。”
身後,丁寧微笑道“母親慢走。”
薑氏轉身看她,看著那張和先夫人尹氏幾分相像的臉,心底不知為何,湧上來一股沉沉的不適感。
……
很快,到了兩家人退親的這一天。
所謂退親,還有個退親儀式。
就是兩家人在外麵約一個地方,主要是讓定親的兩個人單獨坐下來,互相換回當年交換的信物。
把屬於自己的信物拿到手之後,還得簽一份和解書,表示雙方都是自願解除婚約的,從此之後男婚女嫁都不得去幹涉對方。
地方是李家安排的。
在一家京郊的私人莊園裏。
畢竟這種事情,關乎兩家的臉麵,都不宜大張旗鼓的,隻能私下裏解決了。
外頭的亭子裏,薑氏和李夫人在喝茶閑聊。
反正丁寧也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被李家退婚了,和她也沒什麽關係。
李夫人也可惜,不過可惜的是,當年自己給兒子定下的親事怎麽不是延平侯府的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