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被迫自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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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一笑,禍福難料!
丁寧腦袋轟的一下,忽然明白了過來永宜帝到底想幹什麽。
也明白了先前應星塵說的,京城裏有位高權重之人為木蘭寨那些土匪保駕護航,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皇帝!
是了,如果說有誰可以隻手遮天地在京城裏替遠在茶州的官匪保駕護航,既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又權勢滔天,除了皇帝還能有誰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此次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什麽針對永宜帝的刺殺,而是永宜帝針對應星塵的一場局?!
一場要光明正大置應星塵於死地的局?!
丁寧後背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草民參加陛下!”阿勒古跪在座下,揚聲道“皇上聖明,還請替草民們與茶州的百姓做主!”
“你有何冤情?”永宜帝道“盡管說來。”
阿勒古又拜了一拜,快速說“我等都是匪賊,但茶州知府趙東升趙大人乃是人人皆知的清官,這件事情隻要陛下讓人去茶州稍微打聽便能清清楚楚。”
“但”阿勒古目光不由分說轉向了應星塵“小靜王殿下不由分說就讓人一把火燒了趙府,趙大人一家幾十口人全部葬身火海。”
“敢問皇上,小靜王這算不算是藐視天威,視人命如草芥?”
“……”
滿座寂靜下來,唯有丁寧一個人心裏替應星塵捏了把汗,她猜的沒有錯!
“星塵,有這回事嗎?”永宜帝麵色冷了些,不過語氣尚且溫和。
應星塵說“火的確是臣放的,但臣敢確定,當時那把火並沒有燒死趙府任何一個人。”
“胡鬧!”永宜帝斥道“大火無情,你怎知沒有燒死人?星塵,你太肆意妄為了!”
當初這件事情永宜帝隻是輕輕揭過,連細究都沒有。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麽?
“陛下!”
老定國公道“萬不可憑著幾個匪賊的三言兩語就輕易下定論啊!”
司徒老太師也站了起來,“是啊陛下,小靜王行事端正有禮,萬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輩啊!”
陸陸續續的,又有幾個老臣站起來替應星塵說話。
可這些人越是替應星塵說話,永宜帝的心裏怕是越想要應星塵死了。
“齊無棱!”
永宜帝高聲道“立馬派人走一趟茶州,另外”他頓了一下,“事情查清楚之前,小靜王應星塵暫時收押看管。”
“陛下”定國公高呼。
然而這一次永宜帝卻是鐵了心,誰的麵子都不給。
丁寧急的不行,眼睜睜看著兩個穿甲衣配鋼刀的侍衛上前來就要扣住應星塵。
“誰敢!”
李揚忽然大喝一聲,拔刀上前,三兩下就將兩個侍衛給打倒了,而後護在了應星塵跟前。
“護駕!護駕!”
大太監潘德福聲音尖細高亢,已經張開雙臂擋在了永宜帝跟前。
嘩啦啦的,十數個侍衛拔刀擋在帝王座下,儼然形成了一堵結實的人牆。
“小王爺!”
司徒老太師大喝道“萬不可做什麽糊塗事情啊!”一邊說著,一邊衝應星塵搖頭。
靜王當年乃是光明磊落之人,心係蒼生、為國為民,但卻英年早逝。
為著當年靜王爺當年的磊落為人,司徒老太師也萬萬不希望應星塵出什麽事情。
“星塵,你想幹什麽?”
永宜帝冷了臉色,“朕不過是暫時讓人把你收押,一切等茶州之事水落石出再說,你是想大逆不道嗎?”
“臣不敢。”
應星塵淡淡道“隻是茶州一事,趙東升私瞞鐵礦、采鐵打造兵器私下與大雲軍隊買賣,此事當初證據確鑿。”
“敢問陛下,今日緣何這麽輕易就信了幾個來曆不明的匪賊之話,要將臣收押?”
齊無棱遙遙地與丁凱對視了一眼,手扶穩了腰間的佩刀。
篝火燃燒,舞姬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部都退了下去。
夜風刮起,吹得橘色的火苗忽高忽低的,篝火堆裏發出燃燒的嗶啵聲。
“放肆!”
永宜帝撥開潘德福站了起來,手指帶著幾分顫意,“你是在質問朕嗎?!”
“星塵不敢。”應星塵始終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不卑不亢“倒是陛下,您是什麽心思,臣都知道。”
“反了、反了!”
永宜帝手指抖的越發用力起來,“諸卿看看!諸卿看看,這便是朕的好侄兒!”
“還愣著幹什麽?”
永宜帝忽然朝齊無棱喝道“還不把這大逆不道的東西給朕拿下!”
“是!”
齊無棱一喝,拔刀上前,不過他根本近不了小靜王的身,小靜王身邊那個護衛功夫不弱,招式猛得很,他一時竟然占不了便宜。
很快,衝上來十幾個鐵衛營的侍衛,舉著大刀朝應星塵揮舞過去。
雖然明明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會是應星塵的對手,但丁寧那一瞬間,腦海裏根本想不到這些。
她一邊抽出自己的短刀,一刀結果了個想要從背後偷襲應星塵的鐵衛營將士。
應星塵看著她,眉心微微蹙起。
這姑娘怎麽這麽傻?
這種時候跳出來幫自己,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不要命了?
但心裏更多的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再也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了,有這麽一個傻姑娘,願意與他並肩作戰呢。
“丁、丁寧?”
延平侯府這邊,其他人瑟瑟發抖,二夫人膽子小一些,這會兒身體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她、她在幹什麽?”
“這個死丫頭!”龔氏嘴裏忿忿道“她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別連累咱們啊!”
丁蔓和丁瑜互看一眼,都不知道丁寧到底在幹什麽,她不怕死嗎?
“丁寧。”
永宜帝看著丁寧,森然一笑,“好啊,連你一個黃毛丫頭都要反朕是不是?”
劈裏啪啦!
一陣大風刮過來,篝火竟然被吹熄了,烏雲蔽月、星辰隱匿了蹤跡。
耳邊是響亮的腳步聲、還有兵士拔出武器的聲音。
丁寧緩緩而笑,說“陛下錯了,不是我要反你,而是你不給我夫君活路,我們不過是被迫自衛。”
她說到‘夫君’兩個字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