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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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女一笑,禍福難料!
    “陛陛陛陛下……”潘德福哭喊,“求陛下慈悲……老奴還不想死啊……”
    他哭的老淚縱橫,但永宜帝蒼白的臉上,卻緩緩露出來一個陰狠的笑意。
    大火燃燒吞噬,很快,大殿裏就燃起了衝天的火光。
    “走吧。”
    丁寧看了看潘德福,他隻有一顆腦袋鑽了進來,剩下的身體被永宜帝死死拉在了外麵。
    “走。”應星塵拉住了她的手。
    永宜帝的身體被大火吞噬,到死他也沒有鬆開拉著潘德福腳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給當成了應星塵。
    他這一生、他的一生啊!
    年幼的時候不諳世事,後來起了爭位的心思,一顆心逐漸被權利和欲望腐蝕透徹。
    回顧自己這一生,他其實辜負了很多的人。
    瀕死的時候,永宜帝模糊的視線裏,似乎看見了一張清麗動人的麵龐。
    “阿……朵……”
    那時的圖蘭朵,對他來說,隻會板著一張臉,規勸他這個,規勸他那個,簡直無趣透了。
    尤其是後來,圖蘭朵處處幫著靜王說話,簡直是不知廉恥!
    永宜帝恨透了她,把她囚禁在玄陰寺裏,讓她就這麽日複一日的,了此殘生。
    可是為什麽……死前這最後一點的時光裏,自己還是想起了她呢?
    ……
    永宜帝死了,死前留下的遺詔裏,明明白白寫著,要七皇子應成昭繼承大統。
    應星塵忙的腳不沾地。
    丁寧就不管那麽多了,回到家倒頭就睡,一覺睡了不知道多久,才終於精神飽滿地爬起來。
    春梅和翠合伺候著丁寧起床穿衣。
    “外頭有什麽消息嗎?”丁寧看著銅鏡裏自己嫩白的臉蛋,隨口問。
    翠合說“陛下駕崩,這兩日京城裏煙花玩樂之地都關門了,大家都不怎麽出門呢。”
    對外,永宜帝的死因是南林別宮祭祀時突發惡疾,藥石無醫。
    吃了點東西,丁寧說要出門一趟。
    這個時候,應星塵應該是在宮裏的,她沒去找應星塵,就是在外頭隨意逛了一圈。
    的確如翠合說的那樣,京城裏酒樓茶館這些地方都關門了,大街上幾乎沒什麽人。
    丁寧晃悠到了六皇子府外麵。
    應成玉為了那個位置,人都要癲狂了,現在應成昭成了太子,他真的會善罷甘休嗎?
    六皇子府大門緊閉。
    應成玉人這會兒應該還在宮裏。
    不過丁寧發現,除了她之外,六皇子府外不遠的地方也有幾個喬裝打扮的人在晃悠。
    丁寧不動聲色,觀察了片刻就走了。
    永宜帝駕崩,大喪辦了六天,棺槨終於運到皇陵去下葬了。
    丁寧再次見到應星塵,是在永宜帝下葬後的第二日,在靜王府裏。
    應星塵正在看書,他坐在搖椅上,細碎的陽光從樹葉間隙落下來打在他的身上,美好的仿佛一幅畫。
    丁寧才跨進院子,他就抬頭看了過來。
    “你倒是有閑情逸致。”丁寧走過去,說“恐怕新皇登基,第一個要拉攏的人就是你吧?”
    她也是才知道那天晚上皇宮東門發生的事情。
    應星塵安排的人殺死了原本東門的守衛,高呼應成昭為太子,應成昭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那晚他既然順應了應星塵的人進宮,那麽很多事情後來就心照不宣了。
    “大概。”
    應星塵一抬手,丁寧胳膊被他拉住,下一瞬人就跌進了他的懷抱裏。
    “哎”
    丁寧一時不防,下意識兩隻手圈緊了他的脖子,再下一瞬,應星塵的唇就貼了下來。
    “……”
    丁寧大腦當機,傻住了。
    高嶺之花應星塵在親、哦不是,吻她???
    他不是自己碰一下他手都會紅耳朵的嗎?這才過了多久,進步這麽神速了?
    不對,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麽!
    丁寧唔了聲,還沒推,應星塵就已經先鬆開了她,那雙清冷的眸子裏此刻全是克製和……欲望。
    “……”
    “應、應星塵?”
    丁寧臉有點紅,饒是她思想再奔放也有點受不住他這樣,於是扭了扭,想要從應星塵身上下來。
    “別動。”
    應星塵說“讓我好好抱抱你吧,阿寧。”
    一聲‘阿寧’,讓丁寧停止了掙紮的動作,心不知不覺就軟了下來。
    “抱抱抱。”丁寧說“永宜帝留下來那麽多的爛攤子,接下來你是不是會很忙?”
    “嗯。”應星塵抿了下薄唇,說“所以可能不能時常像這樣抱著你了。”
    “……”
    丁寧臉頰一熱,真是的,這人怎麽說句話都不離這些親親抱抱的啊?
    “你這人。”
    丁寧好笑,“從前的高冷哪兒去了?”
    她想起了什麽,笑吟吟道“以前吧,你那副高不可攀的樣子總讓我覺得,摸一下你的手都是種褻瀆。”
    “嗯。”應星塵說“那你以後隨時隨地都可以褻瀆我。”他還刻意咬重了‘褻瀆’兩個字。
    丁寧一陣無語。
    讓他這麽一打岔,丁寧到後來也沒想起來和他說正經事情,出靜王府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翌日。
    應星塵進宮的時候才知道天茴公主在鬧絕食。
    應成昭還沒登位,他仍是太子,住在東宮裏處理一切大小事宜。
    這幾日忙著永宜帝的大喪,又要見縫插針地處理些緊急的折子,應成昭人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濟。
    “皇兄。”
    見著應星塵,應成昭並沒有端著架子,而是讓人賜座,“天茴的事情,皇兄來的路上想必也聽說了。”
    天茴那個脾氣,恨不得鬧的整個宮裏都知道。
    應成昭揮退宮女太監,抬手捏了捏自己酸脹的眉心,問應星塵“皇兄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才好?”
    應星塵沒說話。
    天茴的親事是永宜帝定下來的,現在永宜帝駕崩了,天茴就想賴掉這門婚事。
    應成昭頭疼地說“天茴原本就抗拒遠嫁西月國,如今先帝去了,按規矩,她是要守孝一年的,可就怕西月那邊人家不答應。”
    畢竟當初,永宜帝可是收了人家聘禮的。
    這還沒登基呢,先來了這麽一件棘手的事情,應成昭不僅頭疼,還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