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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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女一笑,禍福難料!
    然後下一瞬
    “噗通”一聲,丁寧自己跳下池子裏去了。
    應星塵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看看她有沒有事,然而走了兩步才想起來不妥,又急急忙忙往池子邊走,要去拿衣服。
    “你跑什麽?”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自身後抱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應星塵身體一僵,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似的,一下子動彈不了了。
    腦海裏不受控製的,是帳篷那晚的記憶。
    “你別這樣。”應星塵閉了閉眼,再開口時嗓音已經暗啞了下來“聽話。”
    這話不該是女孩子說的嗎?
    丁寧不聽話,抱著他腰的手不鬆,甚至在他後背上的某一道傷疤上輕輕親了一下。
    她聽見了應星塵克製不住的一聲悶哼。
    “咱倆好歹是定了親事的。”丁寧緩緩鬆開了他的腰身,但是手並沒有拿下來。
    “親密一點有什麽關係?”
    “……”
    應星塵忍了忍,說“……這樣於禮不合,且傳出去了對你名聲不好。”
    丁寧說“那天晚上在帳篷裏你親我的時候怎麽沒想起來於禮不合?”
    最後四個字,她刻意咬重了一點。
    不過好在,丁寧適可而止,也不再逗他了,占便宜似的在人家背後摸了兩把就鬆開了他。
    應星塵如釋重負一般,僵硬著身體往池子邊走,拿起衣服顧不上會弄濕,匆匆套在了身上。
    一刻鍾後。
    兩人都已經換好了幹淨的衣服。
    這莊子裏還沒有下人,不過備用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應星塵倒是讓人備下了。
    泡完了溫泉已經差不多中午。
    應星塵一言不發地去了廚房,廚房裏米麵糧油都有,他煮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比起來,他更像是被狠狠欺負了的那個。
    丁寧站在屋簷下看外麵,山霧朦朧,空氣裏都是股濕泥巴的味道,混合著涼氣迎麵撲來。
    她後知後覺地,終於發現這處莊子有哪裏熟悉了。
    廚房建在院子後麵,站在廚房門口往外麵看過去,是一大片平地,邊緣的地方都用籬笆給圍了起來。
    看起來和茶州的木蘭寨有些相似。
    難道是從茶州回來之後,應星塵對木蘭寨念念不忘,所以找了這麽個盜版嗎?
    “吃麵了。”應星塵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來。
    丁寧應了聲,轉身進廚房裏,廚房還隔出來了一個小廳,剛好可以用來吃飯。
    應星塵已經坐下了,那雙眼睛一本正經的,就是不看她。
    “喲,還害羞呢?”丁寧在他對麵坐下,說“那要是咱倆以後成親了可怎麽辦?”
    “……”應星塵被嗆了下,拿起杯子喝水。
    “成親之後兩個人是要睡在一張床上的,你到時候不會把我趕去書房睡吧?”
    “啊,還有,成親之後我要是想親你的話,是不是還要征詢你的意見才可以啊?”
    應星塵忍無可忍“食不言寢不語,閉嘴。”
    “哦。”丁寧乖乖吃麵。
    吃完了麵,外麵的雨也停了,不過仍舊還是霧蒙蒙一片,偶爾響起一兩聲鳥鳴。
    下山的路上,丁寧沒有再去逗弄應星塵。
    倒是在馬車裏的時候,好半天,應星塵忽然憋出來一句話“成親之前和成親之後是不一樣的。”
    丁寧笑眯眯看他“成親之後你就不害羞啦?”
    他一本正經道“成親之後,我可以對你做一切夫妻之間的親密事情。”
    “……”
    丁寧被他眼裏的某些東西給驚著了,唇瓣動了動,臉頰就不由自主紅了下來。
    這人!
    ……
    丁寧回府之後先去看了一趟老夫人。
    延平侯府一大家子幾乎全部都下了大獄,這對於老夫人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丁寧進來的時候,老夫人剛剛喝完藥。
    “祖母。”丁寧行了個禮,走過去在老夫人床前的杌子上坐下,“我給您把把脈吧。”
    “不過是心病罷了。”
    老夫人蒼老了許多,眼角和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顯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就要油盡燈枯的感覺。
    “你三叔他真的……”老夫人滿臉的晦澀,還是不太敢相信。
    丁寧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她“大約是五年前,三叔鎮守莫城時有一次被俘,活捉他的人就是大雲國柱國大將軍的長子鄭天富。”
    “……”
    老夫人一怔,隨即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如遭雷擊,肩膀都一下子垮了下去。
    一個武將,他在戰場上被敵方活捉了,可後來又好端端地回來了。
    這其間到底有什麽貓膩,還有哪裏不清楚的?
    老夫人恍然大悟,恐怕永宜帝當初也是懷疑了丁磊吧,所以才會準許他回京探親的。
    目的就是暫時把丁磊給絆在京城裏。
    等到有了確鑿的證據……
    老夫人心驚,後背一陣一陣地發冷,她心裏甚至有些大逆不道地慶幸,幸好先帝去得早。
    如若不然,恐怕整個延平侯府都難逃一劫。
    而今新帝繼位,既然她和丁寧都沒有被一起關進牢裏,那就說明,皇帝有意放丁家一馬。
    隻是,恐怕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不會少。
    老夫人不憂心別的,就是擔心府裏這幾個都還沒有成婚的孩子。
    幾位姐兒倒是都定了婚事,可是丁宣山這個長孫恐怕以後都隻能靠他自己了。
    不過老夫人想得也開,她說“你三叔他……也是咎由自取,至於其他人,隻要能活命,散盡家財也無妨。”
    丁寧坐了會兒就走了。
    翌日。
    丁寧正準備出門去,府裏的管家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找她,“不好了!郡主,出大事了!”
    府裏如今還能做主的,就隻有郡主了。
    “怎麽了?”丁寧問。
    “齊府派人來報喪,說三姑奶奶乍然聽聞咱們府裏出事的消息,情緒激動之下,小產了!”
    丁寧還沒來得及驚訝丁瓷懷孕的消息,又聽管家說“三姑奶奶小產之後情況很不妙,說是血流不止,昨兒夜裏……人沒了。”
    “……”
    丁寧渾身一震。
    她雖然厭惡丁瓷,厭惡延平侯府的人,可在得知丁瓷身死的消息時,還是忍不住地心驚。