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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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一笑,禍福難料!
他帶著三寶過來西街這邊,是聽說近日這邊來了幾個外地的乞丐。
京中如今局勢不明,大楚和大雲邊境又暗潮洶湧的,這種時候京城來裏來了什麽外地人,應星塵都要查個明白,以防萬一。
剛剛從一條巷子裏拐出來,應星塵腳步忽然頓住。
三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好一會兒才辨認出來,咦了聲“那不是丁姑娘嗎?”
應星塵沒說話。
丁寧今日穿著男裝,身邊又跟著古大元,想來今日是出門辦什麽事情的。
三寶見主子沒說話,便也沒敢大聲喊,隻是跟著主子一起上前去。
丁寧正跟古大元說再往前麵去,忽然察覺到什麽,一下子扭頭往後麵看去。
“喲,王爺。”
丁寧一笑,“巧了啊,怎麽在這裏碰見了?”
應星塵目光掠過她布了汗水的額頭,問“大熱天的,你在這兒做什麽?”
“逛街啊。”丁寧笑眯眯的,“這不,古大叔對西街熟,我還特地叫了他一起呢。”
有些事情,丁寧並不想讓他知道。
應星塵這個人雖然可以信任,但人麽,總得有些不好讓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
應星塵目光撇過古大元,古大元有些訕訕的,不自然地轉開了眼睛。
他道“正好,我今日有時間,可以陪你一起逛。”
丁寧仍是笑著,點點頭“好呀,我今天沒帶什麽錢,待會兒王爺可得給我付錢。”
她還真的帶著應星塵逛了起來,糖果點心、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買了一堆。
一直到傍晚時分才結束。
應星塵一直送著丁寧回去。
等她進了大門,應星塵臉色微微有些冷,轉頭對三寶道“讓人去查一查,她今日去西街找什麽。”
……
被應星塵這麽一通攪合,丁寧暫時也不方便再去打聽那位陳先生了。
應星塵此人心思敏銳,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她還真怕弄巧成拙發生什麽意外。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丁寧倒是難得的清閑了起來。
每天窩在家裏看看書,研究研究南宮飛靈的病症,或者跟著幾個丫鬟繡點東西,出個門去看看應成西的情況。
說到應成西,不免就要提起一個人。
那個先前在小宅子裏,丁寧碰見過幾次的金越,金公子。
應星塵隻說他是朋友,後來金越去了哪裏他卻是隻字不提。
丁寧也是有一次給南宮飛靈施針的時候提了一嘴金越,誰知道南宮飛靈卻是吃驚不小。
“金越?”
南宮飛靈當時瞪著眼睛說“那個十一月樓背後的老板?應星塵沒跟你說過嗎,他是大雲人。”
“……”
丁寧當時著實懵了好一會兒,後來還是南宮飛靈說,金家在幾十年前,曾是大雲第一富商。
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整個家族一夕之間都被下了大獄,全族男女老幼無一幸免,全死了。
但金家那麽有錢,死前想要花錢保下來那麽一兩個活口延續血脈,也不是不行。
至於金越的身份,南宮飛靈說她也是三年前才知道的。
上次丁寧過去給應成西把脈,應成西說金越去了大雲替應星塵辦什麽事情。
再過一段時間,應成西也要悄無聲息地啟程去大雲了。
除了那麽幾個人之外,至今外界的人還不知道十皇子就在京城裏的消息。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應成西要去大雲做什麽,丁寧大概能猜出來。
她心裏隱有不安。
很多事情看似已經解決了,但是不知不覺的,又會冒出來一些讓丁寧想不通的疑團。
又過了小半個月,丁老夫人的壽辰要到了。
延平侯夫人新喪,按理說,老夫人這壽宴是不宜大操大辦的,自家人關起門來小小的熱鬧一下就行。
老夫人生辰前幾天就讓人送了信過來,說她老人家思念大孫女兒,請大小姐回府一趟。
若是擱在以前,丁寧是懶得理會的。
可如今她畢竟已經和應星塵定了婚事,且太後娘娘的賞賜還送到延平侯府去了。
京城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現在都在盯著他們。
這種時候丁寧是不想平白惹出什麽事情來的,於是便去了趟延平侯府。
丁府還是那個丁府,跟丁寧離開之前並沒有什麽兩樣。
丁寧走在撒滿了陽光的青石小路上,身後跟著的翠合手裏捧了個盒子,那是給老夫人的壽禮。
“大小姐居然回來了?”不遠處的幾個丫鬟忍不住交頭接耳的。
“今年遇著夫人新喪,老夫人的壽宴是不好大操大辦的,大小姐這是提前回來給老夫人送壽禮呢。”
“也是。不過你們說,大小姐這看起來也不像是身體不適的樣子啊,在外頭住了這麽久,怎麽還不搬回來呢?”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啊,是大小姐自己不願意搬回來的。”
“啊?這是為何?”
丁寧聽不真切,隻隱約聽見那幾個丫頭提到了‘大小姐’三個字。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過去,那幾個丫鬟嚇了一跳,立刻推推搡搡地散了。
丁寧並沒有見到老夫人。
今日她來的不巧,兩刻鍾前,宮裏的人才接了老夫人進宮去陪淑妃娘娘說話。
丁寧等了會兒,最後把自己帶過來的東西留下,和喜荷院的嬤嬤說了聲,她就先回去了。
出了喜荷院,往外走的時候,丁寧看見不遠處的花園裏有個婦人,正指揮著兩個丫鬟在摘花。
“那是誰?”她問一旁的丫鬟。
“是侯爺新帶回來的宋夫人。”丫鬟小聲答。
“宋氏?” 丁寧眉心挑了挑,再度看過去,又問“侯爺還沒給她名分麽?”
丫鬟搖頭。
這倒是好玩了,一個女子沒名沒分地待在侯府裏,這個宋氏倒是沉得住氣。
丫鬟一路把大小姐送到了門口。
丁寧帶著翠合剛剛出去,在門口就碰到了正好騎著馬回來的丁宣山。
“……”
姐弟倆四目相對,丁寧目光坦坦蕩蕩,丁宣山眸子裏有陰沉一閃而逝。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互相打招呼的想法,就這麽擦肩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